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和老太太說:「我們是劉家請來的人,專門看你家兒子的人頭骨的那件事情的。」
一聽我說老太太臉色有些不好了,但也是強作鎮定,注視著我這邊。
看著我,老太太說:「那進屋吧。」
老太太看了一眼他家的那個老頭子,我們這才進門,我往裡面走的時候就聽見身後的劉鑫和那老頭子說:「但凡是能人異士都有些脾氣,您老別介意,等回頭我給您買些酒肉給您壓壓驚。」
聽到劉鑫說那種話我就明白,看來劉鑫他家在這個村子裡面好比是魚肉,是個人都能對他們踩上一腳。
進了門老太太請我們去坐下,我們坐下便聽見那姓喬的老頭子說:「說吧,你們找我有什麼事情,想要了解什麼,只要是我知道的,都會一一告訴你們。」
「是這樣,我們來這裡主要有兩個目的,一是問你兒子是怎麼死的,前前後後的發生過什麼事情,二是問你兒子死後火化了沒有。」
被我一說那老太太的臉色是越發的不好看了,但是也沒有不說的意思,只不過想起自己那短命的兒子,老太太忍不住聲淚俱下。
「我那可憐的兒子啊。」
老太太忽然哭了起來,那老頭子橫了一眼那老太太,那老太太還有些不敢哭了,忍著忍著想要不哭,可到最後沒有忍住,結果還是哭了起來。
嗚嗚套套的大哭起來。
那老頭子冷哼一聲:「你哭什麼,也不是我讓他死的?」
「不是你是誰,就是你,就是你,要不是你,我兒子怎麼會死了,還不是因為你貪得無厭麼?」
那老太太說著朝著我們說:「都是因為他,我兒子才出事死了的。」
老太太那麼說,那老頭子也不耀武揚威了,反倒是其他的人都看著老太太,老太太這才說起她那膽小懦弱,還很可憐的兒子。
原來事情是從去年開始說起的,那時候是夏天,天氣炎熱,老頭子的兒子每天都去外面幹活,常年都是這樣,偶然的一次機會看見山上蔥鬱的樹林,打算去山上弄點葉子給家裡的牲口吃。
那天晚上就有些貪黑了,結果就在山上看見了幾隻野雞,說來也是奇怪了,老頭子的兒子也沒費力氣,就抓了一隻野雞,不但抓了野雞,下山的時候還發現了一窩野雞蛋,還弄了一窩野雞蛋回家。
這家的喬老頭是個愛吃喜歡喝酒的人,別看是吃過晚飯兒子才回來的,也沒耽誤把野雞給殺了吃肉。
喬老太太也是個聽話的妻子,當天的晚上就把野雞燉肉了,一鍋野雞肉,一大盤子的炒雞蛋,這喬老頭還真是能吃得下去,都給弄了吃了。
當然,也不是這喬老頭自己吃的,妻子和兒子也有份。
問題是,第一天喬老頭得到了甜頭,第二天就沒想過別的事情,兒子早上去幹活,他看了一天那山,後來等兒子回來了,早早的先叫兒子把飯吃了,等兒子吃了飯,趁著天沒黑,叫兒子去山上弄點野雞和野雞蛋。
兒子當然不干,這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怎麼可能成天去那邊弄野雞,要是沒有那不是白去了,但是這老頭子嘴饞管不了那麼多,非要兒子去看看,說不準就有了,就是沒有野雞,吃個野雞蛋也行。
這兒子也是個有孝心的兒子,無奈之下只好去了後山上面。
也還別說,去了之後找了一會,確實找到了野雞,這兒子也是真沒有白費了心思,一番琢磨抓來一隻野雞回來,順帶著那一窩的野雞蛋都給帶了回來。
回來之後喬老頭就把野雞給吃了,還有那些野雞蛋。
原本以為這事情就算完事了,可是沒想到,這老頭子是太嘴饞了,幾乎每天晚上都讓兒子去山上弄野雞。
結果這一來二去的,山上的野雞可就沒有多少了,野雞吃了,雞蛋也吃了,那還能剩下多少的雞了。
喬老頭的兒子幾乎每天晚上都去山上抓野雞,開始是真不敢去,後來習慣了,知道自己說不過父親,也就不說了,聽話的就去後山上面抓野雞吃。
抓了能有大半年的時間,終於把山上的雞抓的沒有幾隻了,就在這個時候,喬老頭的兒子和自己的父親說,山上沒有野雞了,而且這幾次去都覺得那山上不太平,不想再去了。
但是喬老頭覺得就是兒子越來越晚回來,才不願意去了,白天幹活,晚上還要上山,所以兒子就不去。
喬老頭還說白天幹活回來可以在家裡睡一覺,吃口飯去山上,抓得到就抓,要是抓不到也不強求,就先算了。
老太太說,後來兒子無奈只能去抓野雞,但是確實沒有,還有幾次,兒子回來嚇得滿身都是汗,老太太問怎麼回事,兒子說好像有個人在身後跟著他,他走的快了那個人就快一點走,他要是走的慢了,那人就慢一點走。
老太太說是不是白天幹活,晚上還去山上太累了。
兒子就悄悄的告訴老太太,這段時間上山他都找個地方睡一覺,等睡醒了再抓野雞,反正也是覺得沒有。
所以不是累得。
老太太也有點害怕了,就把這個事情和喬老頭說了,但是喬老頭就是認為兒子不想上山編造出來的,為了這件事情還鬧了兩天的脾氣,兒子也沒辦法,就去了山上。
結果就那天,兒子就沒回來,早上了老太太也沒看到兒子回來,等到中午的時候老太太實在是等不下去了,就自己去了山上,還沒等走到,就看有人從山上跑下來,說是山上有人死了。
老太太心急火燎的上山,結果她兒子就在地上趴著,死的很悽慘。
說起悽慘老太太嗚嗚的直哭,一邊哭一邊說:「我兒子一輩子都沒做過壞事,怎麼死的那麼慘?
頭都被人擰過來了。」
老太太捶胸頓足的哭喊著,我們這些人都看著喬老頭,這麼嘴饞的老頭可真是不多見,這要是人能吃,他還不吃人?
老太太哭了一會我說:「你兒子傷天害理的事情做不少了,你覺得他沒做過壞事,那他抓了那麼多的野雞,殺了吃肉,抱回來那些雞蛋都是性命,野雞和家雞不一樣,家雞的雞蛋或許沒有孵化的可能,但是野雞每一個都能孵化出來。
你家兒子抓了大半年的雞,即便是有沒抓到的時候,那一兩百隻也有了,在說你家的雞蛋吧,每次一窩,據我所知一窩有二十幾個,算是二十幾個的話,你家的雞蛋有多少個?你心裡有沒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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