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栗霓裳迫不及待地答道。
顧延楠慢慢地瞅了她一眼,「第一,一日三餐你負責,不過主要是早餐。」
這個簡單,況且剛好正中栗霓裳的下懷,這不正滿足了她追夫計劃了嗎?
不過後面顧延楠的話,讓她有些想爆粗口,他儼然把她當成了免費保姆,這也是她家好嗎!!!!!
——
顧延楠說,「第二,家裡的雜務你負責了,也免得再找保姆,你知道的我不喜歡有陌生人出現在我的家裡。」
顧延楠說,「第三,你每天要記得幫我洗衣服,而且是要手洗。」
顧延楠說,「最後一條,一個星期要替我按-摩一次,不會的現在上網學習。」
顧延楠的這些話語的初衷是想要栗霓裳自己知難而退,立馬搬出去。
然而他沒想到,栗霓裳很爽快地說了聲,「好啊。」
其實顧延楠提的要求也不算很過分,而且栗霓裳也有些臭美地想,「這不就是女主人應該做的事嗎?」
女人應該自立。
這個道理,栗霓裳比誰都清楚。
紅塵中,很多男生或者男人在熱戀時都會略帶寵溺地對自己的她說,「寶貝,你和我在一起以後,家裡所有的家務都我包了,你只用負責乖乖在家等我就好了。」
然而他們的這些話完全猶如泡沫,一觸就破了。
開始的時候,他們可能覺得沒什麼,久了就會各種嫌棄那個她,然後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找小-3了。
所以面對顧延楠的要求,栗霓裳只在最初覺得有點煩有點多,但後面還是挺開心的。
因為顧延楠懂得愛一個人不是要把她寵成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公主,而是要努力讓她的羽翼慢慢豐滿,最後在屬於她的天空自由翱翔。
栗霓裳每天按著顧延楠的要求做,但是有一點卻總是無法完成。
那就是第一點做飯的問題。
早飯,顧延楠每天都會在家裡吃。
但是午飯或者晚飯就不確定了。
最讓栗霓裳惱火的就是晚飯了,顧延楠每次都不提前給她準話,好幾次都是在她快弄好飯的時候才打來電話,「等會兒有應酬,我晚上就不回來吃飯了。」
他每次不回來,栗霓裳也沒有什麼胃口,總是草草地吃了兩口就去洗澡了。
又是凌晨時分,顧延楠微醺地回到主臥,緩緩地走到床邊,靜靜地凝視著栗霓裳的睡顏。
才短短半個月,栗霓裳原本就消瘦的臉頰,如今更瘦了。
不用想,她這段時間一定沒有好好吃飯,他的眼裡有一絲疼惜一閃而過,他想要伸出手摸摸她的臉頰,卻在手伸出的一瞬間立馬收了回來。
第二天早上,顧延楠在吃早飯的時候,隨意地說了句,「最近家務很累嗎?還是你辦事不力,需不需要我找個保姆過來?」
顧延楠的語氣雖然還是有點冷淡,但是話語裡關心的意味卻是異常明顯。
栗霓裳心裡暖暖的,柔聲地說,「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以後晚上你吃完飯就把菜放在冰箱吧。」
「為什麼?這樣的話,你回來要是餓了,還要熱多麻煩?」
「那你放在餐桌上我還不是要熱著吃?」顧延楠不經大腦思考,脫口而出。
說完,他就後悔了,臉上也有尷尬的神情一閃而逝。
栗霓裳的心剛剛有了一點溫度,然而下一秒顧延楠的話又猶如一盆冷水,澆得她冷得發狂。
——
顧延楠說,「你以後不要再睡在主臥了,影響不好。」
栗霓裳原本想問一句,「怎麼影響不好了?以前又不是沒有一起睡-過。」
想了想還是作罷。
原因有二。
其一是害怕聽到他難聽的話。
雖然她已做了完全的準備,且不是玻璃心,但是她覺得她沒有強大到一次次聽到他將她拒之千里的話。
其二是覺得這話太露骨了,她有點hold不住。
這一頁就這樣翻了篇,一切似乎照舊正常地運轉著。
栗霓裳沒有去多抱怨什麼,也沒有問為什麼,只是乖乖地每晚都去客房睡-覺。
栗霓裳每天都會把家裡打理得井井有條。
——
書房的書被她整理得次序井然,不管他每次弄得有多糟糕,她最後總是可以將書很快地歸位。
他的每一件衣服都洗得乾乾淨淨的,而且每一件都在幹了以後被她收進來用熨斗熨好再放回柜子里。
家裡的每一頓飯仍舊是以他的口味為主。
一切看起來再正常不過了,甚至還有點小甜蜜的溫馨。
然而顧延楠覺得這只是一個假象而已。
栗霓裳太過沉默寡言了,也太過溫柔乖順了。
他有時候會故意在吃的方面上挑剔她。
比如。
——
「這個肉炒得太老了,一點都不好吃。」
「這個青菜太咸了。」
又比如他指了指面前的回鍋牛肉,「你難道不知道我不喜歡吃洋蔥嗎?」
面對他的這些「雞蛋裡挑骨頭」里的問題,栗霓裳都只是淡然一笑,不做任何的辯解。
但是栗霓裳在後面的飯菜中便有所改變了。
顧延楠最討厭栗霓裳這樣故作坦然的樣子了。
不是覺得她虛偽,而是看著現在的她感覺到心疼。
顧延楠其實很不懂自己,明明她那樣地傷害了自己,為何他還可以這麼平淡和諧地面對她?
