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下來我和歐陽漓才準備休息,便覺得這地方有些不對勁,周遭漆黑下來,便聽見悉悉索索的聲音,等我們起來去看,周遭哪裡還有人了,分明都是一隻只的鬼魂。
那些鬼魂正在四處遊蕩,樣子著實有些嚇人,多數長相猙獰,面目可憎。
看到這些,我便奇怪問歐陽漓:「怎麼長得這樣醜陋,你不是和我說,修行的多了,自然長得就好看了,難不成這些都是修行不夠的?」
聽我說歐陽漓便笑了,他與我說:「寧兒有所不知,這些鬼都是生前心地可憎之人,死後雖然沒有什麼大仇大怨積攢下來,但也都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會死後變成面目猙獰的鬼也是很平常的事情。」
「要你這麼說,那天我們看見那隻丑鬼,就是劉真要度化的鬼,自然是生前沒有做過什麼好事,所以死後才變成那樣子的。」我這邊吶吶的說道,歐陽漓便笑著說:「也可以這麼說。」
「那你當時怎的不這樣告訴我,要是你這樣說了,許是我就不會攔著劉真要殺了那隻鬼了,也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你說是不是?」
「也不盡然,冥冥中自有定數,有些事非人力能夠挽回,能夠扭轉乾坤的人,這世間實數不多,寧兒日後就會知道。」
「我哪裡用等到日後,此時我便知道。」我胸有成竹,好像我真的知道這些一樣,實際上我又什麼都不知道,倘若真的知道也就不會這樣茫然了,說到底我和歐陽漓日後如何誰又能知道。
人道是情有千千劫,想來我這上古的狐狸精與萬年的青蓮,都是千千年的人,想要修成正果哪裡是容易的事情,肯定要比尋常的人多一些劫難。
要想當年,唐玄奘西天取經還要歷經十載,遭遇九九八十一難,最後一難沒有經歷,還要加上去。
要是這麼想,我這樣的上古狐狸,天地初開孕育而生,也曾有過少不更事的時候,想來那個時候我也曾如石頭縫裡面蹦出來孫猴子一般,沒有做過什麼好事情,竟是闖禍去了,許是我還吃了什麼如來佛祖他娘親什麼的,與哪位佛陀結怨很深,正是如此如此,我才會像是現在這樣,一事無成不說,還要歷盡磨難。
這一切,八成都是那些曾經結怨的人,在背後使壞,才讓我不能得償所願的。
如此這般到也沒什麼,我只是怕,終有一日,我與歐陽漓還是勞燕分飛,不得好果。
聽我言歐陽漓爽朗笑了笑,若是之前我只是對他迷戀,此時我更是痴迷不已,說來他這一身的紅衣在身,怎是一番驚艷了得,迷的我何止是神魂顛倒那般簡單。
眉頭輕蹙我便去親了歐陽漓的嘴唇一下,看他那嘴唇紅紅嫩嫩的,比個女人都要好看水靈,我要不去咬上一口,當真對我不起。
見我這樣,歐陽漓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一把將我摟住,他那一身的繁華衣裳,著實好看到不行,說來這夜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外面那些鬼魂四處遊蕩,本來是個叫人心情緊張的地方,怎奈何,我便痴痴迷迷的入了魔,竟好似在人間幻境,到處都是美麗,妙不可言。
見我要走,歐陽漓哪裡肯就這樣罷休,低頭含著我的嘴唇便是一番痴纏,待到我無法自制輕輕溢出聲音,他才將我摟在懷裡,雙手抬起,寬大的袍袖將我全身護在他的懷裡,他本就驚艷於世,加上我這一抹淡雅的雪,他那花果真開的更加艷麗了。
「寧兒……」低低的,他召喚了我一聲,回過神我抬頭看著他,才發現,原來這鬼也有面帶羞卻的時候,真是好看的比桃花還要妖嬈。
「什麼?」我將將答應,歐陽漓便親了我一會,他倒也沒有說話,但他那心跳明顯強而有力了許多,此時我才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心口窩,發現他的血氣比平時要猛烈了許多。
「會不會有事?」我忽然擔憂幾分,歐陽漓笑了笑,搖了搖頭:「許久不曾這樣了,感覺全身的靈氣都在凝聚回來。」
說完歐陽漓將手拿出來給我看,果然他的手上有很多的靈氣,正在一點點的凝聚。
「這是怎回事?」我朝著歐陽漓問道,歐陽漓笑如桃花:「寧兒還記得,為夫說過,為夫是寧兒的心?」
「自然聽過,不過那都是幾世前的事情了。」
