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費了很大的勁才從下面爬到上面,轉身的時候看著白骨的雙眼,我朝著他笑了笑,說了一聲謝謝。
白骨精並沒有說些什麼,只是戀戀不捨的看著我,我知道它已經孤獨了太久了,所以他才會這副樣子,期待我的離開,又捨不得我走。
而我註定了不能留下,所以我只能暫時與他分離。
推開了頭上的那條縫隙,竟是棺材的縫隙,眼前的一道光朝著我襲來,我稍用力把棺材板推開,棺材蓋倒在地上,而我腳下一空,嘭的一聲摔在棺材裡面,此時棺材鋪的外面有人聽見動靜,忽然跑了進來,而進門的人不是別人,竟然是歐陽漓。
歐陽漓站在門口呆呆的看著我,看了我很久才跑過來找我,我這才從棺材裡面爬了出來,還不等出去,便給滿臉憔悴的歐陽漓摟過去。
「你去哪裡了?」歐陽漓一口氣悶著似的,終於喊出來了,壓低的聲音著實有些嚇人,可我又知道,他是真的在意我的,於是我抬起手摟住了他說:「我去看孩子了,挺好的。」
聽我說完歐陽漓渾身一震,但他並沒有將我推開看我,而是用力的摟住了我:「下次別這樣了。」
這話聽來十分的受用,我便點了點頭:「下次不這樣了,不過這話你得去問貞貞,要是她還把我扔到棺材裡面,我就沒辦法了。」
聽我說歐陽漓將我推開看我,眉頭深鎖,冷峻的面容十分陰霾難看,我本來不想把葉綰貞把我扔進棺材的事情說出來的,哪裡知道不小心便說了出來,此時我倒是有些後悔了,不知道葉綰貞的下場會不會不好。
而我哪裡知道,下場不好的不是葉綰貞,而是另有其人。
葉綰貞沒事,遭殃的是半面。
歐陽漓先是把我從棺材裡面抱了出來,拉著我轉身要走,我忙著拉住了歐陽漓,朝著周圍看了兩眼,這才問歐陽漓:「假如我知道第二顆佛骨舍利在哪裡,你覺得是不是該現在就拿出來?」
歐陽漓看著我,我這才轉身看向棺材裡面,而後彎腰到棺材裡面,到處的摸了摸,最後在棺材的一個角落裡面把那枚還沒有我小指大小的佛骨舍利拿了出來,給歐陽漓看了一眼。
歐陽漓許是身份關係,竟很是害怕佛骨舍利,忙著把臉轉開了,而後把身上的紅袋子拿出來給了我,我則是朝著佛骨舍利說:「你現在不會孤獨了,進去吧。」
我把第二顆佛骨舍利放到了紅袋子裡面,把口抽上,而後把紅袋子給了歐陽漓,等他收起來了,我才說:「還有五顆了。」
歐陽漓倒是沒說什麼,而是把我的手拉了過去,朝著外面走去,等他出了門我便聽見棺材鋪那邊轟隆隆的一聲什麼東西塌陷了,轉身我忙著回去看,地上竟塌了一片,所有的地方都坍塌了。
於是我吞了一口唾液朝著歐陽漓看去,歐陽漓說:「走吧。」
門關上我和歐陽漓便鎖了棺材鋪的房門,估計以後這地方也是住不了了。
轉身歐陽漓便帶著我去了半面那邊,不等進門呼的一把火燒了起來,半面隨後從香燭店裡面沖了出來,一邊罵我和歐陽漓一邊用衣服用力撲火,歐陽漓則是牽著我的手站在外面朝著香燭店裡面看。
說起來歐陽漓這人有時候就像是個小孩子一樣,竟然一把火把半面的香燭店給點著了。
半面罵的不知道是太大了,還是怎麼一回事,陰陽事務所裡面的人都跑出來了,小十也從香燭店裡吱吱叫喚著跑了出來。
葉綰貞從陰陽事務所里一跑出來便端了一盆水出來,朝著香燭店走去,中途看見了我,臉都白了,忙著跑進去了,結果她一進去半面就明白怎麼回事了,我便聽見半面罵咧咧的吵葉綰貞,至於葉綰貞也沒閒著,還罵了一頓半面,總之是亂了。
比起葉綰貞宗無澤相對穩當許多,看到我雖然愣住,但是沒有多久便走了過來,平靜無波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我一會,便問我:「都好麼?」
這感覺,就好像是多年未見的老友重逢,一聽宗無澤說話我便心裡安靜許多,於是笑了笑和他說:「一切都好,你也好麼?」
「我也好。」宗無澤說完回頭看著三清閣的那邊,三清閣裡面也走出來了一個人,這人就是宇文休了。
見到我宇文休稍稍愣了一下,之後便邁步朝著我走了過來,停下了他也打量了我一氣,這才說話,不過他說出來的話總是不好聽的,針對我還是老樣子。
「回來了?」同樣都是一句話,宇文休的嘴裡說出來,便是那樣的難聽不堪入耳,但我並沒有和宇文休一般見識,畢竟好女不和男斗。
我說:「回來了。」
宇文休看著我,眼睛一直盯著,我這才靠在歐陽漓的身後去,而後低著頭不說話了。
