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玲!」我驚呼出來,忙著把手抬起來捂住了嘴,而後瞪大眼睛正趴在我床邊上看得宋玲。
宋玲還是老樣子,而她看我還是笑嘻嘻的,只是它的身體
我伸手本來還想摸摸,但我不等摸宋玲便跑開了,我忙著又把手縮了回來。
宋玲這才坐到我床上,與我說起話,我這才知道,宋玲一個多月前就已經死了,但死後也不知道怎麼就成了鬼,魂無居所它就來了學校。
想到這些我便問宋玲是什麼時候來的,宋玲說是幾天前來了,那時候它感覺周圍有一個很強大的力量在牽引著它來這裡,周圍也有很多的鬼魂朝著這個方向走,它就跟著來了。
但她來了之後進不來學校,就一直在學校外面徘徊,直到學校它能進來之後。
宋玲說的應該是那些鎮魂釘和紅線阻隔了它,所以它才沒辦法進來。
但它沒進來倒是一件好事,起碼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洗手間的那些事也是你做的?」我又問,宋玲便點了點頭,而後朝著下面看了一眼說:「你和貞貞不在,她們經常講你們的壞話,還說你們在外面做些不正當的事情,難聽,我就小懲大誡,修理她們。」
「說說就說說,我和貞貞不疼不癢的,倒是你,這麼做對你不好,鬼是最容易生出怨氣邪念的,容易走上歧途,幸好我回來了,要不然你鬧大了,就不好了。」我頗為感慨,昔日的宋玲膽子很小,可成了鬼之後它就變了。
鬼與人到底是不同,不能同日而語。
「要不我送你走。」雖然有些不捨得,但看宋玲身上還是白的,我要不把它送走,回頭遇上厲害點壞點的鬼,免不了傷了它。
宋玲朝著外面看去,好像是有什麼話要和我說。
但她始終沒說,而是留給我了一個孤單單的背影,我這才想起一件事情,於是問宋玲:「你是不是還有什麼心愿沒了,如果有我可以幫你。」
聽我說宋玲轉身看我,許久才說:「我很想去看看周桐,但是監獄裡面我進不去,那裡有關老爺,我害怕!」
宋玲說的十分無奈可憐,我想了想,明天是周末,我可以帶著宋玲過去。
「明天我帶你去,但你現在要到我的乾坤袋裡來。」我說著把袋子給拿了出來,宋玲點點頭便鑽到了我的乾坤袋裡面,而這一晚我在也無心睡眠。
想到這世界世事無常,總有許多意外事情發生,縱然是風華正茂,青春年少,也都抵不過偶然,心情便有些沉重,而這一晚寢室里再沒什麼動靜,我睡得也算是安逸。
早上起來我便收拾了自己的衣服,而後便說要走了,也不管寢室里的其她人怎麼看,愛講鬼故事我也不聽了,直接回了陰陽事務所那邊。
而我一回去就聽說宗無澤已經好了很多,這事倒是很神奇。
但我沒看到葉綰貞,未免時間不夠用,我便打算一個人去監獄那邊,不想剛要走便聽見身後走來的腳步聲音,回頭看去,竟是歐陽漓來了。
「回來了?」一夜未歸歐陽漓像是知道我遇見了什麼事情,我便忙著和他說昨晚的事,歐陽漓聽完到也沒說什麼,而是說:「那就走吧,我陪你!」
聽歐陽漓這麼說我自然是高興,於是便跟著歐陽漓坐車去了監獄那邊,到了監獄門口和獄管說明了情況,去了裡面。
結果到了裡面果然看到了關公像,於是我便去給關公上了三炷香,拜了拜才朝著裡面走去。
獄管是個三十左右歲的人,看我拜關公還說,一般人都不拜關公,我這樣肯定是有事,於是把周桐單獨給我帶去了見面的地方,到了那裡我四處看看,沒人才把乾坤袋拿出來,把宋玲從裡面放了出來。
周桐一見到宋玲便傻了,人有些呆滯。
但宋玲看了我一眼便過去坐下了,而後便和周桐說起話,具體說了什麼其實我並不知道。
鬼和人說話的時候,如果不想讓其他的人知道,別人是不會知道的,除非是有什麼大神通。
宋玲說完周桐便哭了,眼淚從眼眶裡面流了出來,看宋玲和周桐也是怪可憐的,我心裡也不好受。
人鬼殊途,下場都不會太好,這是違背天道的事情,就好比是我和歐陽漓,安逸也只是一時的。
宋玲和周桐做了告別我便把宋玲帶走了,而周桐則是坐在那裡看著我。
「謝謝你。」臨走的時候周桐對著我說,我回頭看了周桐一眼:「你也爭取早點出來,別辜負了宋玲對你的一片心意。」
周桐沒說話,我便轉身收起乾坤袋走了。
等我出了門,在外面看見歐陽漓正在等我,於是便走了過去。
轉身眼看著也到下午了,我和歐陽漓順便去逛了逛,說起來我和歐陽漓這還是第一次像是一對戀人一樣,有閒心出來逛逛,結果就是出來逛逛,都能遇上不該遇見的東西。
