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京城也是氣氛緊張,因為承興帝下令要嚴查江南鹽稅,一時間朝堂上風雲變幻。
承興帝本來打算讓桓王去江南,不過他也擔心江南的那些鹽商們,狗急跳牆。
其實本來這種事情,應該直接通知勇毅侯的,畢竟江南是他的地盤, 這儲君去江南辦差,總是要保障安全的。
可現在時機不對啊,楚國公府的餘孽,和那江南的大寇競合在一處,這讓承興帝始料未及啊。
本來這江南的大寇,就是在徐輝祖的縱容下,才會有這麼大的規模,這滿朝文武都知道他是在養寇自重,只不過沒人點破罷了。
若是沒有熊臨, 那倒還真就不怕這些,可現在熊臨出現在了江南,那可就不一樣了。
這意味著從表面上看,江南事情的發展,已經不在徐輝祖的掌握之中了。
若是到時候桓王去了江南,遇到什麼危險的話,那徐輝祖完全可以找藉口,說是熊臨所為,到那時自己能如何?
所以承興帝才會這麼糾結,一直在想著還能派誰去,其實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直接讓仲懷辦。
可仲懷現在畢竟是代罪之身,這要是直接讓他負責清查鹽稅,別人不說,韓章就會第一個跳出來反對自己吧?
就是在這種氛圍之下,桓王光明正大的在東宮見了沈從興, 一點都沒有避諱旁人。
「舅舅,你說這次江南之行, 我這邊要怎麼辦?」桓王道
「殿下,其實這事情也好解決,你到了江南後,一切都不用操心了,畢竟仲懷在那裡。」
「而且勇毅侯,也不會讓殿下在他的地界上出事,你的安全還是有保障的。」
「不過你去江南這一路上的安全可怎麼辦?現在這京城可不太平啊,你前腳出京,後腳就會有殺手尾隨其後。」沈從興道
「嗯,父皇擔心的也正是這一點,所以他一直沒有下定決心,不過這事情也不能拖延太久,畢竟這鹽稅是重中之重。」
「現在咱們大魏也是亂象初現,北面有衛王叛亂,南邊又有楚國公欲孽作祟。」
「值此多事之秋,咱們還是要儘快,把江南的事情辦好, 這樣才能應對接下來的紛亂局勢。」桓王道
「殿下, 要是實在沒有辦法,那就只能是我陪你走一遭了。」沈從興道
「嗯,我也是這個意思,不過舅舅你眼下還不能動,你要是走了,那禁軍可就一家獨大了,那可不是什麼好事啊。」桓王道
「嗯,那殿下的意思是?」沈從興道
「我們還得等一等,等那全旭回來我們再出發。」桓王道
「殿下是想讓他們互相牽制?不至於一家獨大,佩服佩服。」沈從興道
「舅舅你就不要打趣我了,我也是被逼無奈,只能出此下策了。」桓王道
而此時的袁文殊,每日裡就是陪著自家娘子,日子過的好不愜意。
但是江南的一封來信,打亂了他的生活節奏,讓他的心思活泛了起來。
原來信上說,從上月起,沿海就不停有人入侵,偏偏還不成系統,徐輝祖不得不在沿海布置重兵。
根據信上所說,他們是倭國來的武士,而他們之所以會來,是因為他們的首領源氏,和平氏的紛爭。
他們本是源氏的家臣,因為源氏反叛失敗,他們保護著源氏少主逃離了平安京。
被一路追殺到了魏國境內,現在這些人都已經被徐輝祖擒獲,包括那位源氏少主源賴朝。
本來徐輝祖想要自行處置的,不過楊曲風從中感覺到有利可圖,所以就讓徐輝祖給袁文殊送了信,想看看袁文殊的想法。
袁文殊看著這封信,一時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這個倭國,和自己知道的那個有沒有區別。
若是一樣的,那可就有意思了,對於那個彈丸小國,除了那件事情之外,給他留下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座大銀礦。
