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王樹林其實本想試試自己的其他能力,比如以馭獸術嘗試呼喚小蟲子聚集起來搬運炸彈盒,但又覺得這樣會浪費時間,畢竟眼前行使間不容髮十萬火急,而還有以通靈術操控已經犧牲的士兵遺體進行爆破,卻也覺得這麼做特別不尊重犧牲的烈士,也就作罷。但萬萬算不出,自己的修氣術已經真能稱得上是出神入化了。他欣喜之餘,也大是寬慰,更增添了救出自己親朋好友的信心。
在場的戰士們久久不能言語,惶然地凝視著前方。他們看到大紅色已經徹底吞沒了這輛坦克,而紅色中仿佛隱隱閃著純淨的金光,在從中間融化坦克的每一寸,直到粉碎成黑色齏粉飄散於空中。
"媽了個逼……"張營長吐出第一句話,隨後大喊道:"咱們贏了!咱們把它們的坦克給幹了!!"大家歡呼雀躍,互相抱著又親又捶打,張營長想趁機親近一下歐陽專員,被歐陽專員微微一笑,禮貌性地躲開了。
"厲害啊,歐陽,"胡主任也十分佩服,"巾幗不讓鬚眉!解禁者真是老天爺不忍心看咱們死,給咱們派來的天使啊!"
歐陽專員本想解釋其實消滅坦克的另有其人,但又怕動搖軍心,只能含蓄地擺擺手,勉強笑著謙虛幾句,眼睛卻在四下打量:"這個人為什麼要救我?是誰呢?難道是我們軍營中的兄弟?……不對,咱們在一起並肩作戰這麼久了,早就該發現了。當然,人家水平這麼高,如果可以隱藏,我完全發現不了。可是……那又為什麼要暴露呢?難道是希望我們順利渡過這一劫,再去救鋼谷的人?難道是支持去支援鋼谷的胡主任?……不像,一起打仗這麼長時間,他一點點真氣感覺也沒有,不像是……"
她的目光轉向王樹林,狐疑地想:"是他……?我是不是多心了?可他也不像呀……不對,他之前發現坦克的炮擊,可比我們早得多了,連我都沒發現……這當然很奇怪,可也不排除他作為鋼谷士兵對鋼谷的坦克特別了解……還有,炸彈盒的威力雖大,可就算設置的位置和時間最佳,也不過是把坦克炸成兩半,怎麼會炸成飛灰?倒像是剛才出太陽了似的,但天空一直是黑乎乎的,沒有陽光呀……這簡直是陽光非常燦爛的情況下才有可能發生的……"
王樹林的目光平靜穩定地掠過她的眼睛,並無異象,歐陽專員知道當今的軍人能活下來多數身經百戰,恐懼感比較麻木,如此篤定也是可以理解的。
"操,你們鋼谷軍隊是吃乾飯的,只知道消極作戰,能幹翻這樣的坦克嗎?"一個士兵激動地尋釁王樹林。王樹林微微一笑,並不說話。他理解,底層綠園士兵接觸的歷史是被"審核"過的,哪怕正在進行的時事新聞,也都被大刀闊斧地修改了。鋼谷進行過四五次百萬對百萬的超大規模會戰,擊毀的魔鬼坦克當然遠遠不止一台兩台,只是綠園士兵偏居一隅,並不知道真實的戰場情況罷了。
由於這些坦克都是靠高能電池驅動的,即便被吸血傀儡控制,也只能運行一段時間。而夜魔並不像耗盡精力到處收集適合坦克使用的高能電池,否則花費更大。因此幾乎每一座主城區只有一兩台這樣的坦克,兩者相距很遠,就足能夠對全市的巷戰敵人形成絕對優勢的火力壓制,如此徹底地摧毀了這坦克,這就意味著,在這片區域暫時沒有能威脅到他們生命的東西了,他們可以安全地前行了。
"我說,咱們還去支援嗎?都幹掉這麼大一個坦克,他們鋼谷這幫人該被解圍了呀?"