商場拐角我正看著一件小玩意,結果竟聽見周圍有小孩子嗚嗚的哭泣,但我轉身朝著商場裡面看,商場裡面又沒看見有什么小孩子,一水水的都是大人,這也是奇怪了。
沒看到什么小孩子,我便抬頭看了一眼歐陽漓,結果歐陽漓竟看著一個櫃檯的角落裡面。
尋著目光朝著裡面看了一眼,裡面竟蹲著一個手裡抱著洋娃娃的小鬼,小鬼六七歲左右,梳著兩個小辮子。
看她的年紀不大,眼眶卻很黑,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小鬼,眼眶都是黑的。
見我看她小鬼便哭的更嚴重了,於是我到是奇怪了,我什麼都沒做,她有什麼好哭的。
正看著歐陽漓拉了我一下轉身帶著我朝著別處去走,結果這一路小鬼便跟了上來,跟上來不算,還在我身後嗚嗚的哭。
我便想,都是紫兒惹的禍,小小的年紀,還沒出生就到處的勾搭,長大了還了得。
邊走我邊說:「你這孩子,不聽話。」
歐陽漓看我便滿眼的好笑:「紫兒這兩天在修行,聽不見寧兒說什麼,更不知道怎麼回事,寧兒誤會了。」
被歐陽漓一說我便有些臉紅,我那裡知道這些。
不過歐陽漓要是不說,我還不知道了,原來胎兒也能修行,於是後面那一路哭一路跟著的小鬼便也跑到腦後去了,我倒是奇怪起胎兒也能修行的事情。
問起這個,歐陽漓也和我離開的商場,兩個人便朝著回去的路走,其實路上也有車子,但我們是擔心小鬼上了車子跟著車子走了,不下來,回頭那就麻煩了。
於是兩個人便在僻靜的地方走一走,這麼一來小鬼也能少遭一點罪,出來商場的時候外面還有些許的陽光,結果一出來我就聽見小鬼忽然的叫了起來,足見外面的陽光有多厲害,已經射傷了小鬼。
說起紫兒,歐陽漓也是很多的話。
但他畢竟是那個樣子,即便是真的輕鬆起來,也還有張嚴肅的面孔,特別是身為一個父親說起孩子的時候,我總覺得他心裡對這個孩子滿懷期待。
其實哪裡是他,就是我何嘗不是。
父母哪有不希望孩子早早出生在這個世界上了,想到這些便想到我出生便死的父母,那時候我父母一定也很期待我來到這個世界上,只是可惜我不是個能為父母帶來富貴福運的孩子,所以我一出生他們就離開了這個世界。
低頭我看看,還真有一番淒涼。
我出生父母就死了,紫兒出生的時候我也要離開這個世界了,怎麼不叫人淒涼。
不過比起我和我的父母,紫兒和我還是好的,起碼我們母子是見過面的,在一起相處的也算融洽,雖然紫兒不是個乖巧的孩子,但比起那些不聽話的,總歸是好些,只是偶爾有些招惹小鬼。
許是我這麼想歐陽漓都知道,於是他便忽然的笑了,笑起來邪魅的樣子迷倒眾生,而我儼然也是喜歡他笑起來不漏齒,卻能迷惑人的笑容。
一邊走我便一邊摟住歐陽漓的手臂,聽著他和我說紫兒的事情,這才知道,原來紫兒早在孕育之時就已經不是什麼凡胎了,雖然還在鬼道,但他卻有人的靈識精氣,而這些是多少鬼修煉多少年也是不可能的。
而鬼之所以被稱之為鬼,和也有直接關係。
人的靈識和魂魄是鬼的支撐,鬼失去後會留下這兩樣東西,逐漸形成鬼,而鬼最缺的只有一樣,人的肉身和臟腑。
而鬼的最高修為便肉身和臟腑,一般的鬼修行好的,要幾千年能修煉出一顆心,而後是臟腑和。
如果能夠修煉出心,就說明鬼已經脫離了鬼道了。
聽歐陽漓這麼說我還有些奇怪了,他一隻鬼與我怎麼就生了孩子了?
摸了摸我都不顯懷的肚子:「別人懷胎十月肚子圓滾滾的,怎麼輪到了我一點動靜都沒有?」
「紫兒與其他孩子不一樣,自然不會顯懷,但到要生的時候還是會要疼一些。」說起這些話的時候,歐陽漓似乎是有些不忍心我受罪,面容也有些不自然,特別是他那兩條皺了皺的眉頭,想必他心裡也是無比清楚,紫兒和我,他只能留下一個。
至於是我還是紫兒,我自然是相信他也是愛我的,但是紫兒許是比我要更重要一些才對,若不是他又何必孕育紫兒。
只是紫兒是我和他的孩子,他即便是想要選擇我,我也不會聽他的話,紫兒我還是會生下來,即便是斷送我的性命。
至於歐陽漓,想必他要找的那樣東西,和我的生死有些關係,到時候他是想救我一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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