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了?什麼意思?」我有些驚訝的看著張柳。張蕾忽然走過來深情的看了她一眼,隨後對我說道:「其實是因為我的執念太深了,一直想要多看我苦命的女兒兩眼,也許就是因為這樣使得我女兒現在處於半人半鬼的狀態。」說完張蕾的臉快速衰老起來,渾身的肌膚也像被抽水了一般快速癟了下去,只一會功夫就變成了一具乾巴巴的屍體,隨後她的雙手雙腳快速拉長分岔起來,慢慢將四周的空間全部包裹了起來:「這是我最後的心愿了,希望你能幫我好好的照顧好我女兒,將來有一天讓她能脫離現在的狀態,真正的輪迴轉世。」
「媽!是女兒不孝啊!我一直忙於報仇的事,都忘記好好盡孝,我真的好不心甘!」張柳雙眼掛著兩行清淚,撲倒張蕾身邊痛哭了起來。「不用傷心了,媽媽還在這呢,以後有機會記得來看看媽媽就行了。」說完張蕾身體漸漸拔高了起來,原本伸長分岔的雙手雙腳也慢慢粗壯起來,看起來就像是一棵正在長大的古樹。
「這是什麼?」我有些吃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幕,身旁的古裝女子也靜靜的看著隨後對我說道:「這個是個上古禁術:女媧心曲。相傳女媧造人的最初是用黃土捏的人形,隨後一個個從耳朵中灌入一口氣之後造出來的一代人,這一代人被稱之為近仙體,據說這一代人的後裔隨著血統的淡化已經逐漸隱沒於人世了,只是偶爾會有一些人覺醒了本心,據說覺醒者能從覺醒意識中學到許多上古禁術,只是這個禁術要求很難,主要是這個禁術要求施術者全身心放開自己,包括斷絕轉世輪迴的機會以換取強大的能量,隨後用這股能量洗滌一個選定者,清洗掉選定者所有的罪孽並付之於自身,選定者則可以吸取天地精華從而凝聚出幾近於仙的靈體。」
聽完她的解釋我瞬間就感覺有點犯暈,這已經是神話傳說的範疇了,我有些懵逼的看著眼前已經成為光樹的張蕾,突然一股莫名的感動湧上心頭,雖然此刻她的臉上已經只剩下一個頭骨,但是卻並不讓我有害怕的感覺,我靜靜仰望著隨後鄭重的對她說道:「放心吧,我會好好替你照顧好你女兒的。」
「其實也不用你去照顧,她女兒其實已經沒有了實體之軀,所以只能寄魂在你這幅畫裡,而你要做的就是記得隨身帶著畫,讓她在紅塵中慢慢重新凝聚出人身,到時候也算一件功德無量的事。對了,反正整個儀式完成還需要很久,咱們好好聽聽她的故事吧。」古裝女子在我旁邊靜靜的說著。「好吧,那我就慢慢從頭說起吧。」張柳也開口回應了句隨後說了起來。
大學剛畢業那會她在外投了不少的簡歷但大都了無音訊,直到有一天她接到遠在老家的母親打來的電話,得知自己同母異父的雙胞胎姐妹一個身亡一個失蹤了,於是她決定回家一趟祭奠下順便也轉換下心情。坐在回去的大巴上她正思緒萬千的望著窗外的風景,忽然大巴停了下來,躥上來五個凶神惡煞的壯漢,一上車就大聲嚷嚷著搶劫,有人站起身想要反抗結果卻被拉下車狠狠揍了一頓趴在地上吐了一大灘血,頓時所有人都老老實實的掏出了錢包。
打劫完壯漢們似乎意猶未盡的又在車上轉悠了起來,很快他們挑了四個相對漂亮的女子拽下了車,其中就包括了張柳。雖然四人都一個勁的求情,可是車上再也沒人吱聲,暴行一直延續了近兩個小時才結束,六名壯漢一陣嬉笑著揚長而去,而原本出頭的那人卻被人趕下了車,張柳也陪著他慢慢走回了回家的路。
兩人走了一陣發現了前面的山路邊濃煙密布,於是跑過去一看,發現那輛大巴已經翻倒在路旁,車上所有人都已經身亡了,正在慶幸的時候張柳發現有人的手機正在上傳視頻,內容正是自己和另外三位女孩被侵犯的全過程,悲憤之餘她才發現身旁的男子看向自己的眼神也變得不自然起來。
