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鏡 第898章雪之意志

    他，又走了。

    那我又是什麼？

    她站在山巔之上想了很久很久，她想不到答案，從他們兩個一次偶然的刺殺相識，直到今天，她從未看透過他，他明明承諾會一直陪在她的身邊，和他一起走遍這個世界的每個角落，領略這世間的千奇百怪，但是他失言了，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地離開了，一次又一次地回來了，而她一次又一次地原諒了他，她不知道他有多愛他，但是她知道她很愛他，很愛很愛。

    但是這，就是最後一次了嗎？

    他又回來了。

    「小樂，我回來了，我終於成為了至尊，成為了這個世間最強的的一位至尊，已經沒有讓我超越的目標了，我已經是最強……我也不會再離開了。」

    回來的那一天，他這樣和她說道。

    「小樂，我不會再離開你了。」他拉著她的手說道。

    「真的嗎？」

    「真的。」

    「如果說這個世上還有遠遠超越至尊的境界，如果說至尊什麼也不是，你還會離開我嗎？」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問道：「還有……這樣的境界嗎？不可能，至尊已經是終點了。」

    她甩開了她的手：「你猶豫了，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的眼中、你的心、你的世界，都只有變得最強，都只有修煉然後超越所有人，你並不愛我，我只是……我也只是你超越的其中一個目標吧。」

    「小樂，你誤會了，我沒有這麼想，我是真的愛過你。」

    「愛過？」

    「不……不是……」

    她悽慘一笑：「你知道嗎，從我們相識到今天，你一共離開過我多少次？而我竟然傻到一次次的原諒你，一次次的接納你，世人都說我們是神仙眷侶，讓人羨慕，可是他們都知道些什麼，你又知道些什麼，你的眼中從未有我，你從未真正的愛過我……既如此，你若無情，那還要情何用！以我意照蒼穹，以我心明蒼生……此斬，斬愛情！一斬愛情，從此我就是我，我將留下一具詛咒之身，天地間男人不盡，則此詛咒不解，縱使滄海桑田，時空變遷，也要殺盡世間一切負心之人！」

    雙眼流下的淚是她斬情的淚。

    淚，是愛過的淚，是悔恨的淚，所以是苦的。

    淚，是美好的淚，是怨恨的淚，所以是黑的。

    淚，是忘記的淚，是詛咒的淚，所以是不滅的。

    她斬情明道，成為了至尊，從此他們成為了陌人。

    此後天地崩塌，星空斷裂，所有的一切都湮滅在道消之中，但是她留下的詛咒之身並沒有死去，直至上古時代出現，直至大量的人類再次出現。

    她住在一個山谷，山谷中長滿了一種花，這種花叫情花，她當年滴落了兩滴眼淚，一滴現在衍化成了大海，一滴就化作了情花。她發現情花有毒，凡是中了情花之毒的，只有真情才可以解，於是她便栽種情花，她想看看這世間終究是否有真情，她想看看著世間是否只有她一人不幸。

    歲月流逝中，她走遍了很多地方，是他和她以前都未曾走過的地方，她將情花之毒也灑滿了這個世界，凡是中了情毒的人，基本上都化作了石像，但是也稍稍有那麼幾個人有些意外，居然真的解開了情毒。

    她感到有些無聊了，於是回到了她以前住的山谷，但是當她回去後才發現情花都沒有了，原來是被一條大蛇全部吃了，她也不想去追究。也在這時，冰雪若蕊找到了她，然後她也便沉睡在四件神器中，除了有人因為貪婪找到四件神器時，她再也沒有出世過。

    一直沉睡著。

    「這就是情毒的源頭嗎？」紅姬流著淚問道。

    「是，這就是情毒的源頭，那條蛇就是昆桑巨蛇，昆桑巨蛇吃了情花，你中了情毒，這並非是什麼恩賜，也並非是什麼詛咒，這只是一種巧合……換句話說，就是命運！」

    「命運？」

    「不錯，是命運選擇了你，是命運讓你成為了現在這樣，因為這是你需要的，因為你需要情毒來保護你，所以你小的時候才會誤食情毒……但是，為什麼情毒沒有殺死你，因為你需要情毒，所以情毒也理解著你，所以變成了你身體的一部分，保護著你直到長大。所以不要抗拒你身體的一部分，不要抗拒你的情毒，不要抗拒你的感情，你要試著接受它，你要試著理解它。就像你的天賦，那既不是恩賜，也不是詛咒，那也是命運的選擇，是命運選擇了你的先祖，讓它擁有了這份能力，但是你說先祖的能力失控了，所以才會傷及無辜，那麼就是說這份能力之前是可以控制的，只是因為一個偶然導致了能力的失控，所以你需要接受你的天賦，天賦是你的血脈，也是你身體的一部分，你要承認它，那麼它也才會承認你，才會變成你的能力。而這一切對你來說，其實就是進化，其實就是生命的選擇，這就是生命的意義！」

