第二天,迷迷糊糊地似睡非睡地折騰了一宿的李昊闐被鈴聲趕下了床,他惺忪著雙眼,意識中還迴蕩著昨晚飛瞳喝著大醉的樣子,自歌廳出來後,她又把句號和自己拉到一家飯館,把酒狂歡了一會才罷休。天籟小『『說www.23txt.com
他從床角摸索出電話接聽,是小莆打來的。她只和他打了個招呼,便換了句號的聲音:
「昊闐,我今天要急著趕回lh市,臨走時想和你見一面。」
「好,就從迎賓路的麥當勞見面吧,順便一起吃個早餐。」
李昊闐推門進去時,句號早點好了兩分餐點,站起身迎了下他。然後,兩人相對而坐。
「我沒你的電話號,所以讓小莆打了約你的。」句號臉上現出一絲謙意,說,「昨晚真不好意思,你可不要誤會。」
「沒關係,反而是為我和飛瞳的事,對大多有騷擾,讓我過意不去。」
「七夕夜,之所以當這個燈泡,是飛瞳執意讓我來的。她說曼姿在臨終時說了愛我,就要讓我負責到底。還說昨晚的她就是曼姿,所以我只好匆匆趕來了。」
「沒關係,這樣,大家一起過七夕也挺熱鬧的。」李昊闐說了句苦中求樂的話,「你打我幾拳,也是為了趕快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大家好儘早脫身,我我都理解的。」
「哎!」句號長長嘆息了下,欲言又止。
「你對曼姿的感情,我能冒昧地問一下嗎?」李昊闐他細斟酌著措辭。
「這……很複雜。」句號垂下頭,疊起手背使勁地抵了下前額,然後,他突然抬起頭,面對李昊闐說,「其實,我之所以現在還活著,就是因為她。之所以她死了以後,我還在這裡吃早餐,就是因為她向我說的那三個字。」
「嗯,我了解了。」李里闐輕聲說,面上現出了一絲難以排解的憂慮和無奈。沉吟了一會,在兩人的沉默中,他突然用很積極和堅定的口氣說:「句號,你的名字太過落寞和傷感,有沒有想過要改個綽號叫嘆號?」
他在吐出這句話的時候,感到自己的表情太過鄭重,應該和語境一起,有點幽默的感覺,於是笑了笑。
「我有些看不懂你,你的心裡倒底埋藏了什麼?而且你總是能在一舉一動中給人帶來希望,不管對方多麼絕望的時候。」
李昊闐聽不得溢美之辭,特別是出於昨晚還對自己大打出手的一個硬漢之口。便把身子往椅背上仰了仰說:「照你這樣說來,我倒是能起到藥片的作用了,可以專治抑鬱症了。」這句話本是無意,是通過這些天對飛瞳會得抑鬱症的擔心,而脫口而出的。
「李昊闐,你真是言語如矢,其實,我真的有重度抑鬱症。」句號的眼神瞟向窗外,似乎這樣就能讓自己痛苦的眼神不至於傷到對面的人。「我曾在美國留學四年,曾親眼目睹過我最要好的同學和師長,被一個歹徒用衝鋒鎗掃射,而自己卻躲在桌子底下,逃過了一命。從此以後,恐懼和自責使我不能自拔……」
看著句號痛苦得扭曲的臉部肌肉,李昊闐為之悽愴動容,他深深地理解親友受難而自己不能相救的苦處。
「不好意思,今天不知為什麼,和你說了這麼說。」句號為自己的失態赧然一笑說。然後,他和本昊闐握手告別。
送走句號後,李昊闐正要上車,去賓館去找王飛瞳。卻見她和小莆早已在一旁邊等候,看到他的視線劃向了自己,王飛瞳在車窗里向外猛揮著手。
李昊闐跑到她身邊,和握著方向盤的小莆打了個招呼後,問王飛瞳:「今天怎麼安排?」
「談戀愛!」王飛瞳大聲笑了笑說,然後她推開車門下來,向小莆揮了下手說,「燈泡,今天不用你點亮了,放你天假,歇會兒。」
小莆如釋重負地拍了下胸口,誇張地吐了口氣,笑望兩人說:「今天可輕鬆一下,這兩天累透了我了。」然後,她啟動油門兒,疾馳而去。
「第一站,去雙節棍訓練營,好久沒見到孫老師和蘭菲師母了。」在車上,王飛瞳按排著行程說。
李昊闐欣然允諾,但才開了幾十米的路,車就減了下來。
「怎麼了?」王飛瞳狐疑地問。
李昊闐突然想起,今天是星期天,訓練營里學生多,這時候,胡飛也必會早早過來。曠洪力的事兒,他覺得她不適合在那裡露面。
「要不,咱不去了吧。我帶你去爬山。」「不行,我非要去!」王飛瞳不知就裡地大吵著說。聲音中有一絲誇張的尖利的雜音。李昊闐知道,她在竭力地進入曼姿的角色,甚至今天還穿了一件嵌了玫瑰暗紋的長裙,高跟鞋上也點綴著亮閃閃的晶石,一改她慣常的素雅的著衣風格。
「不要這樣任性好嗎?」李昊闐邊想邊說。
沒想到,他的拒絕引得她梨花帶雨起來,不斷地啜泣著,嗓子哽咽著,說不出話,似乎裡面蓄滿了委屈的眼淚。
李昊闐趕快把車子停在路邊,寬慰她說:「好了,別哭了,去哪兒都行,只要你開心就好。」說著,他要重新點開油門。
王飛瞳抓住他的手,努力地平復著心情說:「昊闐,昨晚,我見到曼姿了,而且,她就在我現在坐的位置,她來找我要布娃娃了!」
李昊闐眼神戰慄著望向她,才看到,她手裡正抱著一隻破舊的紅衣娃偶。
「就是因為掙這個娃娃,曼姿才有了這樣悲慘的人生。我之所以到訓練營,就是和曼姿約好了,到那裡,我把娃娃給她!」
李昊闐聽了,回想起昨夜曼姿的幻影在身邊出現的情形,身上起滿了雞栗。他強忍住心頭的波瀾,讓要問她是不是看到一條浮動的小路,但轉念一想,不要再無事生非了,就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一路上,王飛瞳緊緊地抱著那隻紅色的娃偶,並且把它擺正,且舉高了一點,讓它的臉正沖前方的道路和風景。
「飛瞳,這樣手會累的。」李昊闐小心地、好奇地看了下她,說。心想,就是扮演曼姿來緩解下心痛,也不能把人家醜化成這樣吧。其實,王曼姿並沒有她想像的那樣任性刁蠻,胡作一通的。她只是稍稍顯得率性和愛衝動一些。
王飛瞳低下頭看了下娃偶的眼睛,由於太過年久,它的眼睛裡的球球早已不知去向,只留下兩個黑黑的眼窩。
「娃娃的眼睛不好了,我這樣抱著她,好讓她能看到前面的風景。」她對李昊闐的提問,做了如是的回答。(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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