那可不是簡單的銀礦啊,那銀礦的規模,堪稱世界之最啊,若是自己能把那銀礦掌握在手裡,那...。
根據信上所說,這源氏,在倭國也是正經的貴族,這就是個可以利用的點。
不過這個事兒,信上說不行,還是得當面說,畢竟事關重大,自己也沒那麼貪心,必然要算勇毅侯一份。
再加上西北,兩家合力,應該能吞下一大塊肉了,至於剩下的部分,再分出去就是了。
不行,這事兒太大了,自己得跟祖父商量一下才行,不過該怎麼說,倒是個問題。
先是寫了封信送往江南,讓徐輝祖把人安頓好了,自己有大用,隨後就出發去見自家祖父。
劉威見到袁文殊的時候,奇怪的道:「今日怎麼有時間,出來見我這個老頭子了?」
「祖父,看您說的,我這不是娘子懷孕了嗎,這是我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難免有些緊張。」袁文殊道
「行了,老夫也沒說什麼,你今日來時有什麼事吧?趕快說吧。」劉威道
」祖父,今日江南來了封信,說是有倭寇襲擾,勇毅侯把這些倭人抓住了,審出了他們的底細。」
「那伙倭寇,是倭國一個貴族家的少主以及家臣,那個家族鬥爭失敗,「本來這個少主已經被流放了,但是忠心的家臣,護著這位少主逃了好幾年,才逃到咱們魏國。」袁文殊道
「哦?那你是怎麼想的?」劉威道
「祖父,孫兒是這麼想的,那倭國既然發生了內亂,那咱們就有機會插上一手。」
「因為內亂發生了,那倭國對咱們的態度,一定發生了變化,我們如今手裡有了這個籌碼,那話語權就在咱們手裡了。」
「若是那掌權的識相,咱們就把這個貴族,送給他當禮物,若是他不識相,那就把他換了。」袁文殊道
「嗯,別耍滑頭,我看你就是想打一仗吧?」劉威道
「祖父英明,按說倭國內亂,咱們正是應該放鬆的時候,可現在咱們這裡眼看就要亂起來了,到時候,周邊那幾頭狼可不會安分啊。」袁文殊道
「可是僅僅為了立威,就勞師動眾,值得嗎?」劉威道
「祖父,孫兒要打這一仗,可不光是為了立威,而是為了銀子。」袁文殊道
「嗯?銀子?到底怎麼回事,速速道來?」劉威道
「祖父,您有所不知,這倭國境內,有一座巨大的銀礦,說句不誇張的話,就這一座銀礦,能比得上我朝的全部銀礦。」袁文殊道
谷祀
「什麼?老夫沒聽錯吧?那彈丸之地,竟有如此巨大的銀礦?」劉威道
「祖父,千真萬確,那座銀礦就在倭國內的石見國,大概相當於我朝的一個下縣。」袁文殊道
「嗯,你是打算扶持那個倭國貴族?」劉威道
「祖父明見,孫兒確實是這麼打算的,不過眼下有兩個難題,一個是,要去那倭國,必要江南參與。」
「再一個就是,孫兒要如何才能去江南,因為上次的事情,孫兒現在沒辦法去江南了。」
「而關鍵的問題就是,孫兒必須,要先和那倭國貴族談好條件才行。」袁文殊道
「嗯,這事兒也不難,我來想辦法吧,現在關鍵是這個銀礦的事兒,你能瞞多久,勇毅侯那邊會不會知道?」劉威道
「祖父放心,暫時勇毅侯還不會知道,但時間長了可就不好說了,畢竟那倭國貴族在他手裡。」袁文殊道
「嗯,你回去後,先簡單告訴他大概的情況,這麼大一筆銀子,如果不合作的話,我們和他都吃不下。」
「所以你直接告訴他,讓他把江南處理乾淨,不要到時候後院起火,跟這座銀礦比,養那些匪寇有什麼出息。」劉威道
「孫兒知道了祖父,我回去後馬上就在寫一封。」袁文殊道
「嗯,去江南的事情你先不要著急,等徐家那邊,把地盤清理乾淨了再去。」
「現在眼看著就入冬了,也不宜出兵,等來年再說吧,而且你小子馬上就要當爹了,你現在捨得走?」劉威道
「嘿嘿,孫兒這點小心思,哪能瞞得過您的法眼啊?」袁文殊道
「行了,快回去陪我孫媳婦去吧。」劉威道
「祖父,那我就先回去了。」袁文殊道
說完之後,袁文殊就從書房出來了,這該辦的事情都辦完了,剩下的就不用自己操心了。
