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鏡 第八十三章 武神殿

    灰衣老者帶著林落天和秦清雪來到了城外的一處茶攤。

    灰衣老者喝了一杯茶，潤了潤喉嚨，開始講道：「老夫是武神殿六長老，你們叫我前輩也好，六長老也可。」

    「每個修真界有五塊大陸，每塊大陸的布局都是一樣，在居中的殘金大陸，有一個武神殿……武神殿，聽名字就可以理解吧，那是天下所有武者的聖地，但是，就只有先天武者才能進入武神殿！武神殿有一塊先天神石，能知道大陸上任何一個返先天的武者。每個後天武者返先天之時，都會得到一部分傳承記憶，這些記憶就像是自己與生俱來的，但其實是武神殿在他們返先天時，以特殊的秘法進行了武道傳承。你們或多或少都應該有些了解，關於無數年那個人的事跡吧，我們都尊稱他為武神！自從武神創造後天、先天、古武三境後，天下雖然有了先天的武者，但卻沒有古武，於是先天武者們聚集在一起，盡研武道，以期窺破古武之秘。」

    「武神殿存在的意義有二，其一便是窺破古武之秘，其二便是守護武者的利益，不讓武者被修真者所滅。但是，武者限於先天血肉衍生，怎麼可能不被修真者所滅？那是因為武神殿還存在了兩種意志！其一便是不滅意志，此意志是無數年來所有歸墟的先天武者們，在死前獻出了自己的武道意志，凝聚出來的一道屬於武者的不滅意志……此意志，可滅化神！其二便是傳承之意，傳承之意其實就是武神殿的護殿長老，雖然名義上是武神殿的大長老最強，但其實是一直在暗處的護殿長老。護殿長老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類人，他們從小就有著驚人的天賦，小小年紀便能返先天。」

    「武者到了暮年就會變弱，但護殿長老卻隨著生命的流逝而變強，在其人生最巔峰的一刻，可滅化神！」六長老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然後又連續了喝了兩杯，這才止渴。

    「六長老是來帶我去武神殿？」秦清雪試探著問道，原來不是沒有先天武者，而是先天武者都去了武神殿。

    「只是其一。」六長老嘆了口氣，「以前的護殿長老在死前，都會告訴武神殿長老們下一任的護殿長老……但，前一任的護殿長老品性不好，居其位，而不謀其職，最後意外死亡，連繼承者都沒指定。」

    「六長老這話是什麼意思？」

    「清雪……是這個名字吧，你難道沒發現你的特徵符合護殿長老嗎？老夫一路跟隨著你們，一路上我也大概了解了你，如果你做了護殿長老，一定是盡職的護殿長老，會守護我們武者的利益。」

    「六長老是說，我是護殿長老繼承者？」秦清雪皺眉道，「六長老怎麼知道我一定就是護殿長老的繼承者，僅憑我是先天武者也不能判斷吧。」

    六長老得意洋洋得說道：「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護殿長老有三個特徵，第一便是小小年紀就返先天，第二便是領悟了特殊的武道意志，第三便是與不滅意志相呼應，你現在閉上眼，最大限度的放出你的武道意志，用心去感應……你會看到的。」

    秦清雪按老者所說，散出本心之意，用心去感知，雖然閉著眼，但秦清雪仿佛還是能看到四周的景色。突然，秦清雪心念一動，眼前景色消失，變成了一片黑暗，在這片冰冷的黑暗中，一團金色的光芒驟然亮起，似在眼前，卻又觸不可及。

    秦清雪慢慢睜開眼，六長老點點頭：「看到了吧，這能證明你就是繼承者了。」

    「然後呢？你要帶我去武神殿？」秦清雪雖然相信了自己是護殿長老的繼承者，但是並不想去武神殿，哪怕那是武者的聖地，但是那裡沒有他。

    「然後麼……」六長老驀然跪了下來，「老夫張浩蒼，現任武神殿六長老，拜見護殿長老！請護殿長老移駕武神殿，並調查上任護殿長老意外死亡之因！」

    林落天和秦清雪聽後心中一驚，之前確實聽六長老所說，上任護殿長老意外死亡，這才沒有指定下一任繼承者，但是現在看來，這其中駭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必須要去嗎？」

