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旅客,歡迎來到太洋星,今日室外溫度是28】
港口的廣播在循環播放,衛三從星艦上走下來,仰頭看著透明穹頂外的天空,不由伸手擋了擋陽光。
原本昨天晚上能到,但下午遇上隕石流,星艦臨時改了道,因此到今天上午才到。
在星艦上,衛三和應星決說了,不清楚自己什麼時候到,讓他待在酒店等便行。
衛三抬手壓了壓帽子,低頭走出港口,一邊打開光腦,準備叫飛行器。
下一秒她若有所覺,抬眼朝右前方看去,不由一怔。
應星決站在等候區欄杆邊,和她一樣,也戴著一頂帽子,似乎想遮擋自己的臉,光線下介乎少年與青年之間清瘦修長的身材一覽無餘,只是他墨色長髮太顯眼。
幸好這裡只是小星,客流量本就不大,剛才停靠港口的也只有她來時的那一架星艦,但她一轉頭便能見到大批剛下來的乘客,更不用提周圍已經有人盯著應星決打量,蠢蠢欲動,顯然在猜測他是不是應星決。
衛三快步上前,走在應星決身邊,手搭在他肩上,要帶著他走。
應星決被搭住那一刻,身體立刻繃緊,手指也微微抬起,想要用感知攻擊碰他的人。
「是我,別回頭。」衛三抬起帽子,露出自己的臉。
應星決一愣,抬起的指尖垂落,任由衛三半攬著自己離開。
「飛行器停在前面。」在兩人走出去後,應星決帶著衛三上去。
沒有了人能看到,衛三這才雙腿分開坐下後,取下帽子,手肘靠在膝蓋上,慢慢轉著帽檐,抬眼看應星決:「昨天給你發了消息,不是說不用等了,在這等多久了?」
「半個小時。」應星決設定好目的地後,也取下帽子,長發如瀑,「我算過,你們會在這個時間範圍內到。」
指揮要做的事,她也攔不住,衛三笑了一聲,仰頭靠在艙壁:「下次記得把頭髮處理好,你這樣出來,誰都能發現你是應星決。」
大賽都進行了一半,聯邦很少有不認識主力隊員的人。
「嗯。」
太洋星日照時間長,現在雖不到早上七點,但陽光已經鋪滿街道,衛三到酒店時,山宮兄妹也才剛起來吃完早餐而已。
「下午就走。」衛三打完招呼,便道,「我在學校請的假期不多,十五天,路上的時間能壓縮就壓縮。」
「行」山宮波刃點頭,「你要不要先開間房休息?下午我們喊你。」
衛三正要去前台,站在後方的應星決遞給她一張房卡,她不禁揚眉。
「以為昨天晚上你會來,所以提前訂好了。」應星決緩聲道。
在星艦上呆了這麼久,衛三確實想找張床睡覺,收下他手中的房卡:「你住哪?」
「在你對面。」
「一起上去吧。」
兩個人乘坐電梯上去,留下山宮兄妹在一樓大廳面面相覷。
山宮勇男:「哥,你說應星決是去接衛三了嗎?他一個指揮。」
山宮波刃看著電梯門上不停跳躍的數字:「看樣子,是了。這兩人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山宮勇男搖頭:「左右不關我們的事,這次目的只是去拿下那頭星獸。」
下午最先去敲門的人是應星決,他的房間就在衛三對面,只需開門,走兩步便來到她房門前。
第一次按下門鈴,裡面的人並未出來,應星決站在房門前,垂眸望著咖金色地毯,抬手又按了一道。
@『咔噠』
房門從裡面打開,衛三半長不短的頭髮有些亂,她拉開門,看著應星決,顯然才剛剛醒,還帶著鼻音:「幾點了?」
「我們還有一個小時便要出發。」應星決抬眼望著她道。
「進來。」衛三鬆開門把手,轉身朝里走去。
應星決猶豫一瞬,最後還是走了進去,並帶攏房門。
「沒有那頭星獸的資料,只知道實力遠在觸手星獸之上。」衛三撈起外套穿在身上,隨手把頭髮紮好,扭頭問應星決,「你身體好點沒?」@「我沒事。」從威拉德星回帝都星後,有許醫生的調養,他的感知早已經恢復。
衛三已經轉身走到開放廚台,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想了想又倒一杯,往應星決那邊一推,食指微翹,大拇指和其他手指握住自己杯子,笑道:「請你喝水。」
應星決抬步走過去,握住檯面上的杯子,仰頭抿了抿一口水。
衛三喝水喝得快,早放下杯子,稍抬眼便能見到他揚起脖子的樣子,銀色的項鍊在光線下閃著冷光。
鬼使神差下,衛三湊前伸手去拉他的『項鍊』,而這時應星決剛要放下水杯,便察覺到她手指不經意間觸碰到自己的皮膚。
