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不會就是給她準備的嗎?
季雲卿身上猛地打了一個寒顫,這也太噁心了。
幸好她跑出來了。
不行,她必須再走遠點,看見這種人真晦氣!
正想離開,紅楓一把按住她,低聲悄語:「主子,還有人」
還有人?
季雲卿更生氣了。
氣的發抖。
「他們是把我當什麼?安排一個兩個還不夠,還特麼多人!」
紅楓拍拍她的背後:「主子,萬一只是路過……」
季雲卿深吸一口氣,她也想是路過。
不過經過剛剛「提神醒腦」的兩人長相,季雲卿硬生生給嚇醒不少,神智也多少回來了些。
「咱們先看看再說」
很快,來人露出了長相。
「烈王?」
季雲卿睜大眼睛忍不住詫異道。
隨即她趕緊捂住自己嘴巴,她可不覺得這個烈王是什麼好人。
也不打算求助於他。
可是烈王不是剛剛那兩個人能比擬的,就算季雲卿捂住口鼻,也被烈王精準的找到了定位。
「誰在哪裡?」
「出來!」
烈王喊了兩聲,也沒動靜,他乾脆上前查看。
「要是讓本王抓到人,那可不會輕饒了你——怎麼是你?」
烈王音調都變了。
他還沒忘記當初在萬象寺內,這個女人的提議。
後來在昭王府,他是被壓著硬生生看完全程才走的,那幾個人慘不忍睹的模樣,他還歷歷在目。
後來連著幾個月,他那裡都是軟軟的。
就連做夢的時候,美人在懷都是軟的。
誰懂這感受啊?
季雲卿儼然不知道烈王的心理陰影,既然被發現,她只有站出來。
身後兩個丫鬟一左一右悄悄托住自家主子站好,季雲卿定了定神,剛想開口。
就聽烈王挑眉一笑:「怎麼,你也是來對本王投懷送抱,想生八個孩子的?」
季雲卿:「……嗯?」
啥玩意兒?
烈王把她這態度當成了肯定,他心中得意,揚起下巴自得道:「昭王生不了八個孩子?所以故意派你過來勾引本王?」
「嘖嘖嘖,小花招真多!」
季雲卿木著臉:「王爺,你想多了」
「怎麼可能想多呢?」
烈王熟練的拋了個媚眼,似乎很想看到原本屬於皇兄的女人對他投懷送抱,這讓他有一種贏了皇兄的錯覺。
當然了,他也確實是勝過一籌。
特指在子嗣上面。
這世上,誰能一口氣生八個孩子呢?
烈王越想越高興,他上前一步,想握住季雲卿的手腕。
「美人兒,跟了本王,保證比跟了皇兄要好」
季雲卿不聽他的,並且狠狠地甩開他的手:「跟你有什麼好處?你們不都是王爺?」
既然身份相當,那還有什麼好換的?
「那怎麼能一樣呢?」
烈王滿臉都是不贊同:「他有我這麼厲害,能生八個孩子嗎?」
說來說去,烈王能吹的就是這八個孩子。
「誰想生八個孩子啊?肚皮不都撐爆了?」
反正季雲卿不想生。
烈王不相信這話,還要繼續糾纏。
女人不就是為了生孩子嗎?
「這樣,你是不是想借父生子,李代桃僵,本王可以配合的」
烈王又想起了自己的間諜計劃。
說不定這是個好時機。
季雲卿只覺得一陣陣邪火無處安放,她心裡煩惱極了。
「才不是,我就喜歡昭王那種不能生的,那樣的才顯成熟穩重!」
嚯!
跟在後面的幾個男子忍不住看向中間那面不改色的淡定男人。
府里小妾在外面居然這樣胡亂抹黑男主子,真的不用費心管管嗎?
這幾人正是昭王和其他幾位王爺們。
他們正是看見原本大吹特吹一胎八個孩子的烈王,竟然無故突然離席,這才想著結伴跟上來看看情況。
沒想到竟然會聽見這樣震撼人心的一句話。
季雲卿不知道這句話被其他人聽見了,她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儘量壓下來身體裡亂竄的邪火。
「行了,烈王,你實在太能生了,誰會要你這麼能生的男人啊?生八個孩子,我包子一口氣吃八個都覺得撐」
「生八個孩子究竟有什麼好吹的啊?這是你的功勞嗎?你居然還好意思在這光天化日之下說出來?」
「……嗯?」
烈王聽著這話,怎麼聽怎麼覺得不對勁。
萱草和紅楓著急忙慌的暗處捏捏自家主子腰上的軟肉,這話可不興說啊!
