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扶住了有些站立不穩的隴雪,她看了我一眼隨後接通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宛如地底深處發出的聲音:「嘿嘿嘿,我的雪妹妹,還記得我嘛,我說過早晚有天要來找你玩玩,你準備好了嘛?」
接著電話里傳來一陣嘈雜的電流雜音,過了會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現在遊戲開始了,我們先來玩玩兒時的捉迷藏吧!」
我急忙接過電話剛想說話,那頭傳來了嘟嘟的聲音。隴雪驚魂未定的大口喘著氣,半晌才終於恢復了正常呼吸,隨後她拿過手機沉默了幾秒後說了起來。
這個號碼是她唯一的初戀,那時她還是大一新生,參加聯誼會認識了大二的學長阿良。起初只是因為倆個人在一起有許多共同話題,所以經常一起吃飯聊天,漸漸地校園裡就傳出了兩人在拍拖的傳聞。
之後兩人也在朦朧中走完了各自的大學生活,隨著兩人工作環境的不同,互相間共同的語言似乎也漸漸少了很多,直到後來隴雪提出了分手後阿良開始了牛皮糖般的糾纏。
後來為了徹底的擺脫他的糾纏,隴雪咬牙離開了那個城市,幾番輾轉後來到了現在所在的江南小城。隨後沒過多久,有同學和她秘密透露了一個消息:阿良不知怎麼的了,半夜跑到了鐵軌上自殺了。
雖然因為工作上的原因她沒有去參加阿良的葬禮,不過聽參加的校友說感覺阿良的樣子有些奇怪,雖然已經化過妝了,可是總感覺阿良的嘴角是上揚的,仿佛一直在笑著,甚至還有人說清楚的聽到了阿良的笑聲在棺材裡傳出!
後來更是出現了駭人的傳聞:在給阿良火化的時候許多人聽到有清晰的拍擊棺材的聲音,甚至有人又聽到了詭異的笑聲,還有人說不知是不是錯覺,感覺阿良的骨灰盒顯得異常的沉重。
之後隴雪曾經有陣子經常會半夜夢到阿良說要來和她好好玩玩,也就在那陣子她總是感覺異常睏倦,而且時不時就會發燒咳嗽。直到後來和同事一起去遊玩的時候有個所謂高僧給了她一個玉佩後才風平浪靜。
聽完隴雪的講述,我不禁有些憐惜的摟緊了些她,隨後說道:「好了,以後我保證不讓你再這樣擔驚受怕的過日子了。」
隴雪眯起眼假裝心狠的說道:「聽說男人的承諾和謊言一樣,都是放屁!我看要不這樣,你要是一旦違背誓言,我就讓你斷子絕孫!」
我趕緊往旁邊一跳說道:「哇!沒想到你外表那麼清純,內心如此邪惡!好狠毒啊,不行,我要重新考慮和你的關係了,太嚇人了。」
「晚了!現在上了賊船,想脫身可沒那麼容易了。」隴雪狡黠的一笑說道。
就在我們互相開著玩笑的時候,電梯叮的一聲隨後緩緩打開了,我兩剛邁進去的剎那,手拿金剛杵的短裙女子皺了皺眉說了句:「好凝重的陰氣!」
說完五個女子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隨後四個女子分別站在四個角落,中間拿著金剛杵的女子一臉嚴肅的四處觀望著。
隴雪緊緊依偎著我,隨後小聲的念叨著什麼,我剛想低頭仔細聽一下,忽然電梯劇烈抖動了一下,燈光也快速閃了兩下,接著先前那個阿良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哎呦,雪妹妹,你還帶了幫手啊,也好啊,這樣遊戲就更加好玩了,那麼我們正式開始吧,你可要躲好了。」
說完電梯門突然打開了,外面是漆黑一片的世界,接著電梯的光線隱約可以看見那是個略顯破舊的倉庫樣子。我正準備關門的時候,電梯突然砰的一聲沒了一絲光亮,接著一陣幽幽的聲音忽左忽右的遊蕩了起來。
