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哥哥……趙哥哥。」女孩的聲音在少年耳邊響起。
此時的少年正在悠閒的睡著午覺,臉上還蓋著一本修煉秘籍。
女孩子叫了他三次,他才迷迷糊糊醒了過來,嘴角的口水已經成河,將秘籍封面都打濕了。
女孩子見了忍不住捂嘴笑道:「趙哥哥,你樣子可真傻。」
少年趕忙擦去嘴角口水,狠狠瞪了姑娘一樣:「小蝶,你不好好去幹活,來找我做什麼?」
小姑娘咯咯一笑,十三四歲的臉上露出開心而稚嫩的笑容:「夫人找不見你,托我叫你回去。」
少年聞言臉色一變,叫道:「慘了!」他跳起來就跑,跑了數十步,才想起來秘籍還在地上,趕忙又回頭來揀秘籍。
「小蝶!你就說沒找到我!千萬別說我出來偷懶!」少年一邊跑,一邊說道。
少年回到家中,偌大的宅邸在城鎮中異常顯眼,像是一座皇宮。
趙府!
燙金大字的牌匾,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門前守衛見到少年,忙笑著道:「少爺你回來了!」
少年點頭,臉上露出笑容:「趙全,我聽說你母親病了,你明日便回家去照顧她吧,俸祿照舊。」
那守衛聞言一陣激動:「多謝少爺!多謝少爺!」
少年點點頭,走入大宅子中,路過的下人無不向他打招呼,看得出這少年在府中甚是受人歡迎。
他回到房間,還未坐定,便有一名美婦推門而入。
美婦臉照寒霜,寫滿了不悅,身旁的侍女捧著一個盒子,低頭連看都不敢看少年。
「娘……」少年方才還有笑容的臉一下子僵住了,他扯動嘴角:「您怎麼來了?」
美婦哼了一聲:「你下午做什麼去了?」
少年嘿嘿乾笑:「我練功去了。」
「是麼?」美婦冷笑:「那一會兒你和趙冠切磋一下,我看看你這些日子有多少進步。」
少年臉色微變,叫道:「娘!趙冠是咱們家護院,我怎麼贏得了他?」
「嘭!」美婦忽然一掌重重打在桌子上怒道:「趙登堂!你乃我趙家長子,趙家為了培養你,讓你吃了多少靈丹妙藥?又教了你多少神功妙法?那趙冠不過是氣璇境修為,你你今年十四歲,還贏不了他?我趙家在你身上費得心血都讓狗吃了?」
少年不敢回答,低下了頭。
美婦又是重重一哼:「我趙家奶名門望族,每一代長子都是天驕一樣的人物,你還有一個月便去赤月宗報道了,家中還指望你揚名立萬,為我趙家闖出一片天地,可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除了玩就是玩,還會什麼?心法背不熟,拳法又練不成,再這樣下去,你是不是想讓家族蒙羞?」
少年不敢答話,低著頭玩著自己的手指頭。
美婦見他這樣,心中更怒,一揮手,身旁的丫鬟便將盒子擺在了桌子上。
少年一愣:「這是什麼?」
美婦冷笑:「你打開看看便知。」
少年沒多想,打開盒子一看,登時嚇得丟了盒蓋倒退數步。「手。」他指著盒子驚道。
美婦冷冷道:「這就是趙五的手。」
趙五是少年的伴讀書童,平常主要負責照顧少年的飲食起居。
少年聞言大怒:「為什麼。你為什麼要砍了他的手?」
美婦冷哼一聲:「他擅離職守,私自放你溜出玩,我趙家不需要這樣一名拿錢不幹事的奴才!」
少年咬牙道:「是我自己跑出去的,與他有什麼關係!」
美婦道:「他是你的書童,自然要看好你,這點小事他都做不到,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少年驚訝的抬頭:「你殺了他!」
美婦冷笑:「我不但殺了他,更已經將他剁碎了餵魚。」
少年大怒,倏的站起身來。
美婦冷笑:「怎麼?你還要跟我動手?」
少年臉上表情陰晴不定,過了好一陣,終是頹然坐倒。
美婦冷笑,轉身而去,那兩名丫鬟非常懂事,將少年的大門合上,接著就聽到一陣鐵鏈的聲音。
少年大驚,撲過去開門,卻發現大門紋絲不動:「你要做什麼?」
美婦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你這些日子就好好呆在房中,想想自己做錯了什麼,一個星期後我會放你出來。」
少年滑倒在地,桌子上還擺著自己書童的雙手,他忽然抱著膝蓋,痛哭起來。
如此哭了一天,少年也哭的累了,就躺在地上昏昏沉沉睡了過去,其間有人前來,為他送飯,他也沒有在意。
轉眼間,一日過去,少年這才在飢火中醒來,見到桌子上擺著的糕點,他三步並作兩步跑了過去,拿起來便吃。
