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王樹林卻明白沒那麼簡單,既然對方竟敢口出狂言,說用刀用槍都行,立即印證了他的一個特殊的猜測。於是他往前走了兩步,說:"各位,要是我們這邊贏了,你們要無條件加入我們,服從我們的安排,吃喝用度,會跟我們完全一樣。行嗎?"
竹節蟲森然笑道:"你們怎麼可能贏?裝什麼大度?"
大高個兒是能說了算的話事人,點頭說:"好,就按照你說的。你們這裡誰上?"
王樹林把外套脫了,說:"我上。"
大高個兒愣了愣:"你到底是誰?是管事的嗎?"
王樹林點點頭:"要是你們贏了,我就不是管事的了。"商廈這邊都對王樹林很有信心,都打算看好戲。
"於霆!"
那個叫於霆的年輕人沉默著出列。王樹林朝他打量一眼,兩人都有些莫名其妙地似曾相識,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王樹林說:"於霆兄弟你好,我叫王樹林,這算是一場友誼比賽吧。咱們點到為止。"
於霆凝然說:"王先生,你要是只會兩下拳腳的話,建議你還是認輸吧。我不想隨便傷害別人,但我沒什麼經驗,怕一旦控制不住打壞了你。"
商廈一方哄堂大笑,七嘴八舌地說:"你這話得反過來說,王主任打死你跟捏死一隻螞蟻差不多……"
王樹林對他很有好感,畢竟如果他真是這夥人里最有本事的人,那他肯定不計名利不戀權勢,否則早就取代那個老大和那個老二了。於是他說:"好,咱們都要小心。你遠來是客,你先來吧。"
於霆略一遲疑,隨後鞠了一躬,接著哈一聲大喝,一拳打了過來。他這一拳沒什麼章法,一瞧就是完全不會任何功夫的普通人,卻還一本正經的,齊大勇等人都嗤笑起來。可他們是迎面看到於霆打過來的,王樹林一閃避開了這一拳,拳頭竟然被風帶出偌大一個殘影,挾帶著呼呼的勁氣直射過來。齊大勇、樊宗劍和李在熙驀然意識到危險,四散躲避,他們身後的花盆嘎吱一聲裂開紋,泥土帶著花散落了一地。
王樹林向後退了一步,心裡直呼僥倖,暗想要不是早就猜出這人的真實身份,及時躲避的話,只迎面受他這一拳肯定會受傷。於霆沒想到他居然能躲開,不由得詫異地瞧了他一眼。王樹林一擺手,想要告訴他解禁者的事,但於霆誤認為這是要攻擊,於是雙拳劈頭蓋臉地打了過來。
這回可沒人再笑於霆質樸古拙的亂拳了,因為這拳頭速度越來越快,最後大家只能看到肩膀的抖動,而胳膊簡直如同蜜蜂振動的翅膀,快捷無倫。王樹林不敢大意,知道自己可沒絕對優勢能閃避,只得同樣不住地回擊。兩人越打越快越打越重,只聽到拳頭砰砰作響,兩旁的大樹本來脫落的落葉到了兩人搏鬥的八平方米範圍內開始像被小型龍捲颳起似的急速旋轉、扯碎。兩人所站著的停車場地面是用大青磚鋪設的,縣城發展得晚,磚頭都是新的,質量也很好,可被他們踏過的同一處,都碎屑紛飛。蔡雪驟然臉上一疼,一莫發現竟出現一道很細的血痕,心裡大為震驚,喊道:"大家朝後退,別被傷著!"對方的十幾個人也是目瞪口呆,沒想到商廈的老大竟然跟於霆一樣厲害,原來於霆不是天底下獨一無二!
王樹林並不知道自己體&內積蓄了何等強大的能量,他最近一向是壓倒性地取勝,從來沒有苦戰這麼久也沒占到半點便宜,心裡有些焦躁,於是不由自主地加大力度,只覺得體內的滾滾熱&流和道道寒氣激烈交錯衝撞,越打越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暢快。而於霆這邊則苦不堪言,他自從發現自己遠比一般人厲害時,便下定決心將這群一起旅遊聚會的同學們全都救了,經過幾次戰鬥也算自信滿滿,甚至被一個撿到警察配槍的壞蛋射中面部都只是略微發腫,頓時明白自己刀槍不入,更堅信了自己是上天派下來註定拯救老百姓的救世主轉世,也想要去一展抱負。可沒想到在這個商廈面前碰了壁,甫一交手他就知道自己竟然遇到了同一種人,只能硬著頭皮打下去,但誰料得到對方的力氣延綿不絕,而且愈發厲害,每一次對撞都鑽心似地疼痛難忍,可對方卻越打越熟練一般。他鬥志已失,只能靠著堅強的毅力和意志勉強維持,果不其然,拳頭的密集程度還在,卻變得不規律,王樹林瞅准一個較大的縫隙一拳衝進去,砰地一聲,於霆的下巴像是被一輛摩托迎面撞擊,一陣頭暈目眩,整個人飛了出去,轟然跌入了一輛林肯大越野車的車蓋里,那車蓋就像紙糊的一樣,裡面的發動機也被於霆一屁股坐得稀碎。
戰鬥結束了,大家都瞠目結舌,惴惴不安地等待一個正式被宣判的結果。那十來個人跑過來圍住於霆,關切地詢問他有沒有事。於霆莫著腦袋,使勁眨了眨眼,突然釋然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我輸啦,哈哈哈哈!"