「hey~我真的好想你,現在窗外面又開始下著雨,眼睛乾乾的有想哭的心情,不知道你現在到底在哪裡!hey~我真的好想你,太多的情緒沒適當的表情,最想說的話我該從何說起,你是否也像我一樣在想你……」
幽怨的聲音像有著自我意識般環繞著我們,悲傷的情緒瞬間在我們心中流淌了起來。借著微弱的應急燈的光亮,我略微找到了樓道門的位置,於是我指了指那邊隨後帶頭走了過去。
隴雪掏出手機打開了手電筒,隨後一群人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走了沒幾步,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隴雪急忙拿起手機照了過去,只見一大群黑色網狀斑紋的長蛇吐著信子盤了過來。
頓時一群女人都驚叫了起來,隨後快速竄到了我身後。我看了眼門口的距離,隨後雙手間快速旋轉起那面乾坤鏡,之後那道金銀雙色鏡光掃射了過去,頓時一陣煙霧繚繞之後那群蛇消失不見了。
我迴轉身拍拍隴雪的肩頭,隨後說道:「好了好了,你看事情不是很簡單就解決了,你們都是有道行的人,不要動不動就驚叫啥的,那樣就算不恐怖也會被自己驚叫帶出來的氣氛嚇得感覺恐怖,然後就更會害怕的驚叫,之後就陷入了一個死循環里了。」
剛說完,我看見一道黑影快速從隴雪的背後閃了過去,我剛想追過去又怕隴雪等人出事,猶豫了下我決定還是先不說吧,於是說了句我們趕緊先離開再說吧。
於是我們快速來到了樓道口,這時我發現這樓道居然是螺旋狀,不斷旋轉的樓道下方漆黑一片,仿佛一頭張著巨嘴的野獸,靜靜等待著我們自己走入其中。
就在這時隴雪的手機閃了兩下突然關機了,隨後怎麼也開不了機,接著我們都掏出了手機,果然全都莫名關了機而且無法開機。
我趕緊安慰眾人起來:「不要驚慌,我們手拉手慢慢走下去,記住別讓恐懼支配了你的內心,那樣估計就會被拉入無限的黑暗中。」
很快我們牽起手由我帶頭走了下去,越往下走著那種被吞噬的感覺就越發強烈,冷汗也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興許是眾人的感受都差不多,隴雪攥著我的手也微微用著力,同時手心也漸漸濕潤了起來。
我回頭想要安慰她兩句時發現身後牽著的是滿臉血污的筱雅,此刻她空洞的雙眼中汩汩流著污血,臉上的皮也微微緊皺著,臉頰處還微微有蜷曲的跡象,原本的櫻桃小嘴也像是被人剝去了嘴唇,裡面整齊的牙齒詭異的泛著陰寒的白光。
我差點下意識的甩開手,隨後意識到自己應該是被幻覺迷惑了,於是我索性閉上眼伸出空著的另一隻手摸向了那張臉,緊跟著湊上去吻了起來。
很快耳邊隱約一聲細微的咒罵聲,隨後隴雪詫異而又欣喜的嗚嗚聲傳入了我的耳中,於是我感覺自己周身緊張的情緒淡了許多,隨後我笑著放開了她的嘴,隴雪嬌嗔的悄聲說了句:「討厭,就知道占便宜!」
我重新迴轉頭繼續帶著眾人走了下去,大約走了五分鐘的樣子,先前聽見的那首歌又再度響起,在漆黑的樓道中盤旋著上升著,感覺那歌聲像是沿著樓道慢慢盤旋著向我們逼近著。
隊伍最後面忽然傳來一聲驚叫,隨即周圍突然沉寂了下來,就連那就快接近我們的歌聲也戛然而止,空氣中只剩下我們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沉默了會我問了句剛才怎麼了,很快傳來一個女子略微顫抖的聲音:「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剛才四妹還拉著我的手走在最後面的。」
「可是,那個歌聲響起後她就不停地顫抖起來,隨後她好像不停的在念叨著什麼,之後她不知怎的尖叫一聲,這會,這會我後面完全沒人了!」