應星決身體一僵,沒有動,望著衛三伸手抓起他脖頸上的『項鍊』,兩人之間的距離極近,甚至他只需稍稍低頭,唇便能擦著她額角。
「這材料有些許潦草了。」衛三低頭看著自己做的這條『項鍊』的鏈條,「不太適合你。」
剛才應星決仰頭喝水的時候,衛三就在想這鏈條戴在他脖頸上,有點不太襯他。
衛三手向下,順勢捋出項鍊上的東西,原本冰冷的金屬外殼,大概是貼在他胸口太久,已經染上了溫熱。
應星決壓抑地閉了閉眼,隨後伸手覆住衛三的手,輕輕掰開她手指,拿回項鍊:「這樣便夠了。"
原本他便不喜歡這條項鍊,做得再好再精緻,都不喜歡。時時刻刻都在提醒他,這上面承載的是衛三的命,不只是一個裝飾。
衛三直起身,看著他,正要說什麼,門鈴被按響了。
「衛三,你醒了嗎?我們該走了。」山宮勇男在外面喊道。
兩人心照不宣朝門口走去。
「還在睡?」山宮勇男正想再按門鈴,房門被打開了,一見到衛三,她便道,「還有半個小時星艦要開了。"
「衛三出來了?應星決怎麼還…」對面山宮波刃轉頭,話還未說完,就見到應星決從衛三房間內出來,"?」
「走了。」衛三掃了一眼愣在原地的山宮兄妹道。
去港口的一路上,氣氛有些詭異,山宮波刃和山宮勇男有點猜不透衛三和應星決之間的關係。
一直到快下飛行器,衛三實在煩他們倆打量的目光,便道:「你們有什麼想問的?」
山宮波刃和山宮勇男對視一眼,最後山宮波刃謹慎問道:「你和應星決是不是秘密謀算我們不知道的事。」
衛三:"…呵呵。」
一行四人這次坐的星艦倒是頭等艙,有單獨的房間。畢竟除去衛三,他們都是世家子弟出生,從未坐過其他艙室。
「大概要三四天能到西塔星,到時候怎麼打開賽場出入口的防護罩?」四人分開前,山宮勇男問。
「我會處理好。」應星決道。
半夜,衛三躺在床上睡覺,半睡半醒間,只覺得餓得很,她翻身起來,打開房間的燈,從衣兜內摸出營養液,仰頭喝盡。
衛三坐在床邊半晌,飢餓感始終得不到消解,她後知後覺不是胃裡餓,而是渾身每一處都在叫囂渴望力量。
應星決就在隔壁,超3s級指揮。
衛三手撐在額頭,嗤笑一聲:她真的是瘋了。
良久,衛三打開光腦,試著聯繫應游津。
應游津聯繫她兩次,通訊號碼都不同,衛三給第二次的號碼發去消息時,並不期待對方能回。
但偏偏對方直接打了過來。
「衛三,你想問我什麼?」應游津出現在光幕上,望著衛三目前所在環境,他略帶詫異道,「你要去西塔星?」
「獨立軍二十年間,只研究出檢測感染者的機器?」衛三隻當沒聽見後面那句虛假的詫異。
「這台機器已經是聯邦目前為止,取得最大的反抗手段。」應游津絲毫不介意衛三的冒犯,依然溫和道,「我們不是第一批發現感染者的人,在很久之前,感染者便已經出現,也有人發現過。」
「獨立軍內有沒有人變成感染者?」
「自然有,在吉爾·伍德之前,自願成為實驗者的獨立軍,幾乎全部成為無意識感染者。」應游津指了指衛三的鼻子,「你流鼻血了。"
衛三抬手一抹,果然又流鼻血了,她皺眉抽了張紙擦乾淨,沒有爆發感知,莫名其妙流鼻血這還是第一次。
「你、應星決兩人早年身體受損。」應游津道,「所以現在身體承受不了超3s級的感知。」
「流鼻血而已。」衛三盯著他問,「有沒有感染者能恢復神智的人?我知道你們做了很多實驗。」
應游津沉思片刻,隨後溫和道:暫時沒有,所有被感染的人,目前還未發現有自己清醒過來的。
黑色蟲霧占據人體後,會擁有本體的記憶和一切技能,有時候很難確定到底他們是不是還在。」
「我知道了,謝謝。」衛三要掛斷通訊。
「不再多問些別的事?」
「沒必要。」
在應游津略微訝異的目光中,衛三將光腦關閉,她抬手捂著自己後頸,目光落在窗外,一片黑空。
四人終於抵達西塔星,這次和上一次不同,他們身邊沒有了朝夕相處的隊友。
「今天晚上防護罩會被打開,我們可以進去,五天後,賽場出口的防護罩會被再次打開。」應星決道,「在此之前出來,便不會有其他人知道我們來過。」
非比賽期間,賽場內的攝像鏡頭不會對外開放,至於負責監控的人,應星決已經安排應家的人輪守。
「那就今晚行動。」山宮波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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