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震雷倒了兩杯白酒,一杯送到莊嚴的面前,自己端起了另一杯。他並沒有著急招呼莊嚴,而是望著自己的杯子發呆,臉上帶了幾分憂傷。
莊嚴沒有說話,就那麼靜靜地看著他。蕭雪燕一臉的迷茫,她不知道父親這是怎麼了,正待開口蕭震雷卻說話了:「小莊,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莊嚴抿了抿嘴:「知道。」
「哦?」蕭震雷有些驚訝,他還真不相信莊嚴能夠猜出自己的心中所想。他說道:「說來聽聽。」
莊嚴嘆了口氣:「您在回憶,在懷緬,心中有悲傷,臉上有戚戚然之色,您應該是想到我父親了。」莊嚴的神情也難得的肅然起來。
蕭震雷點點頭:「沒錯,我剛才想到了當年在學校時的情形,那時候我們也是這樣大杯喝酒,你父親的酒量很好,每次我都會被他灌醉,然後他把我抬回宿舍,好幾次我都會吐得一塌糊塗,全是他照顧我。」
莊嚴的腦子裡幻想著那樣的畫面,他的心裡也忍不住悲涼。
「爸,好好的你說這些做什麼?」蕭雪燕埋怨道,喝酒就喝酒,偏偏又弄得這麼感傷。
蕭震雷這才哈哈大笑:「看我,怎麼就和你說到這些來了,來,咱喝一口。」
因為杯子不小,所以蕭震雷並沒有提議幹了這杯。
吃了筷菜蕭震雷又說道:「小莊,這件事情你不能怪雪燕,是我的主意。老實說,銷售上不去,眼看著銀行的幾筆貸款要到期了,展期貸款的申請估計也難批得下來,所以只能出此下策來刺激南灣國際的銷售,我知道你一定不齒這樣的手段,可我也是沒有辦法啊,總不能把擔子全都壓在雪燕的身上。」
莊嚴對於房地產項目的運作多少有些了解,他明白還不上貸款是什麼後果,銷售跟不上,貸款到期,資金斷鏈,最後海藍地產或許就不復存在了。對於蕭震雷的良苦用心他還是能夠理解的,但理解歸理解,心裡卻很是不屑。
「蕭叔,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蕭震雷苦笑:「你蕭叔的為人或許你並不清楚,蕭叔也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如果不是被逼急了又怎麼會出此下策?要知道這事情一旦讓外人知道它帶來的後果很可能是災難性的。」
莊嚴聽出了蕭震雷話語中的意思,那就是不希望自己把這件事情說出去。
他淡淡地說道:「放心吧,這件事情原本就和我沒有什麼關係,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蕭家父女對視了一眼,仿佛兩人都鬆了口氣。莊嚴心裡暗暗嘆息,自己還是讓這父女給算計了,可那又有怎麼樣,誰叫蕭震雷是自己父親最要好的朋友呢。
蕭雪燕望著莊嚴:「我們也就這件事情上對你有所隱瞞,莊嚴,我真的接到過匿名電話,我可以肯定有人想對付我和我爸。」
蕭震雷點點頭:「雪燕說的是真的。」
這個時候莊嚴的手機響了,葉玫打來的,莊嚴想應該是她已經查清了那個龍哥的底細。
莊嚴接聽電話,裡面傳來了葉玫的聲音:「你要找的那個龍哥叫薛鐵龍,有些背景,混道上的,道上的人都叫他龍哥。他開了一家拆遷公司啊暴龍拆遷,專門幫那些無良地產商強拆,三個月前因為都市佐岸強拆鬧出的事被弄進去了,後來由來沒有足夠的證據,加上他又給了事主一筆巨額的賠償就將他給放了出來。」
莊嚴皺了下眉頭,看來這個龍哥還是一個狠角色。
「莊嚴,這傢伙可是個亡命之徒,你千萬別去招惹他,我這邊會暗中對他進行調查,看看他是不是與南灣國際的事情有關係。」葉玫是個明白人,莊嚴向她打聽龍哥的事她就猜到這個龍哥可能與海藍地產的事情有關聯,所以才會出言提醒。
莊嚴笑道:「你好像真的很關心我,你知道這會讓我感動的喲,你坦白交代,是不是對我有意思啊?」
電話里傳來一聲叱罵:「去死!」
「我可捨不得死,有個這麼漂亮的女警官惦記著誰捨得死啊!」莊嚴又不正經了,他甚至忽略了自己是在蕭家做客,當著蕭家父女的面這麼與葉玫調笑是很不禮貌的事情。
蕭雪燕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蕭震雷卻滿臉堆笑。
莊嚴咳了兩聲,他這才發現自己有些失態了,尷尬地衝著蕭家父女笑了笑才對著電話說道:「我正在蕭叔家吃飯呢,有什麼事情咱們回頭再說吧!」
誰知道那邊的葉玫聽說莊嚴在蕭家便說道:「喲,又攀上蕭家的高枝了?你可別忘記了天福還有一個妹妹在等著你呢。」莊嚴苦笑,這葉玫在想什麼呢?
不過提到向紫蘇莊嚴的內心也有幾分歉疚,當初如果不是自己提出假冒人家的男朋友向紫蘇也不會對自己生出情愫,明明知道向紫蘇已經喜歡上自己偏偏自己卻無法接受。
「好了,不打擾你們一家團聚了,不過莊嚴,你聽過那句話麼,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
說罷也不等莊嚴開口她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莊嚴無奈地搖搖頭。
「是葉玫?」蕭雪燕輕聲問道,其實她早已經聽出了葉玫的聲音。
莊嚴說道:「嗯,是她,我托她查點事兒。」
他也不等蕭雪燕再說什麼一臉嚴肅望著蕭震雷:「蕭叔,你還記得那個龍哥嗎?」
蕭震雷想了想:「龍哥?什麼龍哥?」莊嚴沒想到他竟然記不得了,他提示道:「南灣國際項目在征地拆遷的時候不是有一個叫龍哥的曾來找過你嗎?」
經莊嚴這麼一說蕭震雷還真就想起來了,他說道:「是有這麼一回事,那個龍哥根本就是道上的混混,我沒搭理他,直接把他給打發走了。你是不知道當時他有多麼的囂張,還威脅我來著。我哪會怕他,一個電話就能夠把他送到局子裡去。海藍地產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夠來打秋風的。」
蕭震雷喝了口酒:「他最後還是不敢把我怎麼樣,甚至也沒有再出現過。」
莊嚴眉頭緊鎖,蕭震雷也算是老江湖了,難道他不知道小鬼難纏的道理嗎?龍哥顯然就是混道上的,這種人做事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底限,真讓人家記恨上了那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蕭叔,你可別小看這些混混。」
莊嚴的話讓蕭震雷一驚:「你是說那個龍哥想要對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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