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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事?」林小竹一驚,看向袁天野,不過她在袁天野臉上倒也看不到什麼異色。此時當著夏山和蘇小舒的面,她也不好問,站了起來,對他們道:「那我們就先走了。」
蘇小舒依依不捨地上前拉住林小竹的手:「保重。」她知道,大家天各一方,以後見面的機huì 就少了。
林小竹本想勸勸夏山放開心思,接納蘇小舒;又想鼓勵鼓勵蘇小舒大膽地追求夏山。但張了張口,還是閉了嘴。姻緣這東西,還要看緣分,不是努力就能得到的。強扭的瓜不甜,如果夏山真不喜歡蘇小舒,勉強在一起蘇小舒也不會幸福。
上了車,她問袁天野:「沈子翼派人來,說是什麼急事嗎?」
袁天野搖搖頭:「只說有急事,讓我們趕緊回去,卻不說是什麼事。」又握緊林小竹的手,安慰道,「放心吧,不會有什麼大事的。他的性子你還不知道?經常一驚一乍的。」
林小竹點了點頭,不在說話。剛才蘇小舒那無意的一句話引起的懷疑,仍縈繞在她的心頭。不過此時靜下心來細想一想,她的心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她做事一向很小心,即便是跟她走得最近的蘇小舒和周玉春,都不知道她胸前掛有玉牌。僅有的一次露餡,也就是在沈園裡被沈子翼看見。而那時袁天野根本不在場,跟著她的袁五娘也離得遠,根本看不見她的玉牌。除非前一陣她被玉兒一家擄走,他救了她後坐在她的身後。幫她換衣……但他明明在在山莊時就對她動了心,後來在皇宮裡也說要娶她為妻。路上在馬車裡也明確說過這一世只娶她一個人。他怎麼可能是因為玉牌而想要娶她的呢?
想到這裡,她抬起頭來望著袁天野的俊臉。心防鬆懈下來。
馬車很快在沈子翼的宅子門前停了下來。林小竹透過車窗看到沈子翼竟然站在大門口,眉頭緊皺;蕭文卓和蕭瀟也在一旁,臉色同樣不好看。而跟他們站在一起的,竟然還有袁林。她心下一驚,連忙跟著袁天野下了車。
見馬車停穩,袁林便急急迎了上來,袁天野腳還沒落地,他便道:「王爺,太上皇病重。召你回去。」
「什麼?」袁天野眼眸一緊。看到袁林,他便猜想著國內應該發生了大事,卻不想竟然是這麼個消息。
「你確定?」他盯著袁林。
「屬下親自去給太上皇請過脈,太上皇確實是因為原來的病症加重,導致兩腿血脈不暢。據內侍說,你離京後,他的心情就一直不好,前一陣就感覺到了腿痛,慢慢就已下不了床了。」
袁天野望著北燕國的方向。心情極為複雜。他雖然因中毒流亡國外,跟父母相處的時間不長,但父親對他一直是極牽掛的,常cháng 派人去關心他的衣食住行。關心他的學業;不管他遇上什麼大事,都會收到父親輾轉幾千公里的來信;後來他悄悄回國,父親更是常cháng 拖著肥胖的身軀。不辭辛苦地去看望他。多年流亡在外,他極渴望家庭的溫暖。而父親的這些舉動,讓他倍感溫暖。所以。他對父親的感情一直極深……
想起父親幫著大哥奪權,對付他之事,袁天野晃了一下腦袋,將擔心與牽掛放到了一邊,問袁林:「是皇上派你來請我回去,還是太上皇?」
「是太后。」袁林答道,「她將屬下召去,哭著問您在哪裡,叫屬下趕緊派人來找您回去。」
袁天野點點頭:「收拾行李,馬上走。」不管父子之間有什麼矛盾,不管袁知柏之前如何對他,這一趟,身為兒子,身為大夫,他勢必要回去的。不為天xià 人口中的孝道,也為自己的良心。
「王爺,您跟林姑娘的行李都已收拾好了,兩輛馬車也準備妥當。」袁十連忙從人後走出來,稟道。
袁天野微一點頭,轉過臉,正要對沈子翼和蕭文卓說幾句歉意的話,沈子翼卻搶先道:「天野,實在對不住。邀你來南海為我父母診治頑疾,卻沒想到耽誤了你父親的病情。我真是……不知該說什麼好。」
袁天野拍拍他的肩膀:「無需內疚,這是天意。」眼睛看向了蕭文卓,「文卓,你是打算在此多玩一陣子,還是……」
蕭文卓此次離國去找袁天野,便是想促使他跟蕭瀟的感情。此時既然知道他跟林小竹兩情相悅,自己妹妹沒了機huì ,而且北燕國政治形式複雜,他既為西陵國太子,身份敏感,此時不宜出現在北燕國,便道:「我們再在這裡玩幾天,然hòu 回西陵去。伯父吉人天相,你不必太過著急,一路多加保重。時間緊急,我們就不送你們了。」
袁天野對著他們拱了拱手,走到了林小竹身邊,眼睛看著她,道:「父皇病情緊急,我要騎馬先行一步。你是留在南海,還是乘車跟在後面與我一同回北燕?」話雖是這麼問,但眼睛裡全是期盼。
林小竹心裡一暖。其實她是不願yì 跟袁天野去北燕的,她最想做的事就是在此買下一家酒樓,經營好了之後再逐漸擴張,從而形成一個美食王國。她想憑自己的力量去賺錢,提升自己的身份地位。而不是像一株沒根的浮萍,跟著袁天野回北燕去。哪怕袁天野娶她為逸王妃,她沒有自己的根基,心裡也不踏實。
但此時袁知柏病重,作為袁天野的未婚妻,她理應跟著袁天野回北燕去看望未來的公公,否則,就太不懂事了。有些事情,是必須做的,不能憑喜好去作決定。袁天野此時能夠問她一句,而不是理所當然地帶著她離開,於他而言已是極難得的了。她又怎麼能把留下說出口呢?
