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叔(麵館廚子),你忙著呢!」林凡喚道:
於叔抬起頭,笑道:林爺,你過來了。
林凡說道:我二哥在裡面嗎!
「應該在,我在門口呆了這麼久,我沒有瞧見他出去。」於叔回道:
「也是,天氣這麼熱,出去外面逛,豈不遭罪!」林凡接道:
「林爺,外面熱,你進去石室裡面坐。」邢德正拿著托盤走出來。
林凡轉過身,應道:好好好!
「紫妹,你今天不去街上耍了。」福星喚道:
「今天的太陽這麼大,我才懶得去。」福紫應道:
福星愣道:我想起來了,我要送些涼茶去給大哥他們喝。
福紫喝著茶,接道:我去送。
福星接道:你不是熱嗎!
「我順便把餃子送過去,我不想跑第二次。」福紫沒聽到似的,說道:
福星抿笑道:你呀!
福紫一邊往外走、一邊說:我就是這麼實在。
福星續道:你「醉翁之意不在酒」。
福紫站起身,嚷道:我懶得跟你扯。
「福姑娘,你上哪去!」
福紫回過頭,說道:我出去一下,你去和我哥聊聊天。
「三弟是嗎!你快進來。」福星叫道:
林凡讓著路,應道:我就來了。
福紫邁著步子,嘀咕道:一會要做三份餃子。
不,做兩份就夠了。
可是,石頭不來這裡!
她小聲道:我送三份。
「三弟,你餓不餓!我讓他們做些餃子進來。」福星嚷道:
林凡辭道:不用,不用,我剛吃早飯不久。
福星倒著茶,詢問道:三弟,近段時間的生意咋樣?
林凡抖著衣領,回道:馬馬虎虎啦!
福星笑道:怕我搶了你的飯碗嗎!
「二哥,瞧你說的!錢不是我一個人的,誰想賺,誰都可以賺。」林凡應道:
福星微笑道:說笑!說笑!我可沒想成為你的競爭對手喲!
林凡喝了一口茶,說道:二哥,我和你說實話吧!我的生意真不景氣。
勉強能夠養家餬口。
「三弟,你前段時間的生意不是蠻好嗎?」福星疑問道:
林凡接道:二哥,我說的都是反話。
現在戰亂紛飛,列強當道,國家內憂外患,誰還有錢放在生意上!
「三弟所言非虛,奈何,我們是個平凡人,我們左右不了國家的走向。」福星應道:
林凡感嘆道:大環境如此!我對國民黨失望透頂。
福星噓道:噓!你讓大哥聽到了不好。
「大哥的妻兄就是國民黨軍人。」林凡恍然道:
福星嘀咕道:你知道了還說!
林凡說道:我在街上看到一張報子,報紙上全是說滿洲國的事······
「怪不得你跑到我這說個不停!」福星打斷道:
林凡說:奉賢鎮要不是大哥在這!
它也不會有現在的寧靜。
「林兄弟,你又在胡說!」石頭走進石室,道:
林凡瞥眼一看,嚷道:大哥,我沒有胡說,這是鎮上鄉親們說的。
「大哥,許兄弟,你們坐,你們坐。」福星叫道:
石頭說:林兄弟,這種不切實際的妄言,你聽聽就好了,奉賢鎮能有現在的寧靜,它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它是大家共同的努力所得。
「大哥,你就是太謙虛,別人都說是你讓奉賢鎮變了樣,你卻說不是,奉賢鎮確實因你變了樣,如果不是你!奉賢鎮早就被法警官那些人搞得團團糟,搞得人鬼見了都怕(形容懼怕的意思)。」林凡應道:
石頭坐在凳子上,辯道:我說的是事實,奉賢鎮之所以改變面貌,它不是我一己之力可以為之。
「大哥,請喝茶!」福星請道:
石頭接過茶,說道:幾位兄弟今天都在這,我也不必多費唇舌,我就開門見山了,我決定——後天早上去上海接宋教官,幾位兄弟有時間的話!你們可以和我一同前去。
當然,你們沒有時間······
「我會跟大哥去,不知兩位兄弟!」許半仙打斷道:
福星接道:我也會去,許兄弟都去,我更沒理由不去。
林凡喚道: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接國民黨的人······
「國民黨的人怎麼啦!」石頭應道:
福星接道:沒什麼!沒什麼!
