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愛永遠 第四十三章初上青雲界

    奇蹟，真是奇蹟！經過李誠的治療，這幾天朱橋木終於可以下床活動了。朱橋木逢人就說，李誠是跟劉子財學醫的，別看李誠年紀輕輕，嘿，還真有兩下子。看現在自己能走出屋來了。

    朱橋木能走得出來了的消息到處傳開了。村上上了年紀的人們或多或少都有個勞損，風濕的毛病，不是這裡疼就是那裡不舒服，因此都來找李誠看病。李誠說他不是醫生，為人治病不是兒戲的事。一位背有點駝的老人說：「小伙子，我不管你是不是醫生，治得好病就行，我就服了你。你看，朱橋木進過大醫院，大醫院沒能治好的病，讓你治好了，現在他能走得出來了。你就放心給我們這些沒用的老骨頭瞧病吧。」

    「小伙子，你不認識我了，但我還是把你認出來了，」一位滿頭白髮，身體消瘦的老人說，「先前你在大隊合作醫療室當過赤腳醫生，你給我看個病，開過單方，那單方開得挺不錯，服了兩副藥病就好了。你還說你不是醫生？」

    「老人家不怕您笑話，那是先前的事，其實我在大隊合作醫療室沒多久，後來還挨坐牢了。」

    「這事老漢我也知道，其實我跟吳鎮宇是遠房親戚，他死的冤枉，你也冤枉，一點不值。不過事情過去了，不說罷。我們講現在吧。我們大家信得過你，你就給大家瞧瞧，我敢保證沒事。」

    既然大家都這樣相信李誠，李誠不得不答應說：「好吧，那就給大家瞧瞧看。不過治病這種事不能保證把每個人都治好，因為同一種病用同樣的藥物治療，有的人對藥物很有敏感性，有的人對藥物不夠敏感，還有人與人的身體素質也不同，所以試了才知道效果。」

    「大家聽聽，」滿頭白髮的老人說，「小伙子說得多好啊，很實在，不像那些跑江湖賣狗皮膏藥的人吹牛皮，扯大炮，說得自己比華佗都還要能。」

    背有點駝的老人理了理鬍子說：「是啊，我活了七十多歲總是聽到年輕人愛自吹，逞能的話，但是今天總算遇到一回不懂吹牛皮的小伙子了。」

    「是的，是的。」這些上了年紀的老爺爺老奶奶們都點頭。

    李誠為村上這些老人治療了幾天的病，他們都說自己的病好多了，要李誠到他們家去做客。李誠謝過大家說，他沒時間去做客，以後再說吧。他還得抽出時間上青雲界一趟，給橋木叔尋幾味草藥呢。滿頭白髮的老人說他曾經上過青雲界，上面的地形很複雜，地勢很危險，天氣一時三個變。可是他老了遺憾的是他幫不了李誠上青雲界了。要是自己年輕十歲的話他一定帶李誠上青雲界。不過他知道朱橋木前些年帶著阿桂上過青雲界。

    李誠上青雲界找草藥的事真讓朱橋木擔心。為了安全起見，朱橋木叫女兒朱桂花陪著李誠一起上青雲界。朱橋木問女兒朱桂花還記不記得上青雲界的路線，朱桂花說她記得很清楚。朱橋木提醒女兒青雲界上面地勢險要，處處要小心，過天橋的時候要特別注意，先試試橋樑是否堅固。他們務必在太陽偏西的時候準時下山。朱桂花點頭說記住了。

    朱桂花做好上山的準備工作後便跟李誠出發了。

    青雲界上面峰巒重疊，數萬畝的原始森林，不熟悉進入林區路線的人們在林區里幾乎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那年鐵拐李老婆剛剛嫁到仁村的時候，第一次進入林區就迷了路，村長召集幾十人進入林區尋找，大家整整找了一天才在一道山樑上找的她。就是熟悉路線的人上青雲界也得抓緊時間，否則還回不到半路天就黑了，只能在林區中過夜了。林區之中經常有猛獸和毒蛇，進入林區的人們必須備有兩樣東西，一是蛇藥，二是砍刀。這些都是用來防身的。

