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風的介入,霧霾很快四散奔逃,他們在下午四點多,終於回到了城內,來到了元豐國學社。
李若汐一見到他,就拉著他的手問寒問暖的,他也緊緊握著她的手,不願放開。
自從脫離了幻境的控制,但他依然心有餘悸。
李若汐婚禮上的影響,讓他感覺那麼逼真,他險些落下淚來,如果不是潛意識一直在提醒他,那是假的,那是陷阱,恐怕他真的會被擊潰吧。
痛失所愛,乃人間至痛,從醒來的那一刻起,他就發誓:要全力保護好自己的親人、愛人。
他仔細回想,那場迷霧困局,不像是對他的算計,反倒像對他的歷練吧。
這可能是精心布局,要給他一場告別往日愛恨情仇、提升元神控制力的磨礪吧。
不管怎麼說,珍惜眼前人,最實際、重要。
人就是這樣,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吧。
「傻丫頭,現在很厲害啊,能把學校管理得井井有條了,該給個獎勵啊。」
「那好啊,我要吃牛排,怎麼樣?」李若汐撒嬌道。
「好啊,沒問題,等會兒,我就帶你去。」他微笑答應著。
真希望這樣的時光,可以永遠保持下去。他看著微微西沉的夕陽,痴痴地凝望著若汐。
他去了辦公室,和幾個老師親近的交談著,離開了幾天,這些老師依然盡職盡責的完成工作,讓他很放心。
畢竟,人的感情,都是交流出來的,你真誠相待了,別人也會對你傾心相交。
他這人為人豪爽,喜歡與人為善,尤其開辦國學社,不是光靠他一個人就能實現的。
眾人拾柴火焰高,他深知,這些老師有才能,也有傲骨,但更講信義,你讓他感覺到被尊重、被重視,他這匹千里馬終於有了施展的空間,他會為你死心塌地、肝腦塗地,這正是「士為知己者死」的真實寫照。
雖然國學社成立不久,但趙元康極會用人之道。於公,建立提拔、獎懲制度,對於表現優異的教師,給予獎勵;於私,他經常會給教師們買水果、飲料,甚至在繁忙的時候,為大家訂外賣。
這些不是小恩小惠那麼簡單,而是一種人性的關懷。讓這些教師,有種家的溫暖。
而且,他控制了招生數量,匹配了班級人數,讓教師工作量不至於超負荷,且在招生上面,保證一個學科至少有兩名教師,這樣可以進行適當的輪休。
他的教育理念,充分體現了以人為本,不光對學生的教育,講求解放天性、因材施教,對於教師的身心健康,也關懷備至。
尊師重道,是千百年來教育行業長期穩定發展的基礎。
師者,傳道受業解惑也。一個民族的教育水平,取決於教師的整體實力,而對於他這個國學社而言,教師,是他這裡最寶貴的財富。
師道尊嚴,老師是清高的,包括他自己,給予他們足夠的關懷和尊重,他們就會和你當朋友,和你一起去努力奮鬥。
可是,在他回來第三天,國學社遇到了開辦以來的最大危機——停業整頓。
究其原因,是有家長舉辦,元豐國學社傳播負能量,讓學生深受毒害,造成了不良的社會影響。
他找到相關教育部門進行申訴,讓對方拿出證據來,否則,他將繼續上訴。但對方打起了太極,推說不是管這方面工作的,具體情況不了解,相關人員不在等等,簡直是無理取鬧嗎?
他又問是哪個家長反映的問題,對方更一問三不知,美其名曰,要保護個人隱私,這簡直和當初岳飛的「莫須有」一個意思嗎?
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也太冤了吧,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啊!
說什麼毒害青少年,他們已經針對傳統國學進行了改進,取其精華,去其糟粕,並與時俱進地發揚光大了,滿滿的都是正能量啊!
