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之間何須如此客氣?」白璟之淡笑,微風吹起,他白色華服上的衣袖隨風揚起,清風傲骨的姿態讓人有些移不開眼。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此時,莫鴻謙已經命人將琴擺放好,說道:「來吧,上次你們合奏,彈曲的人沒盡興,我們聽曲的人也沒過癮,今日再繼續吧。」
白璟之和南凌燁相視一眼,白璟之笑笑,「殿下請。」
兩人在山水間合奏,高山流水般的琴音響起,醉了人。
「阿冉,真沒想到啊,堂堂的北楚烈王,竟也成為你的繞指柔。」莫鴻謙突然打趣道。
安冉手中的動作微頓,而後淺淺一笑,看著南凌燁的眸光充滿著柔情,仿佛有感應一般,南凌燁的藍眸此時也正看向了她,四目相對,羨煞了旁人。只有白璟之的眸底深處閃過一抹傷感的情緒。
一曲奏罷,白璟之和南凌燁兩人很有默契地繼續彈奏下一曲。
「阿冉,安清回去華陰了,可他在鳳都那麼多年,多少都有他的背景和人脈,你萬事要謹慎注意啊。」莫鴻謙提醒安冉。他的眉宇有些深鎖,想了什麼,欲言又止。
「鴻謙有話不妨直說。」看出莫鴻謙的顧慮,安冉卻顯得有些雲淡風輕,不在意的樣子。
莫鴻謙看了看安冉,再看向正在彈奏的白璟之,只說了一句:「你只要記住,凡是小心為上。」
知道莫鴻謙不想多說,安冉也沒有再繼續問下去。微微頷首,「我會的。」
兩人繼續品嘗著美酒,在山水間聽著美妙的曲子。
突然,琴音驀然中止,白璟之和南凌燁彈奏的琴弦都各斷了兩根,兩人的手腕處都被突然斷掉的琴弦彈出兩道血痕。
這不是自然斷掉的琴弦,而是被人樹葉混合著強勁的內力割斷的!
白璟之和南凌燁站起身來,南凌燁第一時間來到安冉的身邊,深怕安冉會遭人暗算受傷。白璟之也走了過來,四人站在亭子裡,眼神中都是戒備。
「你們沒事吧?」安冉問道。
南凌燁和白璟之搖搖頭,表示無礙。
「這是怎麼回事?」安冉蹙緊眉宇,她有種不好的預感,像是要發生什麼了。
「真是說什麼來什麼。」莫鴻謙說道。
聽到莫鴻謙的話,安冉像是知道了什麼,難道這和安清的事情有關?
「璟之,你覺得是他嗎?」莫鴻謙看向一旁的白璟之問道。
白璟之沒有立即回答,但是從他的神情看來,他是知道此事是何人所為。
「是他!」白璟之淡淡的聲音響起,這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璟之,到底是誰?」安冉急於想知道。
白璟之微微轉眸看向她,眸底的情緒很複雜,沉默片刻,才終於說道:「白家十二郎,白瀾之。」
聞言,安冉挑了挑眉,對於這個人物,她也是曾經有所耳聞。白瀾之,更多的人都喚作白十二。他是白家家主和外邊風塵女子一夜風流生下的,聽說當年白瀾之的母親為了能入住白家,瞞著白家人剩下了白瀾之,本以為可以飛上枝頭,無奈白家家主卻不承認這個私生子,將其母子趕出了鳳都,白家許多人見狀,竟聯合起來,迫害其母子,白瀾之的母親為了報復白家,將白瀾之送去了唐門,讓其成為了一個滿心仇恨的用毒高手,並妄言,待白瀾之十八歲那日起,就回來復仇。算起來,白瀾之即將年滿十八。這麼看來,白瀾之是回來復仇的。
可是,他要報復的白家人,與他們何干?或者這就是衝著白璟之來的。
「璟之,難道他是為你而來?」安冉不確定地問道。
「未必!」莫鴻謙突然應道,看了看安冉,繼續說道:「我想,他是衝著你來的。」
聞言,安冉挑高了眉,記憶中她和白瀾之可是一點過節都沒有,別說是過節了,她甚至都沒見過他。
白璟之頷首,贊同莫鴻謙說的話,可安冉還是不懂,她看了看南凌燁,兩人還是不懂白璟之和莫鴻謙話中的意思。
「傳言,安清是白瀾之母子的救命恩人!」
話一出,安冉和南凌燁皆是吃驚的表情。安清和白瀾之,他們怎麼會扯在了一起?那這麼說來,白瀾之這次回來,不是針對白家,而是衝著她和南凌燁來的,準確地說,他是為安清報仇的。
望風亭的聚會提前結束,各自都先回去了。白璟之和莫鴻謙叮囑安冉要小心白瀾之,如今他在暗處,而且又擅長用毒,就算南凌燁在安冉的身邊,也是防不勝防。
