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年過三十之後,還有勇氣提「夢想」的人,絕對都是牛人。筆硯閣 www.biyange.net
在家的幾天,范玉琢一直告訴女兒,她是媽媽,也是她自己。她的生活並不只有孩子,她活著,是要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的。「小穎,雖然你現在聽不懂。但是長大了,你就會明白了。媽媽往前奔跑,你看著我的背影,也會來追趕我的。」
謝穎似懂非懂,說道:「媽媽,雖然我聽不明白,但是我知道你一直在努力。做個好媽媽,做好你自己。」
「你真的很聰明。小穎,這個世界上,做好自己是最難的。」
范玉琢將所有計劃都列得很清楚。如果謝穎跟她走,去美國住兩年。這兩年期間,謝家人就要忍受相思之苦了;如果謝穎決定去姥姥姥爺家上學,那謝家人就會在體力上輕鬆很多,來回六個小時的車程,應該不會阻礙他們的思念;如果謝穎還要留在謝家,那她依然每個月都寄一筆錢回來,至少能覆蓋謝穎和謝慶雲的日常開銷。
她都想得這麼詳細了,接下來,就輪到謝穎做選擇了。
兩個孩子湊在一起寫作業的時候,謝沖說道:「說實話,我是很羨慕你的。小穎,外面的世界很大,你去了美國——不,就算只去了省城,你的眼界也會寬闊很多的,你的機會也有很多。就算你不舒服,也可以去更好的醫院治療。」
「可是……你會跟我去那樣的地方嗎?」
……
謝沖說道:「那是你的家人,我怎麼可能厚著臉皮,和你一起投奔他們呢?」
「可如果你不去,謝靖也不去,我一個人去,有什麼意思?」
謝衝著實被感動了。這個動不動就哭唧唧的妹妹,真是很講義氣啊!
在正月初十那天,謝沖外出踢球,跟一個同學打了一架。回到家之後,渾身都是髒兮兮的,臉上還蹭破了一塊皮。因為那個同學跟他說,姿容秀麗的大伯母是個風流胚,這下謝沖沒忍住,一拳頭打得同學眼眶烏青。
動手打人是不對的,但是所有家人都站在他這邊,說他打得好,打得解氣。
同學家長找上門來,謝家人為謝衝動手打人的行為道了歉,同時,也讓那位同學道歉,小小年紀,怎麼會說這樣難聽的話?
范玉琢跟謝穎外出歸來,在胡同里,便聽到了爭執的內容。家人見她回來了,急忙住了嘴。謝穎以為媽媽會很受傷,可媽媽只是平靜地說道:「看來,我還得非常非常努力才行。」
眾人詫異,不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范玉琢嫣然一笑,說道:「如果我只比你們強一點點,那你們就會感受到嫉妒;如果我比你們強出一大截,那你們的嫉妒,就會轉化成羨慕。而到了羨慕這一階段,你們自然就不敢說這麼難聽的話了。」
說閒話的家長尷尬不已,但始終沒有說聲「對不起」。
范玉琢低下頭,在那個小男孩耳邊低聲細語:「亂嚼舌根,以後下了地獄,每天都會被小鬼用火鉗子拔舌頭,疼不疼啊?」
她的聲音低沉,而且充滿了迷惑的氣息,小男孩被嚇得哇哇大哭,緊緊攥緊了媽媽的衣服。那位家長氣憤地說道:「你跟孩子說了什麼,看你把孩子嚇得!」
范玉琢笑道:「那你的孩子說了什麼,把我家孩子氣得動手打人?」
家長語塞。她總不能說,她只是跟風說范玉琢的壞話,然後被自己的兒子學了去吧?
范玉琢還是笑盈盈的,說道:「放心吧,我只是告訴他,男子漢大丈夫,說話做事得有氣派!不能學街頭巷尾的長舌婦,湊在一起說人閒話,那樣這輩子就毀了。」
「你……!」
范玉琢不帶一個髒字,把對方說得啞口無言。最後只能拎著兒子的衣領,將兒子拖離了巷子。
范玉琢笑著跟家人說道:「有時候,對付熊孩子,適當的恐嚇是必要的。」
可是老有人說閒話,這讓謝宏軒心裡很不痛快。如果謝家有足夠的底蘊震懾住別人,他們就不會輕易說閒話了。從這個角度考慮,他倒是希望謝穎跟媽媽離開小城,飛得越高越遠,不要受流言的困擾。
媽媽回來的那幾天晚上,謝穎一直跟媽媽睡在堂屋的西廂房。每天晚上,都是熬到睜不開眼睛,她才沉沉睡去。她害怕媽媽會在她睡覺時溜走,因為媽媽跟她一樣懼怕離別。但是在似睡非睡的時候,媽媽在她耳邊說的話卻分外清晰:「小穎,你安心睡吧,如果媽媽走,媽媽一定會當面跟你告別的。」
於是,謝穎便睡得踏實了一些。
那天晚上,謝穎是被爺爺的哭泣聲驚醒的。爺爺的哭聲很克制,但在寂靜的夜裡,謝穎卻聽得分外清晰。媽媽也醒了,睜開惺忪的眼睛,爺爺已經不哭了。
范玉琢問道:「剛才是誰在哭?還是我聽錯了,只是貓叫?」
謝穎鑽進媽媽懷裡,說道:「爺爺肯定捨不得我,我也捨不得爺爺,媽媽,人為什麼會分別呢?為什麼不能一直在一起呢?」
「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這才是人間常態。」
「那我一點兒都不喜歡人間了。」
「哈哈!」范玉琢微笑著說道:「可是人間有你愛的人,只要想見,就可以見。只要分別了還能再見,人生就是很美好的。」
外面的月亮漸漸圓了,媽媽最想見的人,這輩子都見不到了。
謝穎突然很心疼媽媽:「媽媽,別人都安慰我,他們說,我爸爸雖然不在了,但是他換了另一種方式來保護我。媽媽,你能感覺到嗎?」
「人死不能復生,他走了,就是走了。這一輩子,我會盡力照顧好你,然後,再去找他。找不到也沒有關係,因為把你照顧好,我就對得起你爸爸了,也就沒有什麼遺憾了。」
謝穎鑽到媽媽懷裡,仿佛從來都沒有那麼幸福過。范玉琢傷感地說道:「你爸爸是個信守承諾的人,唯一沒有做到的,就是他曾答應我,跟我白頭到老。他犧牲的時候,才二十五歲,是最美好的年紀。他的生命定格在那裡,再也不會有任何變化了。」
「可是……」謝穎看著窗外的月亮,突發奇想:「我爸爸,說不定重新變成了小學生,正好跟我一個年級呢!」
范玉琢破涕為笑:「要是真有投胎一說,那還真說不準。」
謝穎說道:「不管是不是投胎,反正生命是生生不息的,課本上不都這麼講嗎?那我就相信,我爸爸的生命,並沒有完全靜止!只要我們想著他,他就是活生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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