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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神魔開始大戰,人間生靈塗炭。
高潛突然感到憤怒:「住手!」
巴魯抬起的一隻腳停在空中,打算去握身後劍柄的手,也僵在了那裡,他驚訝地看著像是突然出現在自己身邊的高潛。
「亞拉主人?我只是想去找而已。」
高潛看看巴魯,又看看幾步開外的那修,皺皺眉,他扭頭再次去看洞壁。洞壁上漆黑一片,什麼都沒有。
「行了,腳放下。」高潛皺著眉,在原地來回走動。
巴魯放下手腳,大氣也不敢出地看著他,他能察覺亞拉主人的情緒不太好。不過通常亞拉主人不高興的時候,他並不會如此害怕,但是此刻不同。也許這個黑暗的洞穴讓他的膽子變小了,巴魯覺得膝蓋發軟,他現在很想跪下,祈求主人息怒。
另一側,那修已經趴在了地上,像一個剛出生的羊羔一樣伏地不起。
「們什麼都沒看到嗎?」高潛踱了一會,再次盯向洞壁。
巴魯被靠著另一側的洞壁,倉皇地搖頭。如果不是腿軟,他現在應該已經奪路而逃了,不,其實他連奪路而逃的勇氣都沒有,他也只是想想罷了。
「們一直在旁邊?」高潛瞥了一眼巴魯,對巴魯兩腿打顫的樣子很不滿,「搞什麼鬼?站直了!」
「遵命……」巴魯顫聲道,「其,其實,我們走了一會,才發,發現亞拉主人不見了,我們立刻就回來尋找了,然後亞拉主人您突然就出現了,拜託亞拉主人,我們真的是一發現您不在,就回頭了。您不要生氣啊!」
「我沒生氣!」高潛猛地盯向巴魯。巴魯尖叫一聲抱住了頭,縮在了地上。
高潛深吸了一口氣,又看了看地上蜷縮著發抖的那修,終於意識到什麼地方不對勁了。
這時,洞穴里忽然響起了一聲悠長的嘆息,高潛猛然回頭:「誰?」
然而高潛的聲音在這聲嘆息里,顯得那麼微不足道。那悠長的嘆息像是在高潛的腦中迴蕩,如同一股柔和的微風,卻蕩平了洶湧的波濤。
當那一聲悠長的嘆息終於消失時,高潛也平靜了下來。
貼著洞壁的巴魯終於站直了身體,而那修也哆哆嗦嗦地爬了起來。
「們聽到了嗎?」高潛問,「剛才那聲嘆息?」
巴魯點點頭:「聽到了啊,亞拉主人,那麼大的聲音,當然聽到了。」
那修這時也恢復了正常,答道:「我想起族裡的老人說過,這個洞穴在遠古的時候有一個名字,就叫嘆息的洞穴。」
兩人的表現都像是剛才被嚇得瑟縮發抖的事從沒發生過似的。
高潛微微皺著眉,打量著兩人:「們記得剛在發生了什麼嗎?」
「剛才?剛才發生什麼了?」巴魯莫名其妙地拍了拍膝蓋上沾著的小石子,「我剛才摔倒了嗎?我怎麼不記得?」
那修想了想道:「剛才,好像是我們一直在走路說話,然後突然就響起了一聲嘆息,好像就是這樣吧?」
巴魯連連點頭:「沒錯,就是這樣。」
高潛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停了片刻,轉向那修:「剛才說這個洞穴的名字叫做嘆息的洞穴?那麼之前聽到過這樣的嘆息嗎?」
「並沒有,其實嘆息的洞穴這名字,是很久之前的名字,在我出生時,這個洞穴已經被神族人們稱作神聖洞穴了。」
「神聖洞穴?那麼有人提到過洞穴里的壁畫的事嗎?」高潛追問道。
「壁畫?這可是神的洞穴,怎麼會有壁畫這種人類才會做的事。」那修笑了起來。
隨即他看到高潛嚴肅的神情,那修也正了神色答道:「沒有,從來沒聽說過有神靈進入過這個山洞。我說過,這個山洞一直被神力封鎖著,直到大災變後,神力才消失了。就算之後有神靈也進去過,但是消息並沒有流傳出來。」
高潛沉默了片刻:「我知道了,繼續走吧。」
「亞拉主人,還好嗎?」巴魯看著高潛的臉色問。
高潛淡淡地道:「我很好,離我遠一點。」
「沒問題。」巴魯連忙退到了後面。
高潛一直在想剛才看到的壁畫的事。為何只有他自己看到?為何巴魯和那修的反應那麼奇怪?神的洞穴存在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這裡又隱藏了什麼秘密?那聲嘆息,又是來自何人?神靈嗎?或者是高於神靈的存在?
在沉默地跟著那修前行時,高潛一直不忘打量兩側的洞壁,然而他什麼也沒看到,洞壁像是所有的天然洞穴一樣,粗糙,毫無規律可循。沒有苔蘚或者其他洞穴生物,這裡真真像是一個塵封了幾千年,剛剛被打開的地方。
這時,前方的那修回頭道:「瞧,岔路出現了,小心跟緊我。」
高潛看到前方的洞壁上確實出現了岔路,就像是一根樹幹上長出了無數的粗大的枝椏,這些枝椏有粗有細,粗的部分已經和主幹道相等,細的部分則幾乎容不下一人前行。
「不會記錯了路吧?」高潛覺得在這個地方記住路很有難度。
那修得意地笑了:「別開玩笑了,我可是牧神,牧神也是山林之神,記路這種事情可是我們的強項。」
高潛將信將疑地跟著那修走進了一個細小的山洞,這裡只能容納一人前行,高潛在進入岔路的洞口之前,將洞口的石頭用力掰下來了一塊,打算作為記號。
然而就是他這個小小的動作,卻讓洞穴的深處傳來了隱隱的轟隆聲。
高潛連忙將手中的石頭扔在地上。
那修的聲音自前方傳來:「快一點,跟上我。就快要到了。」
巴魯這時走近高潛小聲道:「亞拉主人,現在後悔還來得及,這裡就有一個牧神,而且從這裡退回去也不遠。」
「收起的念頭,巴魯,不然我把的頭扭下來。」高潛陰冷地聲道。
高潛陰森的聲音不知觸動了巴魯記憶中的哪一點,他忽然忍不住發起抖來,在高潛已經走遠了之後,他才回復了正常,他連忙追了上去,一邊告誡自己,再也不要惹亞拉主人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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