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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豆臘齋率領雨夜陣五郎和朱絹跑進船首小艙的時候,那隻隱然伸向築摩小四郎脖子的手立刻消失,溶解進黑暗之中。三人從光線強烈的甲板進入昏暗的船艙,眼睛還沒有適應突如其來的黑暗,更加無法察覺到那與黑暗融為一體的人!
「啊呀,天膳大人!」
「天膳大人出什麼事了?」
「天膳大人死了!!」
「一定是他,甲賀的霞刑部!」
眾人慌亂間,小豆臘齋突然想到了什麼,忽然撿起被扔在地上的天膳的腰刀,緊張地四下打量,但是他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影。他猛然用腰刀在船艙四面的板壁上,胡亂地插了幾刀,表情異常恐怖和緊張。不過,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雨夜陣五郎和朱絹沒有遭遇過霞刑部,是以不理解小豆臘齋的舉動,朱絹忍不住出聲問道「臘齋老,你做什麼呢?」
小豆臘齋恨聲道:「一定是甲賀的霞刑部,他就在船上!這個人的能力是隱身,他能和周圍環境融為一體。上次我們去偷襲甲賀時螢火就是被這個男人隱身捉住的!」
眾人面面相覷,都感到身側可能有著隱藏著的敵人,那種敵暗我明的未知帶來的恐懼持續折磨著眾人的神經。小豆臘齋不愧是伊賀耄老,很快沉著地說「倉室內太過昏暗,更加有利於敵人發揮,而且這裡的環境也不適合朧小姐久留。我們去甲板上,大家保持警惕,爭取殺了這廝!」
眾人這才意識到艙室內厚重的血腥味道實在難聞,三個男人走出艙室在艙門口警戒,朱絹則留下伺候衣衫凌亂的朧更衣。
小艙被伊賀眾人封鎖住,只留下藥師寺天膳的屍身和滿地狼藉在內,其餘伊賀眾人就圍坐在船首小艙門附近。朧安靜地跪坐於中,小豆臘齋等四人環繞周圍,不給敵人任何可乘之機。
大半個時辰平安無事,朧在遭受天膳的侵犯後變得有些沉默寡言,即便是和平日最為親近的朱絹也不怎麼說話,就那樣靜靜地呆坐在原地。其餘人等也都各懷心思,但注意力更多的是放在防禦隱藏在暗處的敵人身上。
雨夜陣五郎雖然長相醜陋,卻一向心細。他不斷審視著周遭的環境,目光在眾乘客身上反覆峻巡。突然,他出聲道 「哎呀!那兒滾出來一個斗笠!好像是霞刑部上船時戴的斗笠!」原來是海渡即將抵達宮町,船上的水手整理貨物為卸貨做準備,在挪動貨物時,一襲樣式普通的斗笠從貨堆一角滾了出來,被一直仔細觀察四周的陣五郎發現。
小豆臘齋沉身吩咐:「小四郎你去看看,其他人警戒。」
築摩小四郎飛快地掠向貨堆,喝退正在整理貨物的水手,在貨堆里小心檢查。在貨堆一角,除了斗笠之外,幾件男子的衣服也扔在了一邊。在查看一捆用稻草捆綁得牢牢實實的貨袋時,小四郎忽然聽到一聲「嘿嘿」的輕笑在貨物上響起,他非常確定自己開始檢查是絕對是喝退了所有人,貨堆附近絕對不應該有人在,船上只有霞刑部有隱身的能力,這笑聲突如其來嚇了小四郎一跳。他本能地揮舞太刀砍向面前的貨物,同時睜大眼睛不放過環境發生的一絲一毫變化,不信這霞刑部的隱身術毫無破綻!
鋒利太刀切入稻草包裝,小四郎真切地聽到貨物里發出了一聲「啊」地呼疼聲,果然有敵人! 小四郎不及拔刀,直接發動「旋風鐮鼬」,一口真氣朝著發聲的地方噴出。高速的氣流形成銳利的風刃將稻草包裹的貨物直接炸開。
小豆臘齋目不轉睛地注視著築摩小四郎的一舉一動,見他揮刀砍向貨堆,就知道他一定是發現了敵人的蹤跡,當即飛躍而起前往支援,誰知異變陡生,小豆臘齋還未衝到貨堆處,炸開的貨袋就在「旋風鐮鼬」的強大破壞力下炸裂開來,一蓬白色粉末爆發而出,噴了築摩小四郎一頭一臉,正睜大眼睛提防敵人的小四郎猝不及防之下感到眼睛一陣灼疼,發出了悽厲的慘叫。小豆臘齋不愧為經驗豐富的耄老,見狀並不減速,而是迅速閉上眼睛,屏住呼吸,沖向築摩小四郎,靠著記憶的方位接近小四郎,同時發動自己的忍術,手臂忽然暴長一截,隔老遠抓住了小四郎的衣服將他拖了出來,避免在石灰的迷霧中被敵人襲殺!揚起的石灰很快被海風吹散,沒有人注意到,掩埋在石灰之下的,是一隻被「旋風鐮鼬」強大的破壞力肢解得七零八落的老鼠屍身。在許扶搖的「控制」之下,完成了誘敵任務的老鼠已經光榮壯烈。是的,自從許扶搖在火堆里發現了石灰後,這隻老鼠的誘敵使命就已經被安排上了!
就在伊賀眾人注意力都集中在築摩小四郎身上時,朧的身邊異變陡生!雨夜陣五郎握著刀身的手突然被什麼東西抓住了,同時還有一隻手從側面猛然纏住了他的脖頸。這兩隻棕黑色的手,就像是從船艙的木頭倉板裡邊長出來的一樣。
「啊,朱絹!」
這是雨夜陣五郎脖子被卡住之前,所說的最後的一句話。話音未落,那兩隻手突然把陣五郎朝著船舷推了出去。
雨夜陣五郎發出一聲恐怖的慘叫,撲通跌進了海里。
朱絹聞聲轉頭看過來,正好看見陣五郎飛出船舷的一幕。船上的乘客也都在關注築摩小四郎那邊的動靜,竟然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這邊有人落水。聽到陣五郎的慘叫,才有人倚著串線看向海里「那是什麼東西?」
「那個人——」
隨著雨夜陣五郎的身體在海中不斷的掙扎,從他衣服的衣襟、袖口裡,不斷的流出猶如粘液一般的液體,在水面擴散開來。而他的身體,則愈來愈小。——這可怕的場景,就如同是掉進酸液中的蛞蝓一樣,漸漸詭異地溶解。
朱絹果斷地解開了衣帶,脫去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她準備跳到海里去營救雨夜陣五郎。雖然整個身體都裸露在外,身上唯一的紡織品就是她束髮的朱紅色絹絲頭巾,但她已經沒有閒暇在意乘客的目光。落日的餘暉扭曲了她美麗的腰身曲線,讓赤果的身體仿佛散發出潔白的光暈,卻映襯得更加美艷不可方物,卻讓人一時難生褻瀆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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