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發出聲音的那一刻,蠻豬也動了,他像是受到了生命威脅一般,死命地沖了過來。
一時間,雪渣亂濺,怒吼聲陣陣,同時驚得林間鳥兒四散亂飛。慘鳴聲此起彼伏,一波高於一波。
孩子距離蠻豬只有二十米左右,他沒跑出幾步,就被蠻豬追上了,匆忙之間,他折身拔劍向擋,結果可想而知,孩子直接被撞出去了二十多米,但幸好的是身後沒有一棵樹,不然就這樣一下子,非得撞死他不可,一個十二歲的武者,就算是天才,能有多強,更何況它對陣的是荒獸異種的蠻豬。
孩子被撞飛後,蠻豬並沒有再衝上來,只是目露凶光地盯著這邊看。
良久之後,這個孩子艱難地跪在地上,拄著劍直起了身來,只見他的目含精光,臉色清冷,一股強大的氣息瞬間自丹田爆發了出來,頓時,孩子的周圍青霧瀰漫,將他結結實實地罩在了其中。
就算是強大如蠻豬,見狀後都不由得後退了二步,口中不斷著嘶鳴不斷,目中寒光閃閃,前蹄不住地拋著地上的雪,很快,就露出了地面,那落滿了枯枝敗葉的地面。
蠻豬已經有點兒怕了,比起之前的氣勢,現在突然顯得有些慫了。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又將人的心推到了嗓子眼,只見在青霧越來越濃,眼看就要爆發之際,突然就想被針扎破可得氣球,一下子癟了下來,隨即孩子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噗」,隨著一聲起,孩子再也堅持不住了,一口血噴在了手中的劍上,昏死了過去。
他沒有看到的是,他手中的劍此時正在冒著青煙,被他噴在劍上的血,也隨著「絲絲」的聲響融化,瞬間消失不見了。
然而,這一切,卻是被後來跟進的他師傅看在了眼裡……
原來,就在他跌倒在地上的那一瞬間,他的師傅趕到了,但是他卻沒有看到,一直以來,他都以為自己的師傅不關心自己,其實不然!
當他醒來時,發現睡在自己的床上,他的師傅就陪在床邊,他心裡想著應該是師傅救了自己。
想著想著,不由心頭一熱,看來這個師傅還不錯,雖然說平日裡冷漠了點,但這關鍵時刻還是能靠的住的,想到此處,心裡邊不由美滋滋的,傷痛竟不再那麼疼了。
他師傅好似更本沒有注意到他一般,還是拿著手中劍,仔細地端詳著,眉宇之間充滿了喜悅之色。
孩子不明白,師傅這是咋了,平日裡不苟言笑的他,今兒個竟是怎麼了,拿著一把破劍看個不停,根本不把這個受傷的徒弟放在眼裡,轉眼一想,又撅起來嘴來,顯然是不樂意了。
良久,他的師傅直起了身來,把劍擱在了床邊後,撂下一句「你要善待於它」後,便徑直出去了。
他之後也沒多想什麼,因為他的師傅每天都是這樣,不說則已,一說便說些神神叨叨,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他現在想知道的是,他是怎麼被救的?但是,他師傅卻不告訴他。
原來,他師傅見他快到中午了,還未歸來,再者大雪封山,當下擔心了起來,於是便上山一路尋了來,說來也是他運氣好,就在他昏死過去後,他的師傅真巧趕到了,一掌驚退了撲面而來的蠻豬後,抱著昏過去的孩子急忙退了回來。
但是,他們二人都沒有發現的是,那巨大枯樹下,有一窩嗷嗷待哺的幼豬仔,此時,正玩的不已樂乎,殊不知死神提著鐮刀俯視著它們。
無知,所以無畏。
原來昨夜一場大雪,把真箇天山給冰封了,蠻豬才來天池邊覓食。因為平時里動物們不敢接近的緣故,這裡存留了許多食物。
幸好孩子的師傅沒有殺死那頭蠻豬,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都不失為一件善事。
當然,以上種種,這些他們師徒都不曾看到,更不曾想到。
這個孩子便是歸海湛,他的師傅自是逍客,那把劍,便是天山守護者的佩劍——墨齒。
歸海湛說完後,隨手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起來,「就是這樣了。」他說話的同時還不忘聳了聳肩,好像是在示意,你愛信不信。
葉擎宇聽完他的敘述後,當即點頭道:「還真是奇遇。」他的嘴角微微地翹起,緩緩地搖著頭,滿含無奈之意,「竟是一頭蠻豬激發了你的潛力,得到神劍的認可。這頭蠻豬的功勞不小啊!」
