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有點發懵。
在我印象中父親好像還挺在意我的成績的,這次專門回來也是為了我的中考,可是他居然對我說學習不是唯一的道路。
而且對我一直保持神秘色彩的燕京,我明明可以想去哪就去哪可是十幾年都沒有去過的燕京,父親也是邀請我去。
是什麼讓他這麼快的轉變了思想?
還有他的話,滬海只是一個泥塘,而想要真正有作為化為蛟龍就要去燕京,這是什麼邏輯?
兩個城市都是超一線城市,為什麼在父親的嘴裡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加上剛剛看見的新聞和父親的愁容,這個燕京又在我心中更增添了一絲神秘色彩。
「向賦,你真的想好了嗎?」就在我還在發懵的時候,突然母親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思緒拉回,看著臥室的方向,母親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此時正靠在門旁看著我們。
聽到母親的話,父親微微皺眉嘆了口氣回覆:「現在和之前不一樣了,時代在改變,我們在變老,我們終將會被時代遺忘,而他此時還風華正茂,這個時代終將屬於他們,所以...」
隨即父親注視著我問:「小北我問你要不要去燕京?」
我看了看父親手機上的那張機票,又轉頭看了看母親,而母親沒有說什麼只是聳了聳肩轉頭回屋裡繼續休息去了。
就在這時,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出現,我趕忙從兜里掏出手機來,一看上面寫著兩個大字:「豬八戒」。
這是我給朱恆的備註。
我只好起身去陽台接電話,我剛接過電話就聽見了朱恆那抱怨:「北哥,你幹嘛的等你這麼久。」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嘴臭,明明才幾秒。我沒有理他這茬只是說:「有事快說有屁快放,老打擾你小爺休息。」
「唉,我辛辛苦苦為某人查了這麼久的消息,可某人卻還在休息,可真是令我寒心啊。」在那邊朱恆陰陽怪氣的說道。
聽到他的話我趕忙問道:「有消息了?快說快說。」
我現在真的有點像知道這個讓我都栽了的女孩的身份,而且我終於想到為什麼昨天白嵐讓我感到熟悉,因為她和白芷長得很像啊,兩個人都姓白,都在滬海,她們大概率是姐妹啊。
那邊朱恆聽到我著急反而更加悠哉了:「這麼焦急啊北哥,看來你最近真的很空虛啊。」
「你他媽的快說吧,空虛你妹啊。」我真的是不想爆粗口,可和他說話真的很累。
他也是終於開始好好說話了:「哎呀我告訴你還不行嗎,聽好了了,白芷,今年十七歲,畢業於滬海二中,這都不重要啊。」
我他媽的。
他好像預料到我要罵人了趕快說道:「重要的是我發現她是半年前剛剛轉到滬海的,她之前一直在燕京上學,不知道為什麼會轉過來,而且她好像要回燕京了,我們查她的賬戶時發現她買了一張兩天後回燕京的機票。」
聽到他的話,我反而愣住了。
我這麼大第一次感覺到一座平時感覺很正常的城市這麼的神秘,仿佛燕京好像一個巨大的磁場,它仿佛有一股強大的吸力吸引著我,看來這個燕京我似乎是非去不可了。
見我好久的沒說話,那邊朱恆也是喊到:「餵?你在聽嗎北哥我給你查了這麼久你連聽都不聽?」
「我聽到了胖子,這次謝謝你了。」我回答道。
朱恆也是無所謂的說道:「咱們啥關係?都哥們,只要你以後對我好一點就可以了,對了我要和你說,我妹妹可不空虛,你可不要瞎說。」
聽到他說的的話,我突然想到了什麼:「既然你都說咱們是哥們,那你在幫哥個忙唄。」
「什麼忙啊?太難得我可辦不到。」朱恆非常精明,他知道我想要什麼基本都能拿到,找他辦的一般都不簡,所以他先問我要他幫什麼。
我笑著說:「哎,都是小忙,你就陪我一起出去玩一圈,咱們剛剛中考完,放鬆放鬆嘛。」
聽到我要帶他玩他也就答應了下來「沒問題,我以為什麼呢。」
「好了,那到時候我們聯繫。」聽到他答應下來我也是直接把電話掛了。
走到沙發上我對著對面的父親說:「爸,我想好了,等著就和你去燕京見見世面,不過我有點小要求。」
我注視著父親,發現他聽到我的話時還有點猶豫,隨後像是下了決定一般問:「你有什麼要求?」
我回復道:「我的要求很簡單,我想兩天後去燕京,而且朱恆要和我一起去。」
聽到我的話,父親平淡的說:「我去和朱恆爸爸說,但是如果人家不讓朱恆去我也沒有辦法了。」
隨即他又補充道:「我和你媽明天就要先過去了我們還有工作,不過你要兩天之後走我沒明白你要幹什麼,不過想來你也是有你要乾的,那就給你定兩天後的機票,你走之前要去和爺爺去說一下好好道個別。」
說完後他就轉身進了臥室去休息了,我走在沙發上品味著父親剛剛的猶豫的表情。
我有預感這趟燕京之行會很有意思,現在的謎團也只有我到了燕京之後才可以一一解答了。
此時的臥室里,向賦剛剛把外套掛在衣架上躺在床上,旁邊的蘇梅睜開眼睛:「你真的想好了嗎?這些事已經瞞了他十幾年了,他本來可以一輩子不知道這些安安穩穩的度過這一生,現在你為他要打開一扇新的大門了。」
向賦嘆了口氣:「我當然也不希望他接觸這些,但是現在形式不一樣了,以後大家都會知道,甚至可能每個人都會經歷,那我們可以讓兒子提前接觸為什麼不接觸呢,這個時代是屬於他們年輕人的。」
聽到向賦的話蘇梅睜大眼睛:「有這麼嚴重嗎?那些人不會插手阻止嗎?」
向賦搖了搖頭:「據我所知,他們現在還沒有採取行動,說不定他們現在內部都已經亂了。」
「那朱恆呢,人家同意要去燕京了嗎?你就同意了。」蘇梅繼續提問道。
向賦只是冷笑道:「那你就把朱恆的父親想的太簡單了,他比我們更有頭腦,他會明白這裡面的利益,說不定他早就想到了。」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他這個人可沒有表面那麼老實,他有無限的野心。」
向賦輕輕的摟住蘇梅:「放心,前面會有我頂著,但是在現在還沒有到那麼嚴重的時候,我們還是先好好休息吧,夫人。」
......
二零二三年,六月二十一日,中考完第二天。
父母一大早就坐飛機走了,走的時候沒有讓我去送,按父親的話:「明天我們就見面了你今天去送什麼啊,先去找你爺爺吧。」
於是我就坐車去郊區找爺爺去,告訴了他我要去燕京的消息。
他沒有說什麼,只是一直在叮囑我要注意安全,臨走時還寫了一幅字送給我,上面寫著:
「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臨深溪,不知地之厚也。」
現在是晚上九點鐘,我自己站在高樓的頂端,向下看去,只能看見一片燈紅酒綠,朱恆在旁邊趕緊拉我:「北哥大晚上的你這幹啥啊多危險。」
我躺在床上回憶著這幾天發生的一切。
我突然有預感,此次遠行或許不會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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