「寧兒,就算是多久之前的事情,為夫也還是寧兒身上的,這事恆古也不會改變。」
「那和現在有何關係?」
「寧兒若動情,則是動了心,若這顆心一直陷入死寂,也就無法修復,紫兒試圖幫為夫,但都只是緩解眼前,真的要幫為夫,還是要寧兒的心在為夫這裡。」
「那不是說……」
說起來我便臉色有些微紅,歐陽漓摟住了我,聲音更加低沉:「寧兒前些日子心不在焉,為夫的身體恢復的也不好,今夜……」
歐陽漓說罷,揮了揮衣袖,他那一身的衣服飛到兩邊,很快變成了紅色綢緞,在周圍圍成一個四方的圍欄,他則是一身白色的紗衣,朝著我這邊看著,我若看他,他那一身的衣服若隱若現,能看見他裡面的肌膚了。
而他妖嬈的倒是叫人有些擔憂起來,這人到底是哪一個,我倒是有些不清楚了。
想起這些日子與他朝夕相處我便心有餘悸,但他也不等我有何反應,來到身邊將我摟了過去,衣服零零落落,周圍的紅幔包裹上來,形成一個小房子,地上鋪上了紅字的幔帳,我被他放在地上,在那紅色的幔帳上面滾了起來,兩條白玉的人,與他那周遭的紅,地上的紅纏繞到一起,怎是旖旎了得。
與他糾纏時候,聽他低低的粗喘,我便有些羞怯,而我總覺得外面那些孤魂野鬼正一雙雙眼睛正朝著我這邊看來。
好在,這一夜被歐陽漓一折騰我便累了,等我睡醒了,身上穿著紅色的血衣,歐陽漓也穿著大紅的衣裳,正抱著我坐在一邊看著外面那些幽魂,見我醒了,他便將手伸了過來,捏著我的下巴,問我:「寧兒醒了?」
一聽見他那話語我便知道,此時的他非他,他也非他。
見我看著他出神,歐陽漓便起身站了起來,笑了笑牽著我的手朝著外面走。
到底他們有些不同,而別人許是不知,我卻每每知道。
歐陽漓說話的時候把手給了我,低下頭他把手放到了我的手這裡,將我的袖子拉上去,露出一小截蓮藕似的手腕,將我的手輕輕握在手裡,而後帶著我朝著外面走,此時他便會抬起頭邁步出去,而他那邁步的姿態,與平日雖然一樣,但怎麼看都是不一樣。
我雖然說不清,但心底卻知道的很清楚。
與他出去,肩上忽然多了一件紅色披風,他走去起了風,呼呼的吹了起來,而我也覺得肩膀上呼呼生風,吹起來肩上的披風也咧咧的飄了起來。
就當此時,外面悉悉索索的鬼魂看到我們,一下都躲開了,似乎他們是在害怕什麼,紛紛退卻了。
「這裡的鬼也害怕鬼王?」我傻乎乎的問了一句,問了之後忽然覺得,這話問的有些不對勁,什麼地方的鬼不怕鬼王。
古人言,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自然哪裡的鬼都要聽鬼王的,他們到底都是鬼。
雖然他們都不認得鬼王長成什麼樣子,但不管如何,鬼王的身上有股震懾鬼魂的戾氣,這些,即便是他們不知道鬼王是誰,但也不會感覺不到鬼王身上的戾氣,自然要退避三分,免遭不測。
至於我,實在是借光的居多,我身上實在是可憐的很,根本就是什麼都沒有。
「自然是有些怕!」歐陽漓說完帶著我出去,此時我問他:「依你看,那個叫我們來到這裡的老頭子,他是什麼人?好人還是壞人?」
「這個本王也不清楚。」歐陽漓帶著我出來,兩人一路走到村子的前面,到了那裡,鬼魂都聚集到了那邊,此時我才想到什麼事情,問他:「怎麼仙島也有鬼魂,既然是仙島,自然死後是要去仙界報道了,而後才去鬼族地府報道的。」
「這裡不是蓬萊仙島。」歐陽漓此時說道,我也早早猜到,既然是小蓬萊,那就不是什麼蓬萊島,說不定就是蓬萊島上跑出來的一隻小妖精,來到此處修行,叫了個這名字。
原本島上還算營生,每日欺壓這裡的妖精怪物,只是遇上了殭屍鬼,便把我和歐陽漓也給領過來了。
「我原先也是這般想的,沒想到還真是如此。」我說完看向下面那些鬼魂:「他們又是怎麼回事?」
「既然這裡總是有些生靈死去,死了之後前面渡水過不去,後面的鹽山也上不去,就只能在這裡徘徊,離不開這裡,也去不了閻羅殿,投胎也就更不能,日復一日,久了就成了眼前這樣子。」
「那如今怎麼辦?」我問,歐陽漓便笑了笑:「寧兒忘了,寧兒的往生咒可以在靈山下面的洞窟將鬼魂送走。」
歐陽漓要不說我倒是忘了,他這般說,我才想了起來,而我再去看這些鬼魂,想來也是一番機緣。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6s 3.66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