主子您要是想挑撥離間,讓曾側妃失寵,不如等回頭設計一下,再狠狠地把這件事情爆出來。
順便還能把自己給摘出來。
這樣倉促說出來,也不知道烈王能不能相信。
哪知季雲卿被兩個丫鬟這麼一刺激,險些站不住當場癱軟在地,她感覺到這會兒自己呼出來的空氣都是炙熱的。
稍稍定了定神,季雲卿繼續加快語氣道:「王爺您之前和其他人也沒生過這麼多,這說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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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明真正有本事的是人家曾側妃,你就是一個蹭功勞的。」
她透過不知何時被浸潤了一絲水光的眼眸迅速看一眼烈王,結果什麼也看不出來。
只能隱隱約約感覺到那邊站了個人形生物。
看不到烈王臉色,她也無所謂。
季雲卿直接下定結論:「所以別說人家昭王,王爺您自己也沒什麼用!」
不等烈王說話,季雲卿又迅速道:「我這樣說您很生氣吧?是不是覺得動手打我一個女人太有損您的英明啦?
我給你出個主意,你去打昭王,打在他心,痛在我身,打他相當於打我了。」
經過前面的鋪墊,季雲卿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最終目的。
其他幾個偷聽的男人又齊刷刷看向幾兄弟之間的昭王。
府上小妾直接大喇喇的攛掇其他人打自己男主子,這樣也算正常嗎?
昭王依舊是那副風光霽月,雲淡風輕的模樣,甚至連臉色都沒有變一下。
現場詭異的安靜了片刻,草叢裡有規律的蟲鳴聲成了最有存在感的生物。
片刻之後,是烈王疑惑到近乎無辜聲音:「打女人有損本王英明嗎?本王倒不這麼覺得」
季雲卿一顆心沉沉的墜下來。
要是她死了,自然就沒人知道烈王的「不英明」,畢竟她人都沒了。
畢竟這裡半天也沒個人來,自然沒人看到……
不不不,這裡就是烈王府,在王爺王妃尋找她之前,足夠烈王把她剁吧剁吧毀屍滅跡了。
短短一瞬間,季雲卿思緒萬千,心裡不斷地想該怎麼破局。
這時候,要是有人能來就行了。
話不說多,季雲卿當機立斷,直接跑路!
誰也沒想到她會來這一招,還真叫季雲卿跑出了十幾米。
然後拐個彎就看到了一群美男子。
儒雅,沉穩,冷清,俊美,張揚,溫潤,各種類型應有盡有,簡直要晃瞎了她的眼。
要說學知識還得從實際出發才學的快。
一瞬間,季雲卿就體驗到了環肥燕瘦,各有千秋這句話。
要是她能從這裡挑一個……等等!
季雲卿睜大眼睛,她仿佛看到了一個老熟人,昭王。
「王爺,妾身終於見到您了!」
季雲卿一邊高興,一邊隱隱惋惜昭王這個她睡過的老鼠屎怎麼在啊?
這麼多美男子她是可以的。
季雲卿一邊往昭王前面湊,一邊還「順勢」飛快欣賞一遍美男子們。
然而季雲卿的心思太過淺顯,幾乎擺在明面上了。
眾人不由再一次看向昭王,你府里的小妾這麼愛看外男,你也不管管?
昭王這會兒沒空看其他人,也終於不再保持淡定,而是看向一臉可憐又無辜的季雲卿。
反正她向來不善於說那些彎彎繞繞的話,這會兒也是一樣。
季雲卿打算狠狠地告狀: 「王爺,剛剛烈王的側妃找我,我去看過她之後,她院子裡面的丫鬟帶著婆子把我強行擼到這邊一個房間關起來,
還給我吃了一個鮮紅色小藥丸,我現在頭暈眼花腿軟還想要男人抱,
並且我剛剛還看到有兩個長相亂七八糟尖嘴猴腮五十來歲的男人從這裡路過,像是要去那個客院。」
她稍稍喘了口粗氣,覺得自己快堅持不下去了,反正都看到昭王了還堅持什麼?