這不科學。
一定是因為她一直出現在自己的視野里。
他對她一向沒有免疫力,但是他也忘不掉她說在男-歡女-愛上把他當成了喬正勛的這刺耳的話。
他不是聖人。
即使這一個月看著栗霓裳每天慢條斯理地打理著家裡的細小事務,他的心有稍稍的柔軟,但是他做不到再去將她擁入懷中了。
有一個念頭在他的腦海里浮現。
——
找栗霓裳好好地談談。
於是,他敲敲了茶几,對正在收拾茶几上雜物的栗霓裳說,「等會再弄吧,過來我們談談。」
栗霓裳輕笑,「等我幾分鐘吧。很快就好了。」
顧延楠也沒有在多說什麼,只是淡定地擺了擺手,算是同意。
片刻後,栗霓裳緩緩地走到他的旁邊,然後坐下,「說吧,什麼事?」
「你一直在這裡忙雜務,都不顧正業了嗎?你的事業現在正處於上升期,不要因為兒女情長而毀於一旦。不值得。」顧延楠語重心長地說。
聽著顧延楠的話,隱有一絲感動在栗霓裳的心頭一掃而過,但是更多的則是氣憤還有好笑。
這一次,栗霓裳笑得更加燦爛了,但是眼裡閃耀著冰冷的光,「多謝顧總的提醒了,但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有分寸,不勞你費心。」
顧延楠微微地皺了皺眉,「霓裳,人生還有很長的一段路,不要任性,不要輕易地去放縱,更不要為了我這樣不值得的人毀了自己,不划算。」
聞言,栗霓裳擠出了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語氣卻非常冰冷,還夾雜著一抹淒涼,「我不是你,不能把什麼事情都分得那麼清楚,而且你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了,你又憑什麼管我?」
顧延楠眉心稍稍地跳了跳,臉上也逐漸染上了青色,額頭上隱有青筋暴起,「是啊,既然如此,你還死皮賴臉地住在這裡幹嘛?你特麼的給我滾出去。」
面對暴跳如雷的顧延楠,栗霓裳竟然還是擠出了一抹笑意,但那笑容怎麼看都覺得淒婉。
栗霓裳輕聲道,「是啊,一直都是我在犯賤。
你滿心滿眼都是我、什麼都願意給我的時候,我不要。
當你不要我了,我又巴巴地回來求你,這不是賤是什麼?」
聞言,顧延楠的心臟仿佛被人用一把匕首刺了刀,刀口不深,卻非常疼,疼得他險些透不過氣。
一種無力感慢慢席捲著他,漸漸地侵占了他整個人。
他無力到眼睜睜地看著栗霓裳緩緩地起身,上樓,拖著行李走到門口。
他想要說點什麼,卻發現有什麼堵在喉嚨、胸口,遲遲都開不了口。
他沉默寡言,但不代表栗霓裳也是如此。
栗霓裳拖著箱子來到門口,本來準備直接打開門離開的。
似乎想到了什麼,栗霓裳緩緩地轉過身子,從口袋裡掏出一串鑰匙,放在門旁邊的一個橫台。
她淒楚地笑,眼睛一寸一寸地打量著這個房子,眼睛裡是毫不掩飾的眷念和不舍。
但是事事都有盡頭,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就如指尖沙,稍縱即逝。
栗霓裳輕柔地和顧延楠告別,「鑰匙我放在旁邊了,以後我不會再來這裡了,祝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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