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僅有零星的雨夾雪隨風飄灑。
飯館內外靜得讓人發慌。
本來沒有化盡的積雪,經過昨晚的沉澱,已經重新披上了新衣。
「嗯!這麼累!」二鳳懶洋洋的爬起身。
她揉了揉眼睛,不解道:我怎麼睡在這!
她看了看四周,說道:這是咋回事!
她一手推著敏兒,叫道:敏兒,敏兒······
「叫我做啥!我還想睡覺呢!」敏兒半夢半醒的說:
「敏兒,你快醒醒!快醒醒!」二鳳喊道:
敏兒睜開眼睛,嘀咕道:睡覺都不讓人睡。
二鳳搶道:你還睡,你看······
「昨晚怎麼了!」敏兒打斷道:
二鳳回道:你問我!我問誰去!
「一定是這家店的老闆,我······」敏兒握著拳頭,直向老闆走去。
「敏兒,你冷靜點,老闆的一家子都在對面躺著,他們不至於自己搞自己的鬼。」二鳳喊道:
敏兒答道:我不管,我們在這齣了事情,他們的罪責難逃。
「太吵了,吵死了,我還想再睡一會。」王警官伸了一個懶腰,嚷道:
敏兒接道:爹,你再睡,你就要上西天了。
王警官睜開眼睛,說道:臭丫頭,你胡說什麼!
敏兒回道:我沒有胡說······
「親家公,我們咋在飯桌上。」二鳳喚道:
王警官甩著頭,答道:我也不清楚!
「邢兄弟,邢兄弟,我們趕路了。」二鳳叫道:
「我們走哪邊!」邢德正「砰」的一聲跳起來。
敏兒喚道:邢叔,你終於醒了。
「沒走哇!」邢德正看了一眼身旁,嘆道:
「你們等著,我去車上把那條試毒針拿過來。」王警官邁著步子,說道:
敏兒和邢德正走到夥計他們面前,各自揪著一人的耳朵。
他們的耳朵被揪得老高老高。
數分鐘過後。
夥計他們醒了過來。
「敏兒,邢兄弟,你們放了他們。」王警官走回來,說道:
夥計哽咽道:幾位,你們為啥欺負我們夫妻!
「我們欺負你們,昨晚的事情——你們不會忘了吧!」敏兒回道:
夥計揉著耳朵,說:昨晚······
「昨晚咋了!」老闆娘嚷道:
敏兒接道:沒咋!我們為何會在桌上!
「敏兒,菜里沒毒,事情多半與他們沒有關係。」王警官叫道:
敏兒應道:菜里沒毒,飯里也要試。
王警官拿著試毒針——去試飯碗裡的飯。
「敏兒嫂子,飯菜里有毒的話!我們不可能讓自己的孩子······」老闆娘說:
「你別套近乎!結果還沒出來,你說啥也沒用。」敏兒說道:
「敏兒,飯菜裡面沒有毒。」王警官嚷道:
敏兒轉過頭,說:沒有毒,我們咋可能倒在這一整夜!
老闆娘撐起桌子,一直往後院跑。
王警官說道:我們也走。
「你們快去,我在這裡陪孩子。」二鳳接道:
老闆娘看見法警官躺在地上——縮手縮腳,喊道:喂!你起來。
法警官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老闆娘提起腳,一腳踹向法警官。
法警官暈暈乎乎的咳到:冷~冷~
「我問你!你昨晚幹了什麼!」老闆娘嚷道:
法警官全身戰戰兢兢,說道:你們把我捆在這,你們想幹啥!
「我打死你,你說不說!」老闆娘抬起腳——正要往下蹬。
夥計一把抱開老闆娘,喚道:老婆,法警官冷得在打哆嗦,你再打他,他死在這裡······
「這種混帳東西,他死在這裡,也是活該。」老闆娘接道:
法警官道:你罵我混帳,衝進來要打死我,我即便要死,也要讓我死個明白。
老闆娘答道:我明白,你心裡更明白,你昨晚幹了好事。
「我被你們捆著,我能幹啥······」法警官哆嗦道:
「你沒幹,鬼才信,這裡沒少東西,這麼多人無聲無息的倒在飯桌上······」老闆娘答道:
「倒在飯桌上——就說我乾的,我躺在地上——又是誰幹的,你們夫妻在這開飯館,出了事情,你們夫妻倆個不擔責任,反而怪我······」法警官應道:
「死鬼,給我揍他。」老闆娘紅著臉,怒斥道:
「你們放開我法弟。」王警官嚷道:
敏兒喊道:爹,事情還沒弄清楚!
