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一,你聽說了嗎?最近204號房的那7條大漢現在變得就像7個娘們兒一樣,平日裡大氣都不敢出一聲。」說話的這人名叫黑皮,大伙兒都這麼叫他,黑皮一邊整理著手裡的撲克,一邊忍不住笑了起來。坐在旁邊的禿子也是驚訝的合不籠嘴,心想那些個暴力狂怎麼會突然一下子就變樣了。而坐在對面的北堂彥一似乎並沒有對此感到什麼意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問道:「這地主你到底是要還是不要?」
黑皮摸索了一下手裡的牌,不滿的搖了搖頭,等彥一接翻開三張底一看,分別是黑桃5、紅心3和紅心6。
「呵呵,看來你的運氣不咋地呀,還以為你把把手氣都那麼順呢。」禿子得意的笑了笑說。
彥一顯得不屑一顧,整理了一下手裡的牌後,走出的第一把,就使自己手裡的牌少了一大半:「3到a,要不要?」
「要不起。」禿子搖了搖頭。
「靠!要不起。」黑皮一看,心又涼了一大半。
「6到j,報雙,要不要?」彥一又甩出一大堆牌道。
「要不起。」兩人無奈的搖了搖頭。
「兩個鬼。」彥一亮出了最後兩張牌。
「哦……真他媽見鬼!」禿子埋頭抱怨了一句。
「快來抓老千啊!」黑皮不知怎的,情緒突然激動,將牌一扔,便向彥一揍了過去。彥一立馬閃過了這一拳,慌忙問道:「幹什麼你?吃搖頭丸啦?打個牌至於動手嗎。」
「你出老千就不對!從第一把到現在,你他媽把把天關,哪有人的手氣能順到這種程度?」黑皮委屈的眼淚都快擠出來了。這時,一言不發的禿子突然替彥一開口道:「咳,瞧你那樣,還敢說自己鬥地主很行,才輸了幾把就天塌下來一樣,輸不起你就別賭。」
禿子的話讓黑皮恍然大悟,彥一把把當地主,按理說禿子也是受害者呀,黑皮肺都要氣炸了,瞪大了眼睛指著禿子和彥一兩人吼道:「你們……你們兩個居然一起出老千,窮鬼你們都騙,你們還是不是人啊!」
黑皮正要大打出手,劉銳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向彥一打了聲招呼道:「嘿,朋友,玩兒得很開心啊,能參一個嗎?」
「呵呵,你就是那個殺了老婆的裝修工?」彥一叼著根兒中華煙,翹著二郎腿,扭頭瞄了他一眼問道。
「我沒殺我老婆,既然你問起。」劉銳毫不見外的抽過一張凳子,坐了下。
彥一聽劉銳這麼一說,連忙擺出了一副嚴肅的表情,激動的問道:「什麼?這麼說你是被冤枉的?」
「可以這麼說。」劉銳淡淡的回了句。
「是嘛,那看來你很適合這裡。」
「為什麼?」劉銳不大理解彥一這話的意思。
「因為這裡所有的人都是被冤枉的,」彥一收回了那副嚴肅的表情,扭頭看向一臉憤怒的黑皮問道:「嘿,黑皮哥,你是怎麼進來的?」
不提還好,一提黑皮的氣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罵道:「老子沒犯法,都是我那該死的律師無能,就他媽是個蠢貨。」接著彥一又看向劉銳,擺出了一副極為諷刺的笑臉。劉銳無奈的擺了擺腦袋,這小子也太他媽無聊了,正要轉身離開,卻被彥一叫住了。
「你應該是找我有什麼事吧?」彥一摘下墨鏡,起身問道。劉銳仔細一看,發現這個叫北堂彥一的男子,相貌異常清秀,皮膚白淨,不到25歲的模樣,嘴角上挑,天生一副笑臉,一雙大眼炯炯有神,一頭飄飄然的長髮,轉目間媚氣不經意的流露出來,如果不是在這麼個鬼地方,任誰看了都會以為這是位風華絕色的女郎,老天真是會開玩笑,把這樣一副美艷絕倫的容貌給了一個男人。
片刻後劉銳才回過神來,天吶!有沒有搞錯,我剛剛竟然對眼前這個男人,產生了那種想法,難道這就是他們說的……不對,一定是錯覺,一定是的。
見眼前這傢伙手舞足蹈的自言自語,彥一豎起了一頭的黑線,又重複的問了句:「呃……你找我……應該是有什麼事吧?」
劉銳故作鎮定的理了理衣襟:「聽他們說你神通廣大,什麼都能變得出來,有這事兒嗎?」
「真是不敢當啊,小弟跟你可沒法比,你在204住得還習慣嗎?」彥一沒當跟別人聊天的時候,總是喜歡在手上搞些小動作,這不,現在又開始了,他將一張撲克牌放在手心,隨意的翻來覆去,每翻一面,手心的紙牌都會神奇的變成另一種花色。不過劉銳並沒有看在眼裡,這種把戲對任何一個魔術師而言,不過只是雕蟲小技罷了。
「硝酸銨化肥、煤油、鋁粉……這些東西能變出來嗎?」
「你要這些東西幹嘛?」 彥一皺了皺眉頭,心想這傢伙分明是在故意刁難自己嘛。
