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爛大王 二十一 過去記憶

    readx;    俺的頭腦還是不清醒，總是在夢裡邊徘徊。因為俺的妗子不會生育，俺從小就跟著舅舅的身邊，也就是說，俺過繼給了俺舅舅。但是俺的衿子卻時時對俺不滿意，覺得俺是抱養的，根本一點也不親，聽村上的大人們說，俺在很小的時候很淘氣，俺的妗子不是對俺打，就是對俺罵，有時候打罵一齊來，就是看見俺不順眼。人們看到俺受打罵，就會說這一句話，看來是不親生的是不行啊。不過，在俺的眼裡也是一樣的反映，俺看見她就渾身起雞皮疙瘩，離遠看見頭皮就生雲煙。

    俺從小記事的時候，她對俺好有過一次，那是她把那個男人領到了俺的家裡，那時俺的舅舅不在家，出了趟遠門，俺那時還小，不懂什麼世事，不過，憑藉俺的人生本能，俺的記憶是特別的好。俺看見那個男的就不喜歡，而且看到他們在一塊，俺就特別感覺到煩，然而，她們表演得也很不自然。

    有一天，俺從外面玩耍回到家，他們正在床上表演功夫，看到他們慌慌張張，還有那種特別害怕的樣子，再加上了那種不自然的樣子，真是讓俺感到可笑極了。她們問俺看見什麼，俺知道，如果俺實話實說了，俺肯定沒有好果子吃，俺不知從那裡來的靈性，俺第一次對他們撒了謊，裝做很不在意的樣子，俺搖搖頭嘴裡說道：「俺什麼也沒有看見」她們見俺說的話天真，只當是小孩子不知道大人們的事情，他們對俺的回答顯然算是滿意了，俺妗子就對俺說給你塊糖，去東山牆的那邊玩去吧，待會兒你回來家吃飯……

    俺聽話拿著糖塊走了，裝著高興的樣子，但是，俺知道他從此給俺舅舅帶上了綠帽子。

    還有一次記憶告別深刻，在家裡俺發現了一隻套子，那是那個人與俺妗子用過的，俺看到別人拿這個東西當氣球吹，俺也吹起來，只見那個叔叔來到了俺的家裡，一把把那隻套子搶過去，三下五除二的把那個氣扔到了廁所里，並且警告俺說，不許玩這個東西，記住了沒有？

    俺小時候沒有幾個玩伴，都是在人們的欺負下，在大人們的開心中，俺就像那一條可憐的狗一樣，對了，還不如有錢人家裡的狗呢，人家的狗有吃有喝的，有住的，有人待見哩，俺又有什麼呢？人們都說這個孩子是野孩子，是從垃圾堆上練來的，這個孩子將來肯定是沒有什麼出息的。

    到了上學的年齡，俺的舅母不讓上，說是家裡的經濟條件不好，說是念書有什麼用，還不如幫助家裡種地的好。那個時候，俺妗子想讓俺幫別人放羊，也給別人說好了，正在準備去給別人放羊的時候，俺舅舅死活不同意，說是孩子還小，並且找到了足夠說服人家的理由，就這樣，這個事情就放下來了。

    事後，聽人們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俺才知道還是俺舅舅對俺好。原來他是這樣做通了妗子的工作的。

    他對妗子說：「都在上學你不讓上，讓大家怎麼看咱們？咱們就是做也要做給人看看，免得讓別人說你這個舅母恨心，這樣的話說出去多不好聽啊？咱從另一方面來說吧，不要讓別人說咱家娃不認識一個字，將來，咱們家裡如果有些什麼事情，也可以讓他給咱們記著點啊，就像前些年的時候咱們上地的工分吧，咱們和別人家的一個樣，結果最後反到是差了人家許多，吃了虧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上了當還得替別人點錢。」

    就這樣說通了俺的舅母，做好了俺舅母的工作，俺像所有的同齡人一樣上學了。

    就在那個革命的年代，只有二間破教室，在沒有固定老師的環境下，俺讀完了小學，就算是俺人生的學業完成了，那個時候俺的學習還算是不錯的，老師也經常夸俺，對俺也寄予了希望，如果條件允許的話就可以繼續往上讀，但是，由於俺舅母的原因，讓俺早早的做家務，也讓俺給家裡爭工分，從此，俺跟著俺的舅舅就在農村的廣闊天地裡面修理地球了。

    說起上學的事情不是俺吹噓自己，俺小的時候念書特別的聰明，課本上的字兒俺寫的好，課本上的內容俺記的真，這邊老師剛剛講完，俺的腦子已記真，書裡面的字全部都印在俺的腦海里了。老師說俺特別的用功，別人的孩子完不成作業，俺早早的就完成了，就可以回家吃飯了，這可是俺的榮譽啊。

    俺小的時候經常要讓村裡的老人們講故事，有時候講的鬼故事簡直讓俺不敢回家門，有時候講的是過去人物的故事，常常講歷史上故事，特別是三國的故事，俺更是喜歡聽。智慧的諸葛亮，講義氣的關公，持長槍的趙子龍，狡猾的曹操……這些故事俺是聽了一遍又一遍，俺還經常跟上大人去看戲，特別是有電影之類的，不管離俺們村有多遠，俺都要跑去跟上大人們看。

    俺從過去中的印象中走來，心裡不是滋味，不知道範進當初是什麼滋味，但是，俺分明感到人生兩重天。當初想起過去時間太長，想起過去心裡好淒涼，想起過去的事情俺是好荒唐，俺現在頭痛的歷害俺不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