    「您非去不可，遵大長老之令，我必須帶您回去，得罪之處，只有自殺謝罪，以我武道意志，獻祭不滅之意！」

    秦清雪眼神微微變冷，這六長老的意思是要綁架她去武神殿了。

    林落天自然明白秦清雪的意思，他拉著秦清雪的手，柔聲道：「去吧，總有一天，我必返先天，我會去找你的……我說過，我會一直陪著你，不離不棄！」

    六長老乾咳了一聲：「這位小兄弟說得沒錯，他煉化了一滴古武之血，十年內必定返先天，這一點我可以以我的武道意志擔保，絕對錯不了……還請護殿長老上路吧！」

    「什麼？古武血？」林落天和秦清雪大吃一驚，當時他們覺得那血極其逆天，但卻沒想到是古武血。

    「那個，我這也是猜測。」六長老尷尬地笑了笑，「畢竟誰也沒到那個境界，當然不能揣度古武之威……呃，不要轉移話題，還請護殿長老上路。」

    林落天無語，到底是誰在轉移話題啊。

    「等一下，前輩您是血肉衍生的武者，先送我回望月山啊。」林落天裝著一副輕鬆的樣子，他不想與秦清雪離別時，兩人都難過傷心，還是高興點好。

    「好好，那有何難！」六長老知道秦清雪答應了他去武神殿，此刻也很高興，當下豪邁地說道，「老夫一息就是上萬丈，千里之遙只是幾個呼吸而已，請護殿長老在此休息片刻，老夫去去就回。」

    望月山一派靜謐，可以說是一個修身養性且安家的好地方，但此刻望月山卻籠罩著一成血色的霧氣，山下屍體堆積成山。在屍山前，有一群修真者，百十多位，當前三人威壓滔天，散出陣陣金芒，天地靈力隨著呼吸而吐納，赫然是三位金丹期！

    「拜見掌門，已經清理了擋路的垃圾！」一個鍊氣弟子向其中一人恭敬地說道。

    「嗯，進山吧，老夫倒要看看什麼樣的人居然能教出一個先天武者，而且還敢殺我寒散門的弟子！」孫南是寒散門的掌門，修為金丹大圓滿，而因為寒散門只有他還有鄧常開、劉盧三位金丹期，所以只是一個小型門派，但正因為是小型門派，所以宗門第一條規定就是，凡事受欺負的弟子，傾宗門之力，必殺之！

    穆念天此刻站在張中凡的墓前，即使修真者殺到，也一臉平靜。

    「穆前輩，您快走吧，晚輩們死也要為您拖延時間。」身後一群武者苦苦哀求，穆念天是武林的前輩，此刻受修真者欺負，他們自告奮勇組建了一支隊伍，飛蛾撲火般湧向修真者。

    「走？這裡就是我的家，我還往哪裡走……修真者麼。「穆念天隨意地抬頭一看，此刻天上已經密密麻麻占滿了修真者，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們。

    「你就是穆念天？」孫南冷冷地問道。

    「正是，不知有何請教。」穆念天仰著頭平靜的問道。

    「請教？」孫南冷冷一笑，「你教出的弟子殺了我的派的築基長老，請教麼，我們就是來滅你望月山的！」

    孫南冷冷地看著穆念天，但對上穆念天平靜的眼神，心裡頓時疙瘩一下，不由有了一股可怕的感覺，這不該是一個武者的眼神，倒像是一個元嬰老怪。

    「你，去殺了他，砍下他的腦袋！」孫南隨手指了一個鍊氣七層巔峰的修真者，雖然化境相當於鍊氣七八層，但一個鍊氣七層的修真者卻能殺死一個化境圓滿的武者。

    「是，掌門！」王從露出一抹冷笑，捏了個火球術轟了下去。

    「月引……化仙！」一片模糊的黑色海洋出現，頓時吞沒了火球，但這火球至少也是鍊氣七層的威力，月引吞噬火球後，瞬間被火球蒸乾，無數火星炸開，零碎般散落。

    「血指，兩殺！」王從驚訝間，一抹血光劃破了火焰，直襲而來，居然給他帶來了一絲威脅的氣息。

    「疾！」王從神識一轉，飛劍疾馳，與月光撞在了一起，頓時血光消散，但王從也是臉色一白，因為他烙印在飛劍上的神識一瞬間受到了波動，險些影響了他。

    「你……你是誰！」王從看著突然出現的林落天，大聲喝道，他完全沒發現林落天是怎麼出來的，而且不光是他，就連三位金丹期也沒看到林落天是怎麼出來的，只好認為他之前就在那一群武者裡面。

    「師父，您沒事吧。」林落天落地，來到了穆念天面前。

    「已經重境小成了麼，很好。」穆念天詫異地看了看林落天旁邊的六長老，六長老也震驚地看著他。

    「師父，對不起，我給您惹麻煩了。」

    「沒事，沒事，弟子惹麻煩了，為師的當然要解決了啊，不然怎麼做你師父……你且看好，看為師如何殺這群修真者！」

    穆念天語氣平淡又帶著殺意，但卻時時透露著和藹。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