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回去我便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好像後面有個東西隨後跟著我進了陰陽事務所裡面,出於本能我便有些害怕,但害怕也沒有用,家裡沒人,總不能哇哇大哭一場。
這才轉身朝著身後看去,結果身後果然站著一個什麼東西。
看到那東西隱約好像是在陰陽事務所的裡面,可又覺得不對,我明明貼了一道藍階的符籙在門上,怎麼還會進來東西。
要真的是有什麼東西,要不是歐陽漓那樣的鬼王,就是我那張藍階的符籙沒畫好,畫殘了。
可我怕殘還好好的檢查過,肯定是沒殘。
想到這些我站在院子裡念起心經,結果給我一念,那東西果然消失不見了。
就在院子裡面,一眨眼便不見了。
那時我便想,我應該好好研讀佛經,不管是不是潛心向佛,總有些用處,最好哪天我去趟大一點的廟裡,進去求個神拜個佛。
那東西走了我才鬆了一口氣,轉身回去準備休息。
但這晚上門關上我便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外面撞門,而且撞一次哀嚎一聲,擾的我心不靜,只好躺在床上在心裡默念心經,可不知道為什麼,不管怎麼念,還是能聽見外面撞門的聲音,而宗無澤竟睡得十分安穩。
實在受不了我便起身從床上下來,穿好了衣服去了門口,打開了門準備看看外面到底是什麼在哀嚎。
但等我把門打開,門外卻一片晴空,根本沒什麼東西在外面。
畢竟天有些冷了,開著門擔心把宗無澤凍到,便忙著把門又給關上了,而後坐在床上打坐。
其實我並不是個打坐的材料,但也見過一些和尚打坐的樣子,於是便學著那些和尚打坐,而後莫念心經。
奇怪的是,這一次我念便聽不見門外的撞門與哀嚎聲,反而覺得心明如鏡,眼前一片華光普照。
心靜之後我便躺下了,而這一躺下便夢見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周圍十分的黑暗,而我只有一個人,不同於以往,夢裡總有歐陽漓陪我。
許是歐陽漓此時正在忙著追趕參靈,故此他也無暇顧及我了,而我平常膽小如鼠,每次遇到這種境況都忍不住拉住歐陽漓的手,躲到他身後去,這次竟出奇的安靜。
只不過害怕還是有一些,畢竟沒有歐陽漓我是那樣的弱而且殭屍鬼此時也幫不了我,能靠的只能是自己,我也只能孤注一擲了。
進到這麼個地方我其實就知道,我是著了什麼東西的道了,現實里它進不了我,便到我夢裡來害我了。
不過好歹我也經歷過許多,只要它是只鬼,我便不會怕它。
雖然邪不勝正有些俗套,但我此時倒是十分相信這話。
於是我前後左右的看了看,確保這裡確實只有我一個人,而後才朝著前面一步步的邁步走。
只是這裡到處一片黑暗,別說是人,就是一隻鬼影都沒有,實在叫人奇怪。
而我又不能大聲呼喊,總覺得那不是我的性格。
不想喊我便只能在這裡找到出口出去了,於是便一直走,一隻朝著前面走,我本以為路總有盡頭,總會走的出去,結果我走了這一路,竟沒找到一扇門,更加奇怪的是,這地方好像是在隨著我的行動而擴大,我走到那裡,這裡就擴大到那裡,著實叫人吃驚不少。
而我走的腿都累了,竟又回到了原地。
停下我便知道,我要不是進了幻術,就是遇上鬼打牆了。
這兩個不管是那個,我都覺得走也於事無濟,我這才停下不走了,順便歇了一口氣。
「你為什麼要把我困在這裡?」它不出來我只好追問,結果身後變一陣陣的涼意襲來,我馬上回頭去看,也只是看到一條黑色的影子,而後影子便忽然沒了。
轉身又看見那條影子,而它始終不靠近我,而是徘徊在我的左右。
我走一步它便退一步,而後飛到我的身後,我轉身看它,它又去了別的地方。
我本打算自行解開這個夢,但周圍沒有嚇人的東西,我醒不過來,這個夢就解不開,也只能跟這東西糾纏。
結果這一夜我與它糾纏到了天亮。
等我睜開眼已經天亮了,它才自行消失。
葉綰貞進門問我不去學校了,我這才起來看了一眼已經醒了的宗無澤,飯都沒吃便去學校了。
我總覺得這件事和宇文休有些關係,他說不定是要害我,結果等我去了學校,宇文休果然看著我眉頭皺了幾次,上課的時候也總是看我。
「昨晚你都夢見什麼了?」下課宇文休把我叫去了他的辦公室,我正好也有事問他,便跟著他去了,結果進門倒是他先問了我。
於是我便仔細的看了他一會,而後把自己做夢的事情說了出來,我是想知道這件事情和宇文休到底有沒有關係,結果我說完反倒是看到宇文休一臉怪異的樣子,到不像是得逞。
「我給你一根紅線,睡覺之前綁在手腕上面,今晚你在夢見它,我幫你去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宇文休說的好像真的一樣,而後真的拿了一根紅線給我,我低頭看了一眼,和宗無澤的紅線也沒什麼兩樣,我便有些奇怪的看他。
「你現在身體好承受的了,但要繼續下去,不出三天必會命喪黃泉。」宇文休說的十分嚴重,而我怎麼知道他是不是在騙我。
宇文休看我不信,便和我說:「它跟著你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此時看沒有十天,也有七天了。」
宇文休要是這麼說我就更不相信他了,要是跟了我這麼久,歐陽漓一定會有所察覺,怎麼會那麼久所有人都沒有察覺?
