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趙元康睡得正香,突然被人推醒,他猛然坐起,看到通海已換上一身道袍,站在一旁盯著他,再看窗外已經日上三竿。
「小子,別睡了,道爺我該走了。」通海張口道。
「哦,大哥,你要去哪裡啊?」
他有些依依不捨,雖然兩人相識甚短,但共同赴難,也成為朋友了。
「我還有事要去東北一趟,另外,還得把珍妃的魂魄寄放到那位高僧廟中。」
通海真人倒是個辦事兒的人,對於修復珍妃魂魄一事一直放在心上。
「不過,小子,這次我丟了引魂幡,還得求那老僧幫忙修復魂魄,你可得給我加一千塊錢啊,三千!」通海有些不好意思。
「大哥,沒事兒,你不說的話,我也準備多給你點呢,這次如果沒你幫助,怎能得到那件寶物呢。理應多給你些當做補償的。」
錢財,對於現在創業階段的他來說,固然重要,但能拿到珍妃鏡,又結交了通海這樣的性情摯友,談錢,就真的傷感情了。
他立刻給通海拿出三千現金,通海也不客氣收下。雖然現在已流行微信、支付寶轉賬,但還是現金有厚重感。嘻嘻!
二人收拾好物品,退了房,趙元康開車送通海去火車站,趕往瀋陽。
「趙老弟啊,你這次其實並不是僅僅為了進入全真派,才來找珍妃鏡的吧。」
在路上,通海突然向他問到這個問題,他猝不及防,一時語塞。
「呵呵,沒關係,你可能有苦衷,不便告訴我吧,我也不會追問了。你那個類似番天印的寶貝,你不到萬不得已都不拿出來,看來那東西也有很深的淵源吧。」
通海吐著煙圈,當時趙元康祭出血魔方,驚走荊軻眾鬼,一閃既收,他也沒看清具體模樣,因此,才說類似番天印的寶貝。
「大哥莫怪,我實有苦衷,時機未到,日後有機會,我自然相告。」趙元康心中忐忑,他怕通海對他失去信任。
「沒事兒,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強求無意。而且這東西,是福是禍,也說不定啊。老弟啊,你的路,剛剛開始,一切好自為之吧。」
通海眼望遠方,露出一種看不透的迷茫。
「大哥,依你看我該如何走這條修行路呢?」
「這修行之路啊,說難很難,有的人終其一生,也只是初入門徑。說易呢,也容易,如果機緣到了,悟性開了,一夕悟道,勝似百年苦修。」
通海一聲長嘆,這事兒說來離奇,卻也是有跡可循、有史可查的。唯大智慧、大毅力者,才能超脫凡俗、得享天道。
「修行,無處不在,誦經練劍是修行,吃飯走路、寫字品茶,亦是修行。自然而生,心隨意轉,相由心生,久而久之,便能厚積薄發,說不定就可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呢。」
「做這些平常事兒,也能得道嗎?」趙元康不禁疑惑道。
「一切用心做,就沒有平常事,即使掃地這種簡單的事情,用心做,可以纖塵不染,心如明鏡啊。」
通海以菩提明鏡之事為例,諄諄善誘對他進行指點,讓他受益匪淺。
他送別了通海真人,便開車往回趕,好在保定離邯鄲只有300多公里,開車需要3個多小時的路程。
今天已是10月4日,一路上依舊車流擁堵,本來3個小時的車程,竟開了5個小時,在下午三點多,回到邯鄲周邊了。
終於回來了,雖然離開了三天,但這兇險異常的旅程,真讓他終生難忘啊。
他進入主街道,開往他創立的元豐國學社方向,想在這舉國同慶的佳節里,看到自己心血之作的完美綻放。
眼見還有十分鐘的路程,轉過兩條街道就到了,他卻突然感到一種異樣。
他本來已經二擋換三擋,準備加速,穿過這條長街右轉過去,就可以到達國學社附近了,再慢慢找停車位就行了。
可突然感覺腳下的油門、剎車、離合軟綿綿的,仿佛踩在水裡、棉花里,根本無處著力。
車子速度也猛然飆升起來,速度已經上升到八十邁,直向前方十米米左右一輛黑色奔馳沖了過去。
不好,車子失靈了!!
