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還未等永志的各種感官對此做出清晰理智的反應,赤井美奈的身影就消失在他的面前,再出現時,已是端坐在客廳之中的某吧華麗舒服的椅子上了。
赤井美奈的俏臉也是有些泛紅,明明已經開始心跳加速的她還是強自鎮定地對著自己面前的座位指了指,示意永志坐到那裡。
「剛才,發生了什麼嗎?」永志情不自禁地抿了抿自己的嘴唇,企圖回味起先前那瞬間發生的一切所留下的某種感覺來。可惜的是,就在一股甘甜的味道在他的心中綻開的時候,一種強烈的負罪感,也是同時在他的心中高高升起。『不對,我和她只是任務關係啊!』永志用力地搖了搖頭,在心中暗暗告誡著自己,『不要在意,剛才的,剛才的,只是一次未遂的吸血而已。沒錯,只是一次未遂的吸血。』
即使是給予了自己那麼多的心理暗示,永志還是覺得自己的臉有了一種發燒的感覺,仿佛有大量的能量在這裡發生了什麼不好的轉化一樣。一時走神的他沒有注意到赤井美奈的指示,直到赤井美奈接著用語言表達出自己的想法,他才恍然大悟,尷尬地來到了位於赤井美奈對面的座位上。
在永志的記憶中,也許這就是自己的初吻了吧,想不到居然在這種情況下被奪走了。意識到這一點的他頓時更加地難以平靜,只能是一邊在自己的心中念著那些聖賢之語,一邊保持著沉默,把話語的主動權交給了赤井美奈。
沒有抬頭的永志沒能看見,此刻的赤井美奈也是不安地盯著地面上的血紅地毯。一時間,這裡的氣氛有些僵硬。
最後還是赤井美奈首先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抬起頭,清了清嗓子,平靜地開口了,「剛才的事情,算是一個妻子的本分,你可不要多想什麼。」
「嗯嗯嗯!」永志拼命地點著頭,現在他正在努力地清除者自己心中的邪念,想要回歸最開始的自己。
「那,你就不想知道什麼嗎?關於我的事情。」
「我說過,你不說的話,我就不會問。而且當初你不也說過的嗎?我們遲早是會在相互之間的接觸中漸漸地了解彼此的。」永志幾乎用上了自己此刻能夠使用的所有理智。儘管現在的他心裡很亂,但是他知道,當自己克服了這個難關之後,自己的意志必將更加堅定,更加自我。
「確實是說過這種話呢?」赤井美奈兮兮地笑起來,好似玫瑰的花蕾的嘴唇顫動著,道出了她腦中的思緒,「那麼我想,現在就是那個時候了吧。作為我的丈夫,剛才你的表現不錯,所以我要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那些有關我的過去的事情,都要說給你聽一遍……【此處省略許多字】」
另一面,在永志從未從任何途徑窺見一角的獵魔島第三層之中。
一間黑暗而又安靜的屋子裡,一股只有上位的生靈才能看見的黑暗洪流自尋常的地板之上流過,又在未知的黑暗遠方逝去,正如它從未知領域的出現。就在這道黑暗寂靜的洪流之上,有一道身影懸浮在空中,輕微地上下起伏著。這是一個盤腿而坐於虛空的男子,雖然看起來和那些正處於巔峰時期的男人差不多的年紀,但實際上他已經好幾十歲了。
他是獵魔者第四十四隊的隊長,顧峰。身上的白色金紋制服足以證明他的身份,那張樸素而又不失威嚴的臉足以讓有著豐富閱歷的人看出他的地位。不是所有的人都在追尋著高顏值,對於那些擁有著真正力量和氣魄的強者,相貌也不過是一副可以隨意改換的偽裝罷了。
「你終於來了!」伴隨著一陣滄桑而苦澀的聲音,顧峰緩緩地睜開了雙眼。普通肉眼根本就無法察覺的視線自他的黑色瞳孔之中射出,聚焦在緩緩自虛空之中浮現的那道身影上。對於他這樣的強者來說,探知世界的方式遠遠不止肉眼可見光線一種,在他的眼中呈現的,其實是由他的意志掃描眼前的世界之後重現的畫面。
「你好像不是很歡迎我。」能夠這樣隨意地和一位隊長在這種情況下對話的,必然也是相同級數或者是更高級數的存在。此刻,浮現在顧峰眼前的那道面色蒼白的身影,可不就是獵魔者中的二號人物——獵魔教士嗎?