「我以前曾做過兩年的化學老師,現在既然我要在這鬼地方待一輩子,總得給自己找點兒事做,所以我想最低限度的重操舊業。」劉銳當然是在胡扯,還化學老師呢,要知道劉銳的化學考試從來就不曾及過格。
「可能要一個多星期。」
「一個星期?也行,那就拜託了。」說完,劉銳便轉身離開了。
「彥一,連價錢都還沒談清楚,就答應那人家啦,這不像你呀,我最近老是看見你望著這人發呆,你該不會是……愛上他了吧?呵呵……」見彥一遲遲望著劉銳的背影不轉眼,禿子藉此調侃了一番。
「找打呀你?胡說八道些說什麼!還想不想分錢了。」彥一一臉羞紅的罵道。
或許,每一所監獄裡都會有像北堂彥一這樣的犯人,是的,他能幫你弄到任何東西,一包香菸;一本成人雜誌;一副裸體女撲克;甚至要一瓶紅酒來慶祝你兒子考上了大學;都不成問題,他在這兒就像是一個流動商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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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新來的,你就是那個裝修工?」說話這人名叫馬頭。
此時劉銳正一個人坐在餐桌上用餐,面對來者的詢問,他並沒有理會。光是聽這話的語氣,毫無疑問又是個來找自己麻煩的,真是讀者不嫌煩,作者都嫌煩了。
不過這也沒辦法,在監獄裡每個人都努力給自己找點事情做,一旦有了新犯人進來,囚犯們總會不停地折磨他們,直到再有新犯人進來。
來者共有6個人,看這架勢,剛剛說話的那個應該就是老大。
「我聽人說,你殺了自己的老婆?你一個大男人,居然會對一個女人動手,何況是自己多年的枕邊人,你真是丟盡了我們男人的臉,你說,這筆賬要怎麼算呢?」馬頭一屁股坐到了劉銳對面的座椅上。其餘5人分分把劉銳圍了起來,看來這些傢伙是鐵了心要給劉銳一點顏色看看。
「雖然我不知道你現在到底打算怎麼做,不過我還是奉勸你一句,最好別那麼做。」劉銳仍然沒有抬頭,停下飯勺說了一句後,又開始大口大口的吃著蓋飯。即便劉銳並沒把這些人放在眼裡,但樹敵太多對自己沒好處,他可不想把有限的精力都浪費在這些無聊的事情上。
「聽人說你家裡有個9歲的女兒,像你這種社會敗類,說不定還是個蘿莉控,恐怖連自己女兒都不會放過吧。」見劉銳不肯不搭理自己,馬頭豈能罷休,他本就是來打發無聊時間的。馬頭起身站了起來,接著向圍觀的人群大聲說道:「嘿!大伙兒快來看看啊,就是這個人,這個傢伙他作為一個丈夫殺害了自己的老婆,作為一個父親居然還強姦了自己的女兒,他……」
劉銳的眼神從之前的蛋定,慢慢顯露出了逼人的殺氣,他最不能忍受的莫過於被人侮辱自己的親人。劉銳本不願惹事,但這個可憐的傢伙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一而再再而三的觸碰劉銳的底線。
這幾個人包括圍觀的一些人,都為劉銳的膽小懦弱大笑了起來。見劉銳依然沒有動靜,馬頭向一個弟兄使了個眼色,那人咳嗽了幾聲後,走到劉銳跟前,彎下腰將一口噁心得不能再噁心的痰吐在了劉銳的飯碗裡。
「小子,如果你把這盤飯吃完,我們的帳就算了,怎麼樣?」馬頭將頭申到劉銳面前說道,見劉銳還是不動聲色,估計是讓自己給嚇壞了吧,忍不住仰首大笑起來。
就在這時,劉銳突然端起桌上的盤子,順著馬頭的臉就蓋了上去,還未吃完的剩飯連同剛才那口痰一併灌在了他的嘴了。
「混蛋,你竟敢動手!」見劉銳動手,一人連忙一拳向劉銳揍了過去,「嘭!」的一聲,正中劉銳手中的飯盤。(順便說一句,監獄裡的餐具幾乎都是連同飯菜湯一起盛用的鐵盤。)
「啊!我的手……」那人疼的直甩手,不過現在可不是甩手的時候,劉銳一腳踹向此人的腹部,那傢伙整個人都給踹飛了出去。緊接著一轉身,手中的鐵盤又向另一個人飛了過去,竟然躲開了,不過他身後那人就慘了,飛盤直接砸掉了他兩顆門牙。
馬頭蹲在地上嘔吐了幾口後,發瘋似的沖了上去,從身後一把抱住了劉銳,不料劉銳只是輕輕一拽,那人就從劉銳的後方給重重的摔在了前面。這還不算完,緊接著又是好幾腳送了上去,全部踹在了馬頭的面部,鼻血就像噴泉似得涌了出來,以劉銳這力道,估計他的牙已經沒幾顆了。
餘下的幾人正準備向劉銳撲上去,突然,傳來一陣微風,莫名有一股強大的氣息吹來,身後人群中一個特別具有雄性氣質的聲音吼道:「全都給老子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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