女子說到最後幾乎快要哭出來的樣子,我趕緊安慰了起來:「大家都別害怕,我覺得這可能是一種心裡戰術!一旦無法壓制自己內心的恐懼做出形體上的劇烈反應,恐怕會被帶入某種結界之類的,先前我就回頭看見了死去的女友,那時候我就無賴的吻了過去,隨後就啥事沒有了。」
「哼!這就是你為你剛才耍流氓的行為找的理由?」隴雪隨後的回應瞬間沖淡了環繞著我們的壓抑感。
也就在這時,我發現眼前不遠處似乎是過道的盡頭了,兩扇鐵門緊鎖著橫在那裡。於是我回頭略帶興奮的說了句:「前面應該是到頭了,我看到那裡有兩扇門擋著,要不我們趕緊過去吧,說不定走出去就能看到你們那個四妹就在門口呢。」
可是我說完了很久,後面沒有一點回應,死寂配合著黑暗將恐懼感壓縮到了極致,隨後死死的抵在了我的心口處。沒多久我聽到了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奏出了一首詭異的曲子,我忍不住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似乎是因為我吞咽的聲音和周圍的環境不夠協調,我終於聽到了隴雪急促的喘息,確切的說是感覺到了她急促的呼吸噴在我臉上,酥酥麻麻的感覺也沖淡了周圍環境帶給我的窒息般的恐懼感。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存在,她很快撲到了我的懷中,隨後壓低聲音略微顫抖的說著:「她,她們都不見了!」
我暗自吃了一驚,隨後摟著她快步走向那兩扇門,同時安慰著她:「沒事的,我剛才不是說了嘛,那可能就是為了讓我們因為害怕而設下的圈套,你看前面不遠處就是出口了,走吧,別怕!這不還有我在你身邊呢嘛。」
隨著我的鼓舞她也緊了緊握著我的手,隨後堅定的輕輕嗯了一聲。很快我們來到那兩扇門前,我深呼吸了一口,隨即用力推了推,兩扇門發出沉重的聲音漸漸向外打開了一條縫。
仿佛是推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一般,瞬間門外傳來了我們極為熟悉的各種聲音,聊天的、打電話的、車輛行駛的、小狗的叫聲,已經習慣了寂靜的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得愣在了原地。
緊跟著不時有光線閃過,心中最後的恐懼也隨之消融殆盡,我又將門推大了點,借著光亮回頭看了眼,哪裡還有什麼螺旋階梯的影子,在我們身後的是很普通的那種樓梯。
隴雪也回過神來,隨後她輕輕說了句:「我們就這麼出來了?那其他五位女孩跑哪去了?」
我回過頭說道:「也許就在這門外的世界裡,走吧,我們出去看看到底又是怎樣一個嶄新的世界在迎接著我們!」
隨後我們快步走了出去,眼前似乎是一片繁華的夜市街角,不遠處霓虹閃爍,天空中不時划過兩道光線,遠處人聲鼎沸,聽上去像是在搞某種大型戶外活動的現場。在回頭看看我們這裡,兩排鬱鬱蔥蔥的大樹枝繁葉茂的伸展著,濃密的投影在地上形成一大片黑色地帶,我們身後是一個廢棄的寫字樓樣的建築,偶爾能聽見一兩聲狗吠在某個角落響起。
「好了,你們兩個通過了第一個遊戲,接下來我們繼續第二個遊戲,猜猜是誰殺了人!」阿良的聲音忽然在我們的耳邊響起,陰寒的語氣像冬天的積雪讓我不由的打了個哆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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