他來不及想,到底車子出了什麼問題,必須緊急制動,不能繼續衝下去,他根本控制不了剎車,怎麼踩都沒反應。
腳下不管用,還好手裡掌握著生死命運的方向。他急轉方向盤,向右側馬路牙子衝去,同時點開了右轉向和雙閃等。
在距離黑絲奔馳不足一米的間不容髮時刻,他終於硬生生地將車頭偏轉,擦著那車的後屁股殺向右側馬路牙子。
咔咔咔,接連幾次輪胎撞擊馬路牙子的刺耳摩擦過後,終於,將車剎住了。車子斜跨在馬路右側。
他長出一口氣,額上冷汗直冒。幸虧,跟在後面的車距離較遠,緊急剎住車,沒有跟上來。
他趕緊開車門,去查看車子的情況,還好,只是右前輪爆胎,前臉被劃了幾道長長的劃痕。
能在這麼緊急危險的情況下,將車調轉,避免了多車連撞的惡通事故,已經算不幸之中的萬幸了。
前後兩頭的多輛車都停下來,過來詢問怎麼回事兒。趙元康也莫名其妙,好在只有自己的車子壞了。
他勸走圍觀眾人,趕緊打電話聯繫保險公司報險,等來人處理完後,又叫來一輛拖車,將自己的黑捷達送進修理廠。
自己開車夠穩當了,怎麼會莫名其妙出這種事兒呢?好在有驚無險,就當破財免災了吧。
叮鈴鈴,正當他尋思著,李若汐打來了電話。
這幾天,一直處在緊張的狀態下,還有點忽略了她,不知道她參加婚禮怎麼樣了。本想到家裡再聯繫她,可半道兒車又出了問題。
「元康,你在哪兒呢?」李若汐語氣緊張。
「我剛到市里,哎,真倒霉,撞車了……」
「啊?!沒事兒吧?我這邊出大事兒了!」
「我沒事兒,車子去修了,你那怎麼了,你不是去參加姐妹的婚禮嗎?」
「恩,就是新郎出事兒了。」
「別著急,有我在呢。」
「他們昨天結的婚,一切都很順利,一對新人也很幸福。昨天辦完喜宴,他們留下一些要好的朋友,說今天再另行招待一番,新郎親自帶人去水庫購買新鮮的魚,就在剛才不久,他們在四里岩水庫,網上一網魚蝦,準備往回走,可新郎突然神智不清,竟然轉身投河自殺了。現在被送進醫院了,昏迷不醒,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李若汐虛喘連連地說完了這個悲催的過程,趙元康卻心中大驚。
「剛才?落水?撞車?這是巧合,還是預警呢?」
他不得不將這兩件事聯繫在一起,除此之外,沒有什麼更合理的解釋了。
至於那個新郎為什麼突然做出跳河的反常之舉,還得看過了才能有個分曉。
他安慰了一下女友,問明了搶救的醫院,打車趕往市人民醫院。
他來到重症監護病房前,看到裡面已經擠了七八個人,他招呼著李若汐出來,一起跟出來一個小個子男人,是一起跟新郎去水庫買魚的朋友。
「你們在水庫有什麼特殊狀況嗎?」他仔細問道。
「也沒什麼啊,哦,對了,這網魚,特別沉,其中有一個大個的王八,蓋子得有烙餅那麼大,王哥(新郎)還提議回來把這王八放血泡酒,肉燉湯喝呢。」
「那這大王八在哪兒呢?」他有種感覺,這巨型王八可能就是關鍵所在。
「在我的麵包車後備箱裡呢。」
「快,帶我去看看。」
他跟著這個小個子出了醫院,來到路邊一輛銀白色麵包車旁,打開後備箱,看到一個水桶里趴著一隻大王八。
這王八四肢和頭縮在殼兒里,不肯出來。
他示意輕聲,眾人移開身影,過了片刻,王八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
它額頭正中有一塊拇指大小的白點。
這東西,竟是傳說中的八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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