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灣在電話那邊樂不可支的踢著前座的椅子笑了一陣兒,轉頭又問:「你朋友圈裡,昨晚和蔚藍跟誰鬥地主呢被貼成那副鬼樣?」
「遇到道行深的妖孽了唄,你見過有誰一晚上鬥地主只贏不輸的?」現在提起來月白還有些心火。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左灣不以為然道:「丫是開了外掛吧,輸就輸了,咱好歹也是走偶像路線的人,能不能不要在朋友圈發那麼磕磣的照片。」
「沒辦法啊,技不如人,幸好是貼條,要是脫衣服估計我和藍藍輸的連褲衩都不能剩了。」
左灣聽了興致盎然的要求:「下次鬥地主找我啊,我們你倆賭,誰輸了誰脫衣服,誰慫誰孫子,怎麼樣?」
「慫你大爺,我和藍藍的主意你也打,仔細我倆把你扒光了掛在機場的航站樓上在你那幫女友粉面前展示展示。」
對方厚顏無恥道:「剛練的人魚線,正愁沒機會呢!」
「德行,不跟你扯些沒正經的,我要眯一會兒了,下午還有個廣告拍攝。」
左灣撇了撇嘴,「那行吧,各忙各的,後面時尚盛典再見嘍!」
掛了電話月白扔下手機繼續迷糊,昏沉了一會兒想起來又撈起手機把昨晚發的那個貼了白條的朋友圈給刪了,點讚和評論十幾條,連看都沒看。
刪完了繼續眯著,沒一會兒就聽到>她點開看了看,自己已經被成旭東拉到了一個四人組的>她,成旭東和蔚藍都在裡面,另外一個和她不是好友,頭像是一個澄清瓦藍的游泳池。
不用猜也知道是時溫恆。
「@月白,小花瓶,你的朋友圈怎麼說刪就刪,也太輸不起了吧?」
「想刪就刪,你打我啊!」
「這麼橫,影后了不起。」
蔚藍也冒出來道:「願賭服輸,我可沒刪!」
成旭東:「@蔚藍,就是,我倆多坦蕩!」
月白對他們豎了個大拇指,甩了一個五體投地的表情包。然後順便問道:「為什麼叫我小花瓶?」
月白髮了個眨眼的表情緊隨其後:「同問!」
……
成旭東冒出一串省略號,甩鍋道:「這事兒你們去問溫恆,我還有事兒先撤了!」
說罷發了個拜拜的表情便溜了。
蔚藍直接在群里問她:「你到b市了?」
「恩,剛下飛機。」
「幾天回?」
「看情況吧,如果巴京那貨不給我安排其他活兒的話也就三五天。」
「好吧,你自己照顧好自己,我去錄節目了,有空聊。」
和蔚藍聊完,月白直接圈出時溫恆,「他為什麼叫我小花瓶?」
果然,游泳池連理都沒理她。
月白也沒放心上,想都不用想叫她花瓶是什麼意思,卻之不恭。
晚上月白拍攝結束,和提前一天到b市的巴京碰了面,幾個人一起吃了飯然後開了個小會討論了一下這兩天的工作,巴京便將月白給扣押到酒店的房間裡嚴令禁止她不許外出。
還不忘警告道:「這是在b市,媒體的關係都不是很熟,你丫別給我出來惹事兒。」
月白無所謂,洗了澡敷上面膜便躺在床上玩遊戲,人生地不熟的,她能有多想出去。
時溫恆這邊剛開過會回到辦公桌便看到了微信上的信息,他只淡淡掃了一眼,便繼續和許駱汎討論方案。
他轉口問道:「b市分公司的掌喔項目推進的怎麼樣了?」
「網絡地圖也已經布好了,站點就利用時弘食品公司下面的各個分銷點,現在在積極簽約合作的供貨商。」說罷他有些不解,好好地怎麼聊道b市分公司了,「上周那邊的負責人剛上報過項目進程,你怎麼突然又問起來?」
時溫恆意味深長的扯了扯嘴角:掌喔一旦上市,如果我們運作良好實體商店受到的衝擊肯定是毀滅式的,放眼整個l市,你覺得最緊張的是誰?」
「毋庸置疑,肯定是隆盛集團,他們集團商超的營業額占集團每年總收入比例的百分之五十,能不顫抖麼!」
「所以盛明這個人是肯定靠不住的,柏氏拉攏他無非是想讓他不會站在我們這邊罷了,我們要做的也一樣,無論他對我們到底是抱有什麼目的,只要讓他和柏氏之間無法建立合作就可以了,掌喔就是隆盛在落在我們手上的七寸。」
許駱汎會意道:「您這是要用離間計吶!」
「因為利益捆綁在一起的,肯定也會因為利益而分裂,這是真理。」時溫恆不以為然。
許駱汎皺眉,「柏氏和時弘無論哪方想撼動對方的利益恐怕都得是兩敗俱傷吧,我們何必這麼折騰自己,又不是沒有別的辦法!」
「什麼辦法?」時溫恆抬眉,目光深沉的看著他。
許駱汎看他這個眼神,一時有些膽怯,支支吾吾道:「我看那月白和盛明不是挺有淵源的麼,反正月白是我們時弘的藝人,讓她去多接觸幾次還怕對方不動搖?」
「放屁!」
時溫恆似乎料到他會這麼說,面色沉峻,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你跟我認識多久了?」
