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鐸大長老聽到這個答案,沉思了許久,給出了一個可能的答案:「我聽說:這世上雖然存在單靈根,但還存在靈根素質問題……剛才那種現象,很可能是——青枟雖然具備單靈根,但是靈根素質卻很弱,因而無法點亮試靈球。±
至於藍紫色光芒嘛,這也不難解釋——這人可能不只是單一水靈根,而且還是純陽體質,唯有這樣,試靈球上出現的光芒才是藍紫色。
可是純陽體質萬中難尋,而且如今世上沒有檢測手法。再加上,青枟不過十歲,他還沒有成年,算不上一個『男人』,所以他即使是純陽體質,試靈球也測不出來。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這可能性是:青枟身上存在什麼隱匿法寶。這種隱匿的法寶隱藏了他的靈根,也隱藏了他的純陽體質,使得大型試靈球也只能稍稍感應到他的體質特殊……」
金滕、金徽都見過雲朵,他們稍稍回想了一下,馬上搖頭:「這也不可能——青枟身上的裝飾物只有一隻儲物手鐲,那隻儲物手鐲是黃山門的流月修士送給他的入門禮物,我查看過了,只是普通的凡人使用的儲物手鐲,沒啥特殊。」
金鐸點了點頭:「沒錯,他身上沒有什麼特殊東西,所以後一種猜測可能並不確實,但……」
金鐸的話嘎然而止,不過在場的都是元嬰真君,自然明白金鐸話中的未盡之意。
單一水靈根啊,男性生為水靈根的本來就稀少,如果再加上純陽體質的話,這簡直就是三萬年來絕無僅有的最佳爐鼎。
這消息如果確實的話,恐怕滿世界的女修會像瘋了的一樣來搶奪雲朵……
當然,即便在場的元嬰真君都是男性,聽了這消息也不由心動。
誰家沒有幾個女性後裔,誰家沒有幾個心愛的女徒,這些女性後裔與女徒當中,也有遭遇階層門檻遲遲無法晉級的問題,如果雲朵身上的潛質確認,能在關鍵時刻能伸手幫助一下那些女性後裔以及女徒,也許,她們的命運就會因此而改變。
所以,這事不能追查下去,因為一旦追查下去,把這事弄得人盡皆知,雲朵身上的秘密也就曝光了。萬一被別派女修搶奪,或者被邪修擄掠走,那對門派來說將是莫大的損失。
金徽馬上詢問:「怎麼回復青柏?」
金鐸看了一眼金徽,慢慢的說:「我還有不過二百年的壽命,在這二百年中,如果本派出不了一位元後大修士,我們旋天門就要受到各派打壓,最終會淪為二流門派。到時候,諸位會遭遇什麼,可想而知了。」
在場的元嬰真君聽到這話,頓時出了一身冷汗——兩百年的時間,想晉級元嬰後期階段,在場的諸位自認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如果因此讓門派淪為二流,那麼,大家的修煉環境以及所得到的修煉資源,將會跟今日大不相同。
關係到每一個人的修煉,這件事,不容疏忽。
金徽一揮手:「我馬上加派兩位金丹過去保護青枟,不管怎麼說,不能讓他出了岔子,至於青柏那一頭,告訴他:青枟的事情不用他管,而且他要保證今日在場的人,都不能把看到的情況說出去……」