正在此時剛才打劫的六個壯漢走了出來,他們舉著一個黑色盒子嘿嘿笑著說:「嘿嘿,怎麼樣美女,看到了吧,這幫人不僅不幫著阻攔還上傳視頻,這種人死了也不足惜,不過你放心看到這個沒,這個叫信號屏蔽發生器,現在我們幫你阻止了更大的名譽損失,你說你要怎麼報答我們呢?」說著他們肆無忌憚的狂浪的笑了起來。
這時身旁那個男子掏出手紙快速的擦去了臉上的血跡隨後對六個壯漢說道:「怎麼樣哥幾個,今天這個貨色不錯吧,不過今天這單買賣做的有點大了吧,這都整出人命了!」六壯漢笑著把那男子圍了起來,隨後有人猛的掏出一把西瓜刀快速捅進男子肚中,男子一臉驚詫的倒在了血泊中,張柳也被嚇得雙腿一軟,接著一股強烈的嘔吐感湧上心頭,很快她翻江倒海的吐了起來。
「不錯不錯,這種刺激下都能扛下來沒產生怨氣,果然是有血統遺傳的底子啊,也好你們的任務完成了,可以去死了!」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猛的響起,張柳抬頭看去,只見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道士和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子出現在她面前,緊接著那個道士將手中的佛塵往空中一揚,瞬間天地一片白霧升起,那六位壯漢個個怒目圓睜七竅流血的慢慢倒在地上,張柳直覺天地間一陣旋轉一下子暈了過去。
再度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倒在離家不遠的村口,於是她跌跌撞撞的跑回了家。剛到門口就看見母親一臉憔悴的斜靠在門口嘆著氣,臉上的淚水不停地滑落在地,她哽咽著喊了聲娘隨後一頭撲倒在張蕾懷中。她在家守了七天靈後決定在家陪著母親張蕾,可是張蕾卻一直催著讓她好好找份工作,也許是時來運轉了,她大學舍友在另一個城市找到份不錯的工作還順便推薦了她,結果很快她就收到了面試通知書。
臨走的時候張蕾仔細的替她疊著衣服,嘴上還不是嘮叨著讓她多注意身體好好休息,多吃點別把自己整得那麼瘦之類的話,她敷衍的嗯了幾聲隨後坐上鄰居的驢車揚長而去。很快她來到了舍友所在的陌生城市,這是江南的一座小城,氣候相對老家顯得有點濕潤,只是冬天也似乎異常鑽心的寒冷。
舍友帶她去公司面試完後一起找了個小飯店吃了碗面,隨後對她說要不我們合租一間房繼續做舍友吧,她想了想同意了。很快面試結果下來了,公司錄取了她,得知這個消息後她第一時間給老家的母親打了個電話,只是母親在電話那頭說話的語氣有些虛弱,於是她囑咐母親自己注意身體後掛斷了電話。
很快她和那個舍友開始了忙碌的職場生活,兩個人像姐妹一樣互相幫助扶持著,很快兩人同時升職加薪了,為了慶祝她們都咬咬牙拿出半個月工資請同事吃到唱歌,好好的玩了一把,也就在這次聚會上舍友在遇上了自己未來的男朋友,張柳看出了舍友對那個男孩的喜歡,於是不時幫她出主意很快她和那個男孩打得火熱起來。
時間很快過去了半年,眼瞅著冬天來了,舍友準備春節要跟著男朋友回他家,於是張柳攬下了舍友的活,舍友很感激的表示等春節回來也幫張柳物色個好男友。除夕夜張柳打電話給母親張蕾拜年,期間母親不經意的說起有人曾來村里打聽過張柳的信息,好在村民都比較排外,並沒有透露太多細節。
年初一中午有人敲響了張柳出租屋的門,她睡眼惺忪的起身看見屋外背對著站著一個人,於是她開了裡間的門隔著外面的防盜門問那人是誰。那人轉過身介紹自己姓陳,張柳剛準備關門,那人又掏出個手機隨後點開一段視頻對她說好好看看。
張柳隔著防盜門看見那段視頻里有個似乎昏迷的女子,上面有個男子猥瑣的笑著正在實施著獸行,不時喊著張柳你這個自命清高的萬人騎其實早就被人玩爛了之類的話,再仔細一看正是自己和舍友的男友!這時她忽然想起有次給舍友過生日,那天她和舍友以及舍友男友三個人在家簡單過了下,最後舍友的男友還拿出一瓶紅酒和一個蛋糕說好好慶祝,雖然她一再解釋不喝酒架不住舍友的勸導,最後三人把那酒喝光了,之後吃了點蛋糕她就覺得頭昏沉沉的先回了自己的房間。