許駱汎自知撞到槍口上了,蔫頭耷耳道:「十一年……」
「十一年了,你什麼時候見我利用過女人?」
「不是啊師哥,我何止沒見你利用過女人,我在你身邊連個女人就都沒見過。」他有些哭笑不得。
時溫恆扯起桌上的紙團成一團就對他扔了過去。
許駱汎捂著腦門幽怨道:「就能你揭別人的短。」
「言歸正傳。」
時溫恆用手指無意識的敲著桌子道:「柏氏集團里有一個人我覺得很感興趣。」
許駱汎用筆在柏氏集團的成員結構名單上劃拉了一番,反問道:「蘇緘武?」
「說說你怎麼看!」時溫恆揚眉。
「其實我也沒什麼頭緒。」許駱汎撓了撓頭道:「只不過人盡皆知,柏氏集團目前分為兩大派系,這個蘇緘武是柏氏前董事長柏風清的親信,自從九年前董事長夫婦意外身亡後他和現任董事長柏日華父女倆就一直不對付,而且除了董事長他是最大股東,對集團也有絕對的發言權,想來想去只能找到這個突破口了。」
時溫恆點了點頭,業界的人都知道,蘇緘武這些年一直在致力於水上王國寓教於樂品牌的建立,而柏日華父女倆則更傾向與山地親子旅遊的品牌,相比較水上遊樂設施,山地旅遊的後期維護費用要低很多,長期效益顯著,但你知道蘇緘武為什麼一心推廣水上兒童項目?」
許駱汎搖了搖頭,「完全不明白,水上項目運營維護和風險成本都太高,我要是柏氏的董事我也不同意做。」
時溫恆將兩張舊報紙扔到他面前道:「看看頭版!」
五年前的報紙,許駱汎微眯著眼睛看去,頭版上報道的是某海域豪華遊輪浸水沉沒事故,當時許駱汎還在上大學,那事兒鬧得很轟動他還挺有印象的,一艘從國內出發駛往外海的度假遊輪,船上大部分都是中國人,正是節假日出行的時候,很多沒有及時獲救的都是兒童。
時溫恆喝了口水道:「蘇緘武的大兒子,就是死在那次事故中,需要救的孩子太多,最終體力不支把自己給搭進去了。從那以後他就開始執著的致力於推廣國內兒童學習水中的生存技能,我沒退役的時候還義務的去給他辦的幾個游泳夏令營進行過兒童培訓。」
「這種事兒你都知道,是不是又是找程媛給你打聽的?」許駱汎聽得一臉驚詫。
時溫恆扔下筆靠在椅背上,眼神悠遠而又有些沉重。
「因為那場事故,我也在!」
時溫恆其實很早以前就認識蘇緘武的兒子蘇靳源,他也是很早因為蘇靳源的原因而稍微多關注了一些蘇緘武。
信息部能查到的蘇靳源早年僅有的幾張照片在他的眼裡都不夠生動,那張臉和他記憶里的那個人慢慢重合在一起,才能由一個單一片面的平面形象慢慢變得鮮活起來。
時溫恆當年因為康緹的背叛一時心煩意亂,一向以體育事業為重的他連上海安排的培訓都沒去便直接買了船票想去h國找自己的父親時霆鈞當面質問清楚,結果誰知輪船行至半程,便突然發生了浸水側翻事件。
當時是在夜裡,船上大多數人正在睡夢中,心情糟透了的時溫恆因為失眠正在甲板上吹風,他也是第一批發現了輪船異常的人。
緊接著便是刺耳的警笛聲將船上的全部人員驚醒,不明所以的船客還在因被打擾了睡眠而怨聲載道,然而他們卻渾然不知自己在不經意間浪費了最寶貴的自救黃金時間。
半個小時的功夫,船身便發生了嚴重傾斜,意識到了危機之後,整個船變得更加慌亂起來,無論是婦孺老幼還是健壯的青年都像是熱鍋上被烹煮的螞蟻一般,亂作一團。泳圈、救生衣、逃生汽艇等多有可用之物都成了哄搶對象,船員試圖在救援到來之前組織有序的自救,但在這樣一群亂了手腳一心逃生的人面前一切都已經成了徒勞。
沒多久,船身便已經完全傾覆。時溫恆隨即主動隨著船員一起下水進行救援,無論會游泳的不會游泳的全部都已經泡在了水裡,面對有限的救生衣和救生小艇,所有的救援人員默認的救援規則就孩子優先,婦女老人其次,男人最後,當然,如果救援沒有及時趕過來,別說男人,就是老人和婦女也有一部分無船可上。
即便是會游泳的人拼了命的搶救,但夜晚寒水刺骨,能見度低,現場慌亂哀絕,了無生望的絕境宛若一個永無天日的人間地獄,即便是救援能力再強大的人,在這場浩劫當中拼盡全力也只是杯水車薪,。
更令人難過的是還有很多孩子失落在水裡甚至連掙扎都掙扎不了幾下便被夜色中像是噬人妖魔一般的海水給淹沒其中,再無生還的可能。
有生以來,這是時溫恆也是經歷過那場災難的所有人心目當中揮之不去的夢魘。
多少鮮活的生命一夜之間便化為烏有。
在那片蒼茫暗沉的海上,是他第一次見到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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