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姐妹的婚禮是定在10月3日舉行的,她作為伴娘,要提前一天趕到,進行一些彩排等環節,時間比較緊張、忙碌,二人也計劃於10月1日下午,就趕過去溝通、準備,但現在只能讓李若汐自己過去了。
十一一早,他就買好早餐等著李若汐化完妝出來用餐。看著她歡欣的樣子,他不忍心拒絕她的要求,但命運此刻已經不是掌握在他手中了,他只能忍痛割愛。
「那個,小汐,我有個事兒和你說。」他有些尷尬地試探性問道。
「嗯,你說吧。」李若汐甜甜地微笑,仿佛醉人的春風。
「不好意思,我不能和你一起去參加婚禮了,我的導師,劉教授突然生了急病,已經到北京住院了,我不太放心,要去看看他。」
這個理由,是他想了半夜,才想出來的一個合理理由。
病者為大,尊長生病,作為學生去看望,這也是無可厚非的。況且,他經常提起劉教授,李若汐也是心存尊敬的。
只是他對劉教授心懷愧疚,心中默念「老師莫怪,上天保佑您健康長壽。」
李若汐雖心有不願,但她畢竟是個通情達理的女子,假裝嘟嘴抱怨,他哄她開心,也就沒事兒了。
他下午幫她整理好一些隨身物品,便送她到了車站,坐上去往魏縣的長途車後,他便準備去尋找珍妃鏡。
他昨天得到血魔方指示之後,連夜查閱了關於珍妃的資料,無論正史、野史,都有參考價值,這樣,才能更全面地解讀歷史的迷局。
近年來,清宮劇以宮斗劇為主,一部《甄嬛傳》演繹出深宮的險詐和悲涼,而珍妃就是這其中的悲劇化身。
她本是名門之後,乃是戶部侍郎之女,與其姐姐瑾妃共同入宮,成為光緒帝寵妃。
在後宮佳麗三千中,她能夠獨得皇帝恩寵,也是靠著她的溫婉賢淑,大家閨秀氣質。
但這份專寵,既是幸運的,又是不幸的。
後宮之中,為爭寵奪位,使盡陰招,殺人害命之事簡直罄竹難書,遠的有呂后將戚夫人看成人彘,武則天殺女陷害皇后,近的也有清乾隆偷龍轉鳳、孝莊太后下嫁多爾袞等秘聞。
珍妃有一個深愛自己的男人,卻也有一個恨透自己的婆婆——慈禧太后。
千百年來,婆媳之間都存在著矛盾和芥蒂,只是有些婆媳能夠懂得忍讓,讓這種隔閡隨著時間沖淡了。
但像呂后、武則天、慈禧這樣的女權婆婆,可是不會寬容媳婦的。
慈禧一直以來,就痛恨珍妃迷惑了光緒,讓兒子不那麼順從他的意思,一直想找機會懲治她。
光緒二十年,她終於犯到慈禧手裡,被慈禧太后以忤逆的罪名,當眾褫衣(脫掉衣服)廷杖,降為珍貴人。
戊戌變法失敗後,慈禧太后將珍妃禁閉在景棋閣後面的一個小院裡,不准她與光緒見面。
光緒二十六年(1900年),八國聯軍入侵北京,慈禧攜大臣西逃。因但慈禧太后強詞藉口帶走珍妃不便,留下又恐其年輕惹出是非,有辱皇家顏面,便將她投井殺害,享年二十四歲。
自古有「紅顏禍水」之說,很多事都喜歡讓女人來背黑鍋。
吳越爭霸,美女西施成為犧牲品。安史之亂,最後讓楊貴妃吊死在馬嵬坡。
有清一代,更是將這種行為當成了習慣。順治出家,董鄂妃成為替罪羊;八國聯軍入侵,珍妃成為冤魂。
當然,珍妃也有些事兒做得欠考慮,她以賣官斂財,勾結外戚內奸,干預朝政,最關鍵的是她支持光緒維新變法,當面咒罵慈禧,這些可都是慈禧的大忌。
正所謂,不作死,就不會死。她雖可憐、可悲,也有不為人知的可恨之處。
查探珍妃的遺蹟,必須從珍妃井下手。當年那口井,如今依然在故宮中,成為一道景觀。
這裡距離北京倒是不遠,但一來,恰逢十一黃金周車輛擁堵,二來,鬼邪之物,都是在夜間才會顯現。
因此,他只要在天黑時趕到故宮便行了,而且夜間沒有遊人,做起事兒來更方便些。