    朱桂花告訴李誠她上過兩回青雲界，不過是七，八年前的事了。那年她的外祖父突然患了一種怪病，一天收工回來就開始笑個不停。家裡人見外祖父突然這樣，大家都急得火上茅房連忙送外祖父去醫院。打了一夜的吊針也安定不下來，反而笑得更厲害。大家束手無策的時候，村上年紀最老的結巴二太太說外祖父可能是鬼魂附身了。大家問她怎麼辦，結巴二太太說，現在鬼師佬諸葛麻子已死，沒有誰會驅鬼了，只能去瑤山問仙婆，看看仙婆有沒有辦法。結果仙婆說，青雲界上面有一種藥能治外祖父這種病，這種藥生長在青雲界的一個石縫裡，不過這種藥很有靈性，非得有血親的子女才能找得著。舅舅在修牛嶺水庫的時候被土方壓死，而阿桂的母親早年離開人世，只有阿桂沾點血親。一郎當半子吧。結巴二太太便安排朱橋木帶著女兒阿桂上青雲界尋找治外祖父這種怪病的藥去了。按仙婆的指點尋找了一天，沒有見著無根結果，果象人形的藥物。第二天父女倆又上青雲界找了一天還是沒見著無根結果，果象人形的藥物。可是到了第三天，外祖父卻笑絕了氣死去了。

    「我看仙婆說的是西遊記裡面的人身果吧。」李誠說道。

    「大人都相信，我能不信嗎？」阿桂說，「不過後來我也想到了仙婆的話是瞎編出來的。我們還是說我們的吧，青雲界上面的地勢很複雜，不過你放心，我上過兩回了，熟悉路線，有我不會迷路。」

    他們走了一個小時左右，前面出現一條小河。阿桂說這條河叫柳江河。柳江河的水會一直流到黃沙河裡。柳江河不寬，河水非常清晰，水很淺，挽起褲腳就能過河。但是他們不需挽起褲腳過河，因為河裡有十一根天然的石頭柱子立在河裡，人們在石頭柱子上面搭上幾根木頭就成了一座橋了，大家把它叫做石柱橋。阿桂告訴李誠其實這石柱橋原來是叫耙釘橋。

    「為什麼？」李誠問道。

    阿桂說這耙釘橋還有一段故事呢。這個故事是那年她跟她父親朱橋木上青雲界為外祖父找藥的時候她父親跟她說的。她父親說，先前的先前他們這裡是魚米之鄉，年年都是風調雨順，五穀豐登，人們過著歡天喜地的日子。可是突然有一年這裡就開始年年鬧水災了，大家種的莊稼幾乎是顆粒無收，從此這裡的人們開始過著饑寒交迫生活。縣官把這事上奏天庭，玉帝派天神下來查看原因。結果查到這青雲界裡面藏著一條巨大的妖龍。是妖龍為害。每當人們的莊稼快成熟的時候，妖龍就會噴出大量的洪水，淹沒青雲界以下所有的農田，莊稼，甚至是房屋和村莊。為此玉帝派下天兵天將與妖龍大戰了七天七夜，最後用十一顆耙釘扎中妖龍的脖子，把妖龍扎到了十八層地獄，由於耙釘扎得夠狠夠深拔不出來了。所以這十一顆耙釘至今千百年了還牢牢地屹立在柳江河上。

    過了石柱橋朝著山脈往上盤旋，大約走了半個小時前面卻橫著一道很深的峽谷，峽谷一丈，象刀切似的把山脈切開。峽谷上面橫著一顆大樹。據說是一個叫黃三的草藥醫生為了上青雲界採藥，花了幾天功夫才把這顆大樹鋸倒橫過這道峽的。當你站在這顆獨木橋上往下看，谷底足足有百丈深，不小心掉下去就得粉身碎骨。阿桂說這裡叫一丈峽。過一丈峽的時候要特別的小心，先得用木棍敲敲看橋樑還是否堅固。因為這地方很少人經過，年長日久，日曬雨淋，難免橋上長青苔和橋有損壞。李誠覺得阿桂說的很有道理，她是一個很細心的姑娘。阿桂用木棍敲著橋樑，認真的聽敲擊的響聲，覺得橋樑還很堅固。於是對李誠說：「阿城哥，橋沒問題，我們可以過去了。你看著我先過去。注意，過橋的時候要集中注意力，眼睛盯著橋上，千萬不要往深谷下面看。懂嗎？」

    「放心吧。」李誠回答說。

    過了一丈峽就需往下行走。下完一道山樑前面又出現一條小河。河水也很淺，挽起褲腳就過河了。河對門有一座石山。阿桂指著那座石山問道：「阿城哥，你說那座山象什麼？」

    「一看就知道，象只有病的公雞。」

    「讓你看出一半來了。那你猜這條河叫什麼河呢？」

    「還要猜嗎，肯定叫公雞河唄。」

    阿桂興奮地叫起來：「哇！阿城哥你好聰明啊！這裡真的叫公雞河，你好厲害啊！」

    朱桂花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這麼興奮過。接著朱桂花問李誠怎麼說那石山象只有病的公雞呢？李誠說那隻公雞的翅膀和腦袋都往下垂，肯定象只病雞公，如果是一隻健康的雄雞一定是精神抖擻，英姿勃勃。

