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兩具活屍流出血眼淚,南宮瑾便停了下來,他手上明顯有些顫抖,我這才知道,他一早就知道他兩個師兄不但成了活屍,而且死後魂魄被強行逼了回去,正經歷著巨大的痛苦。
我尋思著過去幫忙,還不等過去,南宮瑾從身上拿了一塊紅布出來,將自己的雙眼綁住了。
跟著雙腿噗通一聲應聲跪在地上,朝著地上快速磕了三個頭,到是一句話都沒說,估計有什麼話他師兄們也都知道。
起身南宮瑾說:「師父他老人家一切都好,兩位師兄一路好走,師弟來給你們送行了,沒有酒,師弟用血給你們送行了。」
南宮瑾說完把一把刀子拿了出來,在手心裏面劃了一刀,血跟著從他手心裏面流了出來。
跟著,南宮瑾把自己手裡的血朝著地上灑了一些,差不多用獨門的藥粉摸了一把,手也就封口了。
這些我看來慢,南宮瑾做的卻很快,他把這些都做完了,便重新拿出紅線,上面還有銅錢和銀鈴鐺。
我聽殭屍鬼說過,這是茅山術的最高道術了,一定要是天才才能修煉,沒想到南宮瑾這麼厲害。
銀鈴鐺一響,上面的兩具活屍動了起來,但它們扭曲著十分痛苦,看的我都不舒服,南宮瑾好在是看不見,不然真要難受了。
紅線快速纏繞到眼前的廟門上面,銀鈴鐺鈴鈴的響個停,直到上面兩具活屍還在掙扎。
看它們也是早就受夠了,為了減少他們的痛苦,我只好先念往生咒了,希望他們能早點脫離痛苦,哪裡知道,我念了半天卻一點用都不管。
而此時,紅線纏好,鎮魂釘也已經打好了,南宮瑾退後兩步,雙手開始結印,我看他結印知道他要毀了眼前的廟門,便帶著歐陽漓退後了幾步,免得傷了歐陽漓便不好了。
等我們站在了外面,南宮瑾也開始念咒了,到是也沒聽見南宮瑾念什麼,但是他站在那裡很快後背心就被汗濕透了。
自然,這東西不好對付。
過了一會,廟門總算有點反應了,轟的一聲朝著下面坍塌了一塊,但是還沒完全坍塌。
南宮瑾又快速的打了一次結印,繼續念咒,他也是快撐不住了。
就在此時,一道風從我身邊經過,我忽然頓住,抬起手快速掐算,這時候不管什麼東西都能毀了南宮瑾。
不是我不肯出手相救,而是我一旦出手,怕要讓南宮瑾的功夫白費了。
他這麼耗損自己的真氣,要是被我打擾了,必然出事。
可奇怪,那東西從我眼前經過,我竟然算不出它的來路,到最後也只是看見他在南宮瑾的身後鑽了進去。
跟著南宮瑾身上朝著外面噴發出一陣清涼之氣,他又再次打了一個結印,這次的結印明顯和剛剛的有些不同,但是威力卻在剛剛之上許多,頃刻間眼前的廟門便轟的一聲坍塌下來。
眼前一片灰土塵埃,我忙著揮了揮眼前的土,拉著歐陽漓朝著後面又退了兩步。
等我們睜開眼睛看去,眼前見見平息,眼前的那兩具活屍已經滾落下來。
南宮瑾此時拿下來了眼罩,朝著自己的兩位師兄走去,蹲下看著他們,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那兩具活屍便斷氣了,很快給南宮瑾把魂魄收到了乾坤袋裡面。
而後南宮瑾起身站了起來,一把火把他師兄的屍體給燒了。
天本來就有些熱,再點一把火,更熱了。
不過沒有多久兩具活屍就燒成灰了,這到是叫人挺意外的。
南宮瑾站在那裡始終背對著我們,以至於他那樣子我也看不出什麼,但我還是有些擔心,畢竟剛剛有個東西鑽到南宮瑾身體裡面去了,我尚且不知道是什麼,不管是什麼,對南宮瑾的身體都不會好就是了。
我這才走過去看他,但我還沒等走過去,歐陽漓便拉了我一下,將我拉了回去,我回頭看他,他便說:「先別過去。」
歐陽漓這麼說我便沒過去,反到是停下來了。
看歐陽漓那雙眼睛我就忍不住聽話,於是二話不說回去他身邊了,等我回去歐陽漓看向轉身走來的南宮瑾,果然南宮瑾有問題,而歐陽漓也看的出來,自然我還是很佩服歐陽漓的,鬼王就是鬼王,即便什麼原因轉生了,都很厲害。
「你是什麼人?」歐陽漓問,南宮瑾打量我們,此時我也發現,南宮瑾的雙眸漆黑的有些幽暗,那種幽暗不像是人類的眼睛。
此時南宮瑾說:「他就是我師兄。」
說話的是南宮瑾,我仔細的打量,眼前的人又變成了南宮瑾了。
一般人許是會糊塗,但仔細一想又明白了,加上接下來南宮瑾的一番解釋。
「我師兄已經死了多年了,當年我師父為了鎮住這下面的東西,做過很多事情,其中也包括用自己的魂魄鎮守這裡,但是我大師兄為了救我師父,用自己的魂魄換下來了我師父的,最後死在了這裡,死後成了靈。
