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鏡 第943章嘮叨

    因為有把握可以讓紫血老魔認不出自己，所以林落天才敢下這樣的賭局。

    用斬靈的確改動了記憶，但是林落天不用擔心記憶會受到影響，因為只要所有的林落天都開啟過望月世界，那麼他們所有人就能全部記起，記起誰才是分身，誰才是本尊，而分身不會背叛本尊。

    「你……你這一招可真夠……唉！」

    「怎麼樣，要認輸嗎？」

    「認輸？現在才剛開始呢，這麼有趣，還是那一句話，我們拭目以待吧。」紫血老魔再一次離開了，因為林落天耍的小手段，他更困惑了，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哪個才是本尊，那麼他自然就不能確定了。

    「這個人是？」

    「敵軍的主帥，我正在和他打賭，若我贏了，這場戰爭也就結束了……我現在要儘快結束這場戰鬥，所以就不能在停留在這裡了，過一段時間我會再過來的。」

    「好，前輩慢走。」

    「告辭！」

    林落天告辭之後，走時又帶上了林小青，他在這邊不能待多久了，這幾天可以一直指導她。

    「我送給你的法寶煉製還很粗俗，因為是仙人的頭，時間又比較短促，若日後再見時，我再幫你完善……另外，上次離開後，我讓林海濤一直監督你修煉，不知道你修煉的成果怎麼樣，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極的氣息，應該做到了吧。」

    林小青點了點頭：「雖然還是不太明白極是什麼東西，但是現在我能夠做到前輩以前做到的。」

    「那就好，繼續修煉吧，你才剛開始。」林落天覺得林小青也才感悟了六成的極，離九成還差了一些，而且她還只是感悟，沒有與自身的境界融為一體，所以還有相當遠的一段路。

    銀星域。

    有兩個林落天彼此交談了一些事，然後其中一個進入了空間裂縫，而且一直沒有再出來，另外一個林落天則在這星域尋找，找到了黎廉。

    林落天找到黎廉時，黎廉正在幫助一群躲藏的修真者，幫助他們擊斃了一大群殭屍，可見這不是黎廉第一次做這樣的事了，銀星域失手後，他估計就一直留在了這裡，一直在暗中戰鬥。

    殺死了殭屍後，黎廉來到了一條小河邊，洗了洗手，然後就坐在河邊著呆。不知過了多久，黎廉回過神來時，突然現河水中多了一道影子，他驀地大驚，反射性地就是一道誅仙斬了出去。

    「哦，沒想到你連這個都學會了，我還沒有教過你，但是感悟程度似乎比我還深了。」

    「啊！師……師父！」黎廉立即跪地，恭恭敬敬地一拜。

    「坐下吧。」林落天也坐到了小河邊，「你剛才再想什麼呢，鬼車嗎？還是你的兒子？」

    「師父都知道了？」

    「鬼車帶著孩子來找我了。」

    「鬼車和孩子一定對我很失望吧，我沒臉去見她們母子。」

    林落天看著河水中的倒影，微微皺了下眉：「黎廉，你對自己很失望嗎？」

    「是，我覺得我太黑暗了，有些時候我會有可怕的想法。」

    「你還記得在那個世界中的事嗎？夢女對我提起過你的事，你說你自己不受女子歡迎，你還記得我是怎麼說的嗎？我說，你之所以不受女子喜歡的緣故，不是在於鬼車，而是在於自己，如果你自己認為自己不受女子喜歡，那麼就會被討厭。知道相由心生的意思嗎，你心裡是這麼想的，在你臉上就這麼表達出來了，如果你認為內心是黑暗的，那麼也會在面相上表達出來。」

    「師父，您說的話我都記得，但是這一次不一樣！」

    黎廉還要說什麼，林落天打斷道：「你是我的徒弟，我是你的師父，那麼接下來我要說的事，就好好記下來吧，你也不需要說什麼，只需要記住就行……我現在才知道，為什麼當徒弟的都會嫌師父嘮叨，不過這也沒辦法啊。」

    「師父，我不會嫌師父嘮叨，我會全部記下的。」

    「先我要說的就是道，什麼是道，天地間的一切，山川草木，花魚鳥獸，一切種種皆是道，所有的生命都可以感悟道。就像魚在水裡游，也是在感悟道，就像樹木茁壯生長，也就是在感悟道，因為對道的感悟不同，也就有了不同形狀的樹。人類為萬靈之長，對道的理解在生靈中可謂是較深的了，但是對道感悟的越深，道痕也就越多，你會覺得很矛盾，因為對道感悟的越深，那麼離真理也就越近，但是你又會覺得更迷茫，以為自己以前感悟的都是錯的，就想把以前的一切全部一刀斬掉，所以道痕也就是刀痕，每一次悟道，就像是有一把刀斬在了自己身上，斬在了自己感悟的道……黎廉，你現在就處在這個階段，你在迷茫，因為你接觸了道，你感悟了道，同時道痕也就在影響你，你覺得自己做錯了事，就像是心中有刀片在割著，但是這些都是正常的，是每一個感悟道的生靈都會經歷的。」

    「黎廉，你認為自己很特殊嗎？」

    「不，師父，我一直覺得自己都很普通。」

    「那就對了，既然你認為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那麼你怎麼就覺得只有你自己才經歷這些事呢？我說過，每個悟道的生靈都會有這種經歷，有些人不能渡過，有些人可以渡過，這些都是必然的現象，如果每個人都像你這樣懊惱，那麼這世上是不是就沒有人了？」