    「剛才我說讓你看出一半，其實它不是一隻病雞，而是一隻受了傷的公雞。」

    「怎講？」

    「因為這裡面也有一段故事。」

    「真的？你說來聽聽。」

    「我告訴你，聽老人說很久很久以前，我們這裡是出美女的地方，出生的女孩都是貌若天仙。可是有一年不知為什麼，這些美女卻接二連三的失蹤了。大家一天又一天去縣政府報官。縣長急忙下來調查此案。經過明查暗訪才查明青雲界上面來了一隻雞公精。這些失蹤的美女都讓雞公精抓進雞公洞做老婆去了。縣官帶著人馬上山來圍剿這隻雞公精，可是雞公精的法力了得，武藝高強，大家都不是雞公精的對手。」

    「怎麼辦呢？」李誠問道。

    阿桂說：「不急，你聽我說。這青雲界下面住著一獵戶，獵戶的兒子娶了一位十分漂亮的妻子。一天獵戶的兒子陪著妻子回娘家的時候，雞公精發現自己搶來做老婆的美女沒一個有獵戶兒子的老婆那麼漂亮，於是雞公精又起貪婪之心。一天趁獵戶兒子不在家，突然從青雲界飛下來把他漂亮的妻子也抓上山做老婆去了。為了救自己的妻子，獵戶的兒子上五台山習武三年。武藝習成後，他上青雲界跟雞公精大戰了三天三夜，終於戰勝了雞公精，打斷了雞公精的翅膀，打瞎了雞公精的眼睛，獵戶的兒子正要挖出雞公精的心臟的時候，觀音菩薩踏著蓮花雲突然從天而降出現在他的面前說道：「且慢，小伙子先留著這畜生的性命。你還是快快去雞公洞救出自己的妻子，和那些女孩子吧。我會讓這畜生在這裡化成一座石山悔過自新的。」

    「觀音菩薩太仁慈了，應該讓獵戶的兒子挖出雞公精那貪婪的心。」

    阿桂說道：「雞公精也受到懲罰，它變成一座石山再也不會危害人間了。」

    過了公雞河之後又出現一條小河，阿桂告訴李誠這條小河叫犀牛河。但這裡沒有山，河邊只有一塊四四方方的稻田。李誠納悶，問阿桂，這裡沒有像犀牛的山峰，怎麼這條河叫犀牛河呢？阿桂說這條河得名於這塊四四方方的稻田。李誠更納悶了，問道：「怎講？」

    阿桂說道：「不急，你聽我慢慢的說，因為這塊稻田裡有奧秘呢。」

    「難道田裡藏著犀牛？」

    「哇，阿城哥讓你說對了，以前這裡面就是藏著一頭犀牛啊！」

    「真的？」

    「當然真的。我告訴你啊，聽老人們說，這塊田的主人叫鐵狗麻子。開始鐵狗麻子家裡很窮，一家人就是靠著這塊田過日子，可是這塊田不管他是怎樣施肥都長不出好的莊稼來，因此吃不飽也穿不暖。一天他去廟裡燒香對菩薩許願說，『菩薩啊，如果你能讓我那塊田長出好的莊稼來，我鐵狗麻子每逢初一十五就一定拿著豬頭來供奉你。』結果第二天早晨起來，那塊田裡果然長出了好的莊稼。鐵狗麻子樂的心裡開了花。跑回去叫兒子媳婦趕快來收割莊稼。收完莊稼，第二天來犁田的時候，鐵狗麻子傻了眼了，想不到的是田裡又長出了金黃色的稻子。就這樣，鐵狗麻子天天都在這塊田裡收稻子，稻子堆成了山了，鐵狗麻子一家吃不完用不盡了。可是田裡的稻子還是一天又一天的長出了。鐵狗麻子再也不想去田裡收稻子了，乾脆放一把火把田裡的稻子給燒了，頓時稻田裡火光沖天啊，紅了半個天空，就在這個時候火光中突然奔出一頭龐大的犀牛，犀牛全身著了火，瘋狂的逃到田邊的河裡去了。鐵狗麻子回到家裡一看，沒想到那堆成山的稻子也化成了一堆黑炭。就那一把火以後，至今不知有多少年代了，但是依然沒有人能在這塊田裡種出莊稼來。不過後來的人們都把這塊田叫做犀牛田，田邊的小河叫做犀牛河。」