至於說到底有沒有那座巨大的銀礦?袁文殊從不擔心這一點,因為他有神明相助。
回了自家府里後,趕忙又寫了封信讓人送去江南,隨後就去陪自家娘子了。
而劉威這邊,則是讓人出去送了口信,隨後換了身衣服就出了門,漫無目的地轉了轉,又回了自家府里。
而此時,劉威的書房裡,已經有人在等他了,劉威進得書房看見那人拜道:「老臣參見殿下。」
「老國公快快請起,您用不著這麼客氣,您這麼急著找我來,可是有什麼急事?」桓王道
「殿下,老臣今日這麼急著找您來此,是因為確有一件大事,要讓您知曉。」
「殿下,今日文殊那孩子來找我,說是勇毅侯抓了一夥倭寇,據他們說,倭國境內,有一座巨大的銀礦,規模堪比我朝之和。」劉威道
「什麼?到底是多大的銀礦,竟然,竟然能比的了我大魏一朝之銀?有多少人知道此事?」桓王道
「殿下,現在知道這銀礦事情的人不多,眼下就只有四個人知道,除了您和我,就只有文殊和勇毅侯知道。」劉威道
桓王此時心裡很是震驚,而劉威像是知道一樣,並沒有打擾桓王的思考,而是就這麼靜靜的坐著。
此時的桓王心裡很是開心,因為有了這座大銀礦,待到自己登基後,打仗的時候,就不至於勞民傷財了,也不會有人說自己窮兵黷武了。
不行,這座銀礦必須掌握在手裡,可是具體要怎麼辦呢?算了,還是問問秦國公的意思吧。
「老國公您可有良策?」桓王道
「殿下,依著老臣的意思,這件事情,還是不要讓陛下知道的好。」劉威道
「嗯?您的意思是?瞞著父皇?可這是對他國用兵,這怎麼能瞞得住呢?」桓王道
「殿下,這對他國用兵,自然是瞞不過官家,可若我們只是隱瞞銀礦之事呢?」劉威道
「您的意思是?」桓王道
「殿下,這次倭寇襲擾是真,我朝自先帝登基以來,可是從無敗績啊?」
「官家剛剛登基不久,正是需要一場大勝來震懾宵小,那倭國不過彈丸之地,論起實力來,連大理國都比不上,正是個非常好的目標。」劉威道
「嗯,您此計甚妙,那不知需要我做什麼?」桓王道
「殿下,您現在只需要去江南,不經意間聽說了倭寇犯邊之事,您知道後大為憤慨,故而請旨用兵。」劉威道
「嗯,好,那就這麼辦,那我這邊就回去準備了。」桓王道
「殿下,還有一件事需要您去辦,您在去江南之前,還需要像官家請旨,把寧遠侯調開。」劉威道
「嗯?老國公,您不用如此吧?這仲懷?」桓王道
「殿下,老臣此舉雖有私心,但也不全是如此,您這次去江南,估計會帶上沈將軍。」
「到時候殿下您,沈將軍,寧遠侯都在江南,您說到時官家會作何想?」劉威道
桓王本來還不當回事兒,但聽到後來,他也是驚出了一身冷汗,現在不比從前了,這該注意的還是要注意。
「多虧老國公您提醒,要不然我險些犯下大錯。」桓王道
「殿下無需如此,老臣這麼做,也不是全無私心。」劉威道
「哎,你這話就嚴重了,您也是按照慣例行事,既然事情已經定下,那我就先告辭了。」桓王道
「殿下慢走。」劉威道
桓王走了,滿心歡喜的走了,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自己的宏圖大業,想著自己今後開疆拓土,成為一代明君。
而此時的劉威,想的就很多了,他沒想到自家這個便宜孫子,會帶來這麼一個好消息。
其實想想,自從認了這個孫子之後,雖然他沒少給自己惹禍,但是每次都能占到便宜。
可能他就是自己的福將,自從有了他這個孫子之後,自己這邊好像就沒吃過虧。
一想到這,劉威心道:「小傢伙,你還會帶給我多少驚喜,老夫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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