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但他最為得意的發現,還是意外發現的財寶堆深處下方,竟然另有一個精密的實驗室,試驗台上固定住一口特大的密封金屬箱,是鋼谷的超合金鑄造,雖然憑自己的力量還是打不開,可鋼谷能用這麼精密的金屬箱裝置,可見裡面的物品肯定是更加難得的寶物了。本來他打算先偷偷留著,等到自己"變天"後榮登大寶,再拿出來立威,今天先用普通的寶物糊弄糊弄龐夢齋,以表明自己沒有偷懶。可現在自己急需要證明自己是"天授君權",便大喊一聲:"來呀!把最大那口箱子抬上來!"
王樹林等人不知所措,都望向門外。十五個壯漢嘿呦嘿呦地用粗繩拉縴一般拖著著金屬箱,累得氣喘如牛,顯得格外沉重,他們也虧是用粗繩拉動,不然估計直接用手的話,一不小心就會被壓傷,甚至說不定連抬也抬不起來。薛立峰得意極了,揚聲說道:"這是我在地下避難所發現寶藏的地方發現的東西,大家看看上面寫的什麼?"
眾人定睛一看,見上面深深地刻著四個大字:"天降薛王"。這任誰看到,只要他不傻,那就鐵定明白這是再拙劣不過的一場鬧劇。早在幾千年前就有什麼"大楚興,陳勝王","莫道石人一隻眼,挑動黃河天下反"之類的讖語,都是要造反的災民流寇故意先在物品上做好標記,之後再深埋地下或者水裡,然後當眾裝作重新挖出來的一樣,接著故作大吃一驚,認為這是天命所歸,眾人盡皆臣服。古代民智不開多有迷信,這種方法相當好使,可這是一個鋼谷推崇電子信息科技的全球化時代,哪怕是亂世,也是人類有史以來科技含量最高的一個亂世了,這種鬧劇簡直是模仿趙高指鹿為馬,誰要是認為自己智商受到了侮辱大可站起來表示不服,那薛立峰就會立即鎖定到底誰會是其稱霸的障礙。
王樹林雖然不敢太得罪薛立峰,可還是咳嗽了幾聲,要不他真的要笑出聲來了。即便如此,他都替薛立峰臉紅到了脖子根,就好像這破事是他做的一樣。但這鬧劇只是荒誕卻並不愚蠢,誰也不敢正攖其鋒觸薛立峰的逆鱗。於是眾人都是沉默不語,全場靜謐一片。李佳就這麼盯著他,看著他表演。
薛立峰笑得很謙虛:"我明白,大家可能都覺得這太不可思議。可是你們看看,鋼谷的科技多麼先進,又怎麼可能造這種假呢?"說著先伸伸手,一個手下遞過去一把鋼刀,他隨手一刀下去,刀頭嘣地一聲飛了出去,可那金屬箱被砍的地方連一丁點兒印也沒有。
隨後他又拿來一把衝鋒鎗,對著金屬箱砰砰乓乓地打得火星四濺,可金屬箱連凹進去一塊也都沒有。薛立峰大笑道:"大家看到了吧?這是上天的安排!刀槍不入,我又怎麼可能造得了假呢?"
在場的兩百來人有近有遠,不可能個個都看得很清楚,但最前面的人可都挑不出什麼破綻。雖然他們仍然不相信真的有老天爺,而且即便有也不相信老天爺會選擇薛立峰當代言人,可他們真是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呢?
李佳隱隱約約能明白,這有可能是運了全身的力氣,用手指刻出來的,只是她是現場最弱的解禁者,做不到這一點,因此也只能懷疑。王樹林卻比李佳和薛立峰都厲害,尤其是內力的儲備量使得他關於武學的認知度也起始於較高的,他暗地裡假設了一下自己能不能做得到,估量了一陣,估計差不多。但他很清楚,自己是靠內力雄厚才辦得到,而薛立峰作為普通的解禁者,能有這樣的實力實在是讓人佩服,儘管這四個字湊近看也是歪歪扭扭,卻已經是驚世駭俗的功夫了。
而薛立峰心裡卻暗地裡心存僥倖。他知道,要在這種鋼谷超合金製作的金屬箱上立即刻出這四個字,用盡全力也能辦得到,只是會暫時耗盡內力,可這樣一來就不能保證自己是全監獄武力最強者的優勢地位,事變的時候不免會身處險境。於是他從得到這個箱子開始,每天只重複劃一兩道,積累了三十多天才漸漸寫成,而且不斷換著手和手指,因此沒有造成某一根手指明顯紅腫,否則他要是戴著手套上朝,龐夢齋就算不懷疑自己有什麼異動,起碼也會覺得自己太囂張猖狂了。但饒是如此,他還是疼得厲害,就算今天要舉事,他也知道必須速戰速決,不敢隨便跟人動手,可冷不丁突然出現這麼一個不知出處的大高手王樹林,就算自己手指沒有傷也絕不是其對手,不由得大驚失色,因此他只能靠語言穩住王樹林,起碼熬過這段日子,等傷養好才能有機會翻臉。因此他在水槍偷襲龐夢齋之後只靠雙腳踩斷龐夢齋的腿骨,卻不敢用手,就怕更加傷害手指。