    「哇，想不到青雲界這裡還有那麼多的故事啊！」李誠叫起來說。

    阿桂說道：「不過上到青雲界主峰才叫過癮，你就象上到了天堂一樣，美得你比娶老婆都還要興奮呢。」

    「你在吹牛吧？」

    「我吹牛？不信的話等到了青雲界主峰你就知道了。」

    過了犀牛河，他們又開始往上爬行。一刻鐘左右他們爬上了小山界。小山界上面開始漂浮著淡淡的雲霧。李誠停止腳步望著周圍的環境對阿桂說：「這裡的環境開始適合那些藥物生長了，我們就從這裡陸續往上尋找吧。」

    「嗯。」　阿桂點了點頭。

    這原始森林裡面就是一個龐大藥庫，它有著成千上萬種的珍貴藥材，是取之不盡，用之不完的寶庫。他們在小山界不到一會功夫就採集到了七八味的藥物。李誠說現在只還欠一味主要的，也是最關鍵的藥物叫「霧中求」。只要找到「霧中求」他們就大功告成可以下山了。

    「阿城哥，這種藥物是不是長年生長在霧氣籠罩的地方？」阿桂問道。

    「你很聰明，」李誠笑著說，「這種藥物是長年生長在霧氣籠罩的峰巒的石縫中，它有很強的抗寒能力，有非常好的除濕痹活血通絡的作用，少了這味藥整個處方就沒意義了。橋木叔的病是不注意身體，受寒過重，經絡淤積而得病。七公生前採用這個祖傳秘方治好了不少這種頑固性疾病。我想，只要我們配齊這個方子，橋木叔的病一定可以治癒的。」

    「嗯。」阿桂點了點頭說，「只有青雲界上面才長年霧氣籠罩。」

    「走吧，我們繼續往上尋找。」

    倆人開始往青雲界攀登。越往上走霧氣越大，似乎有點天昏地暗的感覺。然而不一會，濃濃的霧氣突然間又消失得無影無蹤，燦爛的陽光撒在無邊無際的林海上。但只是一瞬間的事，眨眼之間霧氣又鋪天蓋地的壓了下來，他們似乎被裝進一個龐大的蒸籠里，面前一片模模糊糊，能見到不到二十米。

    半個小時之後，他們終於爬上了青雲界。青雲界上面的氣候變化莫測，時陰時晴，時冷時熱。一會兒烈日當空，一會兒霧氣騰騰。這裡的草木漸漸地稀少，很多經過數千萬年風霜雨雪洗禮過的畸形怪石。朱桂花似乎有些失望，這麼高的地方草木都稀少了哪有他們要尋找的藥物呢？但是李誠卻很自信，他相信他們一定能在這種氣候變化莫測的地方找到珍貴的藥物「霧中求」。因為劉子財生前說過青雲界上面有這種藥。所以李誠認認真真一處一處的尋找，不放過每一個角落。但是找了半天卻沒有找著。

    朱桂花說歇一會，吃點東西再找。李誠突然覺得肚子餓的咕咕叫，因為早上為了趕路，他們只是吃些點心就出發了。一路上爬山涉水的，肚子早就空了。聽朱桂花說歇口氣，吃點東西，李誠口水都流出來了：「真的有東西吃？」

    「有，是你小時候最愛吃的。」

    「難道有湯圓吃？」

    「不對，是粽子。」

    「你還記得我小時候的事？」

    「當然記得，你能吃三碗湯圓，六個粽子。湯圓不好帶著上山，我就給你包了粽子。找個地方坐下我們慢慢地吃。」

    兩個人找了個地方坐下。

    「我好久沒吃粽子了呢。」

    「好久沒吃粽子了，今天你就多吃點。」

    阿桂從竹簍里拿出粽子：「來，吃吧。」

    李誠一口氣就吃了四五個粽子。阿桂一直在望著他吃。平時看他文文靜靜的，但他吃東西那股勁跟小時候一樣，狼吞虎咽，像是跟誰比賽似的。突然他發覺阿桂傻乎乎的看著他吃，不覺得有點尷尬，笑了笑：「你......」

