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忽然便醒了,還沒看清剩下那兩人哪裡去了,紫兒又哪裡去了,我便一抖醒了過來。
歐陽漓好像是也睡著了,我一動他便馬上將我拍了拍,而後睜開眼看我。
我忙著仔細的把歐陽漓看了看,想起夢裡的畫面,不由得笑了笑。
看我笑,歐陽漓便說:「夢見什麼了?」
「夢見一個叫青蓮的男子。」聽我說歐陽漓滯了一瞬,跟著便問我:「後來呢?」
歐陽漓這麼問我,自然我也是聽出來了,他是早就知道這些了,只是一直沒和我說過。
難怪那日他會那麼問我,用我萬年的修為換他和我一世情緣值不值得,我本來以為他說的是我是只狐狸之後的事情,想不到我還是上古狐狸他與我已經珠胎暗結了。
「寧兒。」知道我在想些什麼歐陽漓便有些不悅,自然珠胎暗結確實不太好聽,但我和他幾萬年前就把孩子給造出來了,那不是珠胎暗結又是什麼?
不過他看我的眼神不好,我也沒再說些什麼,倒是回答了歐陽漓的問題:「老和尚,老道士,還有那個和半面差不多的,都看見了。」
「那紫兒呢?」歐陽漓問,我便看出他滿眼的期待,我還想賣個關子,想到他心裡期待,便全都說給了他聽。
但這個夢到底是沒做到頭,想要知道自然要繼續問歐陽漓,只是,我一問才知道,歐陽漓知道的也只有這些,他其實與我沒什麼兩樣,隔段時間便會想起一些很久之前的事情。
不過有一樣歐陽漓倒是可以告訴我,紫兒確實在這裡長大,而且一直是神荼鬱壘兩兄弟在照看,要不那隻白老虎怎麼那麼聽話。
我問歐陽漓:「紫兒在這裡長了多久?」
「幾萬年吧。」歐陽漓回我,我頓時無話可說了,幾萬年?人類有沒有都還不知道,紫兒竟在桃樹下就長了幾萬年,怎麼我也不能相信,摸了摸頭起身站了起來。
既然什麼都弄清楚了,想必也要回去了,免得回頭半面著急。
此時我就如同是著急回家的小媳婦,拉著歐陽漓要離開,歐陽漓跟在我身後一步步的跟著我,紫兒也給我叫了回來,稍不留神,紫兒又去騎白老虎了,我叫他他才跑回來,身後跟著白老虎。
紫兒一邊走一邊說他要給兩位丑父拜別。
紫兒說什麼我已不懂,但紫兒確實轉身跪在桃樹下面磕了三個頭才起來,但他磕頭的時候四周圍都晃動了,地動山搖著實有些嚇人,而且周圍還有惡鬼哀嚎的聲音,我便朝著四周圍看去,心裡也是困惑。
沒感覺周圍有惡鬼,怎麼會聽見惡鬼哀嚎了。
歐陽漓也沒說些什麼,到底是他也不知道還是怎麼一回事我也不得而知了。
紫兒也不覺得害怕,起身後掃了掃膝蓋上面,這才轉身去了白老虎的身上,白老虎起來便送我們一路出去。
這一路總覺得紫兒有些不捨得,我便想,到底是生長過的地方,還是有些留戀的。
紫兒我們一路下來又走了一天一夜,我問紫兒餓不餓,紫兒說他已經吃過了,我問紫兒吃了什麼,什麼時候吃的,我怎麼不知道。
紫兒便說:「娘親不是看見了,紫兒吃了舅舅一個饅頭?」
紫兒一說我更是無語了,那都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他還不餓?
之後我也不說話了,一路走回去下了山,紫兒從老虎身上下來,轉身摸了摸白老虎的頭,便做了分別。
出去之後半面也沒在門口,但門口仍舊供奉了一些饅頭,而紫兒還是那樣,出來之後便摸了一個雪白的大饅頭。
紫兒咬了一口朝著外面走,一邊走一邊喊:「舅舅,紫兒回來了!」
「嗯,回來了就回家吧,別手腳不乾淨,總是摸別人家的饅頭,給別人找麻煩。
此時半面坐在外面,正扎小人,紫兒走去咔嚓咔嚓兩腳踩破了幾個,半面的臉瞬間黑透,人也站了起來。
紫兒把饅頭吃完轉身便走了,說是找乾娘玩了。
紫兒所謂的乾娘哪裡還有別人了,除了葉綰貞能做紫兒的乾娘,估計別人也都做不了了。
一來古玩街上從南數到北,我們有來往認識的也只有半面的香燭店,宗無澤的陰陽事務所,另外新來的那戶宇文休,這三戶我們有來往,其中也只有葉綰貞一個女人,不是葉綰貞還會是誰?
紫兒走後我便看向半面,半面的臉色自然不好,紫兒對於半面而言,好似是孫悟空下凡,上天派來專門整他的,每每他院子裡面有什麼事情,必然與紫兒有些關係。
原本半面只是遇見我一個闖禍精,如今莫名其妙多了一個,自然他是從心裡不待見也不高興的,但我管不了那麼許多,誰叫他是我師兄了,遇見了我算他倒霉,也只有忍著的份了!
