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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日太子「狎戲戶奴」之事爆發後,皇上突覺自己身體不適,因此丹房裡呆的日子愈發多了。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好像歷史上每個聖君都免不了吃丹藥這一遭,總希望自己還能再活五百年,讓天下都匍匐於自己腳下,卻不知每個人在生老病死這方面都是公平的,任你生前如何英明神武,是王公貴胄亦或是九五至尊,也逃不過閻王的索命。
皇上年輕時也算是一代梟雄,在先帝一干優秀的子嗣中奪嫡上位,後又橫征四海,踏平韃喇,說是一代明君也不算言過其實。
只是再怎麼威猛的雄獅也逃不過垂垂老矣的下場,自昭鴻年來,一次暗傷爆發像是一個信號,總讓昭鴻帝警醒著自己的衰老,於是他就不可避免地走上了尋仙問道這一遭。
但他自此哪怕數十年不上朝,朝廷格局依舊被他玩弄於鼓掌之間,再加上薛懷玉這一忠犬,任何人都逃不過他的手掌心。
這日,皇上又在向紫薇道人尋丹問藥。
紫薇道人是薛懷玉任東廠督公後隨之得到皇上寵幸的,據說他是西漢淮南王劉安的後人,有劉安編寫的《淮南子》、《淮南萬畢術》等煉丹奇術,便是《萬畢術》這類已失傳的秘方他都有些許殘本。
於是,借著淮南王的名號和他自個兒高超的煉丹術,紫薇道人在煉丹室里如魚得水。
煉丹房裡,幾鼎雕花青銅爐正在運作著,紫薇道人是個鶴髮童顏的老人,他滿頭銀絲,幾乎找不出一根雜色,但一張臉卻紅潤光滑,面容清秀,最多不過三十多歲,可據他自己坦言,他已經活了兩百多歲,因此,更是得到了皇上的信任。
只見他一襲青色繡八卦魚紋道服,臂上搭著一柄拂塵,頗有些仙風道骨的味道,他正在和皇上講述煉丹要訣「藥物非種、分劑參差、失其紀綱時,那就會飛龜舞蛇,愈見乖張。可見這黃白之術,非常人能掌握,若是失了火候,輕則廢丹,重則炸爐。」
正說著,他打開了幾鼎丹爐,幾個滾圓的萬應靈丹出現在眼前,據說這是「仙道至極之丹」。
皇上大喜,連忙讓人用盒子裝了去,摸著那幾顆紅彤彤的丹藥,他喜不自勝,但不知想起了什麼,神色有些猶疑,紫薇道人看到了他臉上的猶豫,卻只是詳裝未知。
最後還是皇上先忍不住,強忍住臉上的臊意,斟酌著開口道「不知仙人可否有血壓紅鉛丸的秘方,怪弟子那不爭氣的兒子,氣得弟子身體愈發不適。」
皇上東扯西扯,紫薇道人也是花了功夫才聽出他的意思,原是想要一些壯陽的秘藥。
紫薇道人沉吟了一下,摸著鬍鬚道「倒真有一方。」
血壓紅鉛丸,是以少女經血為原料的一種血紅色丹藥,《五雜俎》記「擇十三四歲童女,漂亮擺正者……慎護生活起居,候其天癸即將到來,以羅帛盛之,或以黃金白銀為器,入磁盆內」。
若是想要藥效更甚,還可以加上清晨的仙露。
紫薇道人如是給皇上說了,聽得皇上喜笑顏開,但這時紫薇道人卻話風一轉,道「只是此事有損陰德,我先祖也曾用過此法,而後一日,竟被府里一美妾活活勒死,而後也有用此法遭受反噬者,貧道萬萬不敢給陛下煉製此丹。」
皇上有些泄氣地喃喃道「如此,便真的別無他法了嗎?」
他想起前朝一皇帝用宮女經血煉製丹藥最後差點被宮女勒殺一事,終究還是怕有損陰德,毀了他的仙道。
紫薇道人像是沉吟了好一會兒,又道「若皇上執意如此,辦法也不是沒有,只是稍顯瑣碎。」
皇上的心情百轉起伏,連忙道「弟子不怕瑣碎,只聽仙人指定一番。」