金鐸揮了揮手:「保護的事情就不用了,派兩位金丹到青枟身邊,反而會引起別人的疑竇,到時候,萬一別派起了壞心,我們又該怎樣保護青枟?兩位金丹能阻擋的了元嬰出手嗎?難道我們最終要派元嬰真君,跟著青枟跑前跑後?」
金科插話了:「是呀,這種保護什麼時候是個頭呀,咱派了築基出去,難道人家不會出動金丹;咱派了金丹出去,難道人家出動元嬰;咱要派了元嬰出去?用元嬰保護這麼個人,更說明青枟的特殊價值。
到時候,咱能不能保得住青枟,那就更難說了。世上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如果滿天下人都針對青枟,我們又哪裡防得住?」
金鐸點點頭:「我,就是這個意思。」
如今門中修為第二的元嬰中期修士金徽想了想,馬上理解了首座的意圖:「那就撤回保護的人手,完全把青枟當做一個普通門徒,任由其自由發展……若這個人能順利成年,那就是天不滅我們旋天門,反之——天道如此,我們也無話可說。
不過,這樣以來我們就要展開滅口行動——凡是知道這一件事的人,不相干的人統一滅口。今後,門內幾個元嬰,雖不能親身跟著他,但若有機會就關注一下他,能伸手幫一下的,最好讓這種幫助顯得若無其事,自然而然。」
金科再度插嘴:「完全漠視,任其自由發展,這也不妥。不如通知鳶蘿谷,讓他們派人去服侍青枟。不管怎麼說,青枟將來可能是鳶蘿谷的主君,這種服侍也能說得過去。」
金鐸想了想,特意叮囑一聲:「最好選一個性格軟弱點的,出去前什麼也別告訴他,只告訴他門派規矩,讓他按照對待未來主君的待遇服侍青枟,而後我們靜觀事態的發展,該出手幫一把的,不能顯得刻意為之。」
如此,該安排的都安排好了。
金徽卻有點發愁:「可是,青枟為什麼至今沒有完成引起入體?天靈根啊,身邊有那麼多築基期修士,還有一位金丹師兄隨時可以請教,都兩個月了,他還沒有感應到靈氣,這算什麼事?」
金陽咯咯笑了:「天靈根最長的引氣入體記錄是二十天,這孩子,八十天沒有完成引氣入體,資質堪比三靈根啊。
嗯,我記得雙靈根最快完成引氣入體的時間是五天。大多數雙靈根在四十天的時候都能完成引氣入體,特別笨的,在五十天內也能夠完成。這都八十天了啊……要不要我送他一批丹藥。」
金鐸搖了搖頭:「先不要著急,這還沒到鍊氣期呢,過早服用丹藥對他未必是好事……金徽師弟,派什麼人去服侍雲朵,你有主意嗎?」
金徽馬上回應:「我心中有兩個人選,都是鳶蘿谷里的四靈根,一個男修士,一個女修士,我心中拿不定主意。」
金鐸拍板:「派女修士去!雖然這麼做有點危險,但青枟還沒有成年,覺察不到男女之情。這樣一個女修士至少可以服侍他五年,等五年後再考慮撤回女修士,然後讓男修士過去服侍。」
稍停,金鐸補充:「讓這位女修多帶一些典籍過去,最好把《浩渺錄》前半部分複製過去……不過,我還是那句話,多餘的事情不要告訴這位女修。
至於五年後是否撤換這位女修,這也不是一定的事情,如果這位女修察覺了青枟的純陽體質,撤走她未必是好事,因愛生怨,進而四處抱怨,那就不好了。
到時候我們可以再看看,如果這位女修表現出足夠的忠心,讓她一直留在青枟身邊,幫青枟守住秘密,這也未嘗不可。」
