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第二日,禹州州衙,盛長楨正坐在原先知州李鑒的位置上,眉頭緊鎖地伏案辦公。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盛長楨可不是坐上去過癮的,他之所以呆在這個位置,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如今趙宗全手握團練,軍管了禹州城,但也就僅此而已了。
整個禹州下轄四縣,包括州城在內,有近十萬人,每日各種大事小情紛亂複雜,根本不是靠著千餘團練軍就能解決的。
必須要恢復州衙的正常運轉,才能保證變天后的禹州不出亂子。
如今,李鑒鄭昌和朱貴已經倒台,整個禹州官階最高的,就是團練使趙宗全。
這般局面下,也只能由趙宗全來暫時接管禹州州衙。
趙宗全身為宗室子,雖歷任數官,但大都是武職,從未做過一方主官。
身邊的親信,如沈從興等人也都是粗人,對州衙辦公之事基本是一竅不通。
顧廷燁倒是通些文墨,但他被派去了大青縣解救礦工,分身無術。
趙宗全身邊,也就只剩下一個盛長楨,是正兒八經的進士出身,熟悉各種文書往來。
思來想去,趙宗全只能將州衙的日常事務悉數託付於這個大侄子。
這燙手山芋拋來,可就苦了盛長楨。
要知道,現在距離盛長楨考過科舉都還沒有多久,盛長楨在翰林院只呆了區區幾個月。
就這幾個月,盛長楨還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靠著和翰林學士曾文鼎的良好關係,成日遲到早退。
自家事自家知,盛長楨自己心裡清楚,那些文官信手拈來的庶務,他基本上是一竅不通。
本來,觀政天下是個學習處理地方政務的大好機會,盛長楨能從中學到許多,彌補這方面的缺失,這也是當初文延朴提出此議的一番苦心。
但誰能想到,盛長楨為了趙宗全到了禹州,卻誤打誤撞揭破了礦山一事,還把禹州的兩位主官給拉下了馬。
這下可好,觀政學習的對象都給送進大牢了,盛長楨也只能觀個寂寞了。
但趙宗全可不管這麼多。
我只知道你盛長楨六元及第,是天下第一大才子,前途遠大,日後經邦緯國都不在話下。如今這小小禹州,你還不是手到擒來?
啥?不會,不懂?
不,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相信我,你很會,你很懂!
趙宗全都這種態度了,盛長楨還能說什麼呢?
總不能在這位伯父大人、未來皇帝面前,死皮賴臉地說自己就是個廢物吧?
那樣的話,趙宗全就算嘴上不說,心裡肯定也會看低了自己這個便宜侄子。
那盛長楨前番為了朝趙宗全靠攏耗費的心思,豈不就通通付諸東流了嘛?
沒辦法,盛長楨純屬是被趕鴨子上架,硬著頭皮接過了這副重擔。
等到盛長楨接手時,原本運轉良好的禹州州衙幾乎已經成了一個空架子。
其中原因,還要從礦山案說起。
禹州礦山案,是大周朝數年難得一見的大案。其中死傷百姓之多,涉案金額之大,牽涉官員之廣,都是駭人聽聞。
而且,此案還是一樁窩案。
從朱貴家盜出的那本暗帳備份上,記載了許多官員的名字,這些人都是礦山案的利益分潤者。
而後從李鑒後宅中搜處的暗帳正本,也印證了這本暗帳的真實性。
京中之人暫且不談,單單是禹州的各級官員,就足以令人咋舌。
知州李鑒、通判鄭昌、團練副使陸圭,等等等等,都是有頭有臉的禹州軍政大員。
除了主動與李鑒三人組狼狽為奸的,還有很多人,他們沒有直接參與此事,但卻用手中的權力暗地裡為朱貴提供便利。
這些人也都是被朱貴用各種手段收買,對礦山案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對他們,盛長楨和趙宗全自然也不會放過,通通抓了起來,扔進大牢,以待發落。
拔出蘿蔔帶出泥,前前後後一共抓了數十人。
最終,禹州七品及以上的官員幾乎一掃而空。
盛長楨要面對的,就是這樣一個幾乎被掏空了的禹州州衙。
好在,盛長楨也不是孤軍奮戰,州衙之中還是能找到幫手的。
那就是州衙六房之吏。
這些吏員大都是土生土長的禹州人,世代在衙門中為吏,真論起來,許多人比知州李鑒的資格還要老,因此也被稱為胥吏。
誠然,由於胥吏上聽命上官,下貼近百姓,很容易做出欺上瞞下,欺壓百姓之事。
但不可否認的是,胥吏是整個文官系統,尤其是地方文官系統的基石。
譬如禹州,要是離了知州李鑒,還能正常運轉,但是要是離了這些胥吏,頃刻間就要亂套。
而且,雖然胥吏們平日裡名聲差,但在礦山案中卻是清白的。
礦山案的具體事務,主要還是靠朱貴手下的管事和家丁來完成。一眾禹州官員要做的,就是收下孝敬,為朱貴充當保護傘。
而那些州衙胥吏們,他們只是吏,與李鑒這樣的文官,在身份地位上差距巨大。
除了少數李鑒鄭昌的心腹之外,他們中大部分人都被排除在外,沒有資格去分潤礦山案的利益。
胥吏平日裡頂多只能算小打小鬧,和礦山案比起來,盛長楨也只有兩害相權取其輕,為了禹州的安定,暫時任用這些人。
盛長楨接手禹州政務後的頭等大事,就是安民。
對禹州百姓來說,一日之間,風雲突變。團練進城,知州通判下獄,這樣的事必然造成大規模恐慌。
一個處理不慎,就可能造成百姓譁變。
因此盛長楨必須昭告百姓,安定民心,維持好禹州的穩定。
好在有團練軍的配合,至少不會出現什麼暴力事件。
盛長楨向趙宗全建言,團練軍分成小隊,輪班在禹州城內日夜巡邏,以警惕可能存在的朱貴殘黨,防止這些人搞風搞雨,煽動作亂。
此舉有利無害,趙宗全自是欣然同意。
同時,盛長楨撒出人手,在禹州城內遍貼告示。
不僅要將礦山案的前因後果,以及李鑒朱貴等人的罪行公之於眾。還要安撫百姓,讓他們正常地生產生活。
如遇危險或者可疑之人,就向巡邏的團練軍求助,或者直接到州衙報案。
不僅如此,盛長楨還祭出了一件大殺器,那就是自己文曲星的名頭。
幾天下來,百姓們發現,禹州城一如往常,除了那些面都見不著的大官被抓,其他什麼都沒受影響。
還有團練軍日夜巡邏,連街面上的地痞混混都銷聲匿跡了,禹州城的環境和秩序反而勝過往日。
就這樣,經過幾天的動盪不安後,禹州又恢復到往日的繁華,老百姓們正常地出行、買賣、勞作、休閒。
除了朱貴名下的迎春樓被封,禹州其餘各大酒樓茶肆都恢復營業,而且還迎來一波壓抑後的消費潮,一座難求。
茶餘飯後間,許多人都會談起如今坐鎮州衙的那位盛修撰。
現在整個禹州誰不知道,這位年輕的俊俏公子,就是破獲礦山案,扳倒李鑒三人組的大功臣。
一些消息閉塞之人對盛長楨的身份還有疑慮,禹州什麼時候冒出這麼一號人物,他能管好禹州嗎?
一旦有人提出這樣的疑問,很快就會受到周圍人的集體嘲笑。
「真沒見識!盛大人可是古往今來第一位六元郎,文曲星轉世的人物。有他在咱們禹州,咱們還有什麼可憂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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