即便有所謂的舊學思維需要改進,那也可以提出來,共同探討、完善啊。
這樣簡單粗暴的封殺,簡直是野蠻人的行徑,與教育行業的宗旨完全不符。
他召開了全體教職工會議,對這件事進行了說明,安慰大家道:
「最近,大家都很辛苦,我本來也想給大家放個假的,現在正好大家調整一下吧。不過,大家放心,給我一周的時間,咱們還會繼續開學的,這期間,我照樣給大家發工資,大家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送走了眾人,他寫了一份申訴報告,將事情的原委、利害關係一一列明,發送到教育局局長郵箱和市委書記郵箱裡。
他覺得這事兒一定有人背後搗鬼,他要查出來這個傢伙,才能有備無患。
他一邊聯繫教育系統的關係打探,一邊派祥子去學生家長那邊了解情況。
別看祥子看起來是個動力氣的,但卻依靠一副憨厚相,頗得一些家長喜愛,私下都是稱兄論弟的交情呢。
他這邊的關係,沒給他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這也在他的預料之中,畢竟,只是有一面之緣,談不到有什麼深厚交情,本來也沒指望他們關鍵時刻能幫自己一把。
只要不落井下石,再踩上一腳,就謝天謝地、阿彌陀佛了。
過了半天,祥子終於回來了,進門後就臉若冰霜、一言不發的,猛灌下兩口茶水,坐在沙發上生氣。
「怎麼了,有消息了嗎?」趙元康輕聲問道。
「別提了,是汪德全那個王八蛋,找人陰的咱們。」祥子氣呼呼說道。
「什麼?是缺德犬?他小子可真是陰魂不散啊。」他無奈感嘆道。
當初,同學會上,汪德全施淫威讓祥子喝下帶著玻璃碴子的酒,羞辱趙元康,最後祥子發威,一場混戰逃離現場,經過幾天的治療,才康復出院。
祥子回到邯鄲,中元節與李若汐祭拜趙元康,才引出他滿血歸來等一系列事件。
沒想到,這傢伙真是手眼通天,竟然能通過在邯鄲的關係,給自己使了一個絆子。
真是「寧得罪十個君子,也別得罪一個小人」啊。
這傢伙向來睚眥必報,看來這次整國學社,是他蓄謀已久的,要想解決麻煩可沒那麼容易啊。
「這小子,不是靠攀高枝上位的嗎,他太會奉迎拍馬這一套了,抓住任何機會結交對他仕途有用的人。聽說市委的一位領導和他岳父是戰友,他就因此成為這領導的晚輩了。」祥子將打聽來的消息向他陳述著。
「他先找到當地網絡水軍,冒充家長寫了一篇詆毀國學社毒害青少年的文章,在網絡上炒作,又寫匿名信給教育局,他通過這個領導表態,就有了國學社被停業整頓的事兒。」
「看來,這傢伙對我真是恨之入骨啊,不整倒我,他誓不罷休啊!」他一聲苦笑。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他的手機急促的響起,一個陌生的號碼,他出於本能的禮貌習慣接起來。
「您好,哪位?」
「呵呵,趙大校長,真是貴人多忘事啊,老同學,好久不見。」電話那邊傳來一個嬉笑的聲音。
「恕我健忘了,你是…….」他實在沒想起這人是誰。
「在下汪德全。」
「啊!!汪…...汪…….汪副主任?!」他一時驚詫莫名。
這倒不是他有意侮辱汪德全,實在是他沒想到,這傢伙會給自己打電話來。
不過,想想這傢伙的做事風格,倒也不奇怪了。他剛出手關停了國學社,自然要耀武揚威地得意一番了。至於如何得到他的號碼,這倒簡單,國學社的宣傳資料上,就有他的電話信息了。
「大才子,咱可好久不見了啊,沒想到你在邯鄲闖下了偌大的名頭了,也不叫老同學來熱鬧熱鬧啊。」這小子笑裡藏刀的故意捅趙元康的軟肋。
「汪副主任,別取笑了。我這小打小鬧,還沒您的神通廣大,今後,還請您多照顧點,別讓無恥之徒給算計了。」他也甩回去一刀。
「哈哈,好說好說。我明天有事兒去你們邯鄲出差,哪天有時間咱一起聚聚,上次同學會你沒來,可是太遺憾了。」
「我看看啊,那後天吧,到時候,我給你接風洗塵。」
來者不善啊,躲是躲不過去了,何況他根本就沒想躲,兵來將擋,水來土囤。這段恩怨遲早要了結的。
之所以選擇後天,是因為那天是農曆十月初一,傳統的寒衣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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