半面冷哼一聲其餘的話什麼也都沒說,但我總覺得半面就是想說上樑不正下樑歪的話。
歐陽漓與半面說了幾句話,我看看半面香燭店裡面的鬼也都回來了,這才放心回去打算休息休息。
哪裡知道出了門才知道,我們去了只有半個多小時的時間。
得知這個時間,我也就明白為什麼紫兒說不餓了,原來是根本沒到餓的時候,但我卻明明記得,在裡面進去走了一天一夜,出來又走了一天一夜。
紫兒回去之後便進門去睡覺了,我和歐陽漓也是沒閒著,回了棺材鋪的第一件事便是靠在一起休息。
紫兒早早趴在裡面睡著了,我則是給歐陽漓摟在懷裡面朝著紫兒那邊。
「紫兒是什麼?」我問,歐陽漓便說他也不清楚,我便也不再問了,問了也是不清楚,我也是懶得再問了。
睡了一覺已經天黑了,天黑也有些睡不著了,便和歐陽漓出去看看星星。
不想我們大半夜的看個星星也是看不消停,竟然一顆流星划過天空,流星誰沒見過,我見的也是多了,自然不放在心上,但歐陽漓反倒是十分的困惑,還抬起手在指尖掐了掐,我這裡才看到,原來歐陽漓也是個能掐會算的。
只是不知道又有什麼大事情發生了,讓他臉上顯得擔憂。
「小寧!」而就在此時,葉綰貞也從他的院子裡面跑了出來,砰砰的拍起棺材鋪的門,歐陽漓抬頭看去,我也沒閒著,葉綰貞來的這麼急,想必是出了什麼事情。
門開了葉綰貞便在門口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師兄,師兄——」
不等葉綰貞說完,外面三清閣的宇文休已經跑了出來,出門便朝著陰陽事務所那邊跑去,看宇文休朝著陰陽事務所裡面跑去,我便知道肯定是出了什麼事情,也顧不上聽葉綰貞說了,推開葉綰貞跟著宇文休跑了出去。
參王一看見我過去,便喊:「遭了!遭了!」
我心裡火大,差點過去踹兩腳參王,要不是情勢危急,我肯定是要過去了,但我急著去看宗無澤,也就把參王的事情扔到一邊去了。
進門宇文休比我到底快了一步,先去了宗無澤的房間裡面,宗無澤此時躺在床上雙眼緊閉,好像是什麼東西在體內要掙脫出來,疼的全身筋骨都扭曲了。
宇文休進門不由分說去了床上,坐下後將宗無澤扶了起來,雙手朝著宗無澤的雙手上推過去,宗無澤眯著眼睛氣若遊絲,我進門忙著看向一起跟著進來的歐陽漓。
歐陽漓此時走到了宗無澤的床前,天目夫妻一瞬間從宗無澤的身體裡面脫離出來,雙雙跪在地上:「拜見鬼王。」
「怎麼回事?」歐陽漓此時正色起來,天目夫妻跪在地上說:「主人體內不知道有什麼東西,要脫離主人身體,從剛剛起便要出來,我們夫妻二人極力壓制,但卻技不如人,請鬼王恕罪。」
半面從外面進來,站在門口看了一眼歐陽漓,歐陽漓說道:「你夫妻暫且回去,沒有本王的法令,不許你夫妻再離開宗無澤本體。」
「謹遵鬼王法令。」天目夫妻一眨眼便消失不見,歐陽漓走到宗無澤的身後,看著宗無澤的背上面漸漸凸起,不由的看了一眼門口的半面,與正在為宗無澤輸送真氣的宇文休。
抬起手把宗無澤身上的外衫脫了下去,而我此時也看見宗無澤的背上又出現了青鳥。
宗無澤背上若隱若現出來了一隻青色大鳥,而大鳥此時正要出來,所以掙脫的十分辛苦。
我也是一陣奇怪,眼前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怎麼還是一隻活了的鳥。
歐陽漓此時看著青鳥,忽然朝著青鳥說:「我幫你出來,你必須三個時辰內回來,若不然宗無澤性命不保,以後你也就回不來了。」
青鳥忽然不再掙扎,朝著歐陽漓點了點頭,一雙眼睛十分感激。
此時我是被震驚的已經說不出話來了,索性也就沒什麼想說的了,看到青鳥點頭歐陽漓抬手放在了宗無澤此時裸露的背上,手掌放平,朝著自己的方向拖回來。
我便看到一道青色的光芒從宗無澤的背上脫離出來,歐陽漓把手攤開,手心裏面站著的就是那隻宗無澤背上的青鳥,而此時我再去看宗無澤的背上,已經什麼都沒有了,而宗無澤此時也已經不在扭曲。
只不過宗無澤好像是耗盡了力氣,青鳥離開他便毫無力氣的倒在了宇文休的身上,宇文休扶住宗無澤起身把宗無澤放平在床上。
半面縱身去了床上,坐在宗無澤的床裡面把自己的那串佛珠拿了出來,念起經文,瞬間半面身上發出金光,將周圍大部分的東西全部照射進去。
此時我才好好的看向歐陽漓手裡的青鳥,忽然發現,它就是那隻我在青丘山看見的那隻不會說話,叫喚起來如孩子哭一樣難聽,叫灌灌的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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