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愛永遠 第七十章李誠擺攤

    因為還少了一味藥物，李誠要進城裡去買，配齊藥物阿公的傷才會好得快。藥物不難買，每個藥店都有。

    買到藥以後，聽到有人說，城南新市場今天開市非常熱鬧。朱桂花說她想去看熱鬧，李誠便跟她一起去了。的確城南新市場開市這天很熱鬧。因為由於剛剛開市，市場秩序還有點混亂，所以五花八門的現象都有如：擺藥攤，耍猴賣藝，玩鳥鬥雞，看相算命，農副產品等等，總之什麼板路都有。你喜歡看什麼就看什麼。

    市場中間突然響起一陣鞭炮聲，接著便聽到大聲的吼道：「來來來，大家都來看看，都來試試，不管你是十年八年的老風濕，老胃疼，頭痛，腰腿痛，只要你服了我的藥保管你想疼沒得疼！」

    那大聲的吼象一塊巨大磁石太有吸引力了，人們一下子就圍了上去。原來是一位少林寺的僧人在買藥。因為剛才有個老大娘，突然肚子疼得在地上打滾，服了這位少林寺僧人的藥立刻就不疼了。所以那位老大娘放鞭炮以致感謝。

    那位少林寺僧人介紹說，別看這瓶小小的藥物，它是經過少林寺幾百年研製出來的，是由一百二十多味中草藥組成，對風濕骨病，胃疼，胃潰瘍，腸胃不適，肝胃不和，跌打損傷等等疾病有著神奇的效果，不管你患病的時間有多長，只要服用了兩個療程，叫你想痛都沒得痛。

    做農活活的人誰又不有個這樣那樣的痛處呢？誰都想擺脫疾病的痛苦，聽說有如此神奇的藥誰都想來試一試。

    不過朱桂花今天對這些沒感興趣，她對李誠說她想去看耍猴戲。因為朱桂花曾經被這些賣狗皮膏藥的人害苦了，她再也不會相信。可是李誠卻對這位少林寺買藥的僧人很感興趣。因為他從未聽過有如此神奇的藥，他想進去見識一下。

    「哥，你不覺得有點奇怪，好像少林寺僧人的聲音有點象......」

    「象拐八的聲音？」

    「對，象拐八的聲音。」

    一位中年人買了藥從人群裡面擠出來，李誠問他多少錢一瓶。中年人說，兩塊錢一瓶。這位少林寺師父昨天在公園擺攤，今天來到這裡。藥真的很神奇，昨天他的胃不舒服，吃了少林寺師父的藥以後就好了很多，今天他又來賣，因為很難遇到有這麼神奇的藥賣。

    「哦，真有那麼神？」

    「當然神。要買就得快點，不然你就買不到了。因為數量不多，賣完為止。」

    李誠扒開人群擠進去一看，呦，這個在眾人面前穿著和尚的衣服，剃光頭的少林寺和尚還真的是拐八。太好笑，拐八搖身一變成了少林寺和尚了。李誠想，拐八也許是在欺騙人，他到底在買點什麼藥？可是沒有人說的不好，大家都叫神，都叫叫絕。這李誠猜不透。

    李誠告訴朱桂花那少林寺和尚果然是拐八。李誠想弄清楚拐八到底在賣的什麼藥，他想讓朱桂花擠進去把藥買出來，可是拐八也認識朱桂花。朱桂花靈機一動，對一位中年人說：「表叔，我一個女孩子不方便擠進去，你擠進去幫我要兩瓶藥出來好嗎？」

    「好，表叔幫你。」中年人擠了進去，一會拿著兩瓶藥出來交給朱桂花。

    「謝謝表叔。」

    「不用謝，小事一樁。」

    朱桂花把兩個小瓶子交給李誠，李誠拿著一看，瓶子上面沒有商標，也沒有什麼字樣，藥液紅色。

    「看出問題沒有？」朱桂花問道。

    李誠說：「瓶子上面沒有任何字樣。」

    李誠捏開一隻小瓶子的膠塞將瓶口放到鼻子邊，嗅了下，有一股辛香刺鼻的濃烈味道，然後用舌尖舔了下藥液，舌尖立刻有麻辣感。李誠心裡猜到了幾分。為了證實自己的判斷。他立刻到藥店買了兩瓶十滴水。兩種藥物放在一起對比，顏色一致。叫朱桂花分別嗅下兩種藥物的味道，然後分別再用舌尖舔了舔。朱桂花叫了起來：「哥，都是十滴水！」