房中無事可做,少年想起來母親的話,知道一個星期後母親必然還要來考校自己,若是自己還是一點進步沒有,肯定又免不了訓斥。
想到此,少年拿起書架上的秘籍,只看了一會兒,便覺得枯燥乏味,一個字都讀不進去了。
他本就是飛揚跳脫的性格,最不願在屋中枯坐,如此關禁閉,真是比殺了他都難受。
看了會兒書,少年覺得實在是忍無可忍,便又練了會兒拳法,不多時,又覺得膩了,便偷偷從書架中找來一本自己藏了許久的,躺在床上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這一看,就到了傍晚。
晚上,一個丫鬟又準時來為他送飯,順便將擺在桌子上的人手收走,臨走時,那丫鬟道:「少爺,夫人說了,如果七日後,您還沒法進入氣脈境,便讓您以後去住草屋。」
少年一愣,母親的話向來說一不二,她說過的話絕不會反悔,她說讓自己去住草屋,就一定會照辦。
想到這,少年心中升起一股惶恐,忙拋下,又端著心法秘籍研讀起來。
這次他有了動力支撐,比之前認真不少,原本覺得枯燥乏味的秘籍,竟然也能看得進去了。
看了一陣,他按照秘籍上的說法,將神識沉入體內,真氣在體內運轉,每流轉過一處穴道,少年就不自覺的輕呻出聲。
他本是極聰明的人,平常只是貪玩好動,這次有了顧忌,自然而然全力而為,不到三天時間,他就真的衝破桎梏,成功來到了氣脈境。
竟如氣脈境後,就標誌著他已經脫離了尋常人的範疇,成為了一個真真正正的修煉者。
少年心中很是興奮,料想母親肯定不會失望,自己也不會再住草屋了。
他內心湧起一陣成就感,默默發誓今後也要努力練功,不再讓母親對他冷言冷語。
轉眼之間,又是三天過去,他在這三天之內,刻苦修習,不但成功進入了氣脈境,更將境界穩定,來到了第二重。
明日,母親就要來見他,到時候母親肯定非常驚訝,說不準還會讚揚他。
從來沒有得到過讚揚的少年,帶著美夢沉沉入睡。
在夢中,少年忽然覺得自己深處水深火熱,數不清的人影在自己面前奔逃,慘叫,但他卻無能為力,他仿佛置身於一個黑暗的世界中,周圍都是重重魅影,他只能絕望的凝視著,直至死去。
「啊!」少年驚叫一聲,滿頭大汗的坐起身來。
此時正是深夜,長空漆黑如墨。
「原來是夢。」少年驚魂未定,爬起來喝了口水,正想再睡過去,忽然院子中傳來一聲呼哨。
少年一愣,奇道:「誰大半夜的吹口哨?」
誰知那呼哨未消,四周呼哨聲頓起,前後左右,此起彼伏,一聲接著一聲。
突然,不遠處一道火光沖天,一個下人驚叫道:「走水拉!」
他話音未落,便是一陣慘叫。
一個男子嘿嘿大笑:「弟兄們,一個活口不留!漂亮的女人玩玩就走!」
少年大驚,他心中膽怯,忙找了個狹小的角落躲藏。
聽見外邊男人肆無忌憚的笑聲,和女人驚恐絕望的尖叫,少年心中仿佛有一團火被點燃了,他雙目血紅,也顧不得恐懼,隨手找了把武器,就破開窗戶,沖了出去。
他一看,頓時驚呆了,只見原本偌大的趙府,此時已經成了人間煉獄,數不清的下人倒在血泊之中,一些容貌姣好的婢女也被拔光了衣服,多已經死了。
五十多個黑衣男子站在院子中,身上浸染著鮮血。
他見到這般場景,原先的憤怒頓時消了,又變成恐懼。
一個黑衣人見了他,露出嘿嘿獰笑,舉刀就向他走來。
就在這時,一個健碩的黑衣男子從後院走出,見到少年冷冷笑道:「別殺他!」
那黑衣人顯然以他馬首是瞻,馬上收了武器。
那首領嘿嘿一笑:「這小子一看就是趙家的嫡系,將他帶回去,必有用處,咱們這次來撲了個空,那趙家大當家不在,不過他的老婆卻在,嘖嘖,那娘們看著皮膚就很細很嫩,摸起來真是舒服。」
眾人一聽,紛紛開懷大笑,笑聲里說不出的猥瑣。
一個好事者問道:「首領,那女的呢?」
首領嘿笑道:「我玩了她,她居然還想反抗,當然是一劍殺了!」
眾人聽後,又是一陣大笑。
少年被人拿住,聽了那人的話,如遭雷擊,滿腦子都是他的話:「當然是一劍殺了!」
「娘!」少年咬碎了牙齒,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突然抽出手中的刀,一刀扎在身旁人的肚子裡。
那人瞪大了眼睛,恐怕到死也不相信,自己居然死在了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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