「看來張小姐是想起那段美好的回憶了,那麼不介意的話就讓我進屋說兩句吧?」陳姓男子一臉壞笑的說著,張柳剛想拒絕他嘿嘿一笑繼續說著:「嘿嘿,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讓我進屋,那也,不過以後我就不保證這個網上會不會出現這段視頻了!」
張柳只能無奈的讓他進了屋,進來沒說幾句話陳姓男子就強行和她發生了關係,事後他扔給張柳五百塊錢說以後會來繼續聯絡感情的。那晚張柳在洗浴間整整洗了兩個小時,幾次想要了結了自己的命,可是一閉眼就想起已經失去了兩個女兒的媽媽不由得淚如雨下,最終還是放棄了輕生的念頭。
隨後的幾天陳姓男子天天晚上十點準時出現在她門外,蹂躪一番後每次都會心滿意足的扔下五百塊錢隨後揚長而去,直到初八她舍友回來以後陳姓男子才沒再出現。原本她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了,誰知道有一天她舍友臨時加班晚回來,舍友男友提著一些熟菜來了之後才知道要加班的事,於是就和張柳商量兩個人先隨便吃點,回頭留一份給她。
於是張柳起身去廚房燒菜,客廳里的男友開著電視等待著,期間似乎還接了個電話。過了會張柳端著菜走了出來才發現舍友男友和陳姓男子並排坐在沙發上,張柳驚慌的摔掉了手裡的盤子,這時舍友男友舉起手中一個沖她笑了笑,隨後兩個男子輪番對她實施了獸行,完事後還用手機拍下了照片,之後陳姓男子掏出一沓錢對她說道:「張小姐,你看我可是有良心的人,每次我都給你不少錢是吧,所以你如果想要報警之類的就好好考慮清楚!」說完他又指了指手機和一旁的隨後笑著揚長而去。
之後舍友男友就提出搬來和她一起住,房租由她來出,起先舍友還有些猶豫,後來見一旁的張柳也沒有反對就答應了。張柳原以為他不會太亂來,誰知道他竟然經常後半夜溜進自己的臥室強行和她發生關係後再悄悄溜回去。就這樣維持了四個多月,這一天張柳無意中發現自己竟然懷了孕,於是她悄悄找舍友男友商量,結果他要求張柳立刻拿掉孩子,張柳決定好好報復他於是自己在外重新找了個單身公寓準備把孩子生下來。
結果孩子生下來的第二天就被人偷走了,隨後被人發現孩子已經悶死在醫院後牆邊的一個小土堆里,悲痛欲絕的張柳還來不及止住悲傷,舍友氣憤的帶著男友找上她,指著她鼻子大聲罵道:「你這個狐狸精,虧我當初好心好意的把你從哪個小山村裡帶出來,原本我以為你真的是個清純女子,沒成想你居然趁我加班沒回家的時候給我男友下藥,還和他發生關係並用這個做要挾多次背著我強行發生關係,我還以為你搬出去是真的為了讓我們兩個有自己的小天地,原來是為了自己偷偷的生下孩子然後來威脅我,對不對,你這個騷狐狸精,天底下居然又你這樣狼心狗肺的朋友,真是瞎了我的眼睛!張柳,我告訴你,從今往後我和你沒有任何友誼,你趕緊給我滾蛋,否則我就去全公司說說你這s狐狸的事,讓那些對你垂涎欲滴的男人們都知道知道,他們心目中的所謂女神,究竟是個怎樣的貨色!」
張柳冷冷的看著眼前的兩人,隨後她默默低下頭獨自捧著早已死去的孩子離開了,在經過舍友男友時她恨恨的低聲說了句:「哼,好算計,不過你會有報應的!」隨後她去公司遞交了辭呈。心灰意冷的她決定回老家看望下母親後就離開這個世界,然而回到家才得知母親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不知所蹤,自己的老宅也已經是廢墟一片了,她端著自己孩子的骨灰盒默默的將其埋在院子的一角,隨後四處打聽才知道母親是聽了村裡的徐半仙的話之後變得瘋瘋癲癲然後在那一晚消失的,於是她找到了徐半仙。