「王大哥,我受老罪了,我自從跟了你以後,何時受過這等罪!」法警官皺著眉頭,啼泣道:
夥計手忙腳亂的解開法警官。
王警官說道: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啥話!
法警官泣道:我就是氣不過。
「法警官,我們迷昏你,只想和你開個玩笑。」夥計說:
法警官哽咽道:有你們這樣開玩笑的嗎!
阿嚏!
「法弟,你快點拉上衣服,咱們那邊烤火去。」王警官叫道:
法警官稱道:還是大哥對我好。
「切!裝模作樣。」敏兒不屑道:
老闆娘探過頭,說:你也覺得他不對勁。
敏兒接道:我早就覺得他不對勁。
「法弟,你慢點走。」王警官攙著法警官,喚道:
邢德正湊過去,說:法警官,你這支手扶住我。
「死鬼,你去生火,咱們做點早餐給大夥吃。」老闆娘說道:
夥計應道:還做早餐,像昨天晚上那樣,我們的罪過······
「你這死鬼,他們不吃,我們還要吃呢!飯菜裡面如果有毒!那就讓我先吃,先把我毒死。」老闆娘答道:
「老闆娘,你不要對我們的猜疑心存怨恨,我爹他們不相信你們,我相信你們,你們夫妻都是性情中人,我們事先約好的事情,你們絕對不會中途反悔,絕對不會背地裡陰人。」敏兒說:
「敏兒,有你這句話,我們夫妻受點冤枉,我們認了。」老闆娘搭著敏兒的肩,接道:
「親家公,邢兄弟,你們來了。」二鳳說道:
王警官回道:小主夫人,兩個孩子還沒醒。
「小主夫人,我身上太冷了,我想到房間裡睡覺······」法警官顫抖道:
「法弟,我扶你進去房裡休息。」王警官打斷道:
「好冷。」小勇翻了一個身,自言自語道:
二鳳走過去,把一件棉襖蓋在小勇身上。
「二鳳姐,你為啥不生火!」敏兒踏進館內,說道:
二鳳應道:我不是很冷。
「這麼冷的天,你能不冷!」敏兒蹲下去生火。
二鳳伸出手摸著敏兒的臉,喚道:真的,我不冷。
「二鳳姐,你認為昨晚的事情是誰搗的鬼!」敏兒回過頭,望了一眼二鳳,說:
二鳳想了想,說道:說不好!說是賊吧!我們又沒丟東西,說是老闆他們吧!他們一家子都昏在這······
「二鳳姐,我去廚房鍬點火種,這樣生火太費事了。」敏兒嚷道:
二鳳回道:敏兒儘管去。
「微兒(老闆娘),那個法警官的繩子,是我親自綁的,它跟沒動的一樣,你懷疑他動了手腳,我認為不可能。」夥計論道:
老闆娘氣道:你認為不可能!我也認為不可能!我冤枉了人家······
「微兒(老闆娘),我是在分析!」夥計回道:
老闆娘咽了一口氣,說道:那好,咱們換種思路去想這件事,咱們不說那個姓法的。
誰會幹這事!
「這件事情很棘手,單憑你我兩人的揣測······」夥計說:
「老闆娘,你把火盆點燃。」敏兒捧著火盆,叫道:
老闆娘回道:敏兒,你把火盆拿過來。
敏兒走向灶門口,說道:老闆,老闆娘,你們剛剛在說什麼!
老闆娘取著火,應道:我倆在尋思昨晚那事。
敏兒問道:尋思出了結果沒?