龍連長這一說,眾人紛紛迎合,本來他們就不想去救鋼谷的人。
張營長尤其贊同這個說法,他恨不得鋼谷那幫人在自己當年那個有過悲慘往事的住處全部死掉,那才解恨。雖說他很清楚這些普通鋼谷士兵跟當年鎮壓自己的權貴不是一類人,可那些高高在上的鋼谷高層,誰能去懲罰得了呢?就連綠園四王也只能跟他們結成聯盟。
"不行,咱們必須去,咱們得把他們真正救出來,才能得到承諾的物資呀!"胡主任來回擺手。
大家都比較害怕他,也不敢反駁,心裡雖有不滿,卻也都餓了很多天了,一想到未來的各種食物和飲料,不由得大量分泌唾液,的確,除了人肉外,他們中的大部分人已經記不起上一次吃肉時是什麼滋味了。但悲觀主義者也想到,這次雖然大獲全勝,卻也死了十多個兄弟,等出去支援鋼谷白狗子的時候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也許死的就是自己,那就白死了,根本沒有口福等到物資來到那一天,況且鋼谷要是真的說話算話,也不至於有政權搖搖欲墜的今時今日了。
歐陽專員也站在胡主任一邊,但她的理由不一樣:"各位,咱們還是動身吧。坦克是在這裡被擊毀的,遲早會吸引敵人的另一台坦克過來。大家看,這些天烏雲密布,根本透不出一絲小縫給太陽光,這樣的天氣恐怕還會持續。也就是說,敵人還有四架左右的武裝直升飛機,一旦來這邊偵查,咱們……咱們可是躲無可躲了。炸彈盒也能炸毀直升機,可咱們誰能把它扔上去呀?而且要扔准,更難。火箭筒還有兩枚,都得關鍵時刻用,與其發射打擊並不一定能擊中的直升機,倒不如去打擊夜魔的有生力量……"
"那我們出發吧,感謝各位。"王樹林簡單地跟了幾句。
張營長總是對他持懷疑態度,不為別的,只覺得這人似乎沒什麼喜怒哀樂的情緒。但眼見自己很心儀的歐陽專員向著胡主任說話,儘管不高興,卻也不能說什麼,心想:"老胡都結婚了,他老婆是大官的女兒,等著靠老丈人提拔呢,不可能玩婚外情。歐陽也是個要臉的人,更不可能喜歡他一個有婦之夫……"又想:"等這次我立了功,肯定能受到嘉獎,到時候當了大官兒,就算歐陽有背景,也不敢小瞧我了,遲早會對我心儀……"
收拾停當,整頓出發,很多人在這裡呆了一個多月,每天只睡三四個小時,出生入死,對這裡也產生了一定的感情,連連回望,戀戀不捨。
雖然綠園士兵里有不少本地人,可張營長還是對王樹林不夠信任,讓他先行在前,大家都跟定他的腳步。其實鋼谷軍隊每每守不住要撤離時,都會埋下一些地雷,並不管尚未撤離的底層百姓和綠園軍人的死活,因此在張營長看來,王樹林要是踩著地雷,也是鋼谷惡有惡報,自食其果罷了。
而此時的王樹林對熱能反應十分敏感,視線範圍如同鋼谷的超能探測儀,大到有高能電池運作的坦克汽車,小到某一個奄奄一息熱量尚存的飢餓小動物,都展示得清清楚楚,存入腦海並隨時調取和研究。
好在這一路只碰到一些"散戶"吸血傀儡,沒見到特別大的群體或者是直接被夜魔操控的大部隊,而遠處炮聲隆隆,似乎真的又有坦克和裝甲車朝肯德基那個方向去了,眾人都是心有餘悸,知道再晚一步興許就會被踏平,不敢奢望每次都有好運氣。
歐陽忍不住朝那個方向多看了一眼,仿佛那個神秘的救命恩人其實還留在那裡,或者就在那附近似的。
"到了。"王樹林一指。
張營長其實是很不想到這個傷心地的,可怕什麼來什麼,這個地方正是守著自己原先家房子的工廠,自己和家人曾經在這裡扯破喉嚨抗議,然後遭到了鋼谷的血腥對待,一想到這裡,心口湧出熊熊烈火,燒到了眼睛裡,強忍著沒有發作。他自詡是個硬漢,打仗衝鋒一直在前面,從沒慫過,但這一次,眼淚很不爭氣地落了下來,又怕被心愛的歐陽看見,便用粗黑的手掌用力抹了一把。
"什麼人?!"狙擊手的紅點最少四五個,都點在王樹林等人的身上,但絲毫沒有顫動,張營長和胡主任都心裡一震,不約而同地想:"鋼谷到底是正規軍,底子比我們的人強!"
這時候有人歡呼道:"是老鮑!他帶著綠園的部隊來救援啦!"
"好像不像啊……!!"
王樹林在那一瞬間權衡了一下,到底要不要單單把所有鋼谷士兵迷惑了,讓自己顯出鮑鯤的模樣,但這樣做一來分散精力太累了,二來也不符合他追求簡單有效的性格。他決定單獨走上前說明情況。
對面的人漸漸現身,人數不多,大概他們也意識到,綠園這八十多號人占絕對優勢,是己方人數的兩倍還多,況且人家是來支援自己的,沒必要搞得那麼緊張,讓人家反感。
小唐湊了上來,愣愣地說:"你……你是?"出去送信的是鮑鯤,但回來的居然是個陌生面孔。這四十多名戰友他並不是全都認識,他並不確定是不是有別的戰士臨時丁頁替了,可當他看到這絕對是鮑鯤的軍服時,大吃一驚,槍口立即端起。
這一下綠園那邊不幹了,他們本來就沒期望有什麼歡迎儀式和招待飲食,這時候就更不滿了,嘩啦啦全部舉起槍。張營長的槍口卻對準王樹林的後腦勺,吼道:"這他媽了個逼是怎麼回事?怎麼人家不認識你?"
王樹林淡淡地說:"我的確不屬於第三十五集團軍,我是大西北省逃難過來的鋼谷軍人。只是路上遇上了鮑鯤,他正好被夜魔坦克的火炮打中,生命垂危,臨終前委託我送出這封信。"他聲音不高,也沒刻意提高聲音,但吐字清晰,眼前煙火四起,炮聲陣陣,可他的話卻極具穿透力,讓周圍這主要的十幾個當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又沒引起歐陽專員的懷疑。他還是堅持說自己是軍人,以免引起雙方的不滿和懷疑,加劇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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