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人 第八章無休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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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甩了甩頭，坐直身子回了一下神兒。看了看王小飛，他在那兒睡的正香呢！

    被這噩夢驚醒，我暫時是睡不著了。起身打了一杯熱水放在桌上慢慢的喝著。

    火車裡開著空調，整個車廂都熱乎乎的。手指無意間碰到車窗上，也是熱乎乎的。現在到技術倒是越來越高了。外面零下十幾度，車廂里卻熱的人想脫衣服。

    我順手脫下了外套放在椅子後面。呆呆的看著車窗外一閃而過的山頭。

    「吱～～」忽然火車一個急剎車。我向前狠狠地撞在桌子上。胸口一股悶痛傳來，我當時便喘不過氣來。

    「砰」「轟隆」似乎有什麼巨大的物體裝到了火車上。我只感覺整節車廂都飛了起來。而王小飛也驚醒了。可還沒等他有什麼反應，一根鋼管瞬間洞穿了他的胸口，他似乎掙扎要給我說些什麼，可他一張嘴，鮮血就狂涌著從他嘴裡流出來。

    我見他掙扎了一下，然後手臂垂了下去。一雙已經毫無生氣的眼睛瞪著我。

    「啊！」我還沒來得及有什麼想法時，一陣劇痛從我小腹傳來。我定睛一看，是對面座位上的桌子飛了過來，一角已經深深的劈進了我的小腹，在傷口處有半截腸子擠了出來。傷口周圍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染紅，粘在皮膚上濕乎乎的。

    此時我被幾張桌子和座椅牢牢的卡在座位上。

    「砰。」車廂狠狠地撞在地上。我整個人一震小腹處的那張桌子又插進去了幾分。後背又是一陣火辣辣的疼痛，估計車窗上的玻璃碎片扎進了我的後背。

    一個鹹鹹的液體自我喉頭湧出。「哇！」我張口一吐，一大口鮮血噴出來。流到了我的胸口。小腹和後背傳來的劇烈疼痛讓我全身發抖。

    這一定是夢，這一定是夢！快醒來啊！我不停的催自己。和為什麼就是醒不過來。那種痛苦我一刻都不想在承受了。

    好真實的疼痛，這次應該不是夢吧！我在劇烈的疼痛里感覺有幾分困意。只要合上了眼，就沒有痛苦了吧！

    就在我快要合上眼之時。「小李，小李，快醒醒。」

    是誰在叫我？這聲音不是王小飛的嗎？他不是死了嗎？我看著我旁邊被鋼管洞穿胸口，死的不能再死的王小飛。

    對了！這一定是夢！

    「飛哥，飛哥，快救我，救我。」強忍著痛苦，含著一口血沫子，我拼盡全力喊了出來。只是聲音有些含糊。

    「小李，你再堅持一會兒，我這就運功救你！」王小飛焦急的喊道。

    我強忍著劇烈的痛苦和困意苦苦支撐著。

    忽然，我看見憑空出現幾張符紙落在了我的胸口上。頓時那股讓我備受折磨的劇烈疼痛感消失不見。然後我只覺的眉心一涼，眼前一黑。

    等我的眼睛再恢復光明後，發現火車還是火車，好好的在行駛。坐在我對面的王小飛看見我醒了過來，如釋負重的嘆了口氣。同時我發現他手裡拿一張黃色的符紙。

    「你可嚇死我了！還好我一覺醒來看見你好像有什麼不對，仔細一看發現你眉心有一道黑氣，想來是著了那老頭兒的道兒了。」王小飛此時好像做了長時間的運動一樣，我聽得出他的聲音有些疲憊。

    我充滿感激的看著他，「多謝了，飛哥。謝謝你救了我！」我感激的說。

    王小飛擺了擺手:「都是小事。我們還要用你體內的那半道血符呢！可不能讓你出了意外。」

    聽著火車行走的咣當聲。我用力掐了一下自己。好痛，看來應該不是夢了！

    看著桌上我剛才倒的那杯水，此時已經溫了。拿起來喝了一口，我不由得開始回想我那個夢！

    好真實的夢，明明已經醒了，為什麼還在夢中？想想剛才夢中卡在桌子裡的那種疼痛感，我不由得渾身一個冷顫。伸手摸了摸我的小腹，是完好的，可是那裡仿佛還在隱隱作痛。

    這就是那些人的實力嗎？好可怕！再想想老家時的那些行屍。我想要找我的人肯定不止這些吧！我突然有些後悔跟著王叔他們了。不過轉念一想，要不是王叔，我早就在那大樓里死了！