「你們是有事情瞞著我吧!你們給我從實招來。」石頭看著眼前的兩人,嚷道:
福星望著林凡,說:三弟,你看!
「二哥,你休要吞吞吐吐!你礙於情面——不好說,我說,我就是不想幫國民黨的人······」林凡叫道:
石頭冷笑道:你討厭警察是嗎!
林凡答道:我不是討厭警察,我討厭為國民黨賣命的人!
石頭接道:國民黨那麼多人!
林凡回道:我都討厭,尤其是軍人。
石頭問道:王警官算不算軍人?
林凡應道:他是半個軍人。
「大哥,你何必明知故問!」福星說道:
石頭微笑道:明知故問!
我跟你們說個事啊!我剛到這裡的時候,我也像你們一樣,非常痛恨國民黨。
每當聽到「國民黨」三個字時,心裡都會犯嘀咕。
直到方團長(馬戲團)出現後。
我才對國民黨有些別樣的看法······
「大哥,國民黨有什麼好!」林凡打斷道:
石頭嚷道:你聽我說。
「我算是半個國民黨的人,我的妻兄是國民黨,我的好友是國民黨,扶我走路的人——還是國民黨,我上哪都擺脫不了國民黨的影子。」石頭續道:
「大哥,你和他們不同,你是國民黨的人,我也敬重你,我恨的是國民黨出台的——攘外安內方針,它讓老百姓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林凡喚道:
石頭說道:英雄所見略同,我早就看不慣國民黨的所作所為。
可看不慣又怎樣!我們有個有用之身,就該做有用之事。
奉賢鎮在我的眼皮底下。
它得到了安寧!
林凡說:大哥,你是想······
「方團長對我說過,不管哪個黨的人,都有好壞之分,都有傑出之人,也有庸碌之輩。」石頭論道:
福星接道:方團長是何許人也!
石頭喚道:他是一個演戲的人,他和我在老家就認識了,後來在這碰了一次面。
許半仙問道:大哥,他是你們家鄉的人嗎?
石頭回道:他不是我們家鄉的人,他是到處搞義演的江西人。
「江西,他是我老鄉啊!」林凡驚訝道:
「沒錯,你們都是江西人。」石頭答道:
許半仙說道:「江西」不是住著一支隊伍,叫什麼來著!
林凡接道:叫:紅軍。
「你們往後遇上紅軍——千萬不能與之為難,他們是為老百姓謀幸福,是為老百姓找出路的一支好隊伍。」石頭喚道:
「石頭,許兄弟,林兄弟,你們吃餃子。」
石頭側過頭,嚷道:福姑娘,你回來了。
「大哥,你們剛才見過?」福星疑問道:
石頭說:我到這那會,我們在門口碰見過。
「小主,給!」小靜端著餃子,喚道:
石頭一轉身,說道:時間······
「啊!」小靜扶著餃子碗,叫道:
石頭拉著小靜的手,大口大口地往手上吹風,賠禮道: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小心······
小靜縮著手,回道:沒關係!沒關係!
石頭看了一眼小靜,慢慢地鬆開手,說道:靜姑娘,你出去上點藥。
「小靜,你去我房裡上藥吧!」福紫喊道:
小靜拿著托盤,應道:是。
林凡說:今天怎麼沒有酒!我們兄弟幾個暢飲一番。
福星喊道:紫妹,你取兩壇酒過來。
福紫起著身,答道:我這就去。
小靜站在福紫房門口,一手把門推開。
她到床頭拿了一瓶消炎藥,正往自己手上擦。
忽然,她把燙傷的手,放到嘴邊「吻了吻」。
她想著!剛才的一幕。
她的心中「砰砰」地直跳。
她幻想著!石頭和自己嘴對嘴。
他的嘴軟得像······
「小靜,你胡思亂想什麼!根本不可能的。」她晃了晃頭,默念道:
「許兄弟,我給你倒滿。」林凡舉著酒罈,喚道:
「我今天少喝一點,喝多了不好。」許半仙應道:
林凡嚷道:許兄弟,咱們後天要去上海,咱們今天不喝,你想留到啥時候喝!