    黎廉心中像是被狠狠一敲，如同一面蒙塵的鼓，咚地一聲被敲響了，他的確是這樣想的，他的確認為只有他自己才經歷這些事，但是如師父所說，這是每個人都會經歷的，他並不特殊，為什麼還會這麼想呢？

    「師父，您說有些人可以渡過，有些人不可以渡過，那麼我是不是就不能渡過？」

    「如果渡不過，有可能陷入寂眠，那種滋味我也經歷過，我不建議你去嘗試。」

    「師父也經歷過？」

    「都說了，每個人都會經歷的，我也不認為自己很特殊，都是跟大家一樣，都在這個天地間掙扎……但是黎廉，在那個世界中時，我就知道這一切，我知道你會經歷這些，但是我沒有告訴你，知道我為什麼沒有告訴你嗎，因為我相信你，我相信你可以渡過這一劫，我相信你可以蛻變，你可以成長地更為成熟，不僅是我想相信你，鬼車相信你，你的兒子也相信你……現在，我只要求你做一件事，那就是相信你自己！剛才你打我的那一擊，那是肉身的反射刺激，是一種本能判斷，是你在危險當中磨礪出來的，因為你相信你肉身的本能判斷，那麼現在也相信你的心，你認為自己的心是黑暗的嗎？是嗎？現在就告訴我答案！」

    「不……不是！」恍若大悟，黎廉認為自己的心不是黑暗的！

    「語氣不夠肯定，聲音不夠大。」

    「不是！」這一次，黎廉站了起來，大神地說道，斬釘截鐵。

    「很好。」林落天也站了起來，拍了拍黎廉的肩膀，「你能有這樣的覺悟，我就放心了，鬼車和孩子也就放心了，她們母子都在仙星域的武神殿，她們在等你，所以早點回去吧，你修煉我的路，紫血老魔又教了你萬劫不滅，你現在的壽命已經遠遠過了我，所以你可以替我守護武神殿。」

    黎廉聽出了不對：「師父不回去了嗎？」

    林落天搖頭道：「我來自另一個世界，我要回家了，就像鬼車和孩子在等你，我也有我的家人，我有我的妻子，我也還有一個女兒，從未謀面的女兒，我要找到她，她們都在等我回去。」

    「師父……我想跟隨師父。」

    「跟隨我？去哪裡都無所謂嗎？」

    「去哪裡都可以，只要有鬼車和孩子在身邊。」

    「黎廉，你的父母都去世了嗎？」

    「嗯，上次去過環世界，我的父母都已經去世了。」

    「我現在帶去鬼車身邊吧，她們都很想你。」林落天帶著黎廉，進入了空間裂縫。

    進入了空間裂縫後，迎面就碰上了紫血老魔。

    「你是本尊！」紫血老魔很肯定地說道，因為這個林落天來找黎廉，他覺得肯定就是本尊了，無論記憶怎麼改，找上黎廉的就是本尊，有九成九地可能。

    「你也是本尊。」林落天這樣說道。

    「我的確是本尊，但你輸了，我先說。」

    這一刻，所有的林落天開啟瞭望月世界，他們的記憶恢復，記起了誰才是分身，誰才是本尊。

    「哈，你錯了，我是分身。」

    紫血老魔也笑道：「我也是分身。」

    「你還記得我定下規矩時是怎麼說的嗎，我說可以用盡一切手段去找出來，然後還有一條規則，場所是在這個真界包括空間裂縫中，但是一旦到了其它真界，就算輸了……我的其中一個分身在這裡布下了一些陷阱，紫血老魔，現在你正踩在這個陷阱上，所以你輸了。」

    「這是什麼陷阱？」

    「傳送陷阱，你還記得我說的嗎，因為你的分身和本尊太過相似，所以我不能分辨你們是分身還是本尊，但是我也正是利用了這點，我不管你是分身還是本尊，只要你被傳送了出去，那麼你的所有分身和本尊都會被傳送出去，傳送到另一個真界，你出界那一刻那麼我也就贏了。」

    紫血老魔神色一變，他的所有分身包括本尊全部移動到了一起，如果合力的話，說不定可以抗拒傳送。

    但是他輸了，他移動的瞬間，他的本尊便出現在了太華真界，所有的分身也被傳送了出去，但是還有一個沒有。

    林落天面前的紫血老魔道：「為什麼我沒有被傳送出去？」

    「騙你的，這不是什麼傳送陣，陷阱的確是陷阱，你說你不會中我的語言陷阱，這只是一個語言陷阱罷了。」

    「既然不是傳送陷阱，我的本尊為什麼會被傳送出去？」

    「不，他不是被傳送出去的，是他自己走出去的，空間裂縫想必你比我更熟悉，這裡面是分不清外面哪裡是哪裡的，只可以通過一些以前留下的定位坐標，一般每個人也只能看到自己留下的記號，但是我可以看到每個人留下的記號……紫血老魔，我不僅對我的記憶做了手腳，我還在你留下的記號中做了手腳，你以為是傳送送到某個星域的記號，其實是被我改了，改成去某個真界的坐標，當然那個記號也可能是別人留下的，只是被我改成了你自己的記號而已……怎麼樣？」

    紫血老魔仰天大笑道：「還能怎麼樣啊，願賭，服輸！」

    這第一局，林落天贏了！

    （這是倒數第二章，下午還有一章就結束這漫長的第七卷，明天開始便是第八卷，未完待續。。。）(未完待續。)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