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問進了門看到我和歐陽漓,請我們去坐下,顧問母親暈倒也醒過來了,顧問的父親陪著妻子坐在一邊。
顧問坐下吸了一根煙,才與我和歐陽漓說話,說起他們家裡的事情。
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就是說他和女鬼嫂子認識的事情,言語間我總覺得顧問有些責怪父母,而且說著說著顧問就笑了,之後顧問給我們拿了兩萬塊錢,看的出來顧問不是沒錢的人。
但這錢歐陽漓沒要,而是說:「你把錢給葉綰貞。」
「我已經給過了,這些錢你們拿著吧,我知道都不容易。」顧問說完把錢給了我,我雖然很愛錢,但是錢對現在的我而言不重要了,所以我又給顧問把錢放下了,顧問看我們不肯收,也就沒有再說什麼,而是起身送我和歐陽漓出去。
顧問家住在六樓,我和歐陽漓從上面走著下來,到了下面天也亮了,忍不住回頭看看,結果顧問竟然已經去了樓頂上,一開始我沒想明白怎麼回事,但事後我發現不對,顧問整個人如摔泥巴一樣,啪的一聲落到我面前了,整個人摔成了肉醬,我望著上面又看著下面,十幾層,摔死了。
歐陽漓將我拉到一邊,抬起手捂住了我的臉,其實我現在一點不害怕,但歐陽漓還是挺矯情的把我臉擋住了。
樓下很快沸騰起來,顧問父母從樓上狂奔而下,雖然上了年紀,可卻一點沒擋住他們下來哭兒子。
也就是這時候,歐陽漓和我都看見了顧問的魂魄自行散去了。
我站在那裡半天也沒反應過來,等我反應過來說了一句:「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歐陽漓看了看我,不善言辭似的,握著我的手朝著外面走。
回頭我再看看,那對老兩口正哭的昏死過去。
我心想,這一家子。
離開了顧問家那邊,我和歐陽漓又回去了原來那家旅店,正好這時候趕上警察過來封店,好多人都在外面看熱鬧,有人說在店裡面搜出來了人骨頭,懷疑是顧書家兒子的,多少人都指著老闆娘罵她,甚至還有扔雞蛋的。
我尋思,可惜那麼好的雞蛋了,都白瞎了。
離開了那邊我想起一件事,便朝著歐陽漓問他:「你說還有一件事,還有一件什麼事?」
「沒什麼,到了就知道了。」問了也是白問,歐陽漓到底沒說,我也就沒再繼續問下去,忙了兩天我也累了,歐陽漓帶著我去住店,我們就直接住進去了,休息了一天,第二天繼續趕路,而我這身體儼然沒有馬上回去,也就說明,這附近很快就要發生什麼事情了。
走著走著,終於走到快要離開的地方了,前面是水路,歐陽漓帶著我就打算坐船,結果打聽了兩個船家,都說今晚不走了。
既然不走歐陽漓便在岸上留了一個晚上,而我就不理解的問歐陽漓,我們現在走到哪裡了,歐陽漓則和我說,只要上了船,水對岸就是不周山了。
我翹首望去,我還真看不出來,對面就是不周山,我以為不周山就是崑崙山,但眼前根本不是崑崙山,這又怎麼解釋。
歐陽漓見我不明白,便說:「我和寧兒走的這一路,都不是在常人走的路上,寧兒沒發現?」
其實歐陽漓要不這麼說,我確實也沒發現,他一說我反倒是覺得還真是這樣了。
見我沒說話,歐陽漓說要找個地方住下,但這岸上什麼都沒有去哪裡住下。
結果找了半天,歐陽漓說去對面的一家漁民家裡看看,如果有地方可以借住一晚,沒有再想辦法。
歐陽漓說完我便跟了過去,進門裡面沒人,兩人找了找確實沒人,便住下了。
屋子裡面東西之類的東西倒是一應俱全,唯獨少了一樣東西,鏡子。
鏡子這東西對鬼的危害很大,因為太醜,一般的鬼都不願意照鏡子。
這戶沒鏡子的人家,要不是長得奇醜無比,那就是個鬼屋,不然怎麼連個人影都沒有。
時候不早我和歐陽漓也沒吃飯,躺下便休息了,結果到了晚上屋子主人還真回來了,而且還真是一隻鬼。
門推開老頭從門外進來,一看小屋床上睡著兩個人,便奇怪起來,站在門口站了一會,老頭走了過來,低頭哈了兩口寒氣,見我和歐陽漓都沒動他就又退了回去,半天坐下了看著我和歐陽漓。
而這老頭,坐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早上了才離開。
歐陽漓和我正準備著離開,屋子外面聽見有人說話,竟然是一個年輕人。
我和歐陽漓起來,年輕人正好走到門口,見到我和歐陽漓年輕人先意外了起來,跟著追問我和歐陽漓,怎麼來的他家裡。
少年二十歲左右,面相上和昨天晚上坐了整個晚上的老頭子有些像,可能是一家的人。