安冉卻沒有顯得有多擔心,對於安清的事情,她心安理得,這一切都是安清自作自受。華陰一族如此迫害她,她只不過是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回到沁凰院,安冉和南凌燁坐在院中的亭台小榭上,安冉為南凌燁手腕上的血痕上藥,剛上完藥,南凌燁那雙深邃的藍眸緊盯著安冉,安冉對上他的眸子,挑眉示意南凌燁,說道:「燁郎想說什麼便說吧。」
「這幾日,你留在府中,儘量別外出了。」南凌燁說道,他雖然沒有見過白瀾之,可是看白璟之和莫鴻謙的神情,他也知道,這是一個難對付的角色,他從來沒有害怕過什麼,區區一個白瀾之,還不足以讓他害怕。可如今事關安冉的安危,他不得不謹慎。
「燁郎擔心白瀾之會對阿冉下手?」安冉淺笑。
南凌燁沒有說話,默認了。
安冉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她有她的想法,細白的柔夷輕撫上南凌燁的大手,輕聲說道:「可燁郎想過沒有,如果白瀾之的目標是我,那麼即便我足不出戶,每日都待在棲鳳樓中,難道就萬無一失了嗎?」
安冉的話,南凌燁自是明白的,他眸光微斂,最後只說了一句:「本王會護你周全。」
聽到南凌燁的話,安冉很是感動,他一直都是這樣,總是一句話就能感動她,她回以一笑,回道:「阿冉相信燁郎。」
接下來的幾天,日子過得倒也平靜,自從那日望風亭過後,白瀾之就像消失了一般,沒有任何的風吹草動,好像這個人從來都沒有再鳳都城中出現一般。
安清昨日便離開了鳳都,帶著冷秋然一起回去了華陰,安清昨日去了籟音閣,說是去拜別,可聽說父親和母親沒有見他,安清還是在外院跪下,磕了響頭,然後才和冷秋然離開。
沒有驚動任何人,也沒有誰去為他們送行。無論在哪個時候,人都是十分現實的,一旦失去了權勢,那就什麼都不是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是不變的定律。
一切都很平靜,但是越是平靜,越讓人感到不安。暴風雨來臨前,往往都是最風平浪靜的。
這幾日,安冉都依了南凌燁,並沒有出府,除了每日取籟音閣問安外,其餘的時間,她都是待在沁凰院中研究和棋藝。因為她要拜楚康為師,那麼棋藝必然不能差,否則,恐怕就連楚康的面都見不到,更別說拜師了。
此時,安冉穿著一襲白衣華服,獨自一人坐在沁凰院的外院亭台上,像是在琢磨沉思著什麼。
「大小姐,外頭冷,還是進去吧。」星兒手拿著斗篷披風,為安冉披上。
雪下得越來越大,安冉還在外院中的亭台上,星兒忍不住勸道。
「星兒,去準備準備,午膳過後,我們出去一下。」安冉突然吩咐道。下月初三便是林音的生辰了,她有樣禮物想送給的林音。
「可是烈王殿下吩咐,這段時日讓大小姐儘量不外出。」想起南凌燁的交代,星兒怯怯地說道。
聞言,安冉慵懶地抬眸看著星兒,勾起菱唇,反問道:「你是什麼時候,成了燁郎的貼身婢女了?我可不記得我把你調去伺候他啊。」
南凌燁在沁凰院的這段時日,院裡的下人佯然將他也當成了主子,就連星兒,也對南凌燁惟命是從。
「這……奴婢……」星兒懵了下,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應答。
斜眸看著星兒,安冉笑道:「按照我的吩咐去準備吧,可別忘了,你的主子是我哦。」
星兒左右為難,大小姐的命令她不敢不從,可是那烈王的吩咐,她也不敢不聽啊。想到這兒,不禁想起南凌燁那雙犀利寒冷的藍眸,星兒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怎麼了?你是想先去稟明燁郎是嗎?」安冉挑眉問道。
「烈王殿下也是為了大小姐您的安全著想,還是和他說說比較好。」星兒如實地說道。
「好了,別開口一個烈王,閉口一個殿下的。你去準備就得了,要是燁郎責備起你來,就說是我的命令即可。」
安冉讓星兒前去準備,不禁笑笑,南凌燁確實有那個本事,是天生的霸氣,他有那種讓人歸心的不凡氣質。
午膳的時候,南凌燁還沒回來,想必是不回來用午膳了,這幾日,他很忙,安冉沒有問他,她知道,他定是去調查白瀾之的事情了。
午膳過後,沒有等南凌燁回來,安冉簡單梳洗換衣後,便帶著星兒出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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