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到你了!」柳林一開口像是機器一樣,雙眼死死的盯著我,我忙著摸了一把胸口,拍了拍:「你嚇死我了。」
「是麼?那真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柳林說話的時候眼睛盯著我,好像對著一個行屍走肉,但我又覺得他很得逞。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說完我推了一把柳林,毫不客氣,但就在我推他的時候,他身上的冷冰讓我頓了一下,隨後我去看柳林,柳林好像夢遊醒了一樣,看到我愣了一下,半天才問:「你怎麼在我家裡?」
就這時候,那東西明顯回了柳林的身體裡,他又冷冰冰的了。
歐陽漓站在遠處看著我們這裡,我看了一眼,歐陽漓明顯不想我動手的樣子,我便沒有動手,而是繞過柳林走去了歐陽漓的面前。
到了他那裡歐陽漓便說:「我們差不多該走了,走吧。」
「要不要留下吃飯?」柳林轉身看著我們問,歐陽漓笑了笑:「不用了,我們還有事,只是順路來看看你。」
說完,歐陽漓帶著我去門口,開了門便走了。
柳林半天也沒出來送我們,我回頭看了一眼,門開著,還是虛掩著的。
「不看了。」歐陽漓說著將我的臉搬了過去,半天了我才朝著他笑了笑,而後說:「你剛剛怎麼沒管我,嚇死我了。」
聽我說歐陽漓的眉頭皺了皺,他問我:「寧兒沒看見身後的鬼麼?」
我頓了一下,停下看著歐陽漓:「你說什麼?」
歐陽漓臉色陰鬱:「先出去。」
歐陽漓說著牽住了我的手帶著我離開,去了樓的外面,歐陽漓帶著我去到小區的對面,這時候我才轉身去看柳林家的窗戶那裡。
雖然是擋著窗簾的,但是窗簾被人動過,所以肯定是有人在看我和歐陽漓。
歐陽漓揉了揉我的手,帶著我去了別處,我們坐下,歐陽漓把手放到我眉心上面,輸送了一些陽氣給我。
我抬眸看著臉色微微白了的歐陽漓,雙手扶住他的手臂,問他:「漓,你怎麼了?」
「我沒事,只是把陽氣給寧兒一些。」歐陽漓說著已經靠在一旁去了,我忙著摸了摸歐陽漓冷冰的臉,一臉的擔憂,是不是我又闖禍了。
「寧兒,你沒有做錯事情,我不希望你心裡總是惦念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你做的都是你該做的,沒有錯不錯,即便是錯了,為夫也是喜歡的,明白麼?」歐陽漓摸了摸我的臉,他的手明顯冰涼,叫人忍不住的顫抖。
我便問他:「那你為什麼要給我輸送陽氣,還有,剛剛你說我身後站了一隻鬼,為什麼我沒有看到?」
看了我一會,歐陽漓親了親我的頭,安撫著我:「七月十五將至,如果不能趕在七月十五之前回歸本來模樣,寧兒就會壽盡,而餘下的這兩個月裡面,寧兒的壽心不穩,就會出現這種情況。」
「怎麼會這樣?」我不能理解的問。
歐陽漓便說:「寧兒不記得了,有一片魚鱗還在雲里秀那裡麼?」
「可我……」
「寧兒,魚鱗好比是定住你我的元神,如今你我元神正神皆不在身上,這些魚鱗就是為了護住我和寧兒,而寧兒缺了,總歸不是好事。
但寧兒也不用擔心,為夫自有辦法。」
歐陽漓說那話的時候,眼睛雪亮,可我知道,他這話只是為了安慰。
他的為人我很清楚,倘若真的有辦法,就不會現在這樣。
我安靜許多,勉強朝著歐陽漓笑了笑,我還說:「雲里秀他再不濟也是一條人命,何況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叫我要回來,我……」
我說著歐陽漓便將我的臉捧了過去,我便沉默了。
歐陽漓想的雲淡風輕,卻那般的迷人,他說:「為夫說過,這事寧兒無需放在心上,為夫自有辦法,寧兒並無錯,雲里秀也是命數,他既然能與寧兒遇見,足見這是命中所定,況且天意難料,縱然沒有雲里秀,也不能斷定寧兒就無事。
寧兒的天眼早在聶瑩雪之時就遭變故,而寧兒的天眼,實際早就成了鬼眼,鬼眼的幾隻鎮棺靈鬼只要多加穩固方能無事,寧兒現在只是陽氣削弱,無生根而已,為夫以後會把陽氣陸續給你,這樣寧兒就會沒事,至於為夫,多曬曬就沒事了。」
歐陽漓那般說我便過去摟住了他,我不想他這樣為我,可我現在又想不出其他的辦法來了。
想哭,都哭不出來。
心更是碎了。
歐陽漓摟住我笑了笑:「寧兒還是沒心沒肺的好,為夫也能放心,此時總是憂心。」
「我本來就沒心沒肺。」我說著撇了撇嘴,歐陽漓則說:「若是一塊石頭便好了。」
嘆息著我把歐陽漓推開了,看我流淚歐陽漓抬起手擦了擦:「寧兒不許再哭了,這事本身就是修行,每個生靈的修行都不一樣,但多少都會有磨難。
寧兒要記得,人無完人,事無完事,便可。」
我看著他又摟了過去,歐陽漓便抱著我輕輕的拍了拍,但他也說:「寧兒如今陽氣削弱,要採集陽剛之氣才行,寧兒等為夫兩天,過去這兩天便無事了。」
「嗯。」
「還有……」
歐陽漓說著將我推開了一些,看了看我說:「柳林的事情,寧兒要跟著為夫,不許擅作主張,以免生出事端。」
「我知道。」
……