揭陰城這裡,信號傳過去很久,眾人等了許久,遲遲沒有得到回覆。無奈之下,青樹開始召集新來的人修建元神塔。
這座元神塔仿佛是發射天線,可以感應到城中元神之力的波動——這是為了查看金翔真君轉生,或者奪舍重生的蹤跡而修建的。
築基期修士已經是真正的神仙中人了,幹這點小活動作很快。一兩個土系法術使出去,平地拔起了百餘米高的建築。再經過一兩個小時的修飾,整個建築完全硬化,塔身變成岩石狀……
硬化好了的元神塔通體仿佛一塊石頭建成,在元神之塔的最高處,設置了一台大型機器,用於感應元神之力的波動,於是,整個揭陰城都在元神塔的感應之下,而它的感應能力,還覆蓋了揭陰城周圍三十餘里的範圍,部分甚至已經深入到森林中。
等到築基期修士忙完元神塔,在元神塔的次高層開始修建遠程通訊裝置,這個裝置剛建好,接收的第一個消息是門派回復。
這麼久才回復,揭陰城中的青樹與青柏,外加那位始終沒有通報名姓的那位金丹修士,都明白這是集體討論後的結果。
通知首先要求在場的修士們忘記測試結果,而且禁止再對青枟進行類似的測試,當時看到的情景也要嚴禁外傳。
通知還要求,門派中禁止談論青枟的一切,對青枟的行動完全不加限制。同時,通知也通報說:鳶蘿谷稍後將派人專門服侍青枟……
這就意味著,揭陰城的人,對青枟既沒有管轄權,也沒有處置權。
此外,門派還通知那位始終沒有自我介紹的金丹修士,私下裡接收門派的秘密指令……
門派這個回復,超出了在場人的預料,大家都隱隱察覺到了什麼。但既然門派禁止談論青枟的一切,大家只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一句話不說轉身散去,獨留下雲朵站在院子裡,茫然無頭緒……
他甚至不知道,門派內部已經針對這次測試發來了通知,在場的人愣沒一個人告訴他這個通知的內容。
被徹底無視的雲朵,耷拉著肩膀返回了靜室,悶悶的燒了一頓午飯,吃飽喝足後,滿血復活的雲朵,百無聊賴的走出自己的院落,背著雙手滿院子溜達——這回院裡的人,再看到雲朵,雖然也有打招呼的人,但愣沒有一個敢上前圍觀,以及調侃開玩笑。
雲朵悶悶的走到碧溪的辦公室。
經過一個多月的工作,碧溪已經顯得很清閒了,他坐在碩大的辦公桌後面,正閉著眼睛,兩手交叉放在腹部,不知道是在打瞌睡,還是在神遊。
聽到雲朵的腳步聲,碧溪想了想,他還是像俗人一樣睜開一隻左眼,沖雲朵眨了眨,算是打過招呼,卻一個字沒有出口。
雲朵自己坐在門檻上,支著下巴想了一會兒,長嘆一聲:「好無聊啊。」
碧溪附和的一聲嘆息:「是呀,這種日子是有點無聊。」
雲朵馬上哈巴狗一樣的接上了一句:「那麼,咱們找點事干。」
碧溪下意識的隨口接上了一句:「咱們?……好吧,咱們能找什麼事干呢?這裡一切簡陋,沒有煉丹房,沒有煉器房,除了蹲在這裡等待處理日常事務,就是回靜室打坐,這樣的日子……真無聊啊。」
雲朵做出一臉好奇的樣子,問:「青樹哥哥曾說到『揭陰城的門派利益』,這個門派利益,跟你我有什麼關係?」
碧溪反正是閒著無聊,便跟雲朵聊了起來:「咱們在這裡住下,拿的是門派任務,『門派任務』里每在當地值守一天,大約能獲得兩百塊下品靈石。這待遇很優厚啊!