紫薇道人終是道「若是有一陰年陰月陰日陰時所生的二八年華女子,那她一人的精血足以比得上一百個女子的,只是若想藥效達到最佳,最好取一處子,再給她配上一陰年陰月陰日陰時所生的男子為夫君,如此方得美滿。」
皇上聽到這兒,毫不猶豫道「仙人莫急,這事便交給朕去辦,仙人日後儘管煉丹便是。」
紫薇道士不置可否,只默默點頭。
皇上聽信了紫薇道人之言,便將這事交給了薛懷玉去辦,過了三天這樣樣子,薛懷玉邊把所有符合要求的女子信息擺放在他案前。
又要陰年陰月陰日陰時所生,又要二八年華,還要未成婚的處子,條件不可謂不苛刻,便是在京城周遭尋了很久也才尋到三人。
「寧芊芊?這是寧湛的女兒?」
皇上看到案上的信息不可思議道。
「正是。」薛懷玉並未露出異色,只簡單地回復道。
皇上看著案上的紙卷,目光晦澀不定,最後他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拿起了桌上的紙,道「走,你陪我去見紫薇道人一趟。」
於是,兩人邊一齊去了丹房。
「善哉,此女子生而不凡,貧道雖未見過她,但也能料到,她必定是香培玉琢,霞姿月韻之人,貧道給她算了一卦,當真是宛若花蕊夫人臨世啊。若是有她的精血入藥,那不僅能助陛下重返青春,更有延年益壽之效啊!」
紫薇道人見到寧芊芊的生辰八字,裝模作樣地給她算上了一卦,進而對她大誇特夸,更是讓皇上堅定了內心的想法。
寧湛之女又如何?他想要的就算是親女之血也未嘗不可,能作為他的藥引是那人的福氣。
只是他沒看到,紫薇道人和薛懷玉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默默交換了一下眼神。
但,這配夫君一事……
他皺了皺眉,問薛懷玉「陰年陰月陰日陰時所生的男子,京城裡愛卿查到哪些?」
「只有一人,顯國公府里的二少爺朱啟華正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所生的。」
薛懷玉陳述道。
「怎麼又是顯國公府?」
皇上不滿道,但凡沾染了朝廷格局之事,他向來比什麼都敏感。
薛懷玉垂下眸子不說話,皇上只能見到他蒼白的側顏和緊抿的嘴唇,突然皇上靈機一動,幽幽道「朕依稀記得,愛卿也算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所生的吧?」
薛懷玉狀似一驚,連忙抬起頭看向皇上,見皇上露出不悅的神色,露出慚愧的神色請罪道「臣也想為皇上分憂,只是臣到底是個太監,寧大人又向來與臣不睦,但寧二娘子一弱女子到底無辜……」
他這話說得妥帖,既表明了自己對皇上的忠心,又點出了朝廷格局,最後隱隱約約流出些憐香惜玉的意思來。
皇上敏銳地察覺到了他語氣中的一些不一樣的味道,不知怎麼地想起近日宮裡的傳聞來說是皇后千歲宴那天,寧二娘子落水,結果被東廠督公救了起來。這事兒說的好聽的,是督公憐香惜玉,不忍美人受難,說得難聽一點的,就是督公和寧湛不睦,想故意損害寧湛女兒的名節……
但這些對皇帝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薛懷玉和寧芊芊如今完美地契合他的訴求,而且還不會擾亂他的朝廷格局,至於離間太子和寧湛之事,大不了寧湛還有個女兒,還可以另做商議,目前還是他的煉丹大計更為重要。