    李誠拿著藥物叫藥店的藥劑師幫助鑑定，藥劑師鑑定是同種藥物。

    朱桂花又叫了起來：「這個拐八心夠黑的啊，裝成少林寺和尚，一毛錢一瓶的十滴水他竟買兩塊錢一瓶。哥，乾脆把他賣假藥的事捅出去。」

    「不行，你也知道拐八什麼事都做得出，要是讓他知道我們把他賣假藥的事捅出去的話他肯定會報復我們。再說今天剛剛開市，市場管理所也不會管這種事情。」

    「哥，你看這樣要不要得，我們也在旁邊擺一個攤，你會看病開處方，我們不收錢，只要能提醒大家買藥應該到藥店裡去買就行。」

    「要是要的，可是我沒有行醫執照。」

    「還要什麼行醫執照啊，你看到處都是五花八門的板路，拐八還裝成少林寺和尚呢。」

    「桂花你說的也對，我們擺我們的攤，拐八擺拐八的，我們也沒得罪他。行，我們就在旁邊設一個攤。」

    李誠和朱桂花立刻買來一張大紅紙，找了個地方鋪在地上，用幾塊小石子壓在紅紙的四個角上，以免風把紅紙掀翻。然後在紅紙上面寫著：救死扶傷義務看病，切脈開方不取分文兩行大字。李誠和朱桂花拉長聲音大聲的招攬人們，噼里啪啦的放響鞭炮。嘿，這招真靈，一下子就圍上來不少人。有人問看病開單方當真不要錢。朱桂花立刻說，當真分文不要。誰有病都可以來要處方，自己拿著處方到藥店裡面去抓藥，藥店裡面的藥才真真實實沒有假，外面賣的藥不一定是真的。

    一位消瘦中年人讓李誠給他把下脈。李誠認真的給這位中年人把了脈，看了舌苔，對這位中年人說，他屬腎陰虛，有頭暈目眩耳鳴，失眠，腰酸腿軟，午後或者傍晚有些口乾，心中有些煩躁，小便黃等現象。中年人佩服得五體投地，說這些症狀他都有。李誠說這種毛病一兩副藥解決不了問題，服藥時間要長一些，建議他服成藥，以六味地黃丸為主。

    接下來是一位老大娘叫李誠把脈。老大娘說她到處都不舒服。李誠認真的給老大娘把脈，看舌苔，然後把他的診斷結果告訴老大娘，問老大娘是不是這樣。老大娘連聲的說：「沒錯沒錯，我就是這種毛病，常常睡夢，有時還心慌意亂的，吃飯沒胃口，好像總是不知道餓。」

    李誠建議老大娘還是服成藥，以歸脾丸為主，去藥店買就行。

    這時突然來了一位工商管理人員，問李誠有行醫執照沒有。朱桂花說他們沒有執照，他們是在為大家義務看病的，又不收一分錢。

    工商管理人員說道：「嗨，行醫執照都沒有還理直氣壯啊？你們跟我去工商所！」

    「唉，我說你是不是搞錯了，」老大娘望著那位工商管理人員說道，「這小伙子做好事給人看病還不收錢，你要抓人家去工商所啊？虧你做得出！」

    旁邊的人們開始議論起來。有的說李誠為人看病不收錢風格高，有人說李誠一定是跟藥店串通一氣。世界上只有要錢不要命，哪有有錢不要的人，除非是傻子。

    朱桂花急了，說：「剛才大家都看到了，我們不收錢，我們怎麼又跟藥店串通一氣呢？」

    「吼什麼吼？走，跟我去工商所！」工商管理人員生硬的說。

    這個人原來是市管所的所長。他把李誠和朱桂花叫到工商所以後，往辦公桌的凳子坐下去，然後拿出紙筆，用筆敲了敲桌子問道：「說吧，你們的住址，姓名？」

    「什麼住址姓名關你什麼事？」朱桂花說道。

    「你說什麼？」所長將手裡的筆往桌子上一扔，嘭的拍下桌子，「你們無證行醫明不明白？」

    「什麼無證行醫啊？我們義務看病，又不收錢，難道也犯法了？」朱桂花說道。

    嘭!所長又把桌子一拍：「你是什麼態度？你是哪裡的，什麼名字？」

    「你審犯人啊？我們犯什麼法啊？」

    「你！法盲！唉，」所長搖了搖頭，坐了下去，重新拿起筆，敲了敲桌子，指了下李誠，「你說，住址？姓名？」

    李誠覺得自己沒犯法，照實說了自己的住址和姓名。

    所長又問：「性別和年齡？」

    「我說你這個人吃了飯沒事情做是不是？」朱桂花忍不住說，「明明他是個男的還明知故問。」

    所長橫了朱桂花一眼，本來要冒火了，這時李誠說：「桂花你少說兩句。」

    「叫我少說兩句，他明明是刁難我們，別以為我們鄉下人好欺負啊！」

    所長終於冒火了，嘭一聲狠狠地拍桌子，把朱桂花嚇了一跳：「放肆！我警告你，態度放好一點，否則我撩你進派出所！」

    李誠趕緊對朱桂花說：「桂花，你少說兩句好不好，是我們不對，我們沒有執照。」

    「象你這種態度還可以，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所長又用筆敲了敲桌子，繼續問道，「性別和年齡？」