    此時王小飛又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來。聽著他的鼾聲，他像很累。在有些發悶的車廂里呆坐了一會兒，一股困意再次襲來。看著王小飛手裡的幾張符紙，我伸手拔過來幾張放在懷裡。有了這些符紙，想必再沒什麼意外了吧！

    果然，我一覺醒來時，就聽見列車上的廣播通知到站了。而我睡了一路再沒作任何噩夢。伸手搖了搖王小飛，將他搖醒。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喃喃的說了幾句話。估計是抱怨沒睡好吧！

    好不容易下了車。看著一如既往灰濛濛的天空，我不由的一聲苦笑，這才是西安的天空啊！

    「小李，我的車就在車庫裡，你隨我一起下去。」王小飛說完轉身就走。而我趕緊緊緊跟著。

    終於來到了地下車庫。看著昏暗的燈光，我怎麼感覺像是來到了地獄！地下車庫的有些燈一閃一閃的，給人一種心情忽上忽下的感覺。借著暗淡的光芒，我看著牆上的圖畫有些像張牙舞爪的人，似乎在動，似乎要從牆上掙離出來，要吃掉我的肉，咬碎我的骨！身處這地下車庫，我突然有種胸口發悶，喘不上氣的感覺。

    我沒車，也沒來過這裡，或許這裡就這樣吧！我緊隨著王小飛的身影左拐右拐來到了一個角落裡，看著那裡停著的那輛奔馳。就是有錢啊！我心裡默默讚嘆一句。此時王小飛已經招呼我上車。

    我急忙上了車。坐在這副駕駛的位置上，就是舒服。

    「這就把你舒服成這樣，要不是時間匆忙，我才不會開這破車呢！」大概是見著我一臉享受的模樣，王小飛輕哼一聲。

    我沒理會他。你給國家辦事，當然有錢！我心裡狠狠地想。

    「吱」我腳下的車門響了一聲。我急忙往下看了一下。

    就在這時，我的脖子上感覺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叮了一下。我回頭看時，卻看見王小飛手裡拿著一隻注射完的細小針筒。

    「飛哥，你這是？」我疑惑的問到。我話剛說完就感到身體異常沉重。此時，我連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更是一股巨大的困意侵襲著我。我掙扎著不讓自己閉眼，可我的意識卻是一陣又一陣的模糊。想必過不了幾分鐘我就會睡著吧！

    「呵呵，小李啊！你看我們國家科研小組剛配置出來的這藥劑如何啊？只要一點點的劑量，就能讓你死的毫無痛苦。而且針孔異常細小，就是解剖都看不出什麼，」王小飛一邊說著，一邊將手按在了我的胸膛上，然後他的手慢慢往起抬著，而我則感覺就像被人生生從胸口剜了一塊肉一樣疼痛，也虧得這疼痛讓我的困意減弱了幾分，讓我能聽完他接下來的話，「你也別怪我，這種事能少牽扯一個就少牽扯一個，至於那半道血符，我有辦法拿到。你也不必擔心，這輛車我已經過到了你的名下。對外界就是你買彩票中了大獎，結果一高興，心臟就出了問題猝死了。至於你父母，有了這輛車，再加上國家的補助，養老就不必你擔心了。呵呵，你看我們多人道。」

    我模糊的雙眼看著已經拿到血符猙獰的笑著的王小飛，怎麼看他都是一個惡魔！我想伸手去打他，可我連手指都抬不起來。我只感覺他將我抬到了駕駛的位置上，將我放置好。而後我聽到了一陣汽車發動的聲音，估計是他開另一輛車走了。

    我的思維越來越遲鈍，困意此時已無限放大。我已經感覺不到我的身體了，只感覺自己就像一團渾濁的氣體一樣。再那兇猛的藥劑的作用下，我感覺我殘留的意識就像一個泡沫一樣，隨時都會破掉。

    我越來越困。終於，在某個時段我閉上了眼睛。在一片黑暗裡，我的反抗是那麼的徒勞無力。我的意識此刻就像一個飄在一片樹林裡的泡沫。越來越模糊。

    「睡吧！睡吧！睡著了，就不會這麼痛苦了！睡著多麼舒服！睡吧！睡吧！」腦子裡好像有一個聲音在不停的引導著我，那聲音是那麼的輕柔，優美。

    此時我感覺全身就像躺在了柔軟的床上一樣。

    終於，我忍不住了，我堅持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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