顧峰淡淡地說:「老實說我希望你不來,但既然你來了,那件事想必是真的了吧。」
教士仍舊使用著他那千年不變的語調和面癱般的表情道:「看來你已經猜得八九不離十了,那就不用我在廢話了,你知道該怎麼辦的吧。」
「怎麼辦?最後還不是你說了算。」顧峰直直地看著教士。
「可是我也是會聽取你們的意見的啊,我可不是什麼獨裁者呢!」有著深刻意味的話語被教士用這種毫無感情的語調說出,變得更加令人難以捉摸了。幾乎所有人在和他對話時都會有這樣的一種感覺,仿佛是隔著一層鐵面具在和一個生活在不同次元的人對話一般。
顧峰悽然一笑,道:「雖然規矩就是規矩,可是,我的兒子不能白死。」
「獵魔者之中成文的條例不多,不過你好像剛好觸犯到底線了呢!」
「你正在進行的那個計劃不也是觸犯了獵魔者的底線嗎?恕我直言,你這是在玩火。竟敢去觸碰那種禁忌的力量,你……」
「夠了,」教士打斷了顧峰,「比起這個,你們正在研究的那項技術才更加讓人擔憂,一旦流傳出去,必將成為獵魔者之中巨大的不穩定因素。」
「什麼技術?」顧峰眉頭微皺。
「或許你也不知道吧,我也稍微可以放心一點兒了。」
「看來我們總算是有了一個共同點了。」顧峰飽含深意地看向教士。
教士毫不避退地與之對視,道:「你有部分的決定權。」
同樣超然的目光在虛空之中相遇,並不交織,反而針尖對麥芒般地激烈交鋒,迸射出不可見的光輝,釀就出現實世界裡的令人窒息的沉默氣氛來。
良久,顧峰壓低聲音問了一句:「我可以做些什麼?」
「按規矩來就行了,畢竟不管是成文的還是不成文的規矩,都是為了維持獵魔者的平衡而存在的。」
「是嗎?」顧峰抬起頭,深邃的目光仿佛刺透了這方空間,「也許已經是時候讓她回來了。大概有一年了吧,想來她應該還是在一級獵魔者的層次里活著。」
另一面,在墮落都市中的某棟建築的某個安靜的房間裡。
從赤井家族裡傳來的信息,讓一個年輕人克制不住地皺起眉頭,把一份才得到的文件隨手就丟進了有著碎紙功能的機器人的口裡。他有著一頭和達斯相近的金髮,只是和達斯的短髮不同,他的這頭金髮灑脫地垂至後頸,按照某種規則排列著。在這頭獨特的金髮之下,是一張同樣獨特的英俊面龐,在當今世界,英俊不算什麼特別,關鍵是那種蘊含在眉宇間的氣勢,那可不是靠著科學技術就能擁有的東西,必須得是一個人日常積累的顯露。
他的名字是尼特萊爾·夏爾,也就是達斯的哥哥,赤井美奈原先的未婚夫。
然而,美奈似乎已經下定了某種決心,堅持要等到永志入睡之後才離開。無奈之下,永志只得抬出了華國的種種風俗,以及他個人的種種習慣。當然憑這些是無法擊退一個下定決心的少女的,最後他只得使出了自己的殺手鐧——他在mesa上了解到的有關他們家族的婚姻規定。沒有正式舉辦婚禮之前,夫妻雙方是不能在晚上在一個房間裡相處的,甚至不允許過分的肢體接觸。
「端木家的男人嗎?」夏爾輕輕轉動著自己手上的戒指,進行著思索。赤井美奈的消息他是在昨天才知道的,也是他讓赤井家族的人自己去解決問題,順便探探永志這個所謂端木家的男人的口風。他可不會聽信永志的一面之詞,可是他也無法完全排除這個可能。畢竟對於尼特萊爾這樣的家族來說,端木家無疑是高高在上的存在,那裡的信息不是那麼容易搜集的東西。
「不過是一個有些姿色的變異種而已,只是這是長輩們訂下的婚事,若是就這樣被她攪黃了,那我家族的榮耀何在?」夏爾的臉色漸漸地變得堅定起來。一番思索之後,他站起身子,對著黑暗中隱藏著的什麼揮了揮手,厲聲道:「動用我們能夠動用的一切資源,我要馬上知道我能夠知道的關於端木永志的一切信息。」
「是!」伴隨著一股陰冷的氣息,似乎有什麼從剛才起就潛伏在那片黑暗之中的東西,向著黑暗的更深處潛去了。
「等著吧,我相信命運是站在我這一邊的。就是不知道在你們的謊言被拆穿的時候,你們會是什麼樣的表情,應該會很有趣吧。」最後一個字音落下,夏爾臉上的表情已是變得森然無比。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3938s 3.929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