王樹林對他好感大增,充滿歉意地說:"對不住了,我以為我快輸了,所以就出手太重……"
"沒事,沒事,哎呀……輸了,真慚愧……"於霆果然也皮糙肉厚,搖晃掉身上的沙塵泥土,竟然一點兒也沒受重傷,只是下巴有些腫大。王樹林也清楚,兩人的打鬥雖然在常人看來驚世駭俗,實際上在他倆之間也只能算是一次普通的鬥毆,距離生死相搏差得太遠,否則他倆能發揮出更大的潛力,到時候恐怕能對停車場造成相當明顯的破壞。
於霆對大高個兒和瘦子說:"老大,班長,我盡力啦,讓你們失望了……"原來這倆人一個是學校某宿舍的老大,一個是學校某班的班長。老大拍拍他說:"沒事,技不如人,咱認栽了。"可他沒有賭氣,抬頭大咧咧地說:"王兄弟,咱可說好了,我們輸了你們也不趕我們走,我們加入你們,你們管飯。"
商廈這邊一片鬨笑,氣氛緩和了不少。王樹林笑著說:"那是當然,以後咱們是一家人了,兩位又怎麼稱呼?"
"我叫曾凡,這'竹節蟲'叫朱永信,不過叫竹節蟲廷順口的,以後也這麼叫吧,哈哈!"
王樹林招手道:"各位,告訴伙房提前半小時開伙,咱們來新朋友了。"
午飯過後,果不其然,王樹林當眾對於霆說:"於霆兄弟,你跟我來一下,我有話咱們單獨說。"
於霆頓時明白王樹林大概知道自己這種力量遠勝常人的人究竟是怎麼產生的,於是也二話沒說上了樓。王樹林將自己所知的解禁者的事告訴了他,只略去了關於貝貝也是解禁者的事。於霆聽得頭暈目眩,幾乎接受不了,半晌才有些感動地說:"王大哥,你對我毫無保留有話就說,我很謝謝你這麼信任……"
王樹林搖搖頭,正視著他說:"於霆兄弟,你為人坦蕩,我何必對你藏著掖著?我從第一眼就能看出,咱倆是一種人。都是老實巴交,又不甘心總被人欺負,意外獲得力量以後,又想要去做點什麼,不但是對得起良心,也是要證明自己。從你有能力當領導卻不當這一件事,就能看出來你一點兒也不在乎名利權勢。以後咱倆齊心合力,好不好?"
於霆感動莫名,提議道:"王大哥,你比我大一歲,我們結拜當兄弟好不好?我相信你不會拒絕!"
王樹林其實是想去找父母,但又實在沒有好的人選來丁頁替自己,張守業雖然腦子管用,卻沒有足夠能震懾群雄的壓倒性力量,大家肯定都不服他,所以他一直在找或者說在等這麼一個人。貝貝太小,要想長大並且成熟那還早得很,可沒想到得來全不費工夫,這個人送上眼前了,並且還比王樹林之前設想的還要好。他總覺得倖存者普遍素質不高,即便成為後天解禁者,也不過是會更加利慾薰心,妄圖用拳頭去掠奪一切,可這個於霆有能力卻不濫用,有一顆金子般的心,尤其可貴。王樹林打算過一段日子就讓於霆擔任最高首領,自己無官一身輕,去找父母也能心安,等自己回來,一般情況下於霆的地位不會輕易撼動,自己和父母在他的庇護下也一樣能有好生活。
但他沒想到於霆要求結拜,這一旦結拜,性質就變了,於霆就跟孫耀南、孟欣同等重要了,並且自己要讓他接手,難免有任人唯親之嫌。不過眼下可不能冷了於霆的熱情,於是痛快地說:"好,咱們結拜!"於霆大喜,可眼前沒有雞也沒有香,只能湊合著用兩碗酒意思一下了。
兩人面朝太陽的方向跪下,王樹林說:"今天我王樹林跟於霆兄弟結拜,於霆就如同喬靈一樣,是咱們結拜兄妹里的老二……"
於霆給他弄糊塗了,一臉迷茫地看著他。
王樹林說:"這個日後再向你詳細解釋,因為我還有好幾個結拜兄妹,你雖然是最後跟我結拜的,可你只比我小一歲,而正好我的二妹不幸去世了,以後你就是老二,是其他結拜兄妹的二哥。"
於霆振奮地點點頭。王樹林又說:"咱們結義不必要拘泥形式,我的結義妹妹孟欣說過,磕頭兄弟怎同死?從來沒有磕頭兄弟真的同年同月同日死的。我只想說,咱們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互相幫助,共度難關,能做到這一點,就足夠了,已經不枉了結拜一場。"
於霆表示贊同,兩個人一起朝太陽,拜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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