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裡啊?他望著眼前這片陌生的草地,已是中午時分,陽光暖暖地照在他的身上,活著的感覺真好。
都說洞中一日,世上一年,不知自己已度過了多少時光了。
他忙打開手機,還好手機有電,看來沒過去多久。等了半天,手機顯示出正常的時間和地點。
僅過了一天時間,地點仍在多倫境內,但已經離那片山谷有八十多里了。
看來這條神秘通道,就是為了迷惑人,讓進入者很難再次找到入口。
這片草地,遠離人煙,倒是一處僻靜所在。他看了看身上的血污,回想起這場驚心動魄的人狼大戰,讓他心膽俱裂。
他找了一處隱蔽的山石,從背包里找出來換洗的衣物,要不這身髒兮兮的打扮還不讓人以為是哪兒來的流浪乞丐呢。
幸虧來時,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在打鬥中,他除了將急需的桃木劍、黑狗血、攝魂瓶等物裝在貼身的衣服口袋裡,將其他物品都掛在一塊山石上,這才避免了被惡狼撕咬粉碎。
在陽光下,他一身淺藍色衝鋒衣,短髮在風的梳理下紛飛,又一派天高地闊、任我飛翔的自由姿態。
劫後餘生,雖然讓他很欣慰,但現在面臨一個重要的難題,怎麼回去啊,總不能走回去吧?
好在現在他體力充沛,走起路來健步如飛,倒也能輕鬆走出二十里地。
他用手機搜索了一下方向,發現離他最近五里便有一個散落的村莊。他加快腳步一路向南而去。
果然,行出五里,見到山腳下一個蒙古包帳篷,十幾隻羊在山坡上啃草,一個健壯的漢子帶著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在一旁看守著。
他走過去和這個漢子攀談,說自己來這邊旅遊,半路馬匹被驚到,把他掀翻到路上,馬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看能夠賣給他一匹馬。
這漢子倒頗為豪爽,領著他到二里外的一個馬棚,指著裡面的十來匹馬,讓他挑選。
他對相馬之道並不擅長。但好在常聽評書,尤其在《秦瓊賣馬》一段中,詳細記載了相馬的標準:
頭至尾,長丈二,蹄至背,高八尺。頭上長角,肚下生鱗。高齊穗兒,大蹄板兒,刀螂脖兒,竹籤耳朵,蛤蟆臉兒,葡萄眼兒,大乖乖腸;前襠寬,後襠窄,前襠寬,容人走,後襠窄,伸不進手。
不過,這裡並沒有那種寶馬良駒,他在這漢子的引導下,選了一匹背厚襠寬的大黑馬,給了他一千塊,便騎馬出門而去。
這次返程,由於輕車熟路,又加上任務圓滿完成,心情舒暢快意,行起路來,竟然比先前快了不少,不到半天,就回來了阿布都老人的住處。
老人見他平安回來,直說上天保佑,看來這老人實在淳樸善良。
他覺得把人家的馬匹弄丟了,有些過意不去,就將這頭大黑馬給了老人,老人再三推辭不受,但他執意留下黑馬。換回自己的吉普車,往邯鄲開去。
放下心裡包袱,他也不著急回去,邊走邊逛,欣賞著草原深秋的別樣風光。
雖然草色不再清脆欲滴,半黃半綠摻雜,逐漸地失去了生機和柔韌,但卻一副傲骨,依然堅挺地經歷風霜磨礪。
悠閒兩天後,他才回到邯鄲,他趕緊給李若汐打去電話,畢竟有五天沒見了,心中也十分掛念。
甚至在他生死一刻,都想著她甜美的笑臉,一定要活下去,才能更好地照顧她、守護她、愛她。
「你怎麼才回來啊,前幾天,給你打電話一直打不通,可把我急壞了。」李若汐聽到他的聲音,有些焦急。
那可能是自己深陷狼窟的那兩天吧,他在一個與外界隔絕的空間裡,手機信號中斷了,逃出生天后,又醉心於遊歷草原,沒有及時聯繫她。
「出什麼事兒了,你在哪兒?我這就過來。」趙元康心懷愧疚道。
「嗯,我給你發位置,見面聊吧。」李若汐應道。