「林兄弟,咱們回來再喝。」石頭喚道:
林凡辯道:回來喝的是慶功酒,我們今天喝的是踐行酒。
「我顧不上那麼多了,我喝。」許半仙扯著領口,說道:
林凡提起酒罈,去給許半仙倒酒。
石頭嘀咕道:許兄弟,弟媳她······
「幾位兄弟,我先干為敬。」許半仙端起碗,叫道:
林凡喊道:許兄弟,咱們一起喝。
福星舉起碗,喊道:干。
石頭說道:眾位兄弟干。
「哥,上海是怎麼回事!」福紫喚道:
福星小聲說:我們幾兄弟——後天要去上海接宋教官。
福紫問道:宋教官是誰?
「他是大哥的老朋友,也是大哥的老師。」福星回道:
「石頭,我敬你一碗。」福紫嚷道:
石頭驚訝道:一碗!
「石頭,你不必驚訝!你意思意思就行!」福紫接道:
「福姑娘,你敬大哥就不敬我,我要是沒喝到酒,我就去向二鳳姐討酒喝。」林凡說道:
「你今天咋不帶素蘭過來!素蘭過來了,我一定陪她多喝兩碗。」福紫說:
林凡揮了揮手,應道:素蘭不會喝酒,不會喝酒。
「林兄弟,你剛才是啥意思!」石頭喚道:
林凡答道:沒啥意思!沒啥意思!
許半仙擠了一下林凡,嘀咕道:你當心說錯話!
「林兄弟,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這話若是傳出去!我長多少張嘴都說不清楚!」石頭說道:
林凡點著頭,答道:大哥教訓的是,教訓的是。
「石頭,咱們喝了它。」福紫叫道:
「大哥,三弟,許兄弟,你們別光喝酒!你們吃餃子,吃餃子。」福星叫道:
福紫放下筷子,說:石頭,你先吃餃子,我再弄點花生米進來。
石頭端著餃子,說道:我還是多吃一點餃子。
許半仙喚道:我也吃。
「大哥,我再去叫兩碗······」福星撐著桌子,說:
石頭嚷道:我就不吃了,我吃飽了。
林凡接道:我也不吃。
許半仙說道:我也吃不下了。
「菜來嘍!」福紫端著兩碗菜走進來。
「福姑娘,我們全都吃飽了,你上菜給誰吃!」許半仙嚷道:
福紫擺著菜碗,說道:這是伴酒的菜。
「我不能喝了,我再喝就該醉了。」石頭說:
「大哥,你這話我就不愛聽,我們是兄弟,你陪兄弟喝醉了怕啥!你又不是沒有喝醉過。」林凡叫道:
石頭應道:正是喝醉過,我才······
「大哥,你醉了,我扛你回去。」許半仙打斷道:
「石頭,一個個都是自家兄弟,你和大家這麼見外幹嘛!」福紫喚道:
石頭愣道:這!
「紫妹,許兄弟,三弟,你們不可強人所難。」福星說道:
許半仙瞄著大夥,說:我們喝,我們喝。
「紫妹,你不是去拿花生米嗎!你怎麼沒帶花生米進來!」福星嚷道:
福紫應道:小靜隔會會端來。
「花生米來了。」小靜捧著花生米,喊道:
「來,來,來,咱們喝,咱們喝。」林凡叫道:
福星喚道:大哥,你吃花生。
石頭拿著酒碗,說道:我豁出去了,今天喝個痛快。
林凡抓起酒罐,笑道:這就對嘛!我給你滿上。
福星說:兄弟們,咱們一起碰一個。
許半仙說道:大哥干!
石頭端起碗,喊道:大家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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