之後一直在這裡沒離開過,後來許多人來,我大師兄就在下面阻攔,但是來這裡的人最後還是死了。
我們在下面看見的那座孤墳,其實就是我大師兄的孤墳,而我大師兄死的時候,只是個十三歲的少年。」
南宮瑾說完我大概也明白過來了,難怪我算不出來是什麼,原來是靈。
靈是不在三界之內的,我算不出來也正常。
「我大師兄和我說,這裡不是什麼神龍廟,而是一座巨大的墳丘,這座山都是墳,下面死過很多的人,這些人都是明末清初的時候死的,當時這裡是個大的戰場,後來人死的太多,都弄到了這裡。
清朝成立之後,這裡就立碑了。
聽說這下面死了一個大清朝的王爺,所以才立了一塊碑,後來因為這地方經常出事,還鬧旱災,百姓們才過來求雨,後來這裡來了一位道士,而這位道士就是我們茅山的一位祖師爺。
我們祖師爺來了之後發現這下面有很大的怨氣,就要這裡的人在這裡修廟,打算用廟把這下面的冤魂怨念鎮住,恰逢當時有一條惡龍在其他的地方為禍百姓,弄出了洪災。
我們祖師爺便把那條龍弄了過來,打算讓那條龍和這下面的冤魂相互牽制,這樣怨念也就沒有時間出來害人,而這裡建造了廟,也能鎮壓住他們,這麼一來,起碼可以安頓百餘年。
而我們祖師爺也說過,只要這裡的神龍廟不倒,這裡就不會出事,哪裡知道,這裡的人沒過五十年就開始拋棄了這裡,有了富足的生活,就不再理會這裡了。
時間久了,這裡的廟坍塌下來,底下的怨念從地縫裡面跑了出來,瀰漫到山上。
解放前這裡來過一些日本兵,在這裡為非作歹,但是來到這座山上,一個活著下去的也沒有,從那時候開始,這座山就成了一座鬼山,這上面的龍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成了龍魂了。
現在這裡已經被怨念籠罩,如果這樣下去,早晚都會為禍人間。
我師兄是茅山派極少見的仙體,死後能夠成靈,也是茅山派幾百年來罕見的奇才,十三歲的時候已經和我師父一樣道法高深了,要不然也不會跟著我師父來到這裡。
可惜我師兄當年死在了這裡,如果不是,現在也就不在乎這裡的東西了。」
南宮瑾正說著,他身體裡面一個聲音說:「過去的事情不要再說了,你們的時間不多,還是先去下面找那個滿清的王爺和那條龍魂。」
「是,師兄。」說話的是一個十三歲大的孩子,聲音還沒有變化,還在男孩的時候,但是語氣卻十分的內斂成熟,而南宮瑾也十分的敬重他這個大師兄,看他聽話的樣子就知道了。
不過兩個人共用一個身體我還是第一次遇見,比起自己和狐狸,還是有些稀奇的。
「走吧,人已經到齊了,希望這次是茅山派最後一次來這裡了。」南宮瑾的師兄說完便轉身去了另外的一邊,聽他的口氣,對死在這裡的茅山派弟子,諸多的惋惜。
其實想想也不難,能來這裡的應該都是茅山派弟子之中的厲害角色,結果都來了這裡。
而南宮瑾的師父不用問,肯定是個很厲害的人物,不但自己厲害,他的徒弟個個也都十分的出色。
加上他和這裡有淵源,自己的大徒弟死在了這裡,他老人家從此發誓要把這裡滅了,結果就把自己的得意門生一個個的往這裡送,估計這裡死了的,都是南宮瑾的師兄,這個加上剛剛那兩個就是三個了,肯定不止這三個就是了。
南宮瑾這趟來要是不拉上我來墊背,他是不甘心吧。
走到了南宮瑾說的那個地方,南宮瑾便蹲在了地上,先是在地上畫了一個符咒,跟著便起身念咒。
由於每個門派的派別不一樣,念的咒語也都不相同,以至於我實在是聽不懂南宮瑾念的事什麼,自然我也是沒有興趣的。
沒過多久,地上的封印口那裡冒出來了兩個影子,兩條影子見到南宮瑾相互看了一眼,我也看了一眼歐陽漓,怕他不知道怎麼回事我便說:「這個叫魂印,茅山派的一個秘術。
是用茅山派忠貞弟子死後的魂魄練出來的,專門給茅山派本門的弟子行走驅鬼降魔用的,必要的時候也用來封印一些鬼魂妖魔,這兩個就是弄出來封印這個墓道口的。」
說來這種事極其的殘忍,魂印是用茅山派弟子們的魂煉製出來的一種法器,煉製的時候,魂承受了極大的痛苦,與我用攝魂咒煉魂沒什麼區別,如果非說有什麼區別,最大的區別在於我直接把魂煉到灰飛煙滅,而他們則是要把魂煉成法器。
痛苦是一樣的,只不過一個活了下來,一個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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