「我們是你父親的朋友,來到這裡來看看你。」歐陽漓說著看著年輕人,年輕人頓了一下,臉上一陣白:「你們是我父親的朋友,我父親一輩子都沒朋友,你們怎麼可能是他的朋友,再說我父親死了有些年了,你們開什麼玩笑?」
少年那張臉立刻難看起來,歐陽漓則說:「你父親確實死了有些年了,但是他一直不能去陰間,也不能入輪迴轉世,你如果想要盡孝,最好能儘早,趁著他還沒有魂飛魄散。」
歐陽漓一說少年後退了兩步,臉上的表情僵硬,片刻他才說:「他死了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他是不是入輪迴去不去陰間也都是他自己的事,如果找我有用,也就用不著閻王了。
你們還是走吧,我這裡不歡迎你們。」
說完少年讓開去了一邊,站在門口不走。
我其實也不大明白,歐陽漓這是管的哪門子的閒事,我們也不認識對方,就算他的心情好,也用不著這樣。
歐陽漓到是也沒遲疑,少年趕我們走,歐陽漓便攬著我要走,我自然是跟著歐陽漓一起去了外面。
出了門外面也已經日頭高照了,原定計劃我們離開這裡的,結果又耽擱了一天,歐陽漓指著身後的大山跟我說,山上是亂葬崗,要去把老頭的骨灰給帶回來。
我問歐陽漓:「你怎麼什麼都知道,你可別和我說,這也是貞貞交代你的事情,莫不是你堂堂的百鬼王缺錢用?」
我看歐陽漓,歐陽漓便抬起手揉了揉我的頭髮,笑說:「這件事不是貞貞和我說,是半面求我幫忙。」
「師兄?」我就更加的不明白,怎麼出來一趟到處都有要幫忙的事情,就不能安生一會?
「去了就知道了,為夫慢慢給寧兒說。」歐陽漓看看日頭,拉了我一下帶著我朝著前面走,一邊走一邊與我說起半面託付的這件事情。
按照歐陽漓的說法,這個老頭其實是個會看點風水的陰陽先生,早些年和半面見過面,兩個人算是忘年交了,而且半面年輕的時候辦事出了一點岔子,就是這個老頭給他幫了個忙,才保住了性命,要不然也輪不到今天。
半面說這老頭一輩子斬妖除魔,幫助了不少人,但越是這樣的人越是沒有好報,臨死的時候五十歲不到,扔下了老婆孩子,受盡凌辱,妻子也差點投河死了。
半面說這種事別人也就是能可憐,沒有任何辦法幫忙。
死了也就死了,就怕死了做了鬼,投不了胎,更加的可憐。
「那他是怎麼去了亂葬崗上面?」我問歐陽漓,歐陽漓便說:「不周山是多少神仙妖魔都想要來的地方,神仙自然上得去,妖魔就不好說,來到此處之後如果上不去怎麼辦?」
「我哪知道?」聽歐陽漓問我,我便反問,到把歐陽漓給問笑了,見他笑了我便轉開了臉。
歐陽漓將我拉到了懷裡,繼續與我說:「寧兒不是不知道,是知道的太多了。」
歐陽漓說過看了我一眼,我便不耐煩的說:「就算知道也知道的不多,這怎麼能說知道的太多了。」
「寧兒應該知道,一個驅鬼師一個捉妖師,一生之中殺了多少妖怪魔物,都是要折損陰壽的,而陰陽師也在其中之列,死後也很可能永不超生。」
「你既然知道這些,還答應幫忙?那些魔物雖然已經死了,但是亂葬崗上的陰氣重,如果死過孩子,或者是一些怨念重的,會有養屍,想必這個老頭在那邊也是為了保一方平安,而自古以來,不管是驅鬼師還是陰陽師,亦或是捉妖師,每每在世的時候殺孽太重,陰間也無法洗去前世孽障,功過在閻王殿根本就不能相抵,來來回回遭罪的不是他自己,就是他家人,這麼來,家人遭罪,他也不得好死,就是投胎也好不哪裡去,不是籠子瞎子,就是啞巴瘸子,你還不如讓他在亂葬崗上一直呆著,對他雖然有些不公平,可你想,他在那裡起碼還能保一方平安,要是陰魂去了陰間報道,就算閻王開恩,能給他個一官半職的,賞個陰差給他,那又能如何,還不是害了這裡的人。
說好聽了,他是在亂葬崗上鎮壓那些孤魂野鬼的一塊豐碑,說白了他就是死祭的骨灰樁子。
就看他生前那些事,身後事的那態度,也知道他這個人不是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人,這樣的人招恨,肯定在亂葬崗上面也沒少給折騰。
俗話說虎虎生威,老虎就算死了,骨頭也能鎮住山林,何況是陰陽師的骨骸了,那都是有靈性的。
但再有靈性的東西,也經不住時間的打磨,終有一天,陰陽師的靈性會消失殆盡,到那時候我估計,這老頭的骨骸也就要淪為那些妖魔鬼怪的消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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