    「你的胃口真好。看你吃的這麼有味道我就想起你小時候吃湯圓的事。那時每次吃湯圓，我一碗還沒吃完，你就吃三碗呢。有一回你吃脹肚子了，差點醫生要給你洗胃呢。」

    「好多年的事了，你還記得啊？」

    「怎麼不記得呢？村上的人都知道這件事。」

    記憶中的事其實是很快樂的。那時候李誠雖然跟朱桂花在一起的時間不長，但他們都很開心，象親姐妹一樣。因為他們還不懂得男女之間的事，他們象天使一樣，他們沒有忌諱，沒有戒心，只有笑聲和開心。但現在他們長大了，又好多年不見面，自然各人有各人心思，他們中間似乎隔著一條河，他們都不能跨越這條河的禁區，他們不敢象小時候那樣隨隨便便。他們的一舉一動都相互注意著，他們有戒心了，有猜忌了。

    「你怎麼不吃呢？這樣看著我？不然我又要吃脹肚子了。」

    朱桂花望著李誠說：「我才不讓你吃脹肚子，誰背得動你去醫院啊？」

    說完，朱桂花也拿著粽子大口大口的吃。李誠怕朱桂花噎著急忙說：「你慢點吃，別噎著。」

    朱桂花望著李誠。她這個二十多歲的大姑娘，除了她父親以外她還是第一次感受到被人關心的溫暖，就像蜜一樣灌進她的心裡，給她一種好甜好甜，好幸福的感覺。

    「要不要喝點水？」李誠望著她問道。

    「嗯。」朱桂花點了點頭。

    李誠把裝水的竹筒遞給朱桂花，朱桂花望了李誠片刻才接到手裡，似乎她接到手裡的是一顆滾燙的心，讓她熱血沸騰：「謝謝！」

    「要謝該是我謝你才對，吃的喝的你都準備好了，而我儘管吃什麼都沒有準備。」

    朱桂花望著李誠，她不知道對李誠說什麼好，她不知不覺的又把竹筒遞向李誠：「你先喝吧。」

    「不，你喝，喝點水我們趕緊抓緊時間開始找藥。」

    「嗯。」朱桂花喝了一口，然後用衣袖抹了抹嘴便把竹筒遞給李誠：「輪到你喝了。」

    李誠接過竹筒，咕咚咕咚一下子就喝掉半竹筒的水。

    「阿城哥你喝慢點，別嗆著。」

    「你帶的水好甜，我真想一口氣全喝了。」

    「真的好甜？那你再喝幾口。」

    「這些留給你你喝了。」

    歇了一會，他們又開始尋找。在青雲界的主峰下，他們找遍所有的地方，可是依然沒有找到「霧中求」這種藥物。李誠說看來他們還須繼續往上尋找，到主峰上面去。阿桂說那年她跟她父親到了主峰上面。上面草木都見不到多少。李誠說不管怎樣他們一定要找到這種藥物。七公說過青雲界上面有這種藥那一定就有，只是他們還沒有找到地方。

    這時候突然天氣熱得要命，叫人氣都喘不過來。阿桂仰著臉望了一會天空，頭上聚集了一片濃濃的黑雲。朱桂花說他們得趕緊下山。李誠不知道為什麼。朱桂花告訴他，如果上青雲界遇到這種天氣就會下冰雹。如果加上起大風的話就會下暴雨。所以他們必須立刻下山。

    「好，聽你的，趕緊收拾東西下山。」

    李誠和朱桂花下完小山界，果然嘩嘩啦啦的下起冰雹來了。雞蛋大的雹子雨點般往下掉，要是被砸中腦袋可不得了。幸虧他們下山得早，找了個安全的地方躲了起來。

    「你怎麼知道要下冰雹呢？」

    「老前輩都是這樣告訴上青雲界的人。據說有一年一個河南人上青雲界採藥，來不及下山，結果被冰雹砸死在青雲界上面。從那以後上青雲界的人就特別小心了。遇到這種天氣必須立刻下山，否則就會出事。有的冰雹大得驚人，有碗口那麼大，聽說還砸死過一頭水牛呢。」

    「幸虧我們立刻下山。」

    「當然啦，上青雲界你就得聽我的。你說是不是？」

    「嗯，當然得聽你的。今天就是個例子。要是我們再耽誤一會腦袋都挨砸破了。」

    冰雹只下了一陣就結束了，頭上的黑雲漸漸地散去，燦爛的陽光撒在無邊無際的林海上。

    朱桂花望著頭上的太陽，這時太陽已經往西斜。她知道他們沒有時間再返回青雲界，只能接著下山，等明天再上青雲界。當然他們從山上下來太陽就落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