說了一會話歐陽漓起身站了起來,我們這才朝著柳林家裡看去,看了一會我們離開,我便把我在洗手間經歷的事情說了一遍,歐陽漓便說:「這事確實蹊蹺,裡面的那隻鬼,與柳林身上的這隻鬼長了一張臉。」
「一張?」我朝著歐陽漓那邊看去,歐陽漓便說:「確實,它們長了同樣一張臉,但絕不是一個人。
外面的這個要更強大一點,她的氣息全部來自臥室裡面,但是平時她要出去,就跟著柳林的身邊,而且是躲在柳林手裡那張照片裡面的。
至於洗手間裡面寧兒看到的那個,如果為夫猜的沒錯,她才是柳林的妻子,至於外面的這一隻,還要看看。」
歐陽漓果然是歐陽漓,什麼在他那裡都看的那麼明白。
「那我們知道這些,就這麼走了,柳林會不會出事?」聽我問歐陽漓愣了一下,而後看我說:「事倒是不會,但會吃點苦,柳林眉心晦暗,卻不至於死,只不過現在我和寧兒要先回去休息,晚一點過來。」
歐陽漓這麼說我知道他身體重要,便跟著他一起回去了,路上歐陽漓便靠在我懷裡睡著了,看他臉色白的嚇人,身體也很冷,我便很是擔憂。
前面司機還說:「你們這是去醫院啊?」
「不是,我們要回家裡。」我說著擔憂的看了一眼歐陽漓,司機便說:「年輕人,錢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人,人要是沒有了,什麼就都沒有了。」
「我知道。」司機大概以為我們沒有錢了,所以他才這麼說的。
到了地方我把歐陽漓從車子裡面扶了下來,給了錢司機走了我們便轉身回去,轉身正好看見南宮瑾站在池子邊朝著池子裡面看著,見到我和歐陽漓回來了,南宮瑾便走了過來,看到歐陽漓臉色白了,把歐陽漓扶了過去,我原本不想讓他幫忙,但是他已經把人扶了過去,我便沒有說些什麼了。
回到了門衛室的裡面,南宮瑾上去床上,運功給歐陽漓輸送真氣,就在這時候南宮瑾眉頭皺了皺:「你的陽氣明顯不足,你們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我沒回答,歐陽漓漸漸睜開眼眸:「寧兒的天眼惡化了,我剛剛給寧兒輸送了一點陽氣。」
「你的身體本身陽氣少,你這麼做要傷了元氣真靈。」今日的南宮瑾不是昨日的南宮瑾,而昨日的南宮瑾怎比得了今日的南宮瑾,自然說出來的那話是叫人信服的。
「我知道,我會想辦法,這事無需你來操心了。」歐陽漓臉色紅潤許多,而且看他也好像沒事了,我忙著過去坐下,握了一把歐陽漓的手,果然已經熱乎了。
見我們這樣,南宮瑾便說:「你這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早晚是要出事的。」
南宮瑾那麼說轉身離開了,我看去眉頭皺了皺,歐陽漓說他累了,躺一會,我忙著扶住歐陽漓去躺著。
「你吃什麼,我給你做,要不你想幹什麼,我幫你?」我拉著被子給歐陽漓蓋好,沒發現他有事的時候我怎樣都好,他有事我便惶恐不安,說出的那話也叫他擔憂。
望著我,歐陽漓說:「為夫沒什麼事情,寧兒無需這樣擔憂,讓為夫的心裡不舒服。」
「我沒事。」我嘴上這般說,心裡卻知道害怕的不行。
「寧兒,為夫睡一會,你不要走遠,更不要聽其他人的話。」歐陽漓不放心的看著我,我忙著點頭答應:「我知道。」
「嗯。」歐陽漓看了我一會,這才閉上眼睛躺在床上休息,看他睡著我便坐在一旁陪著,哪裡敢做其他的事情,心早就被嚇壞了。
但過了一會,歐陽漓漸漸睡的好了,我便去看門口,想起了南宮瑾走時說的那話,他說歐陽漓這麼下去不是辦法,那他肯定就是有辦法。
猶猶豫豫我看了一眼歐陽漓,又看了一眼門口,還是出去了。
不過我出去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等我見到了南宮瑾,他正站在池子邊那裡背著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我去到他面前,他轉身看了我一眼,目光深邃,沉靜如水。
「他睡了?」南宮瑾問我,儼然與過去不一樣了,不管是眼神,還是其他的地方。
我沒馬上回答,但還是說:「已經睡了。」
聽我說南宮瑾問我:「你是來專門找我的?」
我仍舊沒有回答,抬起頭看他,南宮瑾轉開臉看著水裡,此時他說:「歐陽漓是鬼王,身上的靈氣是至陰之氣,雖然他也是精靈,但是比起其他的精靈,還是欠缺了一二。
如果沒有一次次的轉生,他是沒有陽氣的。
但是每次轉生,都會忘記前世的事情,記憶要在時間裡面復甦,有的復甦是一兩年,有的復甦則是幾十年,也有可能是一輩子想不起來。
記憶是完全沉睡狀態,直到遇見要遇見的人。
這種是生出陽氣最好也最直接的辦法,但是……
要找到一個和自身完全無排斥相同體制的人,很難。
有的幾十年遇不到,有的幾百年遇不到,也要看天意。
如果提前找的話,或許還有希望,臨時抱佛腳,就很渺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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