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我的話,牛叔怔愣半晌,高深莫測的說了句:「世間因果,冥冥中早有註定。」
我撇撇嘴,說了等於沒說。
他把井裡孩子的手骨放到碗裡,封死在南牆裡,剩下的裝入鹹菜罈子,讓我放在屋裡供奉著。
我只好在隔間支了個張桌子,將鹹菜罈子和供品香燭擺好。
「今天晚上收拾一下,明早六點我來接你,去于洋父親的墳地。」牛叔說。
還真找到了!
我心中一喜,「好,他的墳地到底在什麼地方?」
說話的時候,我下意識把手伸進兜里,摩挲著那張黑白照片。
牛叔邊往外走邊說:「就在犢野縣西邊的山裡,我還得準備點東西,先回去了。」
明天要出門,我也沒有了開店的心思,牛叔離開後關上店門,收拾行李。
雖然牛叔出現的有些突然,但他這些日子也沒害過我,我對他也有七八分的信任,所以敢跟他一塊去。
我要是留在店裡什麼都不做,估摸著就是被人算計徹底破了三條規矩,還不如去看看于洋的父親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第二天早上,我跟牛叔匯合後,去縣城客運站買了去犢野縣的車票。
這些年我最多就是去市里轉轉,第一次出遠門竟然是為了找墳地,還真是刺激。
從我們縣到犢野縣後,又轉了一次公交,最後找了個三蹦子,折騰到晚上五點多終於到了于洋的老家。
下了三蹦子我就傻眼了,「牛叔,這真是于洋的老家?」
這明明是個荒村,草長得比我還高。
「這村子的人都搬去新村了。」三蹦子司機趁著找錢的空檔說:「你們知道富商于洋不?這是他老家,他從小就是在村里吃百家飯長大的,發達之後給村里人都蓋了新房,用我帶你們去新村不?」
牛叔搖頭,「我們先在這裡看看。」
我習慣性的皺眉,于洋為了報恩給全村建新房子,這倒是可以理解,可這舊村就這麼不要了?
農民尤其是老一輩的農民都愛地,道邊有塊地還想著種點東西呢。
新村和舊村離得並不遠,村民們完全可以把房子推掉種糧食或者是種些瓜果蔬菜,怎麼會捨得這麼大塊地方荒著?
等三蹦子走的沒影了,牛叔從包里拿出幾張黃符揣兜里,「走,進村。」
他拿黃符的時候,我往他包里看了眼,手心開始冒汗。
包里一大沓符紙,一大袋子黑色的粉末,還有個裝著紅色液體的玻璃瓶。
「牛叔,你準備這麼齊全,是村里很危險嗎?」我試探著問。
「不是,這些是晚上挖墳要用的。」他耐心的解釋說:「私自開棺不是小事,多帶點東西,以防萬一。」
我鬆了口氣,跟在牛叔進了村子。
在村里走了一圈,我發現這村除荒草之外,也沒啥別的東西,也就放了心。
牛叔選了村頭一間門窗牢固的屋子,「先休息一會,等天黑後再去墳地。」
我點點頭,坐在牆角養精神,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怎麼的,我越睡越冷,最後生生的被凍醒。
搓了搓胳膊,我往屋裡看了一圈,發現只有我一個人。
荒郊野外,天已經黑了,院子裡是一人高的荒草,周圍沒啥聲音,我害怕的直咽唾沫。
「牛叔?」我忍不住喊了聲,半天沒聽見回應。
我背上包,剛站起來,就從懷裡掉下個塊紙,撿起來一看竟然是我之前裝在兜里的照片。
原本好好的照片被撕了道口子,正好是在脖子那塊,稍微一晃,屍首分離。
瞬間,一股寒氣直衝腦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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