不過我還是把他手裡的紅線拿走了,免得他在我耳邊嘮叨。
收齊了紅線我便回去上課了,今天周五下午的時間比較充足,早早的我便回了陰陽事務所。
進門葉綰貞正要準備做飯,她還問我什麼時候在門板上貼的符籙,我說是今早貼的,省的葉綰貞多問些什麼。
但葉綰貞還是問了許多,比方說我怎麼有這麼高的天賦,能畫出這麼高級的紫符,結果我問了才知道,葉綰貞從小就喜歡畫符,但畫到了二十歲,她也只是畫了一張黃色的出來,這事就成了她的傷心事,從此她便一張符籙也不畫了。
至於宗無澤,葉綰貞說倒是能夠畫出兩張藍階的,但要一年才畫出兩張,以至於後來也不經常畫了。
而我這才恍然所悟,為什麼宗無澤總是要我畫符,原來是他真的畫不出來。
我這人就是喜歡多嘴,於是我便問:「那半面呢?」
結果我一問葉綰貞便愣了一下,而後便說:「他的倒是很高,我十歲的時候就看見他畫了一張紅的出來,要知道紅階是最厲害的,別說是小鬼,就是魔王也要化成灰了。」
聽葉綰貞這麼說我還真是驚訝,看了她半天,原來半面這麼厲害,十歲就畫出來紅階的符籙了,比起半面我可是笨多了,我都成年了,才畫出紫色的來。
不過我倒是奇怪,半面為什麼不畫符了,葉綰貞是因為畫不出來才放棄了,半面總不至於是畫的太好放棄了。
結果給我一問,還真是這樣。
「師叔給半面看過,他是佛子轉世,修的是善德,至於符籙,要是次次都畫出紅階的,那不把鬼族滅了?」葉綰貞這麼說到也不錯。
不過也是很可惜了,半面這麼好的本事,卻扔下了。
飯做好了我和葉綰貞去宗無澤的房間裡面吃飯,吃過了飯便按部就班,昨天做什麼今天還做什麼,但倒了晚上宗無澤睡著之後,我又去了一趟外面,果然藍階的符籙也是擋不住那個東西,於是我把紫階的幾張也貼在了門上,覺得這樣總行了,至於宇文休的那個紅線,給我綁在門口的瓷娃娃身上去了。
此時的瓷娃娃裡面空空如也,宇文休要是想要害,就害瓷娃娃吧。
準備好我便朝著回去走,結果走了幾步身後便一陣冷風吹了進來,我便停下了,而我轉身果然看見了那個東西,我便想和它好好談談,問問它找我所為何事。
只不過我還不等問,它便眨眼不見了,等我找它也找不到了。
而我回去之後便又聽見了門外哐當哐當的撞門聲,每次撞哀嚎的聲音都很悽慘,我便想,到底它是個什麼東西,我察覺不到太大的陰氣,但是也不是一點陰氣沒有,這便有些奇怪了。
想到這些我便把棺材拿了出來,萬一有事我還可以要殭屍鬼幫幫我,要還不行,我就去外面,問問殭屍鬼到底怎麼回事,殭屍鬼知道的多,肯定看得出來它是什麼。
我正這麼想門口沒有了聲音,我起來去門口看了一眼,竟風平浪靜。
想到風雨前的安寧我也不敢掉以輕心,於是回去床上默念心經,不想等我累了竟靠在床上睡著了。
結果我一睡著便又去了那個地方,而這次進去之後我便覺察出來,那東西今天更加的強大了一些。
而這樣的強大讓我有些不適應,似乎這些能量都是我的,而此時我很虛弱,它卻在強大。
今天我沒有到處走,而是站在原地四下看了一會。
看上去它是要在我夢裡把我困死下去,而後把我的能量都拿走。
不過它也太小瞧我了,畢竟我是溫家的後人,是鬼師傳人,怎麼可能就這麼死了。
抬起手我咬了一下手指,雖然是在夢裡,我相信只要我咬破了,真的疼了,就能醒過來。
結果我還真的把手指給咬破了,而裡面也真的冒出了血,只不過手指頭上的這點疼根本不足以把我從夢中喚醒,這便說明我是醒不過來了。
但有一樣,我沒那麼容易就被困住。
看著手指上的血我蹲下,在地上寫起心經,而這些心經一寫,地上便有些顫動,好像我的手是一把刺刀,每次寫下一筆,腳下便疼的發抖。
而那時候我已經遁入了一片混沌之中,周圍都是白色的迷霧,比起黑漆漆的那個地方,我倒是心裡清明許多。
等我寫完,腳下也平靜了下來,而我睜開眼睛看見的,竟是那天我和歐陽漓在天青河下帶回來的銀羅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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