不不不,季雲卿狠狠地搖頭。
現在不是想男人的時候。
她掙扎著抬起頭,露出一張滿是潮紅的臉:「王爺,您一定要替我做主去,有人打我主意就是故意打王爺您的面,王爺您快去查出真兇,抓住壞人!」
昭王終於開口:「那你呢?」
雖然她很想睡男人,但是她心裡可咽不下這口氣。
萬一因為睡男人導致錯失良機把幕後黑手給放了,她晚上躺被窩裡都得扇自己兩巴掌。
就不能先不饞!
「王爺,您給我找個安全地方,或者是送我回去,我洗冷水澡!反正您要先替我報仇!
對了,還有剛剛那幾個嬤嬤,她們可凶了,對我態度也不好,您看,這裡還有淤青呢!」
說著,季雲卿擼起袖子,嫩生生白到反光的胳膊上確實有一大片極顯眼的淤青,讓人見了不由覺得那些人真可惡,真粗魯。
昭王目光盯著那片淤青,語氣沉沉道:「本王幫你報仇」
幾個兄弟又齊刷刷看向這個向來行事穩重的兄弟,你們兩個人怎麼回事兒啊?
小美人兒都這樣了還讓人家忍著?
隨後,他們眼睜睜看著中了藥的小美人兒利索提議:「王爺,要不然您先把我打暈吧,等我醒了,要先聽到喜訊才行」
昭王:「好」
在場其他人:「……」
別說,還真挺能忍的。
他們隱隱明白,為什麼這個兄弟府里子嗣稀少的原因了。
這種情況下都要想著先報仇,也是沒誰了。
你們是真能忍啊!
等到季雲卿再次醒來,她一睜眼就看到昭王。
並且已經回到了熟悉的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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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醒了但是藥效還沒解開,季雲卿又一次直面波濤洶湧滿腦子想男人的事實。
見昭王站在床邊上,季雲卿雖然很想直接上手拉人,但是一開口卻變成了:「王爺,事情怎麼樣了?」
昭王點頭:「本王去的正是時候,那兩人在附近找不到人正打算離開,直接被逮了個正著」
季雲卿眼睛一亮。
結果就聽昭王又道:「不過聽那個尖嘴猴腮的人交代,他不知道是誰做的,只是偶然聽到那裡有個美人兒被下藥,渾身無力沒法反抗,
他本想自己過去趁人之危,但是又想到他想升官又不想出錢送禮,就帶了那個胖的一起去,那個胖的就是他想行賄的對象。」
「還有呢?」
季雲卿忍得眼淚都出來了,但她還要強行堅持!
「那個丫鬟是被人收買的,還有那些嬤嬤,也是提前被人收買的」
「不是曾側妃做的?」
「不是」
不是他又是誰?
季雲卿想起那一句「她擋了貴人的路」,曾側妃都坐到側妃位置了,她肯定不是擋她的路。
那至少還有一個人。
她隱隱有預感,這個幕後黑手,說不定是昭王府上的。
季雲卿當即把這件事給昭王說了,當然了沒講她的猜測。
昭王倒是挺相信她:「本王會派人去查」
現在是查不出來什麼了,季雲卿也不再繼續隱忍,開始為自己解藥。
解毒過程十分沉浸式,季雲卿醉生夢死之間,只覺得連腳趾頭都是舒爽的。
她雙手插在男人的濃密秀髮間,忽然白光一閃,有了靈感。
「我想起來了!」
昭王頭皮一緊,他邊動作邊隱忍問:「你想起什麼來了?」
「王爺」季雲卿眼睛發亮,「我可算想起來為什麼看這個芳側妃這麼熟悉了,
就是當初曾侍妾……咱們府里的曾侍妾還在的時期,她的那個丫鬟,她帶進府的那個貼身丫鬟小圓姑娘,跟芳側妃有幾分相似!」
昭王對別人的妻妾沒興趣,也不認識什麼方側妃圓側妃,他隨口道:「大概是巧合吧?」
「也有這種可能」季雲卿一想起這個問題,連身上的藥效都給壓制下來幾分。
她輕輕咬了咬食指,喃喃道:「可是我總覺得她們長得挺像,但是仔細想想也沒那麼像,
就是感覺,那種玄妙的感覺,王爺您知道嗎?」
昭王現在感覺有些糟心。
她怎麼這種時候還想有的沒的?究竟是誰中了藥?
「別感覺了,你這麼不專心,是本王的錯……」
喜歡真好,又是在王府躺平摸魚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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