歐陽漓此時才說:「沒什麼事了,大家這幾天找寧兒也都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好了。」
歐陽漓說完拉著我便朝著陰陽事務所裡面走去,至於為什麼去陰陽事務所,在我看來我們已經沒地方可去了,棺材鋪的地面都塌下去了,我們不去陰陽事務所,也確實沒有其他的地方可去。
進門我便聽見瓷娃娃喊:「回來,回來!」
回頭我看了一眼瓷娃娃,不經意的笑了笑,但這次我卻沒有過去踹它一腳了,留著以後在踹也是一樣的。
歐陽漓迫不及待的把我帶進了他的屋子裡面,進門哐當一聲把房門關上了,轉身便將我按在了門板上面,無法平靜的雙眼在我臉上不停的看著,我則是給他看著,看他胸膛起伏著在我面前一口口的喘氣。
他問我,聲音輕輕的顫抖:「你——」
「我是寧兒!」不等歐陽漓說完,我便回答了他一個很艱巨的問題,目光看著他的時候那樣的純粹,他便看著我出神起來,目光在我的臉上徘徊著。
接下來的時間我並沒有說話,但是歐陽漓也沒有說話,我們就這樣一隻對望著,好像眼睛會說話似的,相互的看著對方,直到我微微低垂下來一雙眼睛,歐陽漓忽然將我的下巴抬了起來,低頭便親了我一下,跟著他便含住了我的嘴唇,不給我任何逃開的機會,他甚至咬的我都疼了。
我忍不住的時候發出輕輕的嚶嚀,他盯著我的雙眼,目光從未離開,直到我沉淪在他的身下。
但在那一刻他竟是靜止不動的,之後將我摟住,閉上眼睛一聲聲沉沉的喘息。
那一夜,好像是我們相遇後的第一個晚上一樣,他是他我是我,我們躺在一起,他的手緊緊握著我的手,就這樣一直躺著到了天亮的時候。
天亮了我有些倦了,剛剛閉上眼睛,歐陽漓忽然翻身到了身上,將我的衣服拉開,低頭來親我。
我累的不行,但是我睜開眼看著他,雙手摟著他頭上的髮絲,感受著他一點點升起來的體溫。
「寧兒——」過了很久,歐陽漓終於開始低低叫我的名字,我低頭看著他,目光很輕很輕,他似是有些不願意,用力的撞著身體,我則是被他撞的抓住一邊的被子,許是這樣他才覺得他和我是沒有距離的,才是不分彼此的吧。
看著他汗流如雨,我便有些害怕的縮著,畢竟此時天已經亮了,我身上什麼都沒穿,他擺弄起我就好像是擺弄著一件衣服那樣的簡單,窗幔也沒有放下,我自然是害怕許多,誰知道葉綰貞什麼時候忽然闖了進來,那時候可真是糟糕透了,叫人怎麼辦?就是鑽到老鼠洞裡面,我也沒臉出來見人了。
見我這樣歐陽漓好像是渾身都有使不完的力氣,撐在我身上竟然不動了,至於我實在是有些難為情,便伸手把一旁的衣服拿過來遮住身體,哪裡知道,歐陽漓反倒是又給拉開了,以至於到後來我也不知道在抗拒了,回應的時候竟是全身顫抖著的。
待到累了,歐陽漓也躺下了,但他似乎睡不著,怕我一眨眼消失不見,手一直握著我的手不肯放開,我本打算問問他是怎麼了,但我困的不行,眼皮已經開始打架了,結果就這麼睡了過去。
但我剛睡著就聽見門口砸門的聲音,嚇得我一下趴在了歐陽漓的懷裡朝著被子裡面猛鑽。
砸門這麼用力,要拆了門板一樣,除了葉綰貞還有誰了。
歐陽漓的反應極快,手一揮便把窗幔解開放下了,緊跟著葉綰貞一腳踹開了房門,從外面進來了。
我頓時鴕鳥一樣縮到了被子裡面,緊緊摟著歐陽漓團成了一團。
「歐陽漓。」葉綰貞冷冷的叫了一聲,我忙著緊閉上眼,至於歐陽漓,此時已經答應了一聲。
「嗯,有事?」歐陽漓此時也光溜溜的,我真擔心葉綰貞不管不顧的闖進來,掀開被子看看,要那樣可不用在呆下去了。
「你為什麼要把半面的香燭店燒了?」葉綰貞信誓旦旦的問,我心想,為什麼你自己不知道麼?你怎麼還找來了,何況別人在睡覺的時候。
但是葉綰貞並不管那事,而且她站在外面也不走,我便看著歐陽漓為難起來,歐陽漓才說:「你去問半面,他肯定知道。」
「我不去問,你出來,我就想要問你。」葉綰貞說著朝著我和歐陽漓這邊走來,我忙著轉身過去了,縮著不出來。
歐陽漓則是說:「我和寧兒在休息,你最好別在過來了。」
「是嗎,我看了那麼多人休息,就是沒看過你們的,不如我看看好了,順便借鑑借鑑。」葉綰貞這麼說肯定是有意報復,歐陽漓燒了半面的香燭店,她來找我們麻煩這也算公平,可我哪裡知道,葉綰貞會真的過來,而且一把掀開了窗幔。
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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