    「現在，我就會撤去我的力量……」

    林落天的本象封道一撤出，紅姬眼中所看到的立即就開始石化，但是她記住了林落天的話，她試著去承認，她試著去接受，她試著去理解，漸漸地她的血液在沸騰，在共鳴，周圍的石化開始退卻，她的能力漸漸變成了她的一部分，再也分不開了，因為也不需要再分開了。

    「真的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謝謝你！」

    「這麼高興，你們兩個是在卿卿我我嗎。」這時候白姬進了牢房，臉上是千遍一律的笑意。

    「白姬，你又來幹什麼！」

    白姬看向林落天：「不得不說你真的蠻厲害的，你中了情毒這麼久了，你居然還沒有被石化。」

    「情毒？情毒已經化作了我身體的一部分，這是我的命運，所以我不會抗拒，我會承受情毒，我會承受她的那份傷痛，我會理解她的那份傷痛！」

    林落天攤開右手掌，紅姬的那滴眼淚在他手中化開，他身上的石化剎那之間煙消雲散，不是情毒清除了，而是他承受著情毒所帶來的傷痛。

    在這一刻，他的悲鳴之意終於蛻變了，成為了悲鳴意志，準確地說是雪之意志。

    石牢中，雪花瀰漫。

    雪是冬天的表象，所以雪就代表著萬物凋零，而萬物凋零正是她們的悲鳴，她們哭泣是因為自己的凋零，因為自己的殘破……雪悲鳴的聲音，正是悲鳴的表象。

    「怎麼回事，這個聲音是什麼，竟然如此悲涼……」對聲音本就敏感的白姬聽到了雪中蘊含的聲音，竟然是那麼的悲涼，那麼的傷痛，就像是天地萬物悲泣之音的聚合。

    「一曲蒼穹音，那我這就是以雪之意志施展出來的，蒼穹萬物音！」林落天右手一指，雪花凝聚化作了一柄雪刀，然後斬擊在石牢中……但是，石牢紋絲不動。

    不是這蒼穹萬物音太弱，而是石牢太堅固。

    「哼！」白姬在一旁冷笑道，「你連身上的鎖鏈都打不開，你又如何走出這巨蛇化作的石牢？」

    「你真的太無知了。」林落天冷聲道，然後他雙手紅色力量閃現，一把就抓碎了他身上的青色鎖鏈，然後同樣瞬間抓碎了紅姬身上的青色鎖鏈。

    「知道為什麼無知嗎，我從未在你們面前動用過什麼能力，即使我不動用我的領域，你們的天賦、能力也都會被我所克制。」

    時空之血燃燒，林落天的左眼變成了血紅狐瞳，狐火在身外繚繞。

    「這……這個氣息，妖獸的氣息？」白姬心中大駭，如此高貴的妖獸氣息竟然會出現在一個人類身上，這份高貴恐怕即使是女王大人都不會擁有。

    「巨蛇是吧，現在請打開石牢，不然我會把你從內到外，轟的粉碎！」

    林落天話落，石牢轟轟開啟，或許是巨蛇也感受到了小狐狸血液中的那份尊高，那不僅是萬狐之祖，更是所有妖獸都難以匹及的尊高。

    林落天立即閉上了眼睛，雖然只是一瞬間，但還是有鮮血流了出來，索性並沒有什麼大礙。

    「紅姬，我們走吧。」

    「你們走不出去的。」白姬在身後大聲道。

    石牢外面是黑姬和青姬率領的眾多蛇女。

    「讓我們走，不然你們會後悔的，你是黑姬吧，拋開天賦和能力不說，你的實力的確在我之上，但是我要走的話，你也是攔不住我的。」

    黑姬淡聲道：「你有這麼自信嗎，更何況還是帶著紅姬，拋開我的天賦不說，我的速度、力量、反射在這麼多蛇女中都是最出色的，甚至還在女王之上！」

    「你可以試試看。」

    黑姬的天賦能力展開，控制了林落天的意識，想要操控著林落天殺死紅姬，但是林落天卻並沒有這樣做，反而出手攻向了她。

    「你想知道為什麼不能控制我嗎？不，你是能夠控制我，但是我的肉身光靠本能就能戰鬥！所以你的天賦在我面前，沒有絲毫用武之地！」林落天右手氣焰包裹，斬擊出了十七道融合極光，之後他又立即轉身，攻向了青姬。

    青姬眼中有些慌亂，她立即雙手一舞，青色的鎖鏈蔓延而出，就要束縛林落天，但是都被林落天給摧毀了。

    「雖然不知道你的天賦，但是不重要了。」三丈領域開啟，林落天一步來到青姬面前，扣住了她的脖子。

    「現在，讓我們出去。」

    被制服的青姬突然冷笑了一下，她的身體瞬間消散……

    （未完待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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