天擦黑兒時,他開車來到了故宮附近,停好車,準備好應用物品。
相比白日裡的金碧輝煌,被黑暗籠罩的故宮,多了幾分蒼涼和神秘。
如何進入故宮不被發現,是目前一個急需解決的問題,他一沒有武林大俠那般神出鬼沒的輕功,二沒有道家高手遁地隱形的修為。只能靠一些小手段,來瞞天過海了。
趙元康在頭頂、胸口和肚臍處貼了三張隱身符,這只是一種簡單的障眼法,雖然在高手眼中,能輕易看穿,但對於故宮中普通的看守來說,這已經足夠他隱藏身形了。
他走到正門一看,雖然有人看守,但那二人身後,留有很大的空間可以通過,顯然他們不認為有人能在他們眼皮底下進去吧。
他躡足潛蹤,順利地進入故宮。雖然內部有些角落裡撒下一些香灰、石粉驅鬼之物,但對於他這個活生生的,又懂些道法的人來說,根本沒有威脅可言。
他依據地圖指示,東拐西繞,不一刻就找到了那口珍妃殉難之井。
這口水井歷經百餘年歲月滄桑,已是一副斑駁灰白的衰敗之意。井上壓著一塊井口石,石上兩側鑿出空洞,用鐵棍傳過去,將這口井上鎖封閉住。
這不由得讓他想起《西遊記》中,烏雞國王被黃獅怪推入八角琉璃井中,鳩占鵲巢,引來一番爭鬥。
《丑娘娘》中也有一段,丑娘娘入井降服麒麟,被齊宣王用巨石封住井口,以免妖怪逃離。
這巨石,就是鎮壓冤魂之物。在這深宮大內,含冤屈死之人頗多,怨氣頗重,因此,民間流傳著很多故宮鬼魂嚇人的靈異事件。
欲問鬼神事,須得祭英魂。
他開啟天眼,查探四處氣息,所有魂魄邪祟在他天眼之下,立刻無所遁形。
這一看,可是讓他吃驚非小,短短一里之內,竟有二十多個鬼魂遊蕩。
這些鬼魂有男有女,氣息有強有弱,依然穿戴著清朝的服飾,個個臉色慘白如紙,顯然道行低微,因趙元康身上攜帶辟邪之物,離他足有百米開外,都不敢靠近。
唯有一微胖宮女,眼中含淚,不時地偷瞄向珍妃井,看來她生前與珍妃頗有淵源。
他隨手祭出一道引魂符,將這宮女的魂魄與周圍魂魄隔離,帶到了珍妃井之前。
「真人饒命,真人饒命!」她連連求饒,在大清時代,對於有道法之人尊稱真人,是一種通稱。
「別怕,我來此,只是想問你一些關於珍妃之事。你和她是否熟悉?」
「嗯,在她打入冷宮反思期間,我與她做過一段時間的主僕,在她被貶為貴人後,被分配到其他嬪妃處,她被投井溺死後,我因為得罪了一位貴人,被毒死了。」
「雖然珍妃娘娘也常發脾氣,教訓我,但相比其他宮中毒辣的手段,算是溫和多了。」
她眼中含淚,娓娓道來,神色黯淡,自有悲戚之色,如泣如訴,如秋風落葉一般淒涼。
「那我問你,這井中可有珍妃隨身之物?」他可無心理會那些宮廷恩怨,直奔主題而去。
「實不相瞞,當時珍妃被崔玉貴投井之時比較倉促,沒有時間攜帶什麼要緊物件。」
「那她死後,曾安置在哪裡?」趙元康繼續追問道。
「當時只是草草將她封在這口井中,太后、皇帝都逃亡西安,等他們回京後,才批准娘娘的家人,打撈出他的屍身,安置在西郊田莊。後來她的姐姐瑾妃被封為皇太妃,才得以將她的屍骨葬在了清西陵的崇陵妃園寢,至於具體情況,我就不得而知了。」
這宮女顫巍巍地將所知之事,向他講述一遍,一邊講,一遍感懷身世,最後哽咽難言了。
「好吧,我來此,也只是想尋一件珍妃遺物,並不想打擾她的魂靈,既然如此,你就安心去吧。」
他念動咒語,一道淡淡清光包裹著這宮女,回到原處一幽暗角落,放她離去。
既然此處沒有珍妃鏡下落,就應該在其他兩處存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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