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諦日記 第三章 小呂 第九節

    二十五歲，我師心自用，狂妄自大，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做了一個什麼錯誤的決定呢？我竟然在沒有經過市場調查的情況下跑去海南賣長裙。我以為海南天熱，美人們穿褲子不舒服，再加上美人們穿裙子更加好看，所以才去賣裙子的。你可能不知道，我帶去的這批長裙可時尚了。但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成交量卻少得可憐。現在回想起來，海南人給我的印象只有一個——那時候的海南人實在是太保守了。我運來的這批長裙就只是露背露雙臂而已，這她們都無法接受。其實，這有什麼了不起的嘛，不就是露個背嘛，她們也不去看看國外的美人兒都穿成什麼樣兒了。哎，沒辦法，賣不出去就是賣不出去，我有什麼辦法呢？難不成我還能逼著她們穿我的裙子嗎？幸好，我雖一意孤行，但卻還是謹慎的，我只運來了一萬條長裙，這個損失還不大。這一次，我認輸，真的，我不得不認輸。做生意嘛，就像打戰，哪有百戰百勝的。

    二十六歲，她的兒子長了兩顆牙齒，正好在中間，看起來就像只兔子。只可惜，那是兒子，不是女兒，這也就少了幾分可愛。我突然間想起了童年時候的我，不知道我小的時候像不像兔子呢？我找到了我很小很小的時候拍的照片。看著照片中的自己，幾多稚氣。我突然間發現她的兒子還有幾分像我。要不是那天晚上我什麼也沒做的話，我可能還真的以為那是我的親兒子呢！我在想，是不是每個小小的孩子都有幾分相像。於是，我找到了很多小孩的照片，我發現大家的容貌還真有幾分相像的地方。這到底是為什麼？我沒有專門研究過生物學，不太清楚。那時候的我是這麼想的，或許同類之間都有幾分相似的地方吧！你比如說，人長得像人，小貓長得像小貓，花兒長得像花兒。其實，我也沒有必要去弄清楚，只要這個孩子長得像他母親就可以了。老人們不是說嗎，孩子不像父親就像母親。只要她的兒子長得像她，別人也就不會說什麼閒話。反正我看她的兒子長得挺像她的。你或許不太適應，她是我的妻子，我跟她應該是再熟悉不過的了，而且這麼多年過去了，我怎麼稱呼她為她她她的。這個嘛，你慢慢地就習慣了。你要是想讓我叫出她的名字，我是叫不出口的，因為我跟她還真的是不熟悉啊！我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多年過去了，我心裡還是只有我的那個她。

    二十七歲，我聽說北京很可能會發生戰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我就帶著全家老小到了南方的一個小城市去了。在那個小城市裡日子過得還真是有趣，大家說說笑笑的，兩個月很快就過去了。北京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二十八歲，嗯，讓我喝杯水再說。不知道你二十八歲在做些什麼？但二十八歲，我發現我長大了。我做事懂得全面衡量了。我做某種生意之前懂得做些準備，我懂得合理的分配時間，我懂得照顧家人的感受。至於對我心中的那個她，我懂得即使我不能愛她也能保護好她。這一年，她的丈夫，也就是我的那個知己，出事了。這可不是我詛咒的，這完全是他自找的，我早就跟他說過官兒是不好當的，中國的官兒更是難當，他偏偏不信，還敢貪污受賄，而且，貪的還不是小數目，你說他這不是明擺著找死嗎？反正我是救不了他了，管他是死是活，他又不是被冤枉的，他這是罪有應得。其實，偷偷地告訴你一個秘密，要是當時我家願意傾家蕩產去賄賂幾個高官的話，說不定他是不用被判那麼多年的。但為了一個情敵，要我傾家蕩產，這怎麼可能？我還想過我的小日子呢？有誰想回到爺爺的那個時代啊？所以說咯，自己燒著的火兒還是讓他自己去滅吧！嘿嘿，其實更重要的是他入獄了，我就有更多的機會以朋友的名義去見我心中的那個她了。你可別誤會，我可沒有乘人之危，我絕對沒有非分之想（就算有你也不知道，對不對），我只是想多陪陪她而已。你也知道，只要心愛的人在身邊，即使不吃不喝，就安安靜靜的坐一下，那也是開心的。

    二十九歲，哦，不知不覺間已經說到二十九歲了。二十九歲好像沒什麼事情好說的。嗯，還真沒有什麼事情。哦，如果要說件事的話那就說說我們的同學聚會吧！這次聚會，遠在國外的同學大多數也回來了。

    「小呂，你最近怎樣？」

    「我嘛，沒什麼樣，還不都是老樣子，哪比得上你，都已經是科學家了。」

    「哎，小呂，科學家有什麼好的，哪有你這麼自由。對了，聽黃丹說你已經是爸爸了，小孩都幾歲了，真是恭喜恭喜啊！」

    「哪裡哪裡，老哥，你也趕快去找個合適的對象吧！以你今時今日的條件，不愁找不到佳人。」

    「唉，這事不急，等我研究出成績了再說，不遲。」

    「老哥，你該不會還惦記著你的初戀情人吧！老哥，不是我說你，人家都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了，拆散人家家庭的事情我們可不能做。」

    「小呂，你說哪裡去了，我，我只是想再過幾年結婚而已。」

    「好了，老哥，你想什麼時候結婚就什麼時候結婚，這我可干涉不了，只要記得請我喝喜酒就行了。」

    「小呂，這是一定的，我怎麼會忘了你呢，就算我忘了自己姓啥也不會忘了你的。好說歹說咱們可是六年的同學。」

    「跟你開玩笑的，不用那麼認真，老哥。哎，老哥，國外最近有什麼新研究成果嗎？」

    「國外最近的研究成果挺多的，就是不知道你想了解哪一方面的？」

    「我嘛，你知道，當然是經濟方面的事了。」

    「經濟方面的？嗯，日本最近倒是新研究出了一個企業管理模式。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聽一聽？」

    「企業管理模式？我又不是企業家，算了，老哥，喝酒，喝酒，咱們可是好多年沒有一起喝過酒了。」

    「好，小呂，干一杯。」

    酒過三巡之後，大傢伙談起了自己的生活與事業，還有，就是以前大傢伙在學校的事，這我就不多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