「功勞不小,」歸海湛斜看了那人一眼,「差點兒害得我送命了,還丫的功勞不小。」
「相比得到神劍的認可,那點兒危險算得了什麼,那種奇遇,不知天下有多少人想的都得不到了。」
「那是……,我是誰啊!」
「不就是天山的守護者,不過也算是一道光環。」
「還有就是你們……」
歸海湛看著那人,神秘地笑了起來,笑的很甜,給人以天真無邪的錯覺。
那人看著歸海湛,卻是不知他到底在買什麼關子。
「我們……」他試著問歸海湛。
歸海湛點了點頭,卻是沒有回答。
那人見歸海湛這般,突然之間就來了興趣,自覺這個年輕人還不錯,他也是好久沒有跟人如此常懷地談過了,因為他是盟主,所以每個人都對他恭恭敬敬的,不敢違背半點兒他的意志,甚至這個天下很少有人能給他臉色看。
當然,歸海湛是個例外。也正是因為歸海湛不同於其他人,葉擎宇才對他刮目相看,來了興趣。
「你是我們御劍盟的什麼啊!」
葉擎宇看著歸海湛,繞有所思地說到,同時抿了一口手中的茶。
歸海湛看了一眼他,隨即折頭望向了窗外,道,「你們御劍盟的女婿啊!」
「噗……」葉擎宇的一口茶還沒喝下去,剛到嗓子眼上,就被歸海湛的一句話給拽出來,噴了一地。
「不,我說你……不,咋回事啊,你們就是這樣待客的啊!」
歸海湛看著葉擎宇,口中牢騷聲不斷,因為有些茶沫落到了他的鞋上。
他也不是故意刁難對方,只是想出一口惡氣,堂堂御劍盟,天下第一大門派,居然是這麼待客的,居然把自己擱著兒就不管不問了,要是個東西,你往這兒一擱,那還說的過去,可畢竟是個人啊,還是天山的守護者,你們就往這兒這麼一放,就算完事了啊!
這事兒就還沒完了。
歸海湛看著葉擎宇,臉色不是很好。
只見葉擎宇擦了擦嘴,抬起了頭,道,「還請問賢侄相中的是哪位姑娘?」
「什麼叫我相中的,你也太小看我了?」
葉擎宇看著他一副痞子勢,也不計較,微微一笑,「難道是我御劍盟的那位姑娘相中賢侄了。」
歸海湛看著葉擎宇,也是微微一笑,「還有誰。」
葉擎宇自覺不好,但他還是問到,「誰?」
「你們盟主的女兒了。」
「什麼?」葉擎宇突然坐直了身子,滿臉的黑線,看著歸海湛道,聲音很大,詫異中帶著怒意。
轉眼一想,也對,他可是天下第一勢力御劍盟的盟主,他的女兒可是天下的公主,是眾生仰望的存在,誰敢褻瀆。可現在……居然有一個黃毛小子在這裡信口雌黃,叫他怎能不生氣,沒起身揍他就是大幸了。
「不,你急啥啊?」
葉擎宇沒有說話,怒目而視,一副隨時就要爆發的架勢。
歸海湛卻是沒過管這些,悠然地喝了一口茶,抬頭看向葉擎宇,語重心長地說,「你看啊,我師傅都沒有急,你急什麼啊!」
「哈哈……」葉擎宇笑了,開懷地笑了,一掃之前的怒意,笑的前覆後仰。
「沒事吧!」
歸海湛終於等到葉擎宇笑完了,開口道,他看起來有些無辜,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
不過話又說回來,葉擎宇的大笑的確讓他很心虛,自然是撒了謊的結果。
「你希望我有事啊!」
「那倒不是,我是怕我有事。」
「你也會怕。」
「什麼話啊!」
葉擎宇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道,「你這個御劍盟的女婿還見不見你的岳父了。」
「當然見了,幹嘛不見。」
「你就不怕。」葉擎宇直勾勾地看著他。
「我怕什麼啊!他不怕我,我幹嘛怕他啊!」歸海湛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葉擎宇,好像聽到了很冷的笑話一般。
「你不怕我們盟主不把他許給你。」
聽到這話,歸海湛往葉擎宇的面前湊了湊,又向左右看了看,見四下無人後,道,「大不了我和他私奔。」
葉擎宇的面色不善,卻是說不出的表情,看上去挺複雜的。
歸海湛見他這般,立馬坐直了身子,「我怎麼感覺你的狀況不太好啊。」
「的確不好,很不好。」
「給我說說,我給你疏導疏導。」歸海湛戲謔地看著葉擎宇。
葉擎宇看了一眼他,又端起了茶杯,徑直喝了起來,他要平靜一下,不然真的要揍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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