兩人在一個超市門口相約,幾天不見,李若汐竟有些憔悴了,他有些心疼的輕撫她的頭髮,一縷淡淡的百合清香,讓他很是受用。
「你知道嗎?我表嫂死了,從高空墜下,屍體分成了三節,死得可慘了。」李若汐聲音有些發顫。
「啊!?那是怎麼死的啊?」他大驚問道。
「警方懷疑是我表哥殺的,已經把他關起來了,但我表哥一直說他沒殺人。家裡都急壞了。」她有些不知所措。
「你先別急,我去了解一下情況再說。」
這件事關係重大,不僅涉及到她的家事,甚至還涉及到司法,一定要查探清楚,才能入手。
他把李若汐送回住所,聯繫上王子祥一起去公安局打聽情況。
一路上,王子祥向他講述了這個案件的坊間傳聞。
這就像明星緋聞一樣,都是一些流言蜚語進行發酵、升華,被說得神乎其神,讓人們信以為真。
關於這個兇案流傳最廣的傳聞,是情殺分屍案。
有人說,這女人生性風流,背著丈夫在外面和一個有錢的男人出軌,後來被丈夫發現了,一怒之下,將她殺死,分屍、拋屍。
這個聳人聽聞的故事,雖然很吸引聽眾的興趣,但又很難自圓其說。
首先,那丈夫有不在場的證據,事發時,他在百里之外,不可能出現在家中。
其次,如此殘暴的殺人手段,對於一個人的心理承受壓力太大了,很難有人可以從容地當做若無其事。
另外,這種情殺牽扯很多,對於社會影響比較大,一般沒有確鑿的證據,警方不會公布,以免引起不良社會影響。
他通過李若汐了解到,她表哥是個老實人,做開貨車的工作,經常跑長途車,她表嫂在一家商店做售後,兩人還有一個八歲大的男孩,平時感情還不錯的。
但這種事兒,不可能跟別人說,畢竟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這可是奇恥大辱啊!
而感情方面,很多人都會在別人面前維持良好的關係。甚至有一位男藝人,在兩人離婚後,還在公眾面前秀恩愛,消費觀眾的同情心,讓人很無語。
所以,這些事兒,不能通過表面現象去推斷,要經過多方了解,才能找到事情的真相。
他通過一個在公安局工作的朋友,找到了這個案件的相關負責人王警官,這是一個從事了十多年刑偵工作的老警察了,一看就知道為人穩重深沉。
關於這個案件的進展,王警官諱莫如深,只說現在一切證據在收集階段,女人的屍體,交由法醫鑑定,結果還沒有出來,即使有結果了,他也不能泄露。
而他們所住的小區是一個老小區,沒有監控設備,也沒有安保,一切線索都需要擴散到周邊幾條街道。
但有一條街道的攝像頭,拍到疑似犯罪嫌疑人(表哥)在案發後離開的模糊背影,這才緊急抓到了他。
但和他一起出車的司機,證明兩人一同在百里外的一家旅店休息,具體情況還在審理當中。
這傢伙說話滴水不漏,既給朋友情面,說了些無關痛癢的信息,又死死守住關鍵問題守口如瓶。
「那我能見見他嗎?」趙元康提出想見見表哥的請求。
刑事拘留是一種臨時性強制措施,剝奪人身自由的期限,一般為10天,特殊情況可延長至14天,對於案情嚴重的最多可延長至37天。
「好吧,我給你安排一下,不過,時間只有10分鐘。」
在王警官的幫忙下,他倆見到了表哥。這是一個面相忠厚的漢子,滿臉胡茬,頭髮亂蓬蓬的。
在接見室見面後,表哥一直低頭不語,眼神渙散,心情很沉重。問他啥都不說,只說「不是我殺的,我不知道。」
兩人無奈地離開了公安局,王子祥問道:「這件事,你怎麼看呢?」
「人,是他殺的,但他確實不知道。」趙元康肯定的說道。
「嗯?這就奇怪了,到底怎麼回事兒啊!?」
「這件事兒,說來匪夷所思,牽扯到一段千年的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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