計算下來,咱們在這裡值守大約十個月,前後能獲得數萬快下品靈石,只可惜這裡的待遇很優厚,就是日子很無聊啊。」
雲朵繼續追問:「那麼,揭陰城有什麼好的出產?」
碧溪順口回答:「按理說,你才是這裡的土著,這話應該我問你……不過這也好理解,你一個小孩子,以前接觸的凡俗事物,跟現在接觸的事情完全不同,有些事情你不了解,那也是應該的。」
碧溪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說:「依託揭陽小鎮生產的陽神草,以及藍莓果的特產,揭陽城發展出來各種衍生產業,有煉製丹藥的,有製作美食的……
在這座城市裡租用臨時洞府,或者長久定居於此的散修,都是從事相關產業的修真人士;以及依託妖獸森林出產的各種妖獸材料,製作或者出售武器、防具的散修;收購森林特產的商人們……
至於揭陰城外,一條揭陽河帶來的沖積平原,在揭陰城附近產生了數百萬畝的農田,約百萬名種植農夫藉此得以謀生——他們通常是凡俗人,外加一些低階的練氣士,這些人的勞作供給了揭陰城所需要的農產品,使得揭陰城可以自給自足。
揭陰城的物產向外輸送,也給商人們帶來了巨大的利益。不過,稍稍遺憾的是,揭陰城的對外運輸十分不方便——為了防止獸潮襲擊,類似揭陰城這樣的森林邊緣城鎮,都沒有建立傳送陣,貨物都需要通過人力徒步向外運輸。
貨物要先運往兩千里之外的渠阜城。渠阜城建有傳送陣,可以很方便的抵達整個大陸各個重要城市。
妖獸森林裡的物產,向外運輸是利潤大頭,所以居住在城裡的『外來居民(流動散修)』,八成以上從事運輸業。
他們三兩結隊組成鏢局鏢隊,同時雇一些身強力壯的凡俗人,運用揭陰城特有的運輸工具——角馬,長年累月的奔波在揭陰城與渠阜城之間。
據說這一種謀生方式,獲得的收益很豐厚,故此那些『流動散修』們常年在道路上奔波,每年往往奔波一個季節,剩下三個季節則用來修煉……也有部分散修,連續幹上數年,積攢一筆身家後,租下城裡的高級洞府,開始埋頭修煉。
居住於揭陰城的外來散修,基本上都是這種生活方式,對他們來說,謀生並不艱難,妖獸森林豐富的資源,讓他們可以輕易獲得修煉物資,只是居住在這裡,危險也時刻伴隨著他們……
唉,這麼說吧,這座城市裡最發達的是收購業與運輸業,只是我們要駐守在城中,寸步不得離城,所以這兩個行業咱就不用考慮了。
嗯,至於製藥業也不用考慮,我沒有火靈根,沒有木靈根,煉製丹藥我沒有潛質,這方面也可以忽略過去。
不過,我對煉器有一點心得,可惜手頭工具不全……啊,這裡煉器材料豐富,揭陰城整體煉器水平也不低,以我的水準,自己煉器沒意義,讓人開店沒人手……這樣一想,真是沒有消磨時間的辦法啊。」
雲朵歪著頭看著碧溪,繼續追問:「師侄,我從沒有進過武器店,你說這裡煉器水平不錯,這裡賣的最火的武器與防具是什麼?」
碧溪看了看門外,到現在還沒有人找他處理公務,於是他換了個坐姿,回答:「揭陰城最知名的武器是一種短鉤矛。這種鉤矛是用三階妖獸的獠牙製作的,長短如同佩劍……
據說最頂級的鉤矛,鉤尖跟矛尖分別用不同的妖獸獠牙製作,可以發射兩種屬性的法術,這種鉤矛連築基期修士都很喜愛,在外頭很是暢銷。
除此之外,揭陰城還有一種著名的防具,被稱為寒蜥鎧。這種寒蜥鎧,是用各種屬性的蛇皮、蜥蜴皮製作,據說這種鎧甲穿在身上既不妨礙身體動作,遇到攻擊,鎧甲上可以覆蓋一層冰甲,以抵消對方的攻擊力。
當然,因為鎧甲的冰屬性,穿到身上,即使炎熱的夏季,也感到周身涼爽。
除了這鉤矛與寒蜥鎧之外,揭陰城還有各種知名不知名的小武器,製作水準也很是不錯——我只說很不錯,是因為這裡終究是原料出產地,很多原料運到渠阜城後,加工出來的武器與鎧甲,遠比寒蜥鎧與鉤矛著名……」
碧溪露出回憶的神情:「嘿嘿,我只是一個成就不高的練器師,我之所以擺弄煉器是因為我家以前是做珠寶首飾的,啊,一百多年前了,在我沒有進入仙門前,我跟著父親學過一些製作首飾技巧,那是我才五六歲。
進入仙門之後,尤其是築基之後,我也學著擺弄一些首飾,可是水平並不高……說起來,那撥新來的人當中,很有幾個手藝高明的煉器師,他們是被金科真君看重的。你不知道吧,金科真君是門派中第一煉器師,金陽真君則是門中第一煉丹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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