她看著袁天野,堅定地道:「我自然是跟你回北燕。」
袁天野嘴角翹了起來,深深看了她一眼,轉頭吩咐袁十等人:「把林姑娘的行李搬上車。袁十、袁二跟我走,袁林和袁三跟著林姑娘。」又轉頭看著沈子翼,「可有會武功的僕婦?派兩個送小竹一程。」
「沒問題。」沈子翼忙傳命下去,不一會兒,在北燕的沈園曾伺候過林小竹的莊嬤嬤和碧玉便拿著包袱出來了。因沈子翼離開北燕的時候是跟袁天野在一起,他怕帶著丫頭婆子讓袁天野嫌棄,便吩咐她們跟在後面自己回國。她們是前天到的海京。莊嬤嬤和碧玉都有武功在身,在北燕的沈園也曾伺候過林小竹,此時正好護送林小竹到北燕去。
此時袁二、袁三等早已把馬和馬都車趕了出來,停在了大門口。袁十遞給林小竹一個包袱:「你看看還有什麼東西落下的?」
林小竹看了一下,搖搖頭:「沒有了。」南海國皇帝賜給她的那些錢財,她已托沈子翼都換成了銀票,除了還欠他的錢,其餘的都放在了身上。衣服首飾袁十也讓撫琴幫她收拾好,沒什麼東西落下的了。
「小竹,等伯父病好了,你跟袁揚去我們那裡玩吧。」蕭瀟這一段時間跟林小竹感情漸深,見林小竹離開了,心裡萬分不舍,走上前來拉著她的手,叮囑道。
「好。」林小竹笑著點點頭,見袁天野跟沈子翼等人告辭,忙跟蕭瀟說了一聲,帶著莊嬤嬤和碧玉轉身上了車。
袁天野翻身上馬,對沈子翼和蕭文卓拱了拱手:「告辭。」縱馬前行。而袁三趕著馬車,趕緊跟了上去。一行人到了城門口,出了城,袁天野又不放心地叮囑了林小竹和袁林、袁三幾句,這才帶著袁十和袁二縱馬狂奔而去。
而此時,離海京城幾千公里的軒轅界境內,一人風塵僕僕騎馬到了皇宮,求見軒轅聖上。
「劉勝,有何事稟報?」此時龍椅上坐的,正是酷似林小竹爺爺的軒轅聖上,軒轅宇。
「聖上,北燕國皇帝袁拓,欲要借其父生病之機,對袁揚不利。」劉勝稟道。
「哦?」軒轅宇皺眉,「袁知柏不是真的有病?」
「袁知柏倒是真的病了,兩腿疼痛,不能下床。」
軒轅宇冷哼一聲,一拍龍椅:「袁拓不顧老父安危,竟然欲借老父重病對親弟不利,真是豈有此理!」又問,「這段時間,他在北燕政績如何?」
「他上台之後,實行機構改革,施行了官吏考核制度;又運用鐵腕手段,抵制住了貴族階層的反對,強制頒布了一系列的政策,如調整稅收,改革人才選舉制度等,北燕國如今一片欣欣向榮景象。所以袁拓便想趁此人心所向之機,把政權從袁揚手中搶奪過來,擺脫他的壓制。」
軒轅宇把身體往椅子上一靠,眼睛眯了一眯:「有才能,有魄力,不甘於人下,這袁拓倒也是個人才。」
劉勝搞不懂軒轅宇對袁拓到底是讚賞還是憎惡,他據實解釋道:「其實袁拓的很多想法,都是袁揚提出的。袁拓不過是施行者而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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