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司寒輕笑一聲在她額頭落下一吻,語氣中帶著揶揄:「原來雪兒想做村婦。」
沈傲雪嘟了嘟嘴,不悅道:「誰要做村婦了,不理你了!」
說完她掙脫他的懷抱起身跑了出去。
棚子外面所有人都已經整裝待發,只有幾個士兵還在準備早飯。
沈傲雪見狀上前想要幫厲司寒盛粥,結果剛拿起勺子,突然,不知哪裡冒出來的士兵不小心碰了她胳膊一下,勺子裡的粥直接灑在了她的右腿上。
「啊!」
聽聞一聲驚呼,厲司寒即刻從棚子裡沖了出來。
只見沈傲雪跌坐在地,正低著頭雙手拽著腿上的衣服,滿臉痛苦的神情。
那士兵見狀嚇得人都傻了,被推了一下才回過神來立刻跪在地上磕頭請罪。
「屬下不是故意還請王妃恕罪!」
厲司寒衝過來將她抱在懷裡,不由分說地喝道:「混賬,來人拖下去軍法處置!」
「是!」
熾陽上前正要拖人,沈傲雪卻忍著疼阻攔:「不要,他應該是昨日受了傷腿腳不便才碰到我的,王爺,他不是故意的。」
聞言眾人才看到那士兵的腳踝處綁著紗布。
厲司寒雖然生氣,可既然她求情也只好妥協。
「滾開!」
那士兵如獲大赦般謝恩轉身一瘸一拐地逃離了。
沈傲雪被厲司寒抱回了棚子裡,熾陽連忙將燙傷藥之類的送了過去然後退出到外面守著。
掀開衣服撕開褲子後露出了她的大腿,原本白皙嬌嫩的皮膚此刻泛著紅,隱隱有起水泡的架勢。
厲司寒眼底的心疼難以言喻,他低頭輕輕吹了兩下,而後又仰頭看向她,輕聲問道:「疼嗎?」
「嗯,沒事兒的,不疼。」沈傲雪咬著牙搖頭,很明顯在故作堅強。
她越是這樣他心裡就越發不是滋味,只恨為什麼不是燙到自己而是她。
「我給你上藥。」
「好。」
沈傲雪微笑著點頭,然後看著他小心翼翼將燙傷藥一點點擦在她被燙傷的地方。
雖然動作很輕,可是被剛煮開的粥燙到實在是疼痛難忍,她就算再堅強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察覺到她的隱忍,厲司寒心中怒火中燒,直接罵了出來:「燙成這樣,你幹嘛不讓我弄死那小子!」
「也怪我蠢,沒注意到他在旁邊。」
「你算了,最好別留下疤,我可記住那小子了!」他咬牙切齒的。
沈傲雪覺得有些好笑,堂堂攝政王竟然跟一個小士兵記仇,傳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
「我看大家都整理好了準備出發,可是我這腿有些疼痛,只怕會耽誤了行程。」她愧疚道。
「本就決定再晚幾日,更何況你受了傷,讓他們原地紮營吧。」
「那好吧。」沈傲雪垂眸掩住眸底的精光。
三日後。
棚子裡。
厲司寒正在為沈傲雪上藥。
「好在沒有落下疤痕,但水泡剛消,還需要恢復一段時日,不過應該能正常走路了,不會耽誤明日的進程。」她說道。
「若是留疤,我這三日精心照顧豈不是白費了?」他笑著幫她蓋上毯子,「時辰不早了,快睡吧,明天我們還要趕路。」
看了眼外面漆黑的夜色沈傲雪一臉難為情地說道:「我想方便。」
「我陪你去。」
厲司寒將她扶起來,原本想要抱著她去,可外面那麼多人她不願意,只能作罷。
兩人來到一處偏僻的地方,沈傲雪解決完後走了出來。
仰頭看了一眼只見漫天的星辰仿佛觸手可及。
她眼底閃過星芒,高興道:「好美的星空啊。」
「喜歡嗎?」
「嗯,我從小就很喜歡數星星,你陪我數好不好?」她笑著挽住他的胳膊。
別說數星星,只要她想,哪怕是摘星星他都願意。
所以,厲司寒立刻答應:「好啊,我們去那邊坐著。」
兩人來到一處空地相依而坐,然後仰頭望著星空。
「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他突然正色說道。
沈傲雪打斷他,笑容燦爛地說道:「司寒,現在對我而言,什麼都不重要了,我只想這樣看著你,然後把你深深地記在我心裡。」
厲司寒一愣,任由她捧著自己的臉,目光落入她的眸底仿佛被死死抓住,再也無法移開。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嗎?」
「嗯,當然記得,是我九歲那年」
「對你而言是九歲,可對我而言是更久以前的事情了。」
「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你相不相信前世,或許那只是我做的一場夢,在夢裡你原本是屬於別人的夫君,而我也不是你的王妃。」
「這一定是夢,而且是場噩夢。」厲司寒嚴肅道。
「是啊,真的是一場噩夢,可醒來後我嫁給了你,曾經一直心懷愧疚,尤其是對顧吟霜,我覺得是我搶走了原本屬於她的位置,所以一直想把你推向她」
「難怪當時你不爭不搶,我以為你不在乎我。」
「我怎麼可能不在乎,其實在皇宮裡遇見你的第一眼我就覺得你和旁人不同,你身上有種莫名吸引我的氣質,說不清楚是什麼,但總對你充滿了各種好奇。」
「但我知道,那時對你的感情不是愛慕,因為當時我深深愛著別人,現在告訴你是因為我不想騙你。」
「你愛的人是誰?暮寒嗎?」
沈傲雪一愣:「你知道?還是說你一直都知道?」
厲司寒深呼吸然後緊張道:「其實,我」
「原來你一直都知道,也對,你是鎮北王,只要你想,任何情報與消息都瞞不住你。」
她垂頭有些自說自話。
「不是的,你聽我解釋」
「你不用解釋,我沒有生氣,就算要生氣也該生暮寒的氣!」
厲司寒一時間如鯁在喉。
「你你還在生他的氣嗎?」
「嗯,雖然我曾經很愛他,但是他拒絕我,拋棄我,從那以後我便不再對他抱有任何期待了。」
聽到她這麼說,厲司寒的心如墜冰窟,真相就在嘴邊,不知該不該說出口。
沈傲雪嘆了口氣,揚起一抹釋懷的笑:「但是現在他對我而言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我發現,我好像喜歡上了你,離開這麼久,我想起他的時間越來越少,反而總是想起你,夢裡也經常夢到你,我一定是,太喜歡你了喜歡到連我自己都不敢承認。」
她說著便哭起來,月光下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滴滴滑落,讓人心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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