李佳突然開口說:"果然是天命所歸,我看薛相國也該榮登大寶了。"
薛立峰雖然一百個想當皇帝,可陡然聽到這句,又仔細地瞧了一下李佳的表情,以他的聰明也暫時琢磨不出李佳的真正意圖,可以確定的是李佳一定是很厭惡自己的,也許是因為實在無可奈何才這麼說吧?他也不想過於得罪李佳,因為自己的雙手刻字受傷還沒痊癒,只靠雙腳的話最多跟她打個半斤八兩,而這個王樹林看上去多半會幫助李佳。好不容易走到現在這一步已經殊為不易了,凡事不能一蹴而就,可別弄巧成拙了。
想到這裡,他皮笑肉不笑地說:"在下蒙娘娘舉薦,不勝榮光。現在偽君倒台,娘娘是咱們大治國的地位最高的人,應該是娘娘說了算才是。"他生怕李佳借著這個藉口順水推舟當了女皇,便補上一句,"當然了,就算娘娘一力舉薦在下,在下也覺得今日就登基未免倉促,在外人看來,只怕會認為我假仁假義,實則是為了讓自己當皇帝,這可大大不妥了。"
"呵呵,我一個女人,以前還能自稱'本宮',以後只怕只能自稱'哀家'了。前朝皇后,心灰意冷,還談什麼政治?薛相國不必過謙。如今是多事之秋,國不可一日無君,茲事體大該當從權。"
薛立峰總覺得李佳言不由衷,起碼眼神里有一種怎麼也掩蓋不住的狡黠詭譎,可偏偏一時間挑不出毛病。想來想去,還是拗不過對權力的巨&大渴望。畢竟韜光養晦了了這麼久才厚積薄發,終究不想夜長夢多,還不如現在就登基了,誰知道這有今天未必有明天的亂世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事?現在登基,起碼還能早早享受權力,在歷史上也能留個名!想必自己是多慮了,這個李佳天生一副狡猾的樣子,不見得真能在倉促之間想出什麼陰謀來。他也下定了決心:"今天登基就今天登基,怕什麼?你這個丑肥婆還能翻出什麼浪花來?"
於是他點點頭,又看了眼王樹林,後者也沒有什麼明顯的敵意姿態,於是爽朗地大笑道:"好,好!既然是天命所歸,又眾望所歸,那我就當仁不讓了!要是一味推辭,倒顯得我明哲保身,不肯為五千多位同胞出力了!"
王樹林暗暗想著:"這就是政治麼……來來回回沒一句真話,除了噁心還是噁心……"可他經過這麼多次磨難,也豁達了許多,雖然依舊看不慣,卻也能理解這些套話的必要性了,人跟動物有很多區別,這就是重要區別之一吧--用誰都明白的淺薄虛偽恩威並施地掩蓋赤&裸裸的無恥,雖然這更無恥。
薛立峰一步步地朝皇帝寶座上走去。龐夢齋到底是解禁者,即便腿骨已斷,渾身受傷嚴重,而且本來昏死過去,卻竟又緩緩醒轉過來。這時候他的內力就會全力去填補自己的傷口,這是解禁者的本能,可不是他本人靠意志就能停下來的,以至於內力全部作用於修復,而完全無法作戰甚至站起來,只能顫抖著輕生咬牙切齒道:"你……你這個……叛徒……你們……你們都是忘恩負義的畜生……!"
他既然完全失去了地位,也不在乎同時得罪很多人了,於是連帶李佳和其他大臣一起罵了,倒也無所謂。而同樣如此,那些大臣卻也都知道他再也翻不了身了,於是一個大臣冷冷地反駁:"你對我們有個屁恩?集體的東西全部歸你說了算,占了絕大部分然後發給我們一丁點兒維持活命的物資,就要我們對你感恩戴德?"這等於點燃了導火索,接下來膽子比較大的幾個大臣七嘴八舌議論紛紛,聲音越來越大,到後來竟發展到義憤填膺,甚至有人狠狠地跑上來吐口痰,要不是薛立峰儘量"阻止",大家不知從哪兒冒出這麼大火氣,差點就會把他剁成碎片。
薛立峰很清楚這幫牆頭草做這些都是給自己看的,這幫人關鍵時刻不足為用,可又是不可或缺的,他也很滿意他們的表演,便繼續上台階。走到寶座前,他愛撫美女一般輕輕地撫莫寶座的把手,眼睛裡終於抑制不住巨大野心產生的谷欠望之光。
李佳似笑非笑地盯著薛立峰,嘴角不易被察覺地微微翹起。也許她剛想要說什麼話,可驟然之間,那金屬箱咯吱咯吱發出一陣怪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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