於是,他看著薛懷玉恭敬地模樣,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但心裡的打算怕是能令全天下人都覺得荒謬絕倫。
這邊皇上算計著寧芊芊,那邊寧芊芊也被別人惦記著。
這不,綠蕪沉著一張臉,掀開寧芊芊閨房的珠簾,向寧芊芊匯報道「娘子,這二殿下又叫人送東西來了,您看這?」
寧芊芊咽了一口清茶,毫不猶豫道「扔出去,不要收那人的東西。」
綠蕪見照例處理,便退了下去。
寧妙卻面露惋惜,語氣有些晦澀道「二殿下也是一番好心,二姐姐這般處理他的東西,怕是有些不好吧?」
不知為何,自從皇后千歲宴那天過後,寧妙便時常過來與她做伴,態度比往日親近了不少。
其實按道理講,寧芊芊是不討厭寧妙的,前世她費勁心思為自己籌謀婚事未嘗不可,左右是為自己爭一口氣,但她萬不能為了一個男人挑撥離間讓蕭明煜的原配皇后和貴妃為難作踐自己。
為了一個不怎麼樣的男人,去為難有血緣關係的姐姐,這未免有些太荒謬了。
只是如今她看著寧妙的表情,終是明了怕是蕭明煜為了得到寧湛的助力,給自己找了個備胎,寧妙便是如此中計了。
這事也不算離譜,再怎麼樣,蕭明煜也有張不錯的皮囊,寧妙再怎麼心思玲瓏也不過是個剛及笄的少女,生母早逝,又素來不得生父寵愛,最是缺愛之人,想哄得她的芳心,只要用點心思也不算難事。
到底還是那男人可惡,只想著用女人做踏腳石。
這般想著,寧芊芊便心思複雜了,既記恨寧妙挑撥離間之舉,又不免恨其不爭,被一個不怎麼樣的男人吃得死死的,所以語氣也絲毫不客氣道「若是你喜歡,我便把二殿下的東西全送到你那兒去。」
寧妙大驚,趕忙回絕道「這是二殿下給姐姐的東西,我怎麼好沾染?」
寧芊芊冷笑一聲,道「怎麼不好?左右扔了也算浪費了,便是物盡其用才算是最好呢!」
寧妙知這二姐姐慣是牙尖嘴利、目下無塵之人,不喜歡的人再怎麼討好也得不到她的一個正眼,再不敢替二殿下說話了,但想起二殿下對二姐姐的態度,到底有些酸澀,變做試探狀道「聽說爹爹再給我和二姐姐看親事,不知二姐姐怎麼想的?」
寧芊芊冷不丁聽他這兒一講,突覺薛懷玉已經多日未曾聯繫她了,不免有些傷感,語氣也黯淡了下來「我能有什麼想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還有皇上和娘娘的態度在,我怎麼想的,難道很重要嗎?便是我不想嫁,難道還能回拒不成?」
寧妙見寧芊芊神色黯淡,語氣有些失落,便知這二姐姐是不想嫁入皇家的,一時竟對這二姐姐有了幾分嘆服若是她有這攀高枝的機會,便是從此高高地攀在高枝上,再也不下來。
但這二姐姐竟還有些小女兒家「但求一心人」的姿態,不由覺得她高傲的同時也有著一顆通透的心腸,雖然自己不贊同這種做法,卻也嘆服她的勇氣。
只是,也不知她的心上人到底是誰,竟讓她能舍了太子,莫不是府里的表少爺不成?
只是想起二殿下,寧妙又為那男子的真心感到不岔,若她能得到那人這番待遇,便是就此死了也甘心了。
兩個少女各懷心思,看著茶桌邊侍女烹茶的姿態不說話了,但見芽影水光,相映交輝,氤氳的水汽混雜著龍井茶的芬香,別有一番滋味,浮躁的心緒也平靜了下來。
這時,門外的侍女進來匯報道「二娘子,三娘子,宮裡來人了,說是讓二位娘子前去接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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