    「一個大男人，二十七，哦，二十八。」李誠回答說。

    所長橫了李誠一眼，又要冒火了，但還是把火氣壓了回去：「無證行醫多長時間？」

    「以前也算？」

    「，算，都算。」

    「大概十年吧。不過象今天這樣還是第一次。因為從來沒有擺過攤。」

    「你是在嘲笑我對嗎？」

    「不敢。」

    朱桂花忍不住了：「你審犯人啊？」

    朱桂花這一句話捅婁子了，所長終於勃然大怒，「嘭！」狠狠地將桌子一拍，立刻給城南派出所打去電話，說有兩人在新市場嚴重擾亂市場秩序，藐視市管所幹部。這兩個人無法無天。

    不一會就來了兩名警察，二話不說，咔擦一下就把李誠和朱桂花給銬去城南派出所了。

    進了派出所，鄭所長一眼就認出了李誠：「哦，原來是你啊？」

    「你認識我哥？」朱桂花望著鄭勇，「我問你，市管所的人不講道理，難道你們派出所也不講道理嗎？幹嗎把我們銬到這裡來，我們到底犯了什麼法？」

    「吆，嘴巴還蠻厲害啊，」鄭所長望著朱桂花，「你們擾亂市場秩序！」

    「什麼叫擾亂市場秩序？我們又不偷又不搶。人家賣假藥你們不管，我們義務為人看病反而還犯法了？」

    鄭所長皺起眉頭：「你說完了沒有？」

    「你說完了就完了。」

    鄭所長叫警察把李誠和朱桂花的手銬打打開，讓李誠他們在凳子上坐下。然後打電話到市管所，了解情況才知道李誠他們是無證行醫。鄭所長說無證行醫不屬於他們管，叫市管所來把人領走。市管所那位所長說，把李誠和朱桂花狠狠地教訓一頓就行了，因為李誠和朱桂花又硬又臭。聽得出來，市管所所長就是想要派出所給他出口惡氣。

    鄭所長放下電話筒，用嚴肅的眼光望著李誠他們：「本以為從鄉下來的人老實，沒想到你們也干騙人錢財的事。」

    「鄭所長，我們沒有騙人錢財。」李誠說道，「其實我們是來看熱鬧的，因為看見有人賣假藥，一時衝動吧，所以我們就在旁邊擺了一個攤，我們來個義務看病，不收錢。本來想藉此提醒大家不要上當受騙，哪曉得反而被弄進市管所，還挨銬到這裡。」

    「還說的理直氣壯，頭頭是道啊，我警告你們，看病開處方不是鬧著玩的事，弄不好要出人命，你們明不明白？」

    朱桂花立刻說道：「那會呢？我阿城哥從小就跟子財阿公學醫，開處方，曾經還是赤腳醫生，很多在大醫院沒能治好的病我阿城都能治好。不信你可以去鄉下打聽一下。」

    「你曾經幹過赤腳醫生？」

    「是。」

    「難道你不知道沒有行醫執照是不允許行醫的嗎？」

    「知道。」

    「知道還明知故犯？」

    朱桂花忍不住又插嘴說：「還不是看到有人賣假藥嗎，所以就......」

    「看到有人賣假藥你們可以到衛生局去舉報，不過你們無證行醫是錯誤的。你們必須要獲得鄉村醫生資格才能行醫。」

    「是。」李誠說。

    「我們就這一次。」朱桂花說道，「以後不干還不得了嗎？」

    「好了，你們可以走了，以後不要再犯這種錯誤。」

    「不関我們了？」朱桂花說。

    「不関你們，看在你們是初犯，這次不追究你們。」

    從派出所出來　朱桂花呵呵的笑著說：「哥，今天好好玩啊！哥，那個派出所所長怎麼認識你？」

    「你還笑得出來？今天你怎麼那麼膽子大？」

    「跟你在一起我什麼都不怕。何況我們又沒有犯法。哦，哥你還沒有告訴我，那個所長怎麼認識你？」

    「好了，不說了，餓了吧？吃點東西，回去的路上再告訴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