徐半仙遠遠的見她走來幽幽嘆了口氣,隨後回屋取出一個小木匣,隨後對一臉憤恨的她說道:「你不用問了,我知道你今天來的目的,你母親的事我不能透露太多給你,我只能跟你說她去找你了,而且一直都陪在你身邊!此外我會做一個法讓你有報仇的力量,不過你一定要記住自己的本心,希望你最好不要使用吧。」話音剛落突然晴天想起一聲驚雷,他趕緊閉上眼嘴裡念念有詞的嘀咕了陣,接著他伸出手在張柳眉心人中和肚臍速畫了個奇怪的手印,隨後他看了看天說道:「我泄露了天機自身難保了,不過我要告你一句話,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莫讓仇恨遮掩了你的心,這個木匣裡面有一瓶鎖魂水和一粒醒魂丹,如果你不想迷失本心,那麼就在你難以取捨的時候喝下它,等到有一天你覺得自己可以放下仇恨了,就把這粒丹吞下。」說完他自顧自把木匣遞到張柳手裡,緊接著一把將她推出屋外,剛推出屋,一道亮如白晝水桶粗的閃電筆直的連接在天地間,瞬間在張柳面前劈出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洞。
全村人都圍過來,許久才有人壯著膽子爬了下去,半天后上來說爬下去那麼久愣是沒看到底,最後眾人感激這些年徐半仙義務給全村人驅邪避災,於是一干人找來他生前的一些衣物在村口的祖墳里買了個衣冠墓。張柳知道徐半仙是因為和自己說的那些話之後才遭的劫,於是很是鄭重的重重叩了九個頭之後離開了村子。
再度回到江南小城她心裡充滿了不甘,但是她謹記著徐半仙的話強壓著自己的恨找了個麥當勞的工作,兩個月後她被破格提拔當上了員工組長,於是上起了早晚班學習相應的管理,在此期間她遇到了附近上夜班的商場夜間保安組長阿彪,兩個人很快進入了熱戀期,可是似乎是心頭的陰影在作怪,每次她和阿彪要有擁吻以外更親密的動作時都會無法抑制的全身抽搐,阿彪倒也耐心並沒有強求。
直到有一天,張柳下定決心準備當晚請阿彪去自己的新公寓過夜,並告訴他自己的故事隨後尋求幫助,然而老天似乎總是喜歡捉弄她,就在她剛打電話約完阿彪之後,收銀台有人大聲呵斥著收銀員,張柳匆匆掛斷電話後出去解決起來,原來是有個喝醉酒的傢伙嫌收銀員太囉嗦在那邊大聲罵了幾句,張柳微笑著處理完畢,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她面前,正是許久不禁的那位陳姓男子。
陳姓男子見到張柳後一愣隨即嬉笑眉開的一把抓住同樣愣住的她說道:「哎呦,好標緻的小姑娘啊,好久不見想不想哥哥的大棒啊,要不要重新回溫回溫那熟悉的味道?」這時原本呵斥了收銀員的那幫人走過來勸慰陳姓男子不要玩笑開大了,誰知陳姓男子一瞪眼說道:「你們知道個屁啊,這娘們就是個萬人騎的s貨!」邊說邊準備強吻,一幫人趕緊拉拉扯扯起來。
這時有人偷偷跑去喊來了阿彪,阿彪帶著兩個好哥們跑過來二話不說的一把推開了陳姓男子,大聲呵斥道:「小子放尊重點!這一片誰不知道我彪虎的拳頭,要想鬧事儘管來,雖然我現在不在黑道混了但也不是隨便就讓人欺負我女朋友的慫貨,要不我們出去圈個地兒練練手?」那群人趕緊陪笑著勸開了阿彪。
隨後阿彪一把將張柳擁進懷裡低聲安慰著讓在抽搐的她,此時夜班值班的大堂經理就讓張柳先回家去平復下心情,張柳點點頭取過同事遞過來的面紙擦乾了淚水,剛走出去兩步,身後傳來陳姓男子的聲音:「呵呵呵,彪虎?!你是厲害是真英雄,不過你找的這個馬子似乎不行啊,我這裡有她的視頻,你要不要看看啊?哈哈哈哈!」說完一陣女子夢囈般的呻吟和一個男子的喘氣聲響了起來,張柳臉色慘白的大喊一聲不要後一頭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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