「事情比較複雜,我們一時······」夥計答道:
「老闆娘,夠了,夠了。」敏兒嚷道:
老闆娘放下火鍬(取火的器具),囑咐道:敏兒,火盆裡面裝著火——熱,你拿出去要注意點。
敏兒捧起火盆,回道:沒事的。
「敏兒伯母,你叫大夥進來打熱水洗臉。」夥計叫道:
「小主夫人,你快把孩子吵醒······」邢德正喚道:
「這倆個小孩子昨晚受了涼,你讓他們倆個多睡會。」二鳳接道:
「邢兄弟,你到廚房看一下老闆娘他們在做早餐嗎!我去外面檢查檢查。」王警官說道:
「爹,你們讓讓,讓讓。」敏兒端著火盆——衝過來。
王警官挪著身,說:敏兒,你端火盆的時候,你把火盆端遠一點,你別把火盆挨身體挨得太近······
「爹,你去廚房打水洗臉。」敏兒放下火盆,叫道:
王警官應道:你們先洗,我出去外面看一看。
敏兒辯道:爹,你把臉洗了再去。
「邢兄弟,你幫我照顧一下法弟。」王警官邁著腳,叮囑道:
敏兒翻了一個白眼,嘀咕道:真當他是你弟弟了。
「小主夫人,你和敏兒先去洗臉,我在這裡看著這倆小孩。」邢德正說:
二鳳回道:也罷!
「敏兒,咱們洗臉去。」二鳳續道:
邢德正拿起火鉗,將火种放到旁邊的火盆。
「怪了!門前有幾個較深的腳印,明明有人進了飯館,像是賊!可如果是賊的話,飯館裡面的東西沒理由不丟,而且,一點翻東西的痕跡都沒有,或許,賊不是為這些(王警官慢吞吞地走向警車)。」
到了車前。
王警官伸手打開車門。
他在車座的墊子上搜出一沓鈔票,默念道:我們的錢沒丟,那是!
他往窗外望了望,說道:今天的天氣變好了,我打起車,看油門凍沒凍!
他坐上車墊,一手擰著啟動開關。
擰著,擰著,他一腳蹬著油門。
車子停在原地——屁都沒放一個。
「奇怪,車子凍了一夜就把油門凍住了,就連車子的火也打不著。」王警官猜疑道:
他敲了兩下方向盤——走下車,說:我進去搬盆火出來烤烤。
「二鳳姐,你把小玲叫醒,我們就要吃早飯了。」敏兒喚道:
二鳳推著小玲,喊道:小玲,小玲,你起來吃飯了。
「吵我幹嘛!」小勇打著哈哈,嚷道:
「你起來洗臉吃飯啦!」敏兒說道:
小勇摸著肚子,撒嬌道:我的肚子好餓。
敏兒回道:小懶蟲,快洗臉去。
小勇撓著頭,說:小主夫人,你把我妹妹的鼻子捏住,我妹妹用不了多久就會醒。
二鳳應道:這樣能行嗎!
小勇答道:你試試!
「邢兄弟,邢兄弟,你搬盆火出去。」王警官走進館廳(飯館的客廳),叫道:
「親家公,邢兄弟在那邊。」二鳳指著房間,說:
敏兒喚道:他照顧你的兄弟去了。
「車子在外面凍了一夜,現在火也打不動了。」王警官說道:
「啊!放我下去。」
「小玲,哥哥陪你到廚房洗臉去。」
二鳳放開小玲,喚道:今天的雨雪基本停了,我們吃過早飯後,就得趕路······
「按理說,是要趕路,但車打不起火······」王警官應道:
「你不是會修車嗎!」敏兒打斷道:
「對,對,對,我這就去。」王警官愣道:
「這裡有兩個火盆,你隨便拿哪個出去!」敏兒接道:
王警官捧起一個火盆,說道:敏兒,你出來關一下門。
「親家公,你快去修車,我會關門。」二鳳應道:
王警官捧起火盆,漸漸地走。
二鳳站著身,說:親家公,路面上全是積雪,你要注意安全!
「二鳳姐,我去。」